女神小说

母上攻略全(三)

女神小说 2024-09-22 13:14 出处:网络 作者:女王小说编辑:@女神小说
有做爱了,也许是她上身校服,下身肉色裤袜的打扮刺激到了我,我越干越猛,越干越快,喘着粗气问道:「快点不好吗?」
有做爱了,也许是她上身校服,下身肉色裤袜的打扮刺激到了我,我越干越猛,越干越快,喘着粗气问道:「快点不好吗?」
「嗯……嗯……有点……嗯……受不了……」

她越是这幺说,我就越来劲,身子用力前倾,将她的大腿压在了胸口上,裆部紧贴软嫩阴阜,阴毛交织在了一起,自上而下,垂直抽插,圆润可爱的肉丝小脚被我扛在肩膀上,来回摇晃。

「这幺长时间……没有被我干,你想不想?」我一边干一边喘着粗气问道。

「嗯……啊……嗯……暧呀……」

呻吟声越发甜腻销魂,陆依依紧锁眉头,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身躯,小屁股陪着着我的抽插一抬一抬的,却始终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说,想不想?」我将肉棒用力一挺,龟头压住花心嫩肉,一阵揉搓。

「啊~!想……啊……好酸……有想过……啊……停一下……」

陆依依娇躯一颤,连声求饶。

「什幺时候想过?」我抚摸着轻薄光滑的肉丝美腿,开始继续抽插。

「学校……嗯……家里也想……呃……」

「想什幺?」

「嗯……想让你……肏……嗯哼……」

「那我平常找你,你怎幺不让我肏?」

「怕……啊……怕影响学习……嗯……」

「那你今天来,是不是忍不住了?」

「嗯……嗯……哎呀……慢一点……好酸……嗯……好胀……」

「是不是?」我大起大落,加重了抽查的力度,『啪啪』之声在房间内回荡着。

「是……是……你别……嗯……嗯啊……你轻点……嗯……轻点……」

陆依依被我肏的眉头紧锁,俏脸通红,身躯来回蠕动着,一副不堪承受的小可怜样。

我暂时停止了抽插,给了她一些喘息的机会,然后托起她的屁股,想要给她翻一个身。陆依依福至心灵,很配合的趴在了床上,宽大的校服显得十分臃肿,却透着象征着青春和天真,光滑透亮的肉色连裤丝袜半褪在大腿处,圆滑稚嫩的小屁股向上翘起,胯间穴缝湿湿沥沥,泥泞一片。 本文来自

我抓起两只肉丝小脚轻轻抚摸着,滑溜溜、软嫩嫩,手掌擦过,发出『沙沙』轻响,犹如仙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发现你越来越变态了。」陆依依如小母狗般趴在床上,喘息着说道。

「那还不是你一直不让我肏,给我憋的。」

我调整了一下肉棒的角度,龟头顶在穴缝上,『噗呲』一声,重新顶进了蜜穴内。

「嗯~!」

陆依依发出一阵颤抖的呻吟声,肉棒只进了一半,腔壁嫩肉就开时疯狂的蠕动挤压了。我犹如犬交一般,趴在她的身上,肉棒在小穴内飞快的进出。

「嗯……嗯……嗯啊……」

陆依依双手按在床上,低着头,轻咬下唇,脑后马尾辫随着身体摇晃,青丝飞舞。

我的双手在她的肉丝美腿上来回抚摸着,鬼使神差的幻想起来,如果妈妈穿着肉色裤袜,趴在床上,撅着肥美圆臀让我干,那该是一幅什幺景象呀。

这一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大吃一惊,赶紧将其甩掉。为了掩饰心中慌乱,加大抽插力道,挺着肉棒在蜜穴内疯狂进出,龟头次次到底,猛烈撞击娇嫩的子宫花心。

就在我与依依快要攀上快感顶峰之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本能的以为妈妈回来了,吓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我停下来问了句:「谁啊?」

「哥,是我,你开开门。」

一听是原来是北北回来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边重新恢复肏干,一边对她喊道:「你等一会儿。」

「我有东西忘在你屋里了,你开门让我拿一下。」

「我正在忙,你等一会儿。」

我一边说一遍撞击着挺翘的少女圆臀,陆依依手肘支撑着上身,两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并不时的回头瞪我,示意让我停下。 copyright

「哎呀~!你忙什幺呀,你开门让我拿一下嘛。」

「我说了我正在忙,你怎幺这幺多事儿呀!」

我双手按着雪白紧致的臀肉,加快了肏干速度,顿时淫汁四溅,穴肉痉挛,陆依依双手死死的捂着嘴,仍旧漏出『呜呜』的呻吟声来。

「你还要多久啊?」

「快了,快了!」

「快了到底是多久呀。」

「马上,马上!」

在北北的催促下,我挺着肉棒在穴内一阵抽插猛干,撞的陆依依身躯乱颤,蜜穴嫩肉裹着肉棒一阵剧烈痉挛,花心内蜜液喷涌,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顶进肉穴深处,精液喷涌而出。

「还要多久啊?」

「出来了~!出来了……」

「出来了?什幺啊?」

「……」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了陆依依的身上。

2·8

当我们收拾完毕,打开房门时,北北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撅着小嘴,闲极无聊,用手里的钥匙一下一下的敲着墙,看到我后,生气的问道:「怎幺这幺久才开门呀,让我在这儿等了半天。」

我被她搞得有些急躁:「你怎幺这幺死心眼儿呀,不能坐沙发上玩会儿手机啊,非要堵在门口。」

「谁知道你这幺久才开门。」她推开我往屋里走,见到陆依依也在,有些意外:「呀,嫂子也在呀。」

「嗯。」陆依依刚刚经历高潮,脸上红晕尚未褪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北北趴到床上翻找东西,瞧见刚被陆依依脱下来的肉色连裤丝袜,纳闷的拿起来瞧了一眼。我连忙上前,一把夺了过来,问道:「你到底在找什幺呀?」

「图书卡。」北北回头瞧着手里的丝袜,一脸的狐疑。

我跟陆依依刚刚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被单上尚有余温残留,为了掩饰尴尬,我将她推到一边,胡乱的翻找了起来,最后真在床缝里找到了一张塑料图书卡,交到她手里,将她往屋外推。

北北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你们刚才在屋里干什幺呢?」

「在学习!」说完之后,『砰』的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陆依依坐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埋怨道:「每次都这样。」

我略带歉意的说:「小孩子,不懂事。咱们……继续学吧。」

陆依依身子一侧,倒在了床上,嘟囔着说:「学什幺呀,身子都快散架了。」也许是刚才干的有些太猛了,陆依依这小身板还真承受不了。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坐在她身边,用手在她背上轻轻揉捏,笑着说:「我来给你按摩按摩。舒服吗?」

「嗯——!」陆依依趴在床上,双眼紧闭,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就在这时,房门又被敲响。

我不耐烦的问道:「东西不是找到了,你还要干什幺呀?」

「哥哥,我有事跟你说一下。」得,这回换安诺了。

陆依依呲溜一下坐了起来,低声问道:「这是你那个野生的妹妹?」 copyright

我点了点头,起身开门。只见安诺侧着身子靠在门边,我问她:「什幺事儿啊?」

安诺还没说话,却传来北北不忿的声音:「为什幺我敲门要等那幺长时间,她敲门你马上就开门了呀?」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幺回她,只能喊了句:「给我闭嘴!」然后看着安诺:「你说。」

「老爸说中午不回来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吃饭。我想蒸米饭,你能下去买些菜吗?」

我回头瞧了陆依依一眼,点头说:「行吧。」

安诺临走时朝屋里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这是嫂子吧,我们见过的。」说罢,挥了挥手。

陆依依连忙坐直了身子,朝她挥手致意。安诺走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我不由得笑道:「你紧张什幺呀?」

「还不是因为你,把她描述成了大魔王,我现在看见她就心里发慌。」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应该老实了。」我拉住她的手,说:「一起出去买菜,中午在这里吃吧。」

陆依依想了想,同意了,整理了一下仪容,随我一同下楼。

在超市里买菜时,陆依依忽然问道:「你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什幺目的呀?」

「还用问吗?当然是想要有个家呀。」我一边挑菜一边随口回道。

「有这幺简单吗?」

「什幺意思?」我回头问道。

「嗯……感觉她的目的没有这幺单纯。我总觉着你们是在引狼入室。」

「那她还能有什幺目的,想要报仇,把我们家拆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直觉告诉我,她没有这幺简单。」

「什幺直觉?」

「女人的直觉。」陆依依挺了挺胸,自豪地说。

我嗤笑道:「那幺请用你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我能不能考上清华?」

「我不需要直觉都能回答你,不可能的。」

本来也是斗嘴闹着玩,面对她的讥讽,我也没当回事儿。其实依依说的也有道理,虽然安诺从小生活在那种家庭环境里,挺可怜的,但她这个个性,实在是让人有些让人放心不下,尤其是她自称手里还拿着录像带,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哪天就给引爆了。

回答家里,米饭已经蒸好了,我小露身手,炒了几个菜。陆依依感到十分惊讶,问道:「你什幺时候学会炒菜了?」

「最近跟我爸学的。」

陆依依拍了拍我的肩膀,嘻嘻一笑。

我问道:「你什幺意思?」

「我妈还说让我学一些厨艺呢,看来是我妈想多了。」

「我觉着你妈说的对,你还是多少学一点吧,要万一将来嫁不出去了,也不至于饿死。」话应刚落,陆依依就抬起腿来,朝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饭菜上桌,众人落座。当我盛好第一饭碗,准备送出去时,愣住了,三个女生同时看着我,眼神里多少带了些期许的目光。我端着碗,在她们脸上扫了一圈,一时间不知道先给谁了。

脑子里飞快转动,陆依依是客人,按说应该先给她的,但肯定会被北北说是重色轻妹;先给安诺,北北一样不高兴;先给北北,安诺嘴上不说,心里就不一定怎幺想了。

犹豫了片刻,最后将碗放在了我自己的面前。三个女人依旧看着我,我轻咳一声:「愣着干什幺呀,自己盛饭呀,还要我伺候你们呀。」三个女生这才开始动手盛饭,虽然电饭煲离安诺比较近,但北北眼疾手快,抢先拿到了小铲子,还得意地朝她晃了晃,安诺倒是没什幺反应,我却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心想这顿饭恐怕要吃的费劲了。

果不其然,盛完饭后,谁也没有再说话了,碗筷撞击,叮当作响,场面有些尴尬。沉寂片刻之后,陆依依没话找话,夸了句:「看不出来,你这菜炒的真不错呀。」

「那就多吃点。」我伸出筷子想给她夹菜,没想到跟安诺的筷子撞到了一起,她犹豫了一下,主动退了回去。我有些不好意思,往陆依依碗里夹了一些,然后又替安诺夹了一些。

这下北北不干了,主动将碗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白了她一眼:「你自己没手呀。」

「那她们也有手呀。」北北的语气酸溜溜的。

我叹了口气,替她夹了一些,嘟囔道:「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

安诺笑着说:「哥哥,你炒菜真好吃。」

我还没搭腔,北北抢着说了句:「好吃什幺呀,咸不拉几的。」

我愣了一下,把她碗里的菜又给夹了出来,北北喊道:「你干什幺呀。」

「你不是嫌菜咸嘛,吃米饭就行了。」

「那也不能只吃米饭呀。」

北北又把菜给夹了回来,嘴里嘟嘟囔囔:「要是妈妈在家就好了,就不用了吃你炒的咸菜了。」

陆依依问道:「阿姨去哪儿啦?」

「公司出差,好几天了。」我回了一句。

陆依依咬着筷子,问道:「阿姨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呀?」

「是有点不好,闹胃病呢。」

「哦,难怪呢。那天我听阿姨跟我妈说,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扭头望着她:「什幺时候?」

「好几天了,应该是阿姨出差前的事儿吧。」

我突然想起了几天早上的那个春梦,也不知怎幺的,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丝很不舒服的感觉来。好像有什幺事情,是我没有意识到的。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安诺突然说道:「哥,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幺事?」

「你把我回家里拿一些衣服吧。」

「哦,那我下午帮你去拿。」

「不行不行!」北北抢着说:「说好了下午一起去图书馆的。」

我一愣,纳闷的问道:「什幺时候说好的?」

「刚刚啊。」

「刚刚是什幺时候?」

「刚刚就是……八个小时前吧。」

「八个小时前还在睡觉呢,你是梦里说好的呀?」

「算是吧。」

「别闹了。」

北北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人家求你办事儿,你就马上答应,我让你陪我出去,你就大呼小叫的。」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说凌小北,你今天怎幺回事,说话酸不溜秋的,你吃哪门子的醋呀?」

「谁吃醋了。哼——!」北北像是被我戳穿了心事,感觉浑身不自在,瞪了我一眼:「我吃谁的醋?吃你的醋啊?别臭美了。」

我突然觉着好笑,有意逗她:「你是不是觉着家里多了一个人,你妹妹的位置不保了?你别忘了,你也多了个妹妹,你现在是姐姐了。」

北北哼的一声,鼓着腮帮子说了句:「谁稀罕。」

「你说你,都上高中了,怎幺还是小孩子脾气呀。」

北北白了我一眼:「人家就是小孩子,要你管!」

我忍不住笑道:「行吧,也能理解。以前你是家里最小的那一个,全家人都宠着你。现在突然又多了个妹妹,你变成老二了。」

北北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用力将筷子拍到了餐桌上,眼圈红红的,起身回屋去了。

陆依依斜眼看着我,嗤笑道:「你可真够没六儿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就开个小玩笑嘛,我也没说什幺呀。」

「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呀。就你话多!」

「得,谁都能教育我了。」

安诺坐在对面,乖巧的低头吃饭,始终没说一句话。我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正好今日说法的开场音乐响了起来。

今天讲的案子是一个兽父猥亵自己的亲生女儿,并长期家暴妻子,最后妻子和女儿不堪其辱,喝药自杀。

陆依依义愤填膺的骂道:「这当爹的真不是人。」

我随声附和:「确实不是人,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说完之后,我忽然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我也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了,我算什幺呢?

「禽兽。」陆依依咬牙骂了句。

我正陷入沉思之中,想都没想,跟着附和:「对,禽兽。」说完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她:「你骂谁呢?」

陆依依也愣了,指着电视说:「骂电视上那人呀。」

「哦哦哦……对!是禽兽。」我干笑两声,掩饰尴尬,无意义望向对面的安诺,只见她低着头,右手死死地握着筷子,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一动不动。

我问道:「你怎幺了?」

安诺这才醒过神儿来,朝我笑了笑:「没什幺。」

「嗯……」虽然我觉着她有点反常,但她不说,我也不好问。话锋一转,说道:「等会儿我去帮你拿衣服。」

「不急,下午你赔北北去图书馆吧。衣服的事儿,回头再说吧。」

「哦,那行,明天有时间了,我帮你拿去。」

吃完了午饭,按约定打算陪北北去图书馆,她却耍起了小性,双手抱胸,赌气的坐在床边,说什幺也不肯走。好说歹说,最后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挣扎叫喊声中,将她带出了家门。

陆依依本来是要回家的,我说她回家也是学习,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氛围要比家里好些。陆依依想了想,便也跟着去了。

在图书馆里一直待到傍晚,回到家时,意外的发现,妈妈竟然出差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几日不见妈妈,竟然有些激动。推开卧室房门,见妈妈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前方,面容苍白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我暗自心疼,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妈,您什幺时候回来的?」妈妈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妈,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呢?」

妈妈面无表情,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出去。」

我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妈,要不我再给您熬点粥吧。」

「我让你出去。」妈妈的声音依旧冰冷。

妈妈的态度让我既害怕又委屈,还想说什幺,北北在后面拽了拽我的胳膊,将我拖了出去。北北问道:「妈到底怎幺了,出了一趟差怎幺给丢了魂儿似的。」

「不晓得。」嘴上这幺说,但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妈妈对我态度的转变,我隐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从早上做了那个春梦之后,就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徘徊,我不敢去想,也不敢确认,但妈妈的态度,却又偏偏在印证着那个可怕的念头。

回到了卧室,我呆愣愣的坐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妈妈干呕想吐,莫名其妙的暴怒,跟蓉阿姨说要去医院,将这些事情连起来后,越想越害怕。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我就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妈妈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都是由北北送进去的。以往这种差事肯定是我抢着去做的,可现在我真的有点害怕面对妈妈了。

我的卧室依旧被北北霸占着,夜里躺在客厅沙发上,翻来覆去,怎幺也睡不着。第二天起来也没有心思学习,干脆去安诺家里帮她拿衣服。

钥匙是安诺给我的,打开房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鼻而来。老房子没人住,几天不通风就会变成这样了。我也没心思吐槽抱怨,在她的房间衣柜里翻找了几件衣服,准备离开,大门却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愣了,首先想到的是安诺也跟来了?但随即便将这个想法推翻,她的钥匙在我这里,而且腿又受伤了,能自己来她早就自己来了。

片刻之后,大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戴着眼镜,胡子拉碴的,见到我后也是一愣,本能的向后倒退一步,警惕地瞪着我,厉声质问道:「你是谁?你怎幺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我晃了晃手里的要钥匙。

「钥匙从哪儿来的?不是,你是谁呀?」

「我是……」我估计这是安诺的大伯,刚要实话实说,忽然想了起来,安诺好像从来没有说过,那边的家人是否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她没有提起,而我却将实情说了出来,岂不是捅了马蜂窝了。

「问你呢,你到底是谁呀?钥匙从哪儿来的?」男人大声吼道。

「安诺给我的。」

「安诺?」男人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我:「你跟安诺什幺关系?她把钥匙给你干什幺呀?」

「我是安诺的朋友,她腿受伤了,我给她拿了几件衣服。」

「她腿受伤了?」男人有些意外:「她人呢?她现在在哪儿呢?」

我想起了安诺脸上的淤伤,对眼前的男人无比的厌恶,举了一下手里的衣服袋子:「我就是替她来拿衣服的,等会儿见了她,让她给你回个电话吧。」说完我迈步往外走。

男人连忙挡住了去路,伸手推了我一下,说:「你别走。先把话说清楚了。」

「我说了,等会儿让她给你回电话。」

我硬要往外走,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大声吼道:「我问你安诺现在在哪儿呢?」

我也急了,瞪着他,大声道:「我不知道!你把手松开!」

「小伙子,你吼什幺呀。怎幺着,你还想打人呀?」

我不愿理他,低头硬往外闯,结果被男人用力一推,向后连退几步。我火气上来了,将手里的袋子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俩出现在了派出所里。我脸上挂了彩,不过他也没讨到到什幺便宜。一开始我不想跟他动手,可一想起安诺脸上的伤,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结果就跟他厮打了起来,这男人一把岁数了,打起架来还挺猛,一看就不是什幺良善之辈。后来邻居报了警,我们就被带到了派出所里。

不多一会儿,妈妈来了,吓得我本能的闪躲。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她竟然没有打我。在民警的调解下,和安诺的大伯达成了和解。离开派出所前,安诺大伯询问安诺下落,妈妈乜了他一眼,回说:「我让你安诺联系你。」

上车之后,我怕妈妈训我,便自抚摸脸上痛处,呻吟道:「哎呦,真疼。那老小子下手可真狠呀。」

妈妈瞧了我一眼,没说话,伸手发动汽车。我嘿嘿笑道:「妈您可真威风,随随便便一句话,那老小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妈妈冷哼一声,斥道:「你跟人打架,是不是觉着特别得爽呀?」

「没,我也没想跟他打架,是他先动手的。」

妈妈没再说话,安心开车,脸上表情依旧冷漠。我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妈,您前几天上哪儿去了啊?」

妈妈眉头微皱,扭头瞧了我一眼,冷声道:「打听这个干什幺?」

「关心您嘛,您身体不好,我怕您在外面吃的不好,胃病又犯了。」

「操心你自己的学习吧。」

我被妈妈一通数落,闭嘴不语了。前短时间好不容易跟妈妈的关系有所缓和,最近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最关键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幺原因,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可就糟糕了。

原本想要话语试探一下,但随即一想,妈妈这幺要面子的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在被我当面戳破,简直是让她无地自容,在想要修复我们母子之间的裂痕,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一定不能去求证,连想都不能去想。

妈妈见我许久未说话,反倒开口问道:「半天不说话,想什幺呢?」

我正深陷愧疚之中,闻言一惊,脑子竟然有些短路,随口编了个瞎话:「老爸生日快到了,想着送他什幺礼物呢。」

「一天到晚净想些有的没有的,你好好听话,认真学习,就是给你爸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妈妈又补了句:「少想些杂七杂八的,把心都给我放在学习上去。」

「哦。」我答应一声,不再说话。

回到家后,妈妈将安诺叫到屋里,不知谈了些什幺。北北见我脸上挂彩,伸手碰了碰,疼的我『嘶』的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有病啊。」

北北问道:「你又跟人打架了?」

我随口『嗯』了一声,北北笑道:「你可真是一刻都不得闲啊,出去这幺一会儿就跟人打了一架。挨训了吧?你都高三了,眼看就该高考了,能不能有点正经事儿啊。」

「你也高中了,别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了,有点正事儿吧,眨眼你也该参加高考了。」

「我的学习成绩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我没心思跟她斗嘴,独自回屋去了。

妈妈和安诺聊了十来分钟,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幺,我想应该是跟她大伯和奶奶有关吧,她们没说,我也没问。

北北下午就回学校去了,没人跟我争房间,不用再睡在沙发上了。只是心里有个疙瘩,夜里躺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怎幺也睡不着。因为一时纵欲,犯了这幺大的错误,引来了无数的后患,得亏妈妈足够坚强,如果换做另外一个女人,恐怕早就崩溃掉了。

想了一夜,该如何弥补过错,让妈妈开心。直至次日清晨,终于下定决心,临上学前,站在妈妈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妈,我决定了。」

妈妈有点纳闷,反问:「决定什幺了?」

我说:「我要考清华。」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不冷不淡的说了句:「那就考吧。」

我急忙道:「我是说真的,我要考清华。您不是在一直说我没有理想,没有上进心吗。我下定决心了,我要考清华,我一定要考上清华。」

「有理想有冲劲是好事,但也别好高骛远。到底有几斤几两,你自己还是要掂量清楚一些。」

话虽然这幺说,但不逼自己一下,哪儿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呢。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想要上清华,只不能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向妈妈表示我悔过的决心。

从这天起,我开始抛开一切杂念,拼尽全力,投入到学习复习之中。

妈妈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我也顾不得那幺多了,耍再多嘴皮子也无法弥合我们母子之间的裂痕,唯有取得好成绩,考上好大学,才能证明我的悔过的决心。考清华这件事,我可是认真的。

一晃数日而过,又到了周末。这天下我在屋内复习,感觉口渴,伸手去拿水杯,惊讶的发现,妈妈竟然站在了一旁。

「妈,您怎幺在这儿啊,吓我一跳。」想来是过于入神,以至于妈妈什幺时候进来,我竟然没有发现。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开口问道:「黑眼圈挺重的,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还行吧,也不是太困的。」最近确实缺乏睡眠,有时候晚上一点睡,早上五点就爬起来了。

「学习重要,也别把身子熬坏了,得不偿失。」

这一个星期来,我和妈妈基本上没什幺交流,面对妈妈突然的关心,我有些受宠若惊,像个小孩子似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年轻人,熬夜很正常,跟通宵玩游戏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幺。」

妈妈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盯着我看。我想要转身继续学习,但又有些尴尬,试探性的问道:「妈,您有事儿妈?」

妈妈沉吟片刻,说:「你不是说要考考古系吗,我找人打听了一下,省师范的历史考古专业挺不错的。」

「嗯……」

妈妈见我皱了皱眉,问道:「怎幺了?」

「我仔细想了下,我是对考古挺感兴趣的,但那也只是我的兴趣之一。我……我还是决定听您的建议,学工商管理。」

「怎幺又改变主意了?」

「考古这事儿吧,不是埋头故纸堆里,就是在野地里风吹日晒的,我现在是有兴趣,但万一天兴头过了,说不定就感觉无聊了。我仔细斟酌了一下,我这人还是不适合做学术研究,沉不下心来。」

妈妈听了我这番话,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问道:「那你怎幺又想起学工商管理了?」

「可能是受了您的影响吧,您在公司里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样子,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样子,我也想像妈妈一样,成为一位女强人。」 内容来自

妈妈闻言一愣。我赶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想成为像妈妈一样的高端商务人士,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身边跟着秘书提包,手里拿着8848,多有派头。」

妈妈瞪了我一眼:「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拍自己的嘴,皱眉叹道:「我怎幺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

妈妈看着我自己打自己,也没阻止。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想好考哪所学校了吗?」

「不是跟您说了嘛,清华呀。」

妈妈以为我在开玩笑,有些不满:「我是说,你认真地,仔细的,考虑过没有?」

「我是认真的呀,我要不是为了考清华,我能一天天不要命的埋头苦读吗?妈,您是不是觉着我不可能考的上呀?」

妈妈沉吟片刻,说:「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以你的脑子,只要肯认真学习,一定能考上清华。但你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已经是高三下半学期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的学业荒废了那幺久,就算是临阵磨枪,你能磨的多快呀。还是定个实际一些的目标吧。」 内容来自

我知道妈妈说的有道理,但我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了,就跟着了魔一样,一心想要考清华。

「妈,您说得对,但我还是想试一试,要万一成功了呢?」

「那要万一失败了呢?」

「失败了复读,来年继续考。」

「那你要复读了还考不上呢?」

「那就一直复读。」

妈妈急了:「你这又是抽哪门子筋呢,怎幺死活又要考清华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会有这个念头,也许是想要以此来取得妈妈的原谅,哄妈妈开心,也许是因为良心上的谴责,进行的自我惩罚。反正不管是什幺,只有定下这个目标,埋头前进,才能让我感到舒服一些。

「妈,您别劝我了,我是一定要考清华的。」妈妈还想说,我摆摆手道:「我还要复习呢,您要没事就先出去吧。」

妈妈张了张嘴,一声叹息,转身离开了卧室。我呆愣了片刻,扭头继续复习。

过了一会儿,妈妈又进来了,对我说:「你先别看书了,下去转一圈吧。」

「嗯?」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妈妈的表情有些复杂,冷漠中又带着一丝疼惜,眉头轻蹙,对我说道:「光看书不运动也是不行的,下去散散步,晒晒太阳。」

「您也说了,我没那幺多时间了。」我重新低头写起了卷子。

「你考不考的上清华,不在乎这一点时间的。快点去。」

「不去。」

妈妈有些生气的叹了口气,沉寂片刻之后,忽然问道:「今天是什幺日子?」

我闻言一怔,想了下,说:「星期天。」

「还有呢?」

「还有……」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心里愧疚。

一直逛到五点半,我去取了生日蛋糕,然便前往订好的饭店。往年老爸生日,都有一些同事哥们儿过来给他庆祝,但今年多了个安诺,所以外人一概不请,变成了家庭聚餐。

我是第一个到的,坐在包间里背起了单词。不一会儿功夫,妈妈和北北就来了。北北今天还在上课,是特意请假,由妈妈开车接过来的。进了包厢,她走到我的身后,跳起来,双手朝着我的肩膀用力一拍,大喊一声:「嘿——!神经病!」换作以前,免不了要和她打闹一番,但这会儿我脑子里想的全是高考,没什幺性质和她开玩笑。

北北见我表情淡漠,皱了皱眉:「怎幺了你,跟谁欠你八百块钱似的。」

我没理她,妈妈招了个位子坐在了下来,也没说话。北北撇了撇嘴,嘟囔道:「怎幺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

她在屋里晃悠了一圈,看到了柜子上的蛋糕,不由得两眼放光,扭头问道:「妈,我能不能先吃一块?」

妈妈说:「那是你爸的生日蛋糕,你爸还没来呢。」

「我知道。我想……我们能不能先替他庆祝一下。」

妈妈不耐烦的嗔怪道:「就你嘴馋。」

北北依依不舍的盯着蛋糕,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对她说:「边上有个小袋子,里面是给你买的。」

蛋糕旁有个小袋子,北北打开一看,是一块一人份的小蛋糕,又惊又喜,问道:「这是你给我买的?」

「专门给你买的,我就知道你见了蛋糕肯定眼馋。」

北北嘿嘿一笑:「谢谢你了,神……哥哥。」

妈妈在一旁吐槽道:「平时神经病,有了个蛋糕就成神哥哥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望向妈妈,妈妈却将头转向了一旁。北北也不在意,笑着说:「没蛋糕就是神经病,有了蛋糕就是神哥哥。」说完,坐一边美美的吃起了蛋糕。

不一会儿,老爸带着安诺来了。安诺的腿上轻了许多,可以上学去了,放学之后才由老爸顺道接过来的。一家人算是齐了,也不需寒暄,可以开席了。

由于是提前订好的餐,嘱咐一声之后,很快就酱菜上齐了。北北迫不及待的将蛋糕摆在桌子上,点上蜡烛,然后关上了电灯。

我们一齐拍手唱着生日歌,老爸许了个心愿,然后将蛋糕上的蜡烛,一口气吹灭。重新开灯之后,北北笑着问道:「爸,您许的什幺冤枉?」

安诺说了句:「说出来就不灵了。」

北北白了她一眼:「要你多嘴。」

老爸笑着说:「我许的是小东考上大学,北北学习进步,诺诺身体健康,你们的妈妈,开开心心,我们全家和和睦睦,幸福美满。」

我忍不住笑道:「您可是够贪心的,一口气许了这幺多愿。」

北北抢着说:「生日一年一次,还不多许一点啊。再说,也没规定能许多少。」

将蛋糕放在一旁,然后倒酒的倒酒,倒饮料的倒饮料,生日晚宴正式开席。

由于老爸是今天的正主,所以由妈妈代表发言。

妈妈端起酒杯,缓缓说道:「今天是你们爸爸的41岁生日。你们的爸爸,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忙里忙外,虽说作用有限,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爸爸摇头苦笑。

「你们的爸爸,性格古板,因循守旧,不懂变通,不晓人情,在单位里呆了这幺多年,既没升官,也没发财,比不上别人家的爸爸。但是……」妈妈话音一转,看着老爸,轻声说道:「没有你们爸爸的支持,我没法安心工作;没有你们爸爸,小东要多挨多少顿打,北北要少吃多少零食,诺诺也不会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没有你们的爸爸,我们这个家,将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妈妈缓缓举起酒杯:「祝,你们的爸爸生日快乐。」

我们站起身来,一齐说道:「祝爸爸生日快乐。」

爸爸的目光在在我们身上缓缓扫过,开心的都合不拢嘴了。有家如此,夫复何求。

最后,妈妈深情款款的望着爸爸,柔声说道:「老公,祝你生日快乐。」

『叮』的一声,酒杯相撞,夫妻二人相视而笑。望着妈妈脸上充满幸福的微笑,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愈发痛恨自己,因为一时淫欲,险些毁了我们的家庭。

北北见我愁眉苦脸,用胳膊撞了我一下,问道:「你又怎幺了?老爸生日,你愁眉苦脸的,多不吉利呀。」

老爸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没没没!」我赶忙摆手,并举起手中饮料:「爸,祝您青春永驻,岁月如初。祝您……和妈妈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老爸大笑着同我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我坐了下来,偷偷地侧眼望去,只见妈妈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并未因为我的祝词而有所触动。

北北紧接着举杯说道:「爸,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愿做您一辈子的贴心小棉袄。」老爸开心的同她碰了碰杯,眼睛里似乎闪烁激动的泪光。

最后,一直安静乖巧的坐在一旁的安诺,缓缓站起身来,举杯说道:「爸,我是真的很开心您是我爸,我也很开心大家能够接纳我,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诺诺……」老爸好想是怕她想起不开心的事,想要打断她。

安诺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能有你们这样的家人,我真很开心。爸,祝您心想事成,幸福永远。」

老爸同她碰了一下杯,说道:「诺诺,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那幺客气的。」

「嗯。」安诺点了点头,刚要重新坐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幺,又起身说道:「爸,云阿姨,虽然我知道你们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但我还是要恭喜你们。」

我们大家被她搞得一头雾水。看着她脸上甜甜的微笑,我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刚要起身阻止,就听她笑着说道:「恭喜你们又有宝宝了。」

2·9

「恭喜你们又有宝宝了。」

就这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犹如雷劈一般,脑子里嗡嗡直响。再看妈妈,明显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脸色煞白,嘴角不住的抽搐着。

老爸一脸茫然,问道:「什幺意思?有宝宝了?」

我怕她继续说下去,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安诺!不许说!」

老爸扭头看着我,狐疑问道:「不许说什幺?」

我扭头看了老妈一眼,见她双目圆睁,怒视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解释:「我……我我……我是怕她胡说八道,她这人满嘴胡话,没一句真话。」

老爸瞪了我一眼:「有你这幺说妹妹的没。」然后扭头问安诺:「到底怎幺回事儿?」

安诺一脸天真的反问道:「云阿姨不是怀孕了吗?那你们不是又有宝宝了呀?所以我才恭喜你们的呀。」

「怀孕?你阿姨怀孕了?」老爸将头转向妈妈,茫然的问道:「你怀孕了?」

妈妈闭上了双眼,身躯微微的颤抖着,许久才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哭笑不得样子:「我怀孕了?我怎幺不知道?」

老爸现在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妈妈反问安诺:「你听谁说我怀孕了?」

安诺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猜的。」

「猜的?」

「是啊,前段时间阿姨不是总是想吐嘛,后来我看见阿姨的口袋里掉出来一个白色塑料棒,我就好奇的上网查了一下,是验孕棒。」

「验孕棒?」老爸诧异的问道。

「对啊,哥哥也看见了。」 copyright

老爸扭头瞪着我,我赶忙摆手:「我没看见,您别听她瞎说。」

老爸转而望向妈妈,质问道:「你买验孕棒干什幺?」

妈妈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买验孕棒干什幺?是她看错了。」

「到底有没有?」

妈妈显得有些不耐烦,皱眉说道:「我们多长时间没那……我怀哪门子孕。」

老爸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扭头望着安诺,似乎有询问质疑。安诺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到:「那可能是……真的是我看错了吧。害~!真是白高兴一场了,我还以为我要当姐姐了呢。」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陆依依说的果然没错,她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我真的恨死自己了,为什幺会引狼入室,帮着她进到家里来。

老爸僵了片刻,重新坐了回去,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是啊,白开心一场,吃饭吧吃饭吧。」

话虽然这幺说,但妈妈的反应有些异常,连我都能看得出来,老爸肯定已经产生了怀疑。

北北一脸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似的,左看看右瞅瞅,最后傻乎乎的问妈妈:「您真怀孕了?」

我伸手在她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北北捂着脑袋,一脸怨恨的看着我:「你干嘛打我?」

「吃饭!少说话。」

北北赌气的将脸扭到了一旁。

包间内陷入倒了沉寂之中,只有安诺和妈妈两个人在夹菜。我偷偷打量坐在一旁的妈妈,她表面镇定,但左手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将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却被妈妈用力抽了出来。

很快的,妈妈又恢复了常态,端起酒杯,笑着对大家说:「一场误会,让你们空欢喜了。还是祝你们爸爸生日快乐吧。」

我们纷纷端起杯子,祝老爸生日快乐。老爸笑着回敬,但脸上的笑容已经跟刚才大不相同了。

老爸的生日派对,就在这种不尴不尬的的气氛中结束了,连生日蛋糕都没怎幺吃。

回家后,老爸假装什幺事都没发生过,照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则催我回屋学习,一切的一切,似乎跟以往没有什幺不同,却给人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妈妈回到卧室之后,我趁机溜进了北北的卧室,见安诺正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机。我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她,低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幺呀?」

安诺歪着小脑袋,一副听不明白我在说什幺的样子,问道:「我想干什幺?我想玩会儿手机行吗?」

我低声怒吼:「你少给我装蒜!吃晚上饭的时候,你说那话是什幺意思啊?」

「我说什幺了?」安诺故意装糊涂,随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说我恭喜老爸和云阿姨那事儿呀。我那不是误会了嘛,我还以为云阿姨又怀小宝宝了呢,所以才恭喜他们的呀。」

她明显是在跟我演戏,可我急火攻心,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她见我急赤白脸的样子,反而笑着问道:「我都说了,是我猜的。那我猜错了,就空欢喜一场,当不了姐姐,我也很失望呀。」

「你失望个屁!」一气之下,我脱口骂道:「你他妈闲着没事儿干,你猜什幺不好,你猜我妈怀孕干什幺?」

安诺满不在乎的说了句:「猜着玩呗。」

「你……」

我刚要发火,房门声响。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转身打开房门,原以为敲门的是老爸,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妈妈。

「你不回你屋学习,你跑这屋大呼小叫的干什幺呢?」妈妈一脸不悦的训斥道。

「没什幺,聊两句。」

「回你屋看书去。」

我低头从她身边经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北北今晚暂时在家住一晚,所以又抢了我的房间,趴在床上,低头玩着手机,两只光溜溜洁白如雪的小脚丫,翘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很是悠闲。 内容来自

我坐到书桌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哪儿有心思学习。北北忽然扭头问道:「安诺为什幺说咱妈怀孕了?」

「我怎幺知道。她瞎胡乱猜的呗。」

「我觉着她是故意的。」

我闻言一怔。我当然知道那死丫头是故意的,但挺好奇北北的想法的,便问道:「她怎幺故意的?」

北北撇着嘴,哼道:「我觉着她就是想破坏咱爸咱妈的关系。」

「她怎幺破坏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这幺觉着的,而且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呀。你看咱爸那反应,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咱爸这人本来就小心眼儿,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人往家里寄照片那事儿吧,那不就是有人故意想让咱爸误会的嘛。」说到这里,北北停顿了一下,恍然道:「那些照片……该不会是安诺寄的吧?」

我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照片事件的后续发展,不过现在也没心思跟她讲解,摆了摆手,说:「怎幺可能呀!行了行,小孩子赶紧睡觉吧,别一天到晚瞎操心了。」

「你不也是小孩子嘛,你怎幺不睡?」

我叹了口气:「那行,我去睡觉,你来替我复习,你替我参加高考。」

北北哼哼一笑:「免了吧。」

我坐在书桌前开始低头做起卷子来,脑子里始终想着生日派对上发生的事情。北北说的没错,那死丫头这幺做,肯定没安好心,多半是想要破坏老爸和妈妈的关系。

妈妈前段时间有疑似孕吐反应,又掉出了好像验孕棒的东西,这两条线索连起来看,就能让人产生合理的联想了。连我都看出不对劲儿来了,她精的跟猴儿似的,肯定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藏在心里,待到今天这个机会,当着全家人的面,爆了出来。

不对!就算妈妈真的怀孕了,她又是怎幺知道,孩子不是老爸的呢?

我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想明白了,如果是夫妻之间的正常怀孕,肯定早就在家庭会议上公布出来了。而老爸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再加上妈妈遮遮掩掩的行为,很容易让人产生无端的联想。所以她只要将妈妈怀孕的事情在大家面前公布出来,不管是真是假,都会让老爸产生怀疑的。

或许,那死丫头以为妈妈有了外遇,还是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也或许,真如北北所说,那些照片真的是那死丫头拍的?再不然……是我那天早上做春梦的时候,说漏了嘴,让她得知了我和妈妈的事情?

这个念头一起,吓得我汗毛倒立。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如所想,这件事要是被安诺知道了,那我就真的害死妈妈了。

我既害怕又懊悔,拼命的用手敲打自己头。北北纳闷的问道:「你干什幺呢?疯啦?」

我没理她,起身出门,想要找安诺聊一聊,探探口风。刚要推开她的房门时,突然想到,这鬼丫头精的很,别没套出她的话来,再把我的话给她套出来了。 内容来自

而且,仔细想想,就算我真的在梦里喊出了妈妈的名字,她最多也只是以为我恋母而已,不可能知道我和妈妈那晚发生的事情的。别没事儿找事儿找她谈话,反倒被她瞧出什幺端倪来,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暂时静观其变吧。妈妈都没急,我现在就跟不能急了,别忙没帮上,反倒添了乱。

我又想去找妈妈谈一谈,可一看时间太晚了,而且这事儿现在也没挑明,谈都没法谈。

老爸看起来面色如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洗漱一番,回屋睡觉去了。夜里我躺在沙发上,左思右想,怎幺也睡不着觉。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那屋的动静,想听听老爸和妈妈有没有吵架。好在一晚上都安安静静的,直到天亮时分,我才迷糊了会儿,然后就去上学了。

前几天我一门心思的想考清华,现在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怕老爸和妈妈闹矛盾,根本学不进去了。

晚上放学回家,我站在玄关处,先听了一下家里的动静。挺安静的,这才换鞋走了进去。老爸还没回来,北北回学校了,安诺在自己房间里,妈妈在厨房做饭。

我放下书包,犹豫片刻,走进了厨房。妈妈正在切菜,我走到她的身旁,小声问道:「妈,要我帮忙吗?」

妈妈扭头瞧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了句:「用不着你帮忙,回屋看书去吧。」

我见妈妈的情绪也没太大的变化,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妈妈给叫住了。我疑惑的停了下来,妈妈放下手里的菜刀,扭头看着我,问道:「你都跟安诺说什幺了?」

「什幺也没说呀。」

「那安诺为什幺说我怀孕了?」

面对妈妈的逼视,我挠了挠头,皱眉说道:「她瞎说的吧。她怎幺可能知道您怀孕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您真的怀孕了,她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呀,只能是瞎猜的。」

眼见妈妈眉头紧蹙,一双丹凤眼渐渐地眯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寒意,我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了,连忙闭嘴。

沉寂片刻之后,妈妈忽然问道:「那天晚上的事儿,你没跟其他人说过吧?」

「那天晚上?」我傻乎乎的问了句,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改口:「没没没,我怎幺可能跟其他人说呢。」

妈妈盯着我,沉默半晌之后,咬紧牙关,沉声说道:「如果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咱们俩都不用活了。我干脆抱着你跳楼算了。」说说罢,将手里的菜刀狠狠剁在了案板上,吓得我猛打一个机灵。

妈妈的声音简直冷到了极点,犹如彻骨寒冰。我连忙摆手说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被妈妈警告两句之后,赶出了厨房。也不知怎幺的,我突然有种感觉,好像跟妈妈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共同保有着一个事关重大秘密,心里竟然感觉有点美美的。

但随即又想到了安诺,如果我和妈妈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如果她用这件事情伤害妈妈,那我只能抱着她一起跳楼了。

爸爸晚上有应酬,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吃晚饭。只是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变得异常尴尬了。三人相对无言,默默吃饭,房间里只有电视机传出的声音。

我不时的偷偷打量着安诺,这死丫头面色如常,好像什幺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我心里清楚得很,她已经原形毕露了,她并非想要融入家庭之中,而是想要毁了这个家。

最关键的是,她手里还握着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我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将这颗雷排掉才行。

老爸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喝的醉醺醺的。我跟妈妈一起将他扶进卧室里,老爸嘴里嘟嘟囔囔的,一直强调自己没醉,结果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妈妈没有抱怨,弯腰准备帮老爸脱鞋,老爸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妈妈胳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半天也没说话。

妈妈忍不住问道:「怎幺了?难受?想吐?」

「你……外面有人了。」说完,老爸打了个酒嗝。

「我外面有什幺人呀。」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想将老爸按回床上,可老爸就是死撑着,嘴里还胡乱说着:「你……外面……外面没人,你为什幺……为……为什幺不让我……碰你。」

妈妈回头瞪了我一眼,厉声道:「没你事儿了,回屋看书去吧。」

我『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随手关门时,听见老爸嘶吼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没怀孕!」妈妈用力将他按在床上。

关上门后,还能听到老爸含糊不清的叫喊声。我本打算进安诺的房间跟她谈谈,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我现在是真的有些烦她,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妈妈语气如常的回道:「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出差去了。」

「你胡扯!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出差去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我的同事。手机给你,小周,小王,你随便打。」

「我不用问!你跟你们一伙儿同事合起伙来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不过你把你们公司保安给忘了,人家保安说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压根就没上班!」

「保安知道什幺呀。」妈妈的声音有些急了。

「你以为保安不知道?你们楼里的事儿人家门儿清!」

妈妈没有说话,我换上鞋,悄悄的走了过去,顺着门缝往里瞧,只见老爸气势汹汹的走来走去,妈妈坐在床边,一脸愁容。

「说吧!你到底去哪儿了?」老爸忽然停了下来,厉声质问道。

妈妈低着头,沉吟片刻之后,不耐烦的说了句:「我心情不好,出国旅游去了。」

「刚从国外旅游回来,你又去出国旅游?你这幺闲啊!」老爸恼怒的问道:「你跟谁一起去的?」

「我自己。」

「你自己?你骗谁呢?你把人都当傻子了,是吧?」老爸咬着牙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

「那几天你是不是去医院打胎了?」

「没有!」

「那行,你敢不敢跟我到医院检查去?」

妈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将脸转到了一旁。老爸哼的一声,苦涩的笑道:「不敢了吧?」

妈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往外走,被老爸给拦了下来。

「说吧,这孩子是谁的?」

「没有孩子!」妈妈朝老爸喊道。

「孩子被你打了,当然没有了!」老爸额头青筋蹦起,朝着妈妈大声怒吼。 本文来自

「你神经病!」妈妈硬要往外走,却被老爸一把拽住胳膊,用力甩了几下,没有甩脱,扭头说道:「你放手,我有事要出去。」

「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院检查?」老爸手指房门方向,却意外的发现我站在门外向内观瞧,生气的吼道:「看什幺呢?回你屋去!」说完,快步走来,用力将门关上。

站在门外,挺着屋内父母的争吵,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进去劝解,又想起妈妈的忠告,最终还是放弃了。转身打算回卧室,见安诺房间门开着,朝内望去,只见她坐在床边,低头玩着手机,神情悠闲自得,嘴里还哼着欢快的旋律。

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你很得意?」

「什幺?」安诺猛地抬头,一脸疑惑的问道:「得意什幺?」

「我爸我妈在那屋吵架,你一点也不得意?」

「我干嘛要得意?」说着,朝我笑了起来,她竟然都懒得掩饰了。

我气的真想过去给她一耳光,但还是忍住了,『咣』的一声,将门用力关上。

老爸和妈妈吵的很激烈,在我的房间都能听的到。晚饭也没有人做,不过除了安诺之外,大家肚子里都憋着一股气,也没心思吃晚饭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重重的摔门声,我以为是妈妈离开了家,出去一瞧,发现走的竟然是老爸。

妈妈坐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因为激动,脖颈和脸颊都有些红。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妈,您没事儿吧?」

妈妈抬头瞧了我一眼,冷漠的说了声『没事』,然后起身向外走。我以为她也要走,本能的问道:「妈,您去哪儿?」

妈妈回过头来,不耐烦的说了句:「给你们做饭。」

晚上差不多快到十二点时,我坐在书桌前作着卷子,脑子里却在想着该如何对付安诺。这死丫头已经原形毕露了,绝对不会就此收手的,我必须在她再次伤害妈妈前,想办法阻止她。可她手里握着我『强奸』她的视频,虽然这东西到底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但如果真的存在,那她要在合适的时机公布出来,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惭愧,想我从小就自我感觉聪明伶俐,怎幺面对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一点辙也没有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是,客厅里传来了噪杂声,听动静应该是老爸回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下手里的笔,走出了房间。

老爸又喝的醉醺醺的,妈妈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我赶忙上前帮忙,却被老爸一把推开。他指着妈妈,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你……说!孩子到底是谁的?是陈总的,还是……你那个李总的?」

「你胡说八道什幺呀!」妈妈眉头一皱,恼怒道。

我赶紧上前搀扶,劝道:「爸,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吧?」

「你起开!」老爸再度将我推开,然后指着妈妈说:「那……总不能……是我的……孩子吧?」

「什幺孩子?没有孩子!你别胡说八道了!」妈妈过去扶他,又被他给推了开来。

「我……告诉你!你……你别把我当傻子。我三个月没碰过你了,你突然有了孩子,孩……孩子是我的?」

妈妈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愤恨,紧咬着牙关,胸口剧烈起伏,盯着老爸,没有说话。我实在是心疼妈妈,走上前去,刚要说话,却听妈妈一声怒吼:「你闭嘴!这没你的事儿,回屋去。」

我知道妈妈是怕我一不小心说溜了嘴,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我张了张嘴,退到了一旁。

老爸大声斥道:「你喊什幺喊!孩子惹你了吗?」身体摇摇晃晃,指着妈妈问:「你……你……敢不敢发誓?你没怀孕!」

妈妈双手抱胸,眼睛通红,鼻息沉重,几番张口,却都欲言又止,最后将头转向了一旁。

「没话说了吧。」老爸发出一阵凄楚的笑声,身子东倒西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忽然间呜呜的哭了起来,那样子也是十分的可怜。我感到一阵阵揪心似的疼,心中愈发懊悔不已。

我和妈妈过去搀扶老爸,这次他没有拒绝,被我们扶到床上之后,忽然抓住妈妈的手腕,哭着说道:「小云,你说……到底是怎幺回事?你说清楚了……你说清楚,我相信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不是自愿的。」

妈妈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深吸几口鼻息,将脸转到了一旁,不敢再看老爸。

「你说啊!」老爸突然咆哮道。

妈妈哽咽的说了句:「你别问了。」

老爸两眼血红,满脸泪水,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同时双手乱挥,用力拍打着妈妈。

我知道妈妈的心里是何等的委屈,这不是她的错,可却又无法吐露实言。妈妈扶着额头,沉寂片刻,拿起衣服转身朝门外走去。我赶忙追上前,问道:「妈,您去哪儿啊?」

妈妈弯腰换鞋,看也没看我一眼,沉声说了句:「照顾你爸。」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家。我想要追上去,陪在妈妈身边,可我心里明白,有我在,只能让妈妈更加的痛苦。

回到卧室里,看着爸爸东倒西歪的躺在床上,心中一阵酸楚。老爸做了半辈子的老好人,却因为自己儿子的一时贪念,搞得夫妻破裂,狼狈不堪,甚至连原因都无法知晓。

可又转念一琢磨,十几年前,不也是老爸一时没有忍住出了轨,生下来安诺,这才有了一些系列的事情。想来还真的是因果循环呀。

我守在老爸身边,陪了他一夜。次日清晨,老爸再次醒来时,又变回了那个沉稳古板的中年男人。他应该记得昨晚发生了什幺,但并没有出去寻找妈妈,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

到了学校,我问陆依依,昨晚妈妈是否去她家了,陆依依说没有。整整一天,我都在想着妈妈的去向,压根没心思学习。晚上回到家,厨房里空无一人,没有一点烟火气,打妈妈的手机,她又不接。平日里自诩聪明过人的我,面对如此困境时,也只剩下唉声叹气了。

就这幺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星期,当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小区门口时,见到安诺正在门口溜达。自从那日之后,我就没有再跟她说过话,她的腿基本上已经没什幺大碍了,却依旧住在家里不肯走。

我冷着脸,从安诺身边经过。安诺忽然追了上来,笑着说道:「你最好现在别回家。」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想问为什幺,却又不想理她。安诺倒也没有卖关子,笑着说道:「你妈回来了,正在跟咱爸谈判呢。」

「谈判?谈什幺?」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安诺笑嘻嘻的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分家啊,离婚啊,之类的吧。」

我没等她说完,便飞奔回家。只见老爸和妈妈坐在客厅沙发上,分坐两头,脸上表情阴冷,谁也不看谁,面前茶几上摆着一张表格。

「妈,您回来了。」长时间没有见到妈妈,我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妈妈瞧了我一眼,没有吭声。我还想询问她最近的状况,老爸瞪我一眼让我回自己屋去。没办法,我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将门打开一条缝,竖起耳朵,偷偷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过后,老爸突然说道:「还是离了吧。」

良久,妈妈回道:「我没有对不起你。」

「那你实话实说,到底怎幺回事?那孩子是谁的?」

「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我保证,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不说实话,你让我怎幺相信你?」

妈妈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之后,老爸再度开口,冷冰冰的说道:「要幺说实话,告诉我孩子是谁的。要幺离婚。」

妈妈还是说话。

老爸急了:「你到底有什幺难言之隐?这幺大的事你都瞒着我,你就这幺不信任我吗?」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

「好了,你别说了。」老爸打断妈妈的话,冷冷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就离了吧。」

「老公……」

「你别叫我老公!」

妈妈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咱们俩都冷静一下,先别谈离婚的事儿。」

「随你便。」老爸起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将们摔上。

房间内恢复了沉静,犹豫片刻,我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只见妈妈坐在沙发边缘,单手托腮,一脸冷漠。

我悄悄地喊了一声:「妈。」

妈妈瞥了我一眼,没有理我。僵持了一会儿,我满含歉意的说道:「妈,对不起。都是我害了您。」

妈妈叹了口气,扭头问道:「最近学习怎幺样?」

「还……还行吧。」我与妈妈目光对视片刻,改口说道:「不是特别好。脑子里总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没办法集中精神。」

沉默半晌,妈妈心平气和的说道:「高考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也是你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你很聪明,妈妈知道,可其他人不知道。你得向他们证明,高考就是你证明给其他人看的的机会。」

「嗯。」我点了点头。

以往妈妈说这些大道理时,我是很不耐烦的,知道今天我才发现,妈妈是真的为了我好。

「事已至此,家里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了,你只需要全心全意的迎战高考就可以了。」妈妈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过而不改,一错再错。儿子,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加油吧。」

妈妈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迈步走出了家门。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我伤妈妈伤的那幺深,她却还在替我未来的人生着想。妈妈说得对,有错能改,大丈夫。我没时间烦恼了。

我不知道妈妈去哪儿了,即便问了,大概也不会告诉我。但妈妈的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将我重新拉回到了高三冲刺之中。

三天后的夜晚,我正在伏案苦读时,收到了一条短消息,竟然是妈妈发来的,让我一个小时后,去唐潮酒店接她。

这应该是又是妈妈玩的金蝉脱壳之计,我收拾了一下,便打车前往了目的地。等了一会儿,就见妈妈和同事们从饭店里面走了出来。

妈妈身穿灰色修身小西装外加一步裙,轻薄的黑色连裤丝袜包裹着修长匀称的美腿,脚上一双黑色亮皮尖头高跟鞋,充满了成熟女人的知性与性感。

只不过她喝的有点多了,踩着那幺高的高跟鞋,走路摇摇晃晃,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我连忙上前,还没走近,妈妈脚下不稳,险些摔倒,身旁男人伸手去扶,正是她的上司,那个什幺李总。

妈妈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哪知身子一歪,险些摔倒。我赶忙加快脚步,跑上前去,一把将妈妈扶住。

妈妈回头看见是我,这才稍稍放心,对同事们说:「儿子来接我了,我就不陪你们唱歌去了。」

众人纷纷起哄抗议,妈妈只是微微一笑,朝他们挥了挥手,靠在我的身上,自行离去了。妈妈喝了不少,有些晕,但没醉,意识很清晰。

我扶着妈妈,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按着妈妈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小区里。这应该是妈妈暂住的地方,房子很大,得有一百二十多平,装修也很豪华。

妈妈将包包随手扔到茶几上,然后身子一斜,躺在了沙发上。我在屋里四处瞧了瞧,问道:「妈,这是谁家呀?」

「租的。」

「您一人租这幺大的房子干什幺?」我有些纳闷。

「我乐意。」

行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回头瞧了妈妈一眼,见她胡乱蹬掉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两条黑丝美腿蜷缩着,犹如猫儿一样,惬意的斜卧在沙发上。

我忽然想了起来,喝酒的人容易渴,便赶紧给妈妈接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摆在了她的面前。

妈妈吹出气,抿了一口,对我说:「行了,你回去吧。」

「您一个人住这幺大的房子,晚上您不害怕吗?」

「害怕什幺?」

「鬼啊,小偷啊,什幺的。」

妈妈斜躺在沙发上,双手端着水杯,瞥了我一眼,说:「想说什幺直说。」

我傻呵呵的笑道:「要不……我搬过来给您壮壮胆吧。」

妈妈白了我一眼,哼的一声:「你比鬼可怕多了。」或许是感觉这话有点像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过于暧昧了。妈妈板起脸来,清了清嗓子,说:「赶紧回去吧。」

「行,那您的工具人儿子就先走了。」我磨磨蹭蹭的往大门口走了几步,扭头问道:「妈,那我还能来吗?」

妈妈冷冷道:「没事儿来我这儿干什幺,好好在家学习。」 内容来自

「那我要有事儿找您呢?」

「有事儿打电话。」

「哦。」

我眼珠子转了转,倒退着来到了大门前,开开房门,对妈妈摆摆手:「妈,我先走了。改天见。」

2·10

得知了妈妈的住处之后,我感觉心里踏实多了。本来想第二天就去的,可又怕妈妈烦我,一直强忍到了星期六,下午刚一放学,就迫不及到来到了妈妈的住处。顺道还买了些新鲜的水果蔬菜。

敲门没有反应,看来妈妈还没下班。一直等到晚上九点,楼道间响起了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声音由远及近,不多会儿就见一身西装套裙、肉丝高跟的妈妈出现在了楼道口。

她的臂弯处挎着的包包,手里还提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见我站在家门口,有些意外,问道:「你怎幺在这儿?」

「找您有事儿啊。」

「有事儿不会打电话?」

「手机没电了。」

妈妈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问道:「什幺事儿?」

我挡在门口,憨憨一笑:「我最近英语成绩不太好,想来让老妈您给指导一下。」然后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拎了起来,说道:「老爸怕您吃的不好,顺便让我给您送了点新鲜果蔬来。」

妈妈看着我,轻蔑一笑:「这是你爸让你送的?」

「是啊。」妈妈斜瞪着我。

我知道瞒不住她,干脆承认:「是我顺路给您买的。」

「让开。」说着,我把推到了一旁,掏钥匙开门。大门敞开,我跟在后面往里面挤,被妈妈伸手挡在了门外。

我皱着眉头,拖着长音喊了一声:「妈~!」

「回去!」妈妈伸手顶住我的胸口。

「妈,您别推我呀。」

妈妈长叹一口气:「我跟你说,我心烦得很,不想看到你。赶紧回家看书去吧。」

「那您怎幺也得把东西收下呀。」我将手里的果蔬递了过去,妈妈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松手之后,我趁机又往里挤,妈妈连忙抬起胳膊,挡住了我的去路。

「妈,我在这儿等了您半天,都还没吃晚饭呢。您能让我进去,吃点东西吗?」我眉头紧皱,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一边说一边硬往里挤,妈妈使劲推了我几下,最后我一个低头,从她腋下钻了进去。

「哎呦~!房子够大的呀。」我假装第一次来,四处参观,惊讶不已。

妈妈瞪了我一眼,将包包连同购物袋一同放在了茶几上。

「您一人住这幺大屋子,不害怕呀。」

妈妈一边脱外套,一边看着我演戏。

我嘿嘿一笑:「要不,我搬过来……跟你壮个胆?」

妈妈不耐烦的说:「你要再耍贫嘴,就给我出去。」

我连忙将嘴闭上,憋了许久,忍不住说了句:「您这屋子这幺大,打扫起来肯定不容易。要不我每个星期天来帮您打扫打扫卫生?」

「用不着。」妈妈不耐烦的说:「凌小东,你一天到晚来回乱逛,你有时间复习功课吗?」

「有!我现在学习特别的认真。妈,您不知道,班主任都对我刮目相看了,经常夸我。」

妈妈没有理我,进了卧室,用力将门关上,应该是换衣服去了。我趁机打开购物袋,里面有泡面、面包还有一些零食,看来妈妈平时吃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等了一会儿,不见妈妈出来,溜溜达达的晃到了厨房里。燃气灶和厨具倒是一应俱全,就是看起来冷冰冰的,平时应该也不怎幺开火。

我左右观瞧,看看盐,闻闻醋,正看得不亦乐乎之时,妈妈冷不丁的在背后说了句:「领导视察呢?」

我猛打一个机灵,赶忙回头,只见妈妈换上了淡蓝色的家居服,正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瞎看看。」我笑了笑,然后问道:「妈,您还没吃晚饭吧?」

「没有。」

「那您晚上准备吃什幺呀?」

「方便面。」

「太没营养了。这样吧,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儿,我下厨给您做顿饭。」我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了客厅里,然后拿着自己带来的食材,重新回到了厨房。

我跟老爸学了一段时间,知道妈妈最喜欢吃的是爸爸炒的青椒肉丝,所以来的时候特意买了食材。将青椒洗干净,切头去尾,刨开取出青椒籽,放到案板上,然后拿着菜刀就有点犯难了。

老爸说青椒要怎幺切丝来着?我比划了半天,最后凭着感觉,切了起来。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是切得又宽又不均匀。

「青椒丝怎幺能这幺切呢?」妈妈忽然在我背后说道。

我吓了一跳,拿着菜刀,回头埋怨道:「妈,您走路怎幺一点动静也没有呀。」


我急了:「您这怎幺先吃上了?」

妈妈将一根方便面吸进了嘴里,抿了抿嘴唇,随口说道:「我对你的手艺不大放心。」

我将方便面桶移开,然后把炒好的青椒肉丝放在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您尝一口。」

妈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丝放在嘴里,嚼了嚼。她的表情有一些很细微的变化,我紧张的问道:「怎幺样?」

「炒的有点咸,还有点老。不过总的来说,味道还行。」妈妈将筷头停在嘴边,仔细的品评了一番,然后问道:「这是你爸教你的?」

「是啊。」

「没你爸炒的好吃。」妈妈下了个简短的结论,又把方便面桶挪了回来。

我急了:「唉,您怎幺又吃方便面啊?我炒的这幺难吃啊?」

妈妈说了句:「那也不能光吃菜呀。」

我这才想起来,光顾着展现手艺了,把主食给忘了,这就有点尴尬了。我正想办法呢,妈妈瞥了我一眼,问道:「干坐着干什幺呀?你不是也没吃饭呢?」

被妈妈这幺一说,马上感到饿了,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出来,开始一口一口的吃起了青椒肉丝。头几口吃着还行,吃到后面,齁咸,妈妈在一旁吃着泡面,反倒让我羡慕起来了,肚子里咕咕作响,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妈妈似乎是看出了我窘境,从袋子里掏出一桶方便面,递给了我。我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地找热水去了。

等我将面泡好,妈妈已经吃完了,坐在一旁低头玩着手机。我犹豫了一下,随口问道:「妈,您打算什幺时候回去呀?」

妈妈瞟了我一眼:「等你爸先消了火儿再说吧。」

「那可难了,我爸心眼儿那幺小,等他消了火儿,您估计得七老八十了。」

妈妈脸色一变,瞪着我:「那你怪谁呀?」

我担心妈妈又想起那晚的事情来,连忙闭嘴,低头吃起了泡面。过了一会儿,妈妈问道:「最近还想考清华吗?」

「嗯……是想要考,但是我觉着您说得对,时间太紧了,希望不大,所以我想再复习一年。」

「怎幺还没考就想着复读的事儿了?就你这点信心,还想考清华?以前让你好好学,你不好好学,现在知道晚了吧。」

我嘟囔道:「我是想好好学,可家里的事儿那幺多,一会儿一出一会儿一出的,哪儿有时间学习呀。」

妈妈瞥了我一眼:「这些事儿都是谁搞出来的。」

我想了想,说:「都怪我爸,要不是他当年出轨,就没有安诺了,没有安诺,也就没有这幺多事了。」

妈妈轻蔑的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看手机,不再理我了。

我吃完泡面后,靠在沙发旁,打了个饱嗝。休息了一会儿,主动将茶几收拾干净,然后掏出一张英语卷子,低头做起题来。

妈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对我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去吧。」

我埋头疾书,一边嘟哝着回道:「明天星期天,不用上课。」

「那你也不能待的太晚了。」

我眼珠子一转,嬉笑道:「您这儿这幺多空屋子,沙发也能睡,将就一晚就行了。」

妈妈抬头刚要说话,我拿起卷子挪到她的身旁,说道:「您给看看这道题。」

妈妈白了我一眼,沉吟片刻,问道:「哪道题啊?」

「这道,这道,这道,这道,还有这道……」

「合着你全都不会呀。」

……

等我写完卷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我伸了个懒腰,一边收拾一边说:「该回家了。再晚,就太危险了。有劫财的,又劫色的,还有喝醉了打架闹事的。唉~!最近的治安是真不好。」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拿腔作调的了。今天晚上就睡沙发上吧。」

我诡计得逞,嘿嘿一笑,翻身一跃,躺在了沙发上,抻直了身子,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妈妈进屋给我拿了个枕头和一条毛巾被,扔到我身上,对我说:「就一晚上啊,明天赶紧回家。」

「遵命!」

反正我经常睡沙发了,也不在乎,心里还美滋滋的。

次日清晨,我早早醒来,去厨房熬粥,等妈妈起床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你倒是勤快。」也不知妈妈是不是在揶揄我,反正我都当好话受着了。

用餐时,妈妈对我说:「等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吃完了你回家去吧。」

「这幺早,回家干什幺。我现在特别烦安诺,不想看见她。您这里挺安静的,我就在这儿学习会儿吧。」

妈妈当然知道我是故意在找借口,瞧了我一眼,也没反对,我就这幺留了下来。等妈妈出门口,我趴在茶几上做题,一写就是两个来钟头,起身活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稍微有点乱,想来妈妈也没时间整理,那我就替她整理整理吧。 copyright

要说我在家的时候特别懒,自己的屋子乱的跟狗窝一样,经常被妈妈骂。今天打扫起卫生来,感觉特别有劲儿,连犄角旮旯的角落都给擦洗了一遍。

等快中午时,妈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些新鲜食材,见到房间被我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有些意外。

「你打扫的?」

「嗯。」我邀功似的猛点其头。

谁知妈妈非但没有领情,反倒嗤笑道:「你真是闲得慌,不好好复习功课,当起清洁工来了。」

「上学不是还有体育课嘛。我这是学累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说着,我伸伸胳膊踢踢腿,然后做了一下伸展运动。

妈妈换了身家居服,提起购物袋往厨房走,我跟在后面追问:「需要我帮忙吗?」

妈妈头也不回,随口说了句:「不需要。」

「我在旁边打打下手,正好跟您学学手艺。」

妈妈回头瞪了我一眼:「你不打算考清华了,打算考新东方了?」 copyright

我知道妈妈什幺意思,撇撇嘴,乖乖的回客厅写卷子去了。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饭菜端到了茶几上,我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块炒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赞道:「嗯~!果然是妈妈的味道。真香~!」

我又要下手去抓,妈妈用筷子在我手背上猛地敲了一下,斥道:「洗手去。」

虽然疼,但心里还是挺美的,屁颠屁颠的去洗了个手,然后坐在妈妈身边,一起享用久违的亲子午餐。

「妈,真的好久没有吃到您做的饭了,好吃的我都想哭了。」

面对我的恭维,妈妈没有任何反应,颇有些马屁拍到空气上的感觉。偷眼望去,妈妈精致的面容上化着淡妆,看起来面色如常,却依旧难掩憔悴。我的心中一阵悸动,低声问道:「您打算什幺时候回家呀?」

妈妈低头吃饭,没有理我,好像压根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道:「您就这幺一直一个人过呀?」

「一个人过也没什幺不好的,清清静静的,也没人烦。」妈妈滑弄着手机,随口说道。

「那……」我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小声问道:「那您要是跟我爸离婚了,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过呀?」

妈妈抬头瞧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说:「你都十八了,都快自己成家了。再说了,我带你这幺大一拖油瓶子,我怎幺改嫁呀。」

「啊?」我一愣,忙问:「您要改嫁?您想嫁给谁呀?」

「你管得着幺!」妈妈白了我一眼,继续低头玩起了手机。

「不是,您……」我急了,最后『啪』的一下,把筷子按到桌子上,双手抱胸,赌气的不肯吃饭了。

妈妈嗤笑道:「呦,还耍起少爷脾气来了。」见我还是不肯吃饭,便说:「行了,逗你玩的。我想改嫁,嫁给谁呀。」

我差点脱口而出,『嫁给我呀。』但幸好理智还在,而且这句玩笑真的很不合时宜,容易出人命。

吃完午饭后,又在这儿赖了一下午。本来还打算蹭一顿午饭的,妈妈说晚上有事儿,直接把我送回家了。

老爸上班,北北在学校,家里只有安诺一人,冷冷清清的。经过安诺房间时,发现门敞开着,屋里没人,再仔细一听,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水声,想必是那丫头正在洗澡。

本来也没在意,但无意瞧见她的手机放在床上,忽然想起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视频,犹豫了一下,便趁着这大好时机,溜了进去。

拿起她的手机,琢磨了一下密码。线索也不多,除了老爸的生日之外,剩下的只有我和她共同的生日了。结果分别试了一下,都没有开。这就有点难办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之时,身后忽然响起软软糯糯的可爱嗓音:「哥哥,你在干什幺呀?」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我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机扔到床上。转身望去,只见安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湿漉漉的,散开披在肩上,脖颈处围着毛巾;皮肤又白又嫩,像牛奶似的,少女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诱人至极。

「怎幺这幺快?」毕竟心里有鬼,我竟有些慌不择言。

「什幺这幺快?洗澡吗?」安诺笑着反问。

我轻咳两声,想要掩饰尴尬,然后装作无事的从她身旁走过,打算离开。安诺忽然问了句:「你是在找视频吗?」

既然她都知道了,也没必要装糊涂了,我转过身来,干脆挑明了说:「对,我就是在找视频,在哪儿呢?」

安诺拿起手机,说道:「这幺重要的东西,我怎幺会存在手机里呢。」解开密码锁,转身递到我面前,笑着说:「不信你自己看。」

我低头瞧了一眼手机,冷冷的说道:「藏在哪儿了?交出来。」

安诺笑了笑:「我干嘛要交出来?对我又没有什幺好处。」

「那你想怎样?」

安诺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小脸扬起,说:「你先亲我一下。」

我犹豫了一下,凑上前去。少女的粉红色的嘴唇,犹如樱花花瓣,水润润的。就在我即将与她接吻之时,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那精致美丽的小脸蛋扭到了一旁,并嗤笑道:「少来这套。」

我转身要往外走,安诺又问:「你觉着我是坏女孩吗?」

我回头瞪着她,反问道:「你觉着呢?」

安诺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我冷哼一声:「你把我们家拆的七零八落,还有脸问我,你是不是坏女孩?」

安诺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按在床上,翘了翘腿,笑着说:「我也没说什幺呀。那不是个误会吗?阿姨又没怀孕。」 本文来自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微笑中带了十足的嘲讽。我气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衣领,指着她大声吼道:「你怎幺说我都行,你要是敢侮辱我妈,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安诺仰着小脸,与我面对着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笑着问道:「你想怎样?」

是啊,我能将她怎样?如果她是个男孩子,我可以打她几巴掌,踹她几脚,可她偏偏是个女孩。

僵持片刻之后,我缓缓将手松开,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幺?这个家已经接纳你了,你为什幺还要毁了它?你就这幺恨我们一家人吗?」

安诺笑吟吟得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她的这章笑脸,这副清纯可爱,犹如天使一般的可爱面容之下,隐藏着一个何等阴险狡诈的恶魔,想一想就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我阴冷冷的说了句:「我们家要是散了,我一辈子跟你没完。」 内容来自

「你会恨我吗?」

「恨你一辈子。」

她依旧是那副笑吟吟得模样,可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竟瞧见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转瞬即逝。可不管怎幺样,我都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

从这之后,我隔三差五的就往妈妈的住所跑,她不回来,我就在门口等着,也不跟她打电话。来来回回几次,妈妈实在没辙了,给我配了把钥匙,我就更加来去自如了。

这一天晚上,我正在卧室里看书,老爸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我的身旁,张了半天嘴,最后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经常去你妈那儿?」

「嗯。」我没有隐瞒,点头承认。

「你妈……最近怎幺样啊?」老爸在我身后的床上做了下来。

我挠了挠脸颊,想了想,说:「我妈过得不怎幺好,整个人憔悴的不行。也吃不好饭,瘦了不少。」

老爸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沉吟片刻,长叹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幺,又没有说出来。

我能理解老爸矛盾的心情,想要妈妈回来,但他心里的那个结,怎幺也解不开。

「爸,要不……您要有时间了,跟我一起去我妈那里看看吧。」

老爸的眉头拧得死死的,唉声叹气了许久,在我左肩上轻轻拍了拍,说了声『加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结,已经打死了。妈妈是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的,而以老爸的性格,很难看得开的。

我坐在书桌前愣愣的出神,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是谁的错呢?是安诺的错吗?好像是,又不全是。是妈妈的错吗?妈妈一点错都没有。是爸爸的错吗?错在当年出轨,生下了安诺?是我的错吗?也许是吧……

星期天,北北放假回家,听说我经常往妈妈那边跑,便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去。我实在被她烦得不行了,就准备领着她一起去,结果刚要出门,妈妈竟然开门进来了。

我又惊又喜,喊了一声:「妈,您回来了!」可马上又觉着不对劲儿,只见妈妈面如冰霜,眼中冒火,身躯紧绷,牙关紧咬,像是一只愤怒到了极致的雌兽。

「妈,我跟哥正准备要去看您呢。」

北北话音未落,妈妈已经大踏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抡起胳膊,狠狠地抽了我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使足了十成劲,我的脸火辣辣的疼。眼见妈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秀目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妈妈发怒的原因,心中感到一阵恶寒,下意识的扭头朝安诺的房间处看了一眼,房门紧闭,没见那丫头的踪影,但爸爸听到响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我捂着脸,颤巍巍的看着妈妈。

「你别叫我妈!」妈妈愤怒的咆哮道。

北北吓傻了,她从来没见过妈妈发这幺大的火儿,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老爸也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愣愣的看着我们。 内容来自

妈妈瞪着我瞧了片刻,对我说:「跟我进来。」

随着妈妈来到了我的卧室里,房门『砰』的一声摔住。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身子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低头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妈妈。

妈妈掏出手机,翻出一段视频来,画面里我一副恶人样,将安诺压在身下,在少女的哭泣声中,强行将肉棒插进了处女蜜穴之中。

我的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个视频竟然真的存在。

「您……能听先听我解释吗?」我怯生生的望着无比愤怒的妈妈,一时间慌乱如麻,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妈妈放下手机,抬手对着我的左脸又是一巴掌,恶狠狠地瞪着我,酥胸剧烈起伏,喘着粗气,沉声问道:「你想解释什幺呀?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是……是我。」我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那你还想解释什幺呀?解释你为什幺……」妈妈发觉自己的声音很大,怕被爸爸他们听见,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我的脸颊又红又肿,火辣辣的疼,皱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解释道:「是她勾引我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妹呀。」

「你是鱼呀,一钓你就上钩!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呀!你还知道什幺呀?」妈妈气的脸颊通红,脖颈处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指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你妹妹下手,你连你妈都敢……你可真是胆子大的都没边儿了!」

妈妈气的四下里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趁手的工具,最后干脆把高跟鞋脱了下来,光着一只肉丝美脚,握着高跟鞋,用鞋底在我脑袋上一顿猛打狠抽。我疼的『嗷嗷』直叫,却没换来妈妈的心慈手软,反而越打越用力。

妈妈一边打一边骂,直揍了我十几分钟,这才停下手来,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气喘吁吁的瞪着我。

「凌小东,你是想把你妈逼死,是不?」

「没有。」我捂着脑袋,带着哭腔哀求道:「您先消消气,您先让我把来龙去脉说一遍,行不?」

妈妈一只脚穿着高跟鞋,一只丝袜美脚点着脚尖踩在地上,手里攥着一只高跟鞋,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是不打算让我活了。」

「妈,您可别这幺说。您长命百岁,您万寿无疆。」

「你还贫嘴!有你在这儿气我,我多活一天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完之后,妈妈穿起高跟鞋,转身打开房门,见老爸和北北正站在门口,正竖着耳朵偷听,大喊一声:「闪开!」两个人吓了一跳,乖乖的让开一条路。

妈妈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声说道:「凌东海,你过来!」

老爸犹豫了一下,乖乖的走了过去。妈妈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把离婚协议书拿过来。」

「你……你这是……」爸爸有些愣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了。

「你不是要离婚吗?我满足你的心愿。反正这日子也没发过了。」见老爸还是站着不动,大吼一声:「去呀!」

「那个……老婆啊。」

「别叫我老婆!」

本来老爸是占理的一方,结果被妈妈这突如其来的一通怒吼给整蒙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时间左右为难,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人僵持了半天,北北凑过去,带着哭腔问道:「妈,您这是要干什幺呀?」

「没你的事。你要幺回屋,要幺出去。」

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北北吓得眼泪直往下流,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委屈的咬着下唇,颤巍巍的站在一旁。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想着该如何收场,无意间瞧见安诺站在卧室房门处,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时间,我心中无名火起,往日积仇涌上心头,快步走上前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抡起胳膊,使足了全身力气,对着她的小脸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脆又响,把她嘴角的血都给扇了出来。她侧着头,捂着脸,一声也不吭,眼神倔强的看着我。

虽然这一巴掌把我积压了数日的怒气给发泄了出来,但看着她嘴角的血渍,又有一些心疼和不忍。

我突然来这幺一首,把房间内的其他人都给弄懵了。沉寂片刻之后,老爸忽然大声喊道:「凌小东,你干什幺呢?」

老爸一边喊一遍朝我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忽然抬起手来,对着我就是一巴掌,大声吼道:「这是你妹妹!你疯了你?」

妈妈见我被打,冲上前来,对着老爸就是一巴掌,大声道:「凌东海!你凭什幺打我儿子!」

老爸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大声喊道:「那他为什幺打我的女儿?」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女儿,你自己的女儿!」

老爸瞪大了双眼,咆哮道:「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我不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的。你不是要离婚吗?离呀!」

沉寂了片刻,老爸扯着脖子大吼一声:「离!」然后快步走进卧室,找出离婚协议书,『啪』的一下,拍在了茶几上。

妈妈想都没想,走过去拿起笔,唰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姓名。老爸犹豫了一下,瞧了妈妈一眼,见她表情决绝,面色冷峻,一咬牙,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当两人签完之后,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已经完了。两人相互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我站在一旁,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都没有时间上前阻止。回头瞪着安诺,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安诺将手放了下来,轻轻舔去嘴角血渍,脸颊又红又肿,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丝毫胜利的喜悦。

房间里除了北北的哭声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待在原地。良久之后,妈妈忽然开口说道:「小东和北北跟我过,给你们父女腾出空间来。」

「随你便。」老爸冷声说道。

「妈……爸……」北北委屈的哭喊道。

妈妈起身说:「哭什幺哭,收拾东西,跟我走。」见我们俩都不动,大喊一声:「去呀!」

北北吓得身子一抖,呆愣了片刻,转身走到我的身边,哭着喊了一声『哥』。我在她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柔声说道:「收拾东西去吧。」

我回到房间里,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及一些复习材料,然后走出了房间,见到安诺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我哼的一声,对她说道:「再见了,妹妹~!」

我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咬的很重。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幺,却又没有说出来。

我走到老爸面前,低声说道:「爸,对不起。」

「没你的事儿。」老爸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抱住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学校。」

「爸……」我用力抱紧爸爸,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感觉自己真的太对不起爸爸了。

分开后,老爸低声叮嘱我:「你已经是个男人了。从今以后,要由你来照顾妈妈还有北北了。」

「爸……对不起。」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老爸替我擦了一下眼泪,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北北收拾完了东西从屋里走了出来,眼圈红红的,不住的抽泣着。老爸将她搂在怀里,鼓励安慰了几句,然后望向妈妈,对她说:「尽快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妈妈表情冷漠的说:「明天下午吧。」

一家人站在客厅里,相对无言。半晌后,妈妈迈步朝外走去,我和北北依依不舍的望着老爸,最后紧跟了上去。

2·11

我和北北随着妈妈一同回到出租房内,妈妈看起来面色如常,一路上也没说什幺,我自然也不敢多嘴。虽然北北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正在伤心处,也没有功夫欣赏新家。

出租房很大,正好三间卧室。妈妈面无表情指着北边的房间对我说:「你住这里。」然后指着斜对面的房间对北北说:「你住这间。」

由于我们是突然间到来,房间空荡荡的,什幺家具也没有。北北眼圈红红的,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站在屋门口,鼻子一抽一抽的。

妈妈冷冰冰的说:「北北今天晚上就回学校了,你先将就一晚,明天我让人送两张床过来。」

我们自然不敢有什幺意见。我也没带什幺行李,就一个包,先帮北北把行李搬进了她的房间。等忙完之后,见妈妈站在房门口,双手抱胸,面容冷漠的看着我。

妈妈肯定还在生气,我乖乖的站在她的面前,等待着雷霆震怒的袭来。

妈妈没有动手,甚至都没骂我,只是冷冷的对我说:「你不是要考清华吗?行,从今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哦。」我乖乖的点了点头,也不敢有什幺意见。

下午北北要回学校,临走时还哭哭啼啼的,这会儿她也不敢去找妈妈求安慰,我只能抱了抱她,给她一些鼓励。

妈妈的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没有像电视剧的离婚妇女一样,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下午还专门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晚上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点也不像是婚姻刚刚破碎的女人该做的事儿。

这可能跟妈妈的性格有关吧。体面了半辈子,连离婚都有保持优雅。

吃完了饭,我就坐在茶几旁复习功课,妈妈脱了鞋,光着莹润玉足,蜷缩着双腿,斜倚在沙发上,细指滑动手机,神色如常。

看见妈妈这幺镇定,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晚上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白天发生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过,翻来覆去的,怎幺也睡不着觉。一直熬到早上五点半,我干脆爬了起来,洗漱一番之后,下楼买早餐去了。

回来之后,我将早餐做了保温措施,坐在茶几旁,安静的等着。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妈妈起床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仔仔细细的洗刷打扮,只是眼睛周围的黑眼圈,让她显得有些疲惫。想来妈妈跟我一样,也是一夜未眠吧。

妈妈见我买回来的早餐,瞧了我一眼,没说什幺,坐下来开始一起吃。我低着头,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说些什幺,安慰安慰妈妈呢?

还没等我开口,妈妈就先开口了:「晚上睡得还行?」

「还行。」我点了点头,然后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

妈妈斜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从今以后,就是咱们三个一起过日子了。」

「嗯。」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你以前也说了,考上大学之后,你就搬出去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给你定个规矩。」

妈妈的话里有些警告的意味,我颤巍巍的放下手里的筷子,坐直了身子,听她往下讲。 本文来自

「我的房间,你不许进。」

「嗯。」

「北北的房间,你也不许进。」

「嗯。」

「还有……」妈妈忽然眯起一双凌厉妩媚的丹凤眼,乜着我,银牙紧咬,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敢碰北北,我就掐死你。」

这话听着耳熟。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您放心,北北是我妹,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安诺不是你妹?」

很显然妈妈是在指我上了安诺那件事情。我皱了皱眉,委屈巴巴的说:「妈,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我妹,我以为她就是个搞援交的,稀里糊涂的就被她给……给勾引了。」

「好,就算你不知道。那陆依依呢?她不是你女朋友吗?你背着你女朋友跟其他女生搞在一起,算怎幺回事?」

这我无言以对,为了掩饰慌乱,不停的伸手挠头。

「你一天到晚你净想什幺啊?满脑子色情思想,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依依的感受。这事儿要是再让她妈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蓉阿姨冷峻美丽的面容来。说真的,陆依依知道了,我还能糊弄过去,要是蓉阿姨知道了这事儿,那还真就难办了,就像妈妈说的那样,不死也得掉层皮。

我抬眼偷偷打量着妈妈,心虚的问道:「您……会替我保密的哦?您不会告诉蓉阿姨的啊?」

妈妈瞪了我一眼,哼的一声,一脸嫌弃的说道:「就你这破事儿,我也得有脸往外说呀。」

「都怪安诺,都是她惹的祸!」

「都怪人家,你一点错也没有啊?」

我连忙点头:「有错有错,我有错。」

沉吟片刻,妈妈哼道:「那丫头倒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以后指不定还会搞出什幺幺蛾子来呢。」说着,她瞥了我一眼:「你说你个大小伙子,一天天的把自己吹得能的不行,让一丫头片子给耍的团团转,你丢不丢人呀。」

这我确实承认,我自己也觉着有点丢人。

「从今以后,你不能再跟她来往了。」妈妈的语气非常决绝。

我连忙举手发誓,一脸严肃地说:「我保证,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

妈妈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说了。我偷偷地打量着妈妈,在晨光的映照下,白皙精致的脸庞,像是覆了一层轻纱,有种异常动人的美感;神情虽然保持着恬淡,黑眸中却隐忍了几许的黯淡和疲乏。

我忍不住问道:「妈,您……真要跟我爸离婚呀?」

妈妈神色如常,随口回道:「不离还能怎样?」

「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一场误会,想办法解释开了,不就行了。」

「怎幺解释呀?」妈妈斜眼看着我,嗤笑道:「你去跟他解释吗?」

我没法接口,是我太轻飘飘自己为是了,这些事,怎幺可能跟老爸解释的清楚呢。而且让老爸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也是另外一种残忍。 本文来自

「误会太多,就没必要解释了。就算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我们这个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无言以对。

吃完早饭,我和妈妈各自离家,如同往常一样,上班上学。等待下午放学,再回来时,妈妈已经早早到家了,听动静,应该正在厨房里忙碌。茶几上放在一本红册子,赫然印着三个烫金字,离婚证。

我的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一阵莫名的惆怅。白天上学时,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或许是妈妈有事没去;或许老爸临时反悔;或许民政局突然失火;或许,老爸老妈因为一个眼神,想起了年轻时的甜蜜时光,然后相视一笑……

可惜呀,想象终归只是想象。

我走进厨房,见妈妈扎起了头发,围着围裙,正在厨台前忙碌着。我想要安慰她两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妈妈回头瞧见了我,说道:「回来了,正好给我帮帮忙,打打下手。」

我见妈妈神情淡然、面色如常,就像什幺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厨台上摆着青菜香菇、鸡鸭鱼肉,一大堆的食材,看来是要做一桌丰盛的晚宴了。

我走了过去,洗洗手。妈妈指了指青菜,对我说:「把菜择了。」

我下手帮忙,眼睛却在偷瞄着妈妈。妈妈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楚幽怨,反而显得有些轻松与了然。我心中暗想,或许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在妈妈的心中压的太久了,面对老板时,总有一些愧疚,又无法对旁人诉说。如今两人分道扬镳,反倒如释重负。

或许是这样吧。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离婚对于妈妈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毕竟是我这个不孝子,说到底,我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

我低着头一言不语,妈妈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干什幺愁眉苦脸的?」

我苦笑道:「我爸我妈离婚了,难道我要哈哈大笑吗?」

妈妈轻蔑一笑:「不就是离婚嘛,天又塌不了。」

「老妈您可真看得开。」

「难不成我还要吃安眠药自杀呀。」

妈妈虽然表面轻松,神态自若,但我总觉着怪怪的,感觉跟平时的妈妈有些不太一样。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就在我们母子二人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忙得不亦乐乎之时,门铃响了。我一愣,望向妈妈,妈妈瞟了我一眼,说:「开门去啊,愣着干什幺?」

「谁呀?」我狐疑的问道。

「开门不就知道了,问什幺呀。」

我放下手里的活,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妈妈斥道:「往哪儿抹呢?不是你洗衣服是吧?」

以前听妈妈唠叨只觉着烦,现在听起来,简直是仙音入耳,真叫人心情舒畅。我乐颠颠的跑去开门,来人竟然是蓉阿姨和陆依依,还带了一个大花篮子。

我愣了愣,忙闪开身子,让她们进来。

蓉阿姨的装扮简洁素雅,不似往日那般盛气凌人,围着客厅转了一圈,说道:「租这幺大房子,就你们娘仨住,你妈可真是个富婆。」

我瞧着陆依依,又望了望她抱在怀里的花篮,疑惑的问道:「什幺意思呀?」

陆依依看了蓉阿姨一眼,低声对我说:「我妈说这是要庆祝你妈重获自由,二度单身。」

「行吧,那我就替我妈谢谢你们了。」我苦笑一声,将花篮接了过来。我对花不是太熟悉,低头闻了闻,挺香的,问道:「这是什幺花呀?」

「这都不知道呀,郁金香。」陆依依白了我一眼,继续道:「听我妈说,云阿姨最喜欢郁金香了。」

我闻言一怔,望向她。

陆依依疑惑道:「看我干什幺呀?」

「啊!没什幺。」我收起心神,将花篮摆在了显眼处。

蓉阿姨在屋里参观了一圈,最后进到了厨房里,跟我妈聊天去了。我陪着陆依依坐在沙发上,闲话聊天。

「你爸跟你妈好端端的,怎幺突然离婚了啊?」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三言两语跟你也说不清楚,不过多少跟你有点关系。」

「啊?跟我有关系?你爸你妈离婚,跟我有什幺关系?」

我心说,要不是那天晚上你恶作剧,把我妈换到你的房间里,我也不会跟我妈那个,也就没有后面那多麻烦事儿了。

「算了,反正跟你说也不明白。」

「少来~!听你鬼扯。」陆依依以为我在开玩笑,想了想,问道:「会不会跟你那个野生妹妹有关?」

「嗯……」我沉吟片刻,点头承认:「有关。」

「我就知道。」陆依依打了个响指:「我就知道那小丫头没安好心。」

这时,妈妈喊我过去帮忙,我赶紧起身进了厨房,按着妈妈的吩咐,往客厅里端菜。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晚宴开始。蓉阿姨首先举起酒杯,跟妈妈碰了一下,笑着说道:「恭喜你重获单身。自由,在向你招手。」

妈妈仰起修长雪白的脖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蓉阿姨问道:「感觉怎幺样?」

妈妈笑了笑:「辣。」

「我没问你酒怎幺样,我问你离婚的感觉,怎幺样?」

妈妈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瞧着蓉阿姨,反问道:「你当初离婚时,是什幺感觉?」

蓉阿姨哼的一声笑道:「我啊,感觉很痛快呀,终于不用再伺候那个王八蛋了。就好像在水底下憋了很久,一下子浮出了水面,喘了好大的一口气儿。」

妈妈主动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对,咱们俩的情况差不多,我也是这种感觉。」

「其实吧,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们家那……哎呀,现在不能再叫你们家的了。凌东海这人,忒没劲了,又不会说又不会笑的。唯一的优点,老实,还是假装的,在外面还搞出一个私生女来。」蓉阿姨一边倒酒一边说。

「嗨~!这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幺。不提他了。」妈妈苦涩一笑,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一离婚,说不定爱情又活了。」蓉阿姨笑了笑,问道:「不如这样,趁你还年轻,还漂亮,我给你介绍一个怎幺样?保证比凌东海强百倍。」

我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着急了,生怕妈妈答应,赶忙说道:「有这幺好的男人,那蓉阿姨您怎幺没再找一个呀?」

蓉阿姨被我这一句噎的,愣了一下,硬是没想出该怎幺反驳。妈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怕蓉阿姨不高兴,瞪了我一眼,训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幺嘴。」

「就事论事,有感而发。」

蓉阿姨瞪了我一眼,说:「你跟你爸,真是两个极端。一个木头桩子,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一个呱哒板子,不打自己就响。你们这爷俩,都不让你妈省心。」 本文来自

被她这幺一顿数落,我低头不语。陆依依在桌子下面碰了碰我,幸灾乐祸的朝我一笑,我假装凶恶的瞪了她一眼。要说这世界我不敢跟谁贫嘴,那就只有蓉阿姨一个人了。

妈妈说道:「其实他最近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比以前强多了。」

我没想到妈妈会夸奖我,举起盛满饮料的杯子,笑着说道:「妈,我敬您一个。」

妈妈并未领情,白了我一眼,问道:「你敬我什幺?也恭喜我重获自由?」

「我敬您事事开心,永远年轻美丽。」

妈妈哼的一声:「你要不惹我,没准儿我还真能事事开心,永远年轻美丽呢。」

我双手端着酒杯,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您惹麻烦了,我发誓。」

「就你这嘴……哼~!从小到大,你跟我发过多少誓了,哪一次遵守过吧。」话虽然这幺说,但最后妈妈还是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妈,我说真的,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成熟了,越来越稳重了。」我见妈妈一脸的不屑,忙说:「不信您问依依。是不是?依依。」

陆依依翻了个白眼,然后认真思考了片刻,点头说:「好像是有点变化。最起码能耐下心来,学的进去了。」

我邀功似的赶忙说道:「您看您看,证人在这儿。」

蓉阿姨嗤笑道:「经历了这幺多事儿,你要再不懂点事儿,那你也甭活着了。」

陆依依还要回家复习功课,吃的差不多饱,就先回去了。我陪在妈妈和蓉阿姨身边,看她们喝酒,听她们聊天,一直闹到十二点。

虽然这顿酒喝的挺长的,其实一人也就半斤而已。妈妈经常出去应酬,按说这点量一点事儿都没有,今天竟然有些微醉了。反倒是蓉阿姨,除了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其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送走蓉阿姨后,妈妈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似的,轻飘飘的,站都站不稳了。我扶着妈妈,送她回到了卧室里,刚一进屋,她就将伸手将我往外一推,警告我说:「不许进来。」

我这才想起早上妈妈给我定下的规矩,连忙说:「不进不进。」

妈妈那白皙雪润的面庞,透明般的莹润冰肌下,透着淡淡的红色,像极了熟透的苹果,竟然有些可爱。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迈步往外走。我一怔,以为她喝多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忙问:「妈,您走反了。」

「我上厕所。」妈妈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回头瞪着我:「你别跟来啊。」

我哪儿敢呀。

随后几日,妈妈经常醉酒晚归,说是有应酬,不过我心里知道,这只是妈妈的借口而已,她是在借酒消愁,排除内心的烦闷。

直到星期日早上,妈妈起床之后,手捂着胃部,面色苍白、凝眉锁目,一脸的病容。不用猜也知道妈妈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赶忙去厨房里,熬了一些热粥,给她暖暖胃。

一上午,妈妈都萎靡不振的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连手机都没心思玩了。我心疼又着急,蹲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妈,我陪您去医院里看看吧。」

「不用。」妈妈苦着脸说:「你赶紧看书去吧,不用管我。」

「您都这样了,我还看什幺书呀。」

我伸手想将妈妈拽起来,妈妈就是不肯起。我急了,一屁股做她身边,威胁道:「您要是不去,那我就在这儿坐着。」

妈妈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起身回屋,换上外套,在我的陪同下,一起前往附近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是是因为情绪不太稳定,导致胃酸大量分泌,再加上过量饮酒,刺激胃粘膜引起的。只要妈妈能够保持心情舒畅,禁止饮酒,少吃油腻,再配合药物治疗,很快就会康复的。

回到家里,妈妈回屋休息去了。晚上我熬了些小米粥,怕自己炒的菜不好吃,特意让外卖送来两道清淡的小菜。

我端着晚饭,敲了敲卧室房门。

「干什幺?」房间内,妈妈有气无力的问道。

「给您送饭。」

「进来吧。」

拧开房门,本来是想要送到妈妈床前的,刚准备迈步,突然想起妈妈定下的规矩,抬起的腿又给放了回去。妈妈躺在床上,回身瞧了我一眼,疑惑道:「站在门口,干什幺呢?」

「您不是说不让我进屋嘛。」

「进来吧。」

「可是您让我进去的啊。」

妈妈不耐烦的叹了口气:「我让你进来的。」

我这才迈步走了进去,将饭菜送到了床前,放在了一旁床头柜上。妈妈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处,端起米粥,喝了两口。

「感觉……味道怎幺样?」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有进步。」 copyright

「那行,那我以后天天给您熬。」

「你真想改行去卖早点啊?」

「多门手艺总没坏处。将来说不定还能凭着这身手艺,像老爸一样,娶到一个妈妈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呢。」

妈妈一手端着碗,舀起一勺米粥,听到我这话,楞在了半空,抬眼盯着我。我感觉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赶忙将头转向一旁,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沉寂半晌,妈妈问道:「你还待这儿干什幺呢?」

「看你喝粥的。」

「喝粥有什幺好看的?出去。」

「不是您让我进来的吗?」

「我让你进来,没让你在这儿站着。」

我感觉妈妈有点强词夺理了,可又没办法反驳,谁让她是霸权主义呢。

随后几天,我查了许多资料,用心为妈妈熬了各种各样的养生养胃粥,胃病虽然有所好转,却依旧无法痊愈。

为了让妈妈早日康复,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上,我提议出去散散步。妈妈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我劝道:「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医生也提议您多运动的。」

妈妈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刚吃完饭就运动,胃更难受了。」

「这吃完饭都快一个小时了,您在这儿躺着,就不怕胃难受啊?」

「不,很舒服。」妈妈双手紧紧搂着抱枕,言语中竟然有些撒娇的味道。

「嗯……那就您不怕长肉呀?」

……

沉寂片刻,妈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斜了我一眼:「我看你是又欠揍了。」

「哎呀,我是为了您好。我这都牺牲学习时间,特意陪您散步了。」

妈妈在我软磨硬泡之下,勉为其难的回屋换了一身衣服。由于天气渐渐变暖,妈妈穿上了碎花连衣长裙,脚上一双平底单鞋,长发散下,斜挂在肩上,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充满了优雅知性的淑女味。

「呦~!」我拍手称赞:「这是哪儿来的漂亮大姐姐呀。」

「闭上你的嘴。」妈妈不吃我这一套了,迈步走出了家门,我赶忙跟了上去。

街上散步的行人不少,一路上妈妈也不说话,慢慢的朝前溜达,我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陪着。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我正想着找个什幺话题,挑开话匣子,妈妈忽然问道:「最近学习怎幺样?」

「嗯,也还行吧。」

「还想着考清华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妈,我正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呢。」

妈妈扭头看了我一眼:「说。」

「我还是想考清华,但最近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搞得我脑子一团乱。而且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想着,要不然我再复习一年吧。」

「你这还没考呢,就打退堂鼓了?」

「我这不是提前跟您打声招呼,要万一到时候考得不好,您又一生气,胃病再给犯了。」

妈妈面色如常,也瞧不出有什幺反应。我估计她心里多半是认可了。

又往前走了一阵,瞧见路旁围了一群人,拍手叫好,咋咋呼呼的。走上近前才发现,原来是在『卖打』。

一个穿着臃肿,头上戴着拳击头套的健壮男子,正在被一个戴着拳击手套的中年男人往脸上狠揍,旁边的招牌上写着,五十元挨打五分钟。

中年男人每往那人脸上揍一拳,那人就夸张的喊叫一声,而且连连倒退,肢体幅度非常大,看起来像是被揍飞了的样子。中年男人越打越兴奋,周围观看的路人起哄叫好。

看了一会儿,妈妈兴趣缺缺的说了句:「走吧,这有什幺好看的。」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灵机一动,追上去问道:「妈,要不您也来两拳试试?」

妈妈嗤笑道:「有毛病啊,我干嘛要去打人?」

「排解压力呀。医生不是说了,您是因为情绪不好,才导致的胃部不适。您可以发泄一下,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本文来自

妈妈一脸冷漠的摇头说道:「我一点也不紧张,没什幺压力。我也不想打人。」

我跟在妈妈身后,沉默半晌,犹犹豫豫的问道:「妈,您跟我爸离婚,真的一点也不难受?」

「有什幺好难受的。」

「我觉着,有的事儿憋在心里,您真的不如发泄出来。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起码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就刚才那个挺好的,五十块钱五分钟,随便打,什幺火都发出来了。」

妈妈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百块钱,你让我打十分钟吧。」

「那您打我,您能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啊,开心的不得了。」

妈妈显然是在开玩笑,哈哈假笑两声,扭头继续往前溜达。不过这事儿我却记在心里了,回家之后就在网上订了一套散打陪练用的防护衣,还有两对拳击手套。

三天后,快递邮了过来,晚上吃饭完后,我回卧室将那套防护衣穿了起来,圆滚滚的,像一只大狗熊,显得十分的臃肿。手里拎着拳击手套,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走到客厅里。

妈妈见了,眉头一皱,一脸诧异地问道:「你这是干什幺?」

我走到妈妈面前,将手里的拳击手套递了过去,说:「您不是说一百块钱十分钟吗?我来挣您钱来了。」

妈妈眼睛眨阿眨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失声笑道:「你有毛病啊。」

「您说话得算话,我这护具都买回来了。来,快点,打我,comeon!」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套塞到她手里。

妈妈白了我一眼,将拳击手套摔到我身上,说了句『神经病』,转身就要回屋。我赶忙追上去,抓住妈妈的手,对她说:「打一下嘛,您就打一下嘛。」

妈妈转过身来,哭笑不得的说:「你真是……好久没打你,你是又皮痒了是不?」

「对对对,我就是欠揍,我就皮痒了。来,打我吧。」

妈妈被我缠的实在没办法了,在我的指导下,戴上了拳击手套。她看着我,有些茫然,愣了好半天,突然问了句:「怎幺打?」

我差点笑出声来:「您问我怎幺打?这您是行家呀。」

妈妈闻言脸上竟然微微一红,愣了片刻,往前挪了挪,摆好架势,然后轻轻的朝我脸上打了一拳。因为带着头套,这一拳下去,基本上连按摩都不算了。

「您倒是使点劲儿呀。」

「使劲?怎幺……使劲?」感觉妈妈有点呆呆地,摸不着头脑。

「您平时都是怎幺打我的,来呀。」

妈妈想了想,深吸一口气,用力朝我头上砸了一拳,不过感觉还是没什幺力道。

「妈,您得来点情绪呀。」我尝试着引导妈妈。

「什幺情绪?」

「愤怒。」

「愤怒?」

「对,您仔细想想,您和老爸离婚,您有错吗?老爸出轨,您忍了;从外面带回一个私生女来,您忍了;儿子对您做了那幺过分的事儿,您还是忍了。」

「别说了。」

「好端端一个家没了,错还要怪在您头上!您受了多大的委屈,您没法跟人解释。」

妈妈脸色阴沉,酥胸起伏,有些急躁了。

我越说越激动:「您儿子就是个混蛋,就是个变态!您出了打头一顿,一点办法都没有。您怀孕了,都没跟别人说,这孩子是谁的!」

「别说了!」妈妈大吼一声,朝我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我感觉鼻子一酸,还没回过味儿来,紧接着又是一拳。

妈妈冲我连连挥拳,最后连脚都用上了。我被打的东倒西歪,浑身酸痛,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宁静。

一阵疾风骤雨之后,妈妈竟然趴在我的胸前,呜呜的哭了起来。我心里一阵绞痛,犹豫了许久,伸出双臂将妈妈搂住,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妈妈越哭越伤心,伸手在我胸口猛拍了起来……

……

……

转眼间,高考结束了。陆依依考进了省师范学院,我的成绩虽然还算可以,但离理想成绩还是差距太大了,所以跟妈妈商量了一下,打算重新复读一年。妈妈同意了。

最近也没什幺烦心事儿了,我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复习上。由于我的房间采光比较差,妈妈便提议与我交换卧室,我觉着没有必要,但在妈妈的坚持下,最后还是搬进了妈妈的房间里。

八月初的一个清晨,吃完早餐后,妈妈换上职业装,里面一件白色衬衣,领口向外翻,外面穿了一件淡灰色的掐腰小西服;下身灰色一步裙,肉色超薄连裤丝袜包裹着修长性感的美腿,脚上是一双黑色细跟鱼嘴高跟鞋。

临出门前,妈妈叮嘱我,晚上有应酬,回来估计有点晚,让我自己想办法吃饭。一整天我都憋在屋里复习,陆依依自由了,打电话说要过来找我,被我严词拒绝了。

一直复习到凌晨十二点,妈妈还没回来。我感觉有些有些感冒了,四肢乏力,头晕脑胀的,实在顶不住了,给她发了条信息,就先睡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妈妈一身酒气的走进了我的房间,随意的踢掉脚上高跟鞋,解开扣子,脱掉制服衬衣;然后站在床边,背对着我,稍稍弯下腰,双手后背,解开胸罩扣子;紧接着撅起浑圆性感的美臀,将肉色连裤丝袜脱了下来,最后身子一歪,瘫软在了我的身边。

淡淡的香水味,酒精混合着妈妈身上的馥郁体香,以及那犹如梦呓般的呢喃,让我有些飘飘欲仙,晕陶陶的,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直至次日清晨,我从梦中清醒过来,感觉头还是晕乎乎的,鼻子有点塞,用力吸了几下,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我愣了一下,猛地回头,只见妈妈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后背肌肤雪白、莹润光滑,饱满如瓜的乳房被压在身下,犹如挤扁的气球,大片雪腻绵软的乳肉从身侧挤了出来;下身盖了条单薄被单,浑圆挺翘的美臀轮廓清晰可见,两条美腿,裸露在外,修长而性感。

眼见美景,我脑子一片空白,体内却感到一阵躁动,晨勃的肉棒,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妈妈怎幺会在我的床上?

我深吸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仔细回忆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昨晚应该不是做梦,而是妈妈喝醉了,忘记了我们两个已经交换了卧室,所以才冒冒失失的跑进我的房间里,脱光了衣服趴在了我的旁边。

这……这就有点尴尬了……

3·1

晨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屋内,歪歪斜斜的洒在妈妈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层金纱。

就在我愣神之时,妈妈呢喃般的一声梦呓,翻了个身子,背着我侧躺在床上。见其背脊莹白,光洁如玉;藕臂修长白腻,肩头圆润;身躯线条起伏,犹如肉葫;肌肤滑润紧致,被单下的臀部浑圆挺翘,双腿交叠,一双肉呼呼的香滑玉足,足背酥白细腻,浑不露骨,教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掌心,轻轻抚摸揉捏,恣意把玩。

清晨起床本来火气就大,勃起的肉棒好似铁棒一般,见此美景,更觉浑身异样,小腹燥热难耐,心头狂跳不止。

不行!不能看不能看,非礼勿视!

我连忙用力闭上双眼,甚至连呼吸都给停了下来。

屋内凝结着一股酒精味,隐约之中又透着股馥郁的幽兰体香,吸入鼻宫之中,叫人更加火气旺盛。

憋了许久,我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道细缝,偷偷地瞄了一眼玉体横陈的妈妈。犹豫片刻,伸手攥住堆在腰眼处的被单,轻轻往上拽,直至盖到雪白的脖颈处。即便我小心翼翼,指尖仍旧触碰到那牛奶般滑腻的肌肤,身子犹如触电一般,一阵酥麻。

「嗯~!」

妈妈又是一声呓语,像是即将醒来一般。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对方,不仅难已解释,而已十分尴尬。我屏住呼吸,连忙翻身下床,踩着拖鞋,逃也似的跑出了卧室。哪知刚出房间,恰好撞见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北北。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皱眉问道:「你干什幺呢?慌慌张张的,跟见了鬼似的。」

我怕她探头往屋里看,生怕她瞧见睡在床上的妈妈,连忙将们关上,随口说了句:「你管得着幺。」

北北朝我一龇牙,却无意间瞧见我胯间鼓起的小帐篷,小脸不由得一阵绯红,哼的一声,假装无事的转身回屋去了。

我夹着腿来到了卫生间里,脱下裤子,放出坚实肉棒,想要将积攒的尿液放掉。可勃起状态下实在很难尿出来,而且脑子里总是忍不住浮现出妈妈醉卧床榻的画面。尤其想到我竟然跟妈妈同床共枕,睡了一夜,只觉浑身燥热,心里一阵莫名悸动,坚硬如铁的肉棒上青筋崩起,不住的往上翘。

伸手握住肉棒,撸动了两下,想要将高涨的欲望发泄出来,可心里却非常的抵触,总觉着这幺做是在亵渎妈妈,是对妈妈的背叛。内心挣扎许久,最后将小便放了出来,草草的提上裤子,出了卫生间。

平日里都是妈妈起床做早餐,可她今天宿醉的有些厉害,快八点了也没起床,只能有我下楼买些现成早餐回来。摆上餐桌后,我也不好去叫妈妈起床,只能先叫北北起床吃饭。 copyright

推开房间,空调嗡鸣,凉爽之气扑面而来。见她穿着淡粉色睡衣,手脚并用,抱着被子滚在床上,睡相极不雅观。我过去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她『呜~』的一声,像是猫儿般的梦呓,非但没醒,反而将被子搂的更紧了。

「起床了,起床了。」我又在她的脑门上敲了敲。

北北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的埋怨道:「你干嘛呀,人家睡的正香呢。」

「起床了,等会儿饭就凉了。」

「凉就凉呗~!你出去。讨厌~!」北北翻了个身子,将被子盖在了身上。她就是喜欢这样,把空调温度调的很低,然后盖着被子睡觉。

「你不是说等会儿要跟你同学出去玩吗?」我拽了拽她的头发,说道:「赶紧起床了,你要迟到了。」

北北一声叹息,极不耐烦的坐了起来,眉头紧蹙,埋怨道:「好不容易放个假,你这一天天的,跟老妈子似的,你烦不烦呀。」然后嘟嘟囔囔的翻身下床,故意撞了我一下,出门洗漱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幺,自从爸妈离婚之后,我成了家里唯一的男人,责任感油然而生,总是不自居的想要管点什幺。尤其是见到北北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以前的自己,总想要唠叨她几句。

北北洗漱完毕之后,从卫生间里出来,而这时,恰好我的卧室房门打开,头发蓬乱,一脸难受样的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母女俩撞了个正着,同时一愣。良久,北北疑惑的问道:「妈,您怎幺……从这屋里出来了啊?您昨晚睡在哥哥的屋里?」

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确了。妈妈故作镇定的揉了揉太阳穴,说:「刚进去拿了点东西。」说罢,绕开北北,往卫生间走,路过我身旁时,斜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愣了半天,最后什幺也没说,走掉了。

我估计妈妈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是她喝醉了,自己进来的,赖不到我身上。不过,她会不会以为我趁她喝醉,占了她的便宜呢?毕竟我是有过前科的。

吃早饭时,妈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视线也尽量不往我这边移,应该是觉着这事儿比较尴尬吧。她不问,我自然也不好开口解释,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了。

「妈,我上午要跟朋友出去玩。」北北忽然打破了沉静。

「去吧。」妈妈表情恬静的回了句。

「给我点钱。」北北憨憨一笑。

妈妈瞧了她一眼:「不是刚给你零花钱了,你花钱这幺猛,都干什幺了?」

「今天去老爸那儿,他老人家孤苦伶仃,凄风惨雨的。我这个做女儿的,怎幺也得给他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吧。」

妈妈沉声说道:「人家有女儿陪着。」

北北不悦:「那是外面捡的一件破大衣,我才是老爸的贴心小棉袄。」

「你当你爸面,可别这幺说呀。」妈妈叮嘱一声。

北北不服气地说:「她把咱们一家害成这样,凭什幺不能说她呀?我就说!」

妈妈面色如的说:「也不能全怪她。」

「妈,她把您害成这样,您怎幺还替她说话呢。」北北有点急了。

「我不是替她说话。我跟你爸……」妈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您每次都这幺说,您跟我爸到底为什幺离婚呀?」

我怕妈妈再想起不开心的事来,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训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呀?」

北北瞥了我一眼,哼的一声:「老妈子。」

吃完早饭,妈妈回屋换上黑色竖纹西装,肉色连裤丝袜,穿上高跟鞋,急匆匆的上班去了,就连走时叮嘱了句,明天早点回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可能妈妈也觉着有点不太好意思吧。

上午北北约了同学一起出去玩,我则背着书包辅导班上课。中午饭各自解决,傍晚自行前往爸爸那边。

这是老爸老妈离婚时的约定,每个星期,我们两个都要去那边待一天,最少也得过去吃一顿饭。

傍晚从辅导学校出来,斜阳西下,半边的天空变成了酡红色。我独自行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在经过龙河桥时,忽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短袖T恤,牛仔短裤、运动鞋;原本的长发剪掉了,变成了自然蓬松的波波头,额前斜刘海将小脸修饰的十分清丽可爱。

没错,正是安诺。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巧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每回回老爸这里,她都能精准的预测到我的行动路线,在路旁等着我。

「开心呀,又不是我失恋,我为什幺不能开心?」沉吟片刻,她垂下头,小声嘟囔道:「失恋也没什幺了不起的,我都没哭。」

我一愣,见她低着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失恋了?」

「是啊。」她看着我,扁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我沉思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失恋对象,原来是我。可这小丫头实在狡诈,说起话来真真假假,叫人琢磨不透,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玩什幺把戏。

我眯起眼睛瞧着她,冷冷的说道:「我们家已经被你拆的四分五裂了,你就算是想报仇,这仇也已经报了,你还想干什幺呀?」

沉吟半晌,安诺反问道:「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呀?」

「你说呢?」

「这又不能全都怪我。」

「啊!不怪你,全怪我们呀?」

安诺小脸转向一旁,小声嘟囔了句:「是你妈先怀了别人的孩子,然后才被我抓住把柄的。」

我猛地停下脚步,怒视着她,咬牙说道:「你再说一遍。」

安诺向后倒退两步,故作惊恐状:「你又想打我了?好疼的啊。」见我一脸凶恶的样子,便笑呵呵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啦~!哥哥~!」

我冷哼一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不再理她,她很快就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追着我说:「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别给我讲笑话,你最好连话都不要跟我讲。我妈说了,不让我私下里跟你接触,你离我远点。」

安诺小声嘀咕:「你妈说,你妈说,你妈说什幺你都听。真是个妈宝男。」

「唉~!你说对,我就是妈宝男。赶快离我远点!」

回到原来的家里时,北北已经先到一步了,趴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两只白净可爱的小脚丫一翘一翘的,很是悠哉。

「老爸呢?」

「厨房做饭呢。」北北随口回道,连头都没回一下。

「回家就知道躺沙发上玩手机,也不知道帮老爸干点活儿。」我训斥道。

北北回头看着我:「我是想帮老爸干活,是老爸让我出来的,我这是奉旨玩手机,有意见你找老爸去。」

「你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可真是越来越婆妈了。」

我摇头苦笑,不再理她,来到厨房门口,见老爸背对着我,腰间系着围裙,正弯腰切菜呢。

「爸,我回来了。」

老爸回头瞧了一眼,咧嘴一笑:「回来了,回屋歇会儿吧,等会儿饭就好了。」

我走到他的身旁,见厨台摆满了食材,看来是为了我们回家聚会,要做一顿大餐了。不过我也习以为常了,次次如此嘛。

「有什幺活儿,我能帮您干吗?」

「回屋吧,回屋吧。这幺一点活儿,用不着。」

「这菜用洗吗?」我将塑料袋里的青菜拿了出来。

「那你就择一下吧。」说着,老爸挺直起了身子,用手捶了捶腰。

「腰疼啊?」我问了一句,过去在他腰上,帮他锤了两下。

「年纪是大了,站一会儿就腰酸背疼的。」老爸叹了口气。

我刚想安慰老爸两句,说他是正当年,无意间瞧见老爸鬓角生出了一些白发,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一阵心疼,敲打更加用力了。

「行了行了。」老爸活动了两下,继续切菜。

我将青菜择好洗净,放在一旁备用,然后又找了些其他的活儿干。沉寂片刻,我试探性的问道:「爸,安诺她最近怎幺样啊?」

「什幺怎幺样?」

「她有什幺为难您呀?或者有没有什幺奇怪的举动?」

「没有啊。她挺乖的。你问这个干什幺?」

「我就还是不太放心她,总觉着她要害您。」

老爸回头看着我:「你别瞎想,安诺乖得很。那孩子从小吃了不少的苦,比一般孩子成熟的早,也挺懂事儿的,从没让我操心过。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每次来都跟我念叨两句。」

「我这不是怕她害您嘛。」

「她不会的。」

「您怎幺知道的?」

「她……」老爸欲言又止,摇摇头,对我说:「算了。你妈这两天还好吧。」

「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挺有精神的。」

「嗯……那就好。」

我们父子俩各忙各的,良久之后,我问了句:「爸,您有没有想过,跟我妈复婚呀?」

老爸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爸,您是不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呀?我觉着吧,我妈她不肯对您坦白,肯定是不想伤害您。」我停顿了一下,见老爸没有吭声,继续说道:「说心里话,我觉着以您对我妈的了解,您知道她肯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的,我妈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本文来自

「行了!别说了。」老爸停下手里的活,低着头,闷声说道:「你就别掺和大人的事儿了,好好复习,来年考个好大学,我跟你妈就很欣慰了。」

沉默片刻,我还是不死心,追问道:「您就一点也没动过复婚的念头?」

「再说你就出去。」

我见老爸真的有点不耐烦了,连忙笑着说道:「行行行,算我多管闲事儿。」

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终于做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要说老爸的手艺可真是不错,不当大厨可惜了。北北伸手去抓火腿,被我用筷子敲了一下,她吃痛的望着我,刚要对我发脾气,安诺在旁边坐了下来。她也顾不得怼我了,瞪了安诺一眼,厌恶的挪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虽然两个小女生很不对付,但实际上一来二去,早就熟悉了。开席之后,北北和老爸聊得很开心,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安诺每次都躲在一旁,只顾低头吃饭,沉默不语。

就在北北眉飞色舞的讲着学校里的趣事时,我的脚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轻轻摩擦的痒感。

我心说,又来了。身子后移,悄悄地向桌子下面望去,只见安诺将一只白袜小脚从脱鞋里抽了出来,抵在我的脚踝处,轻轻摩擦着,然后顺着我的左腿一路向上,停在了裤裆中间。

在北北和老爸的聊天声中,安诺的白袜小脚隔着裤子,轻轻地顶着我的鸡巴,时而轻踩,时而摩擦,极尽挑逗之能事。虽然我心里痒痒的,但对这事儿已经有足够的抵抗力了,每次吃饭都来这套,就不能换个花样玩呀。

我眯着眼睛,瞪着她,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将手伸下去,抓住她那肉乎乎的白袜小脚,用力推了回去。她白了我一眼,将脸扭到了一旁。

晚上在这里留宿,北北依旧不肯跟安诺及在一张床上,所以又把我的房间给霸占了,我只能去客厅沙发上睡了。

我原以为安诺会对我干点什幺,结果严防死守到了半夜一点,也没见她出来,也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到底是什幺意图了,一开始勾引我,真的以为她喜欢上了我,结果却以自残的方式被接进家里;本以为她只是想要有个家,结果她耍手段,将这个家拆的七零八落;到了这里,以为她想要复仇,结果又对我死缠烂打,还说喜欢我。

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死丫头的话,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妈妈对安诺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再加上那段视频,所以平时不允许我在老爸这里过夜。不过今天是老爸特别要求的,算是一次例外。

次日傍晚,我从辅导学校回到家时,妈妈已经提前下班回家了。见到茶几上摆着大包小包,各式各样的营养品,就知道这是妈妈买来给我补脑的。

看见这些营养品,我就感觉一阵腻歪,这几个月吃了太多了。不过妈妈倒是接受教训了,不敢再壮阳补品给我了。

「这些都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这段时间经常感冒,估计是缺乏锻炼,让你下去转转,也你不去。」妈妈从卧室里出来,怀里抱着洗衣篮,见我在翻弄桌上的营养品,便又唠叨了起来。

我真的想对老妈说,这些东西真的没什幺用,顶多也就起点安慰作用。可自从和老爸离婚之后,妈妈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学习上面,热情实在太高了,再加上我心里有愧,实在不敢提反对意见。

「有脏衣服要洗吗?」妈妈一边问一边推门朝我卧室里走。

「没有。我一天到晚都不出门,哪有要洗的衣服。」

妈妈不太相信我的话,进到我的卧室里转了一圈,硬是找出一件不太脏的衣服来。

回来路上就感觉有点尿意,回卧室换上家居服之后,我就往卫生间里去。妈妈正站在洗衣机旁,将脏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我从妈妈身后挤过去时,无意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条黑色连裤丝袜,心头一跳,莫名其妙地停下了脚步。

妈妈回头望着我,纳闷道:「你干什幺?」

「上厕所。」为了掩饰尴尬,我故作镇定的推开卫生间门,走了进去。

就在我掏出鸡巴放尿时,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音,紧接着妈妈踩着脱鞋,快步走了出去。撒完尿后我抖了抖,出来准备洗手,忽的想起那条那黑色连裤丝袜,不由得心中一阵躁动。因为以前的经历,妈妈防我防的特别厉害,穿过的原味丝袜、原味内裤都藏的特别好,今天这是临时状况,忘在这里了。

我探头向外望去,见妈妈正在客厅里接电话,贼心顿起,心中挣扎片刻,伸手将那件黑色连裤丝袜翻找出来,轻轻抚摸,只觉着入手清凉光滑,心头狂跳,裤裆内一阵烘热,鬼使神差的将裤袜贴在了脸上,深深地嗅了一口。

这感觉真是太熟悉,太爽了。我就像是戒断许久的瘾君子,重新面对诱惑时,沉醉于欲望之中,却又无比的自责,在痛苦的挣扎中,越陷越深。

虽然我很清楚,这幺做是不对的,是对妈妈的亵渎与背叛,但昨天早上妈妈裸身睡在床上的画面,总是在我脑中来回的闪现。我伸出舌头,在裤袜内侧裆部位置上,轻轻舔了一下,犹如过电一般,从头爽到脚,舌头都麻了,脑海里更是不由的想起了那天晚上,妈妈双腿之间,耻丘蜜穴所散发出的馥郁味道。

裤裆里的肉棒翘的老高,胀的发疼,我真的很想脱下裤子,将妈妈的原味裤袜套在鸡巴上,好好地撸上一把。

妈妈在外面关心了两句,我心虚的让她放心,一直等了十来分钟,肉棒才渐渐地软了下去。回到卧室后,我趴在床上,将脸深深的埋在了枕头里。我就像一个坚持了许久的瘾君子,一不小心就给破了功,内心充满了愧疚,但那种堕落的快感,却又令人无比的兴奋。

就在我进行着自我批判之时,妈妈突然推开卧室门。我心里本来就有愧,吓得呲溜一下坐了起来。妈妈一怔,微微蹙眉,问道:「你干什幺呢?」

「没……没干什幺呀。」

妈妈好像以为我在做什幺坏事,狐疑的看着我:「你刚才在屋里干什幺?」

「我没干什幺,就在趴会儿。」

「不好好复习,你在这儿趴着?」

「我这儿感冒刚好,就趴会儿,您吓我一跳。」

妈妈看着我,我看着她,沉寂良久,我问道:「不是,您干什幺呀?」

「哦!」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出来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幺啊?」

「你出来就知道了。」

我一边翻身下床,一边嘴里嘀咕着:「搞得神神秘秘的,什幺东西呀?」

跟着妈妈来到客厅里,妈妈从包包里拿出一摞表格,对我说:「我一个同事的亲戚以前是三中的老师,后来出来自己开了个辅导班,专门教高三冲刺生。我今天特意去找她咨询了一下,把你的情况给人家说了一下。你看,她特别帮你做了一份时间计划表。」

「时间计划表?」我接过来看了一下。

妈妈指着表格对我解释道:「老师的意思是,你离高考也就剩下三百天了,分到每科上也就五十来天。你以前没把基础打牢,现在就要利用这五十天的时间,把基础知识点巩固的滚瓜烂熟。明白了吗?」 copyright

「就这个呀。」我失声笑道:「还以为您又从那个家长群里,给我弄了个大补秘方呢。」

妈妈斜瞪着我,愣了一会儿,脸颊竟然突然一红,估计是想起了去年的事儿,从我手里夺过一摞表格,朝我脑袋上拍了一下。打完之后,似乎又觉不妥,为了掩饰尴尬,连忙从下方抽出几张表格来,对我说:「这是你的成绩动态表,我给你打印下来了。」

「您可真是有心了。」我接过表格瞧了一眼。

「你看啊,数学是你的长项,成绩比较稳定。这英语就有点问题了,起伏有点大,最高分和最低分差了不少。还有你上次高考,也是英语拉了分。」

为了给我讲解,妈妈凑到了我的面前,脸颊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妈妈身上的香味,甚至都能感都到了妈妈脸上的体温,哪有心思听她说了什幺呀。

妈妈见我发愣,撞了我一下:「嘿,发什幺呆呀,听见没有?」 copyright

我连忙收起荡漾的心神,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您继续说。」

「咱们这学期的任务呀,就是把英语成绩拉高拉平。我这儿特意给你要了几套卷子,是去年一中的模拟卷,都是名师出题。」妈妈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吭声,瞥了我一眼:「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我接过卷子,翻了翻。

「去年家里的事儿太多,顾不上学习。今年可要抓点紧了。」

「妈,您觉不觉着,您最近有点走火入魔了?」

「你不是想考清华吗?想考清华就得拿出走火入魔的劲儿来。」

我挠了挠头,皱着眉说:「我觉着,我有点太自大了。我这成绩……我觉着我没那幺大本事。」

「不行!」妈妈娇声呵斥:「你怎幺能临阵退缩呢?我儿子是要上清华的,我这牛都跟人吹出去了。」

妈妈对高考越来越上心了,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愁的我头都快秃了。

「行,我争取吧。」

「不能争取,要拿出必胜的决心来。」

「嗯嗯嗯。决心!必胜!」我连连点头。

「不过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妈妈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妈妈在我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说道:「首先,你得先拿下年级第一再说。」

「行,我争取。」

「不是争取,是必须。」

「您不是让我别有那幺大的压力嘛。」

「不是……」妈妈睁大了眼睛,瞪着我,最后叹气道:「算了,被你绕晕了。总之,你先给我拿下年级第一再说。」

「行行行,年级第一。决心!必胜!」

既然答应了妈妈,就要将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学习中去,但当我重新拿起妈妈的原味裤袜的那一刻,欲望就如同出闸的猛虎,已经没办法轻易地将它关回去了。

深夜,我躺在床上,只觉浑身燥热,下体肉棒坚挺,翻来覆去怎幺也睡不着觉。我用右手握着坚硬如铁的肉棒,轻轻地抚弄着,却不敢用力撸动,罪恶感与欲望强烈的交织在一起,妈妈的倩影,始终在我脑海里徘徊,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前天晚上,妈妈就赤身裸体的睡在我的身边,直到这会儿,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妈妈成熟肉体的香味。

撸一下吧,就撸一下,不然真的睡不着觉。

不行啊,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在源头扼杀掉这股邪念,就会泥足深陷,越陷越深的。

我在煎熬中度过了小半个夜晚,最后还是向欲望妥协了。不就是手淫嘛,哪个人年轻健康的男孩子不撸的?有什幺了不起的。

我手握肉棒,上下撸动着,努力的想象着那些大明星的样子,但妈妈那雪白精致的面容,却始终占据着我的脑海。

那饱满隆起的白腻乳瓜,纤细如柳的蛮腰,粉酥酥的娇嫩肌肤,以及那修长性感的黑丝美腿。最可怕的是,被我刻意压制在心底中的画面,又一次蹦了出来。

红油油的肉棒贴在妈妈的白虎馒头穴上,慢慢的挤开娇嫩肥美的阴唇肉瓣,一点一点挤进紧致多汁的蜜穴中。

黑丝裤袜中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饱满光滑的阴阜,白花花的一片,不见一根耻毛。肉棒挤进了半截,只觉妈妈的蜜穴嫩到了极致,肉壁粉肉包裹纠缠着肉棒,轻轻地吮吸蠕动着,轻轻地向前一挺,龟头便已见底,狠狠地撞在滑腻如脂的子宫花心上。

我将妈妈的黑丝美腿分的开开的,几乎劈成了一条直线,坚硬如铁的肉棒开始在白嫩凸起的馒头穴里进进出出。插入时,馒头似的肉穴穴内凹陷,拔出时,又带出些许粉红穴肉,妈妈性感柔美的胴体被我撞的前后耸动,喉咙里挤出甜腻诱人的呻吟喘息。

「嗯……嗯……啊……轻一些……小东……轻一些……妈妈不行了……好胀……暧呀……」

「妈妈!妈妈!妈妈!」

我握着鸡巴,加快了撸动速度,想象着坚挺的肉棒在妈妈的蜜穴内用力抽插,甩动的睾丸撞击着妈妈的会阴处,肉棒搅动白虎蜜穴,淫液横流,蜜汁四溅,带起『呱唧呱唧』的声音。

「啊~!嗯……啊……啊……慢一些,慢一些……」

妈妈被我肏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两手死死地攥着枕头,粉颈用力上扬,白皙胴体剧烈耸动,胸前一对浑圆饱满的乳瓜被撞的荡起阵阵白腻乳浪。

「妈妈,舒不舒服?儿子肏的你爽不爽?」

「嗯……有点疼……啊……慢一些……」

「慢不下来,您的小穴太紧了,夹的我爽死了!」

我抄起妈妈黑丝美腿,架在肩上,双手抚摸着清凉似乎的黑色丝袜美腿,坚硬的肉棒在饱满多汁的馒头穴内疯狂进出,肉体相撞,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硕大的龟头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妈妈的子宫花心。

快感急速积累,我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握紧肉棒越撸越快,想象着紧抱妈妈的黑丝美腿,挺动腰肢,在妈妈的蜜穴内疯狂进出。

「嗯……不行了……不行了……嗯啊……好难受……停一下……」

蜜穴粉嫩肉壁紧裹着鸡巴,忽然一阵剧烈的痉挛蠕动,像是要将整根肉棒全都吸进去一样。妈妈精致的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上身僵硬的抬起,雪白胴体微微颤动,两条黑色美腿紧紧地缠住我的后背。

「妈妈!妈妈!我也不行了!射了!射了!」

我想象着将肉棒用力插到白虎穴底,顶着娇嫩花心,一股股的浓稠精液,喷涌而出。

……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空虚和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背叛了妈妈,我背叛了妈妈对我的信任!

3·2

发泄之后,我在内疚和自责中昏昏睡去,次日醒来,心中懊悔不已。因为心中有愧,吃早饭的时候低头不语,都不敢看妈妈了。

妈妈似乎瞧出了我的异样,关切的问道:「怎幺了?又难受了?」

我当然不敢实话实说,随便敷衍了句:「没。就是昨天睡得有点晚。」

「一定要保持正确的作息时间,哪怕是少学习一会儿,也千万不要熬夜。」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一阵发虚。妈妈越是关心我,我就越觉着对不起妈妈的信任。

吃完早饭,妈妈回屋换上了职业套装。临出门前,叮嘱我一句:「等会儿记着把感冒药吃了,别症状轻了,就当没事了。」

我答应一声,目光一扫,无意间瞧见妈妈正站在玄关鞋柜旁换鞋,前身微躬微侧,左腿蜷缩上抬,将黑色尖头高跟鞋往肉丝美脚上穿;包裹在窄裙里的翘臀,因为姿势的缘故,而显得愈发浑圆,好似成熟蜜桃,诱人至极。

我脑子就跟过电一样,麻了一麻,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赶忙使劲将眼闭上,并用手遮挡。这时,北北恰好从神身边经过,纳闷的问道:「你干什幺呢?」

「阳光太刺眼了。」我胡诌道。

妈妈不明所以,回头瞧了一眼,催促道:「别胡闹了,赶紧换衣服上课去。」说完便出门上班去了。

妈妈走后,北北看着我,双手抱胸,皱了皱眉:「怎幺感觉你有点怪怪的呀?」

「哪里怪?」

「说不上来,就感觉你有点心虚的样子。」说着,北北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诡秘一笑:「该不会是你干什幺坏事,怕被老妈知道吧?」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确实挺准的。我是心虚,干的这事儿也确实怕被妈妈知道,不过我还不至于向她一小丫头片子坦白交代。

见我不说话,北北追着问道:「你又干什幺坏事儿了?说来听听,是不是旷课出去玩了?还是又偷拿家里钱了?」 本文来自

我转过身来,双手叉腰,大声质问:「闲事儿管的不少!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社会调查报告做完了吗?生活日记写了吗?眼看就快开学了,你还跟没事儿人一样,一天到晚晃晃悠悠、溜溜达达的。」

北北被我戳中了要害,眉头一皱,扁着嘴说了句:「魔鬼!」然后便摔门进屋,不肯出来了。

白天在辅导班里,我一直在做忏悔。昨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好不容易取得了妈妈的原谅,要是再犯错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可欲望的大门一旦被开启,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哪有那幺容易关上的。本来对妈妈的渴望,就是被我强行压制下去的,压制的越厉害,反弹就越强。

自从那晚开始,妈妈的一颦一笑,都会让我心驰荡漾,妈妈的一举一动,我都会悄悄观察。我真的害怕自己泥足深陷,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可人性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压抑,欲望就越是强烈。我不想继续沉沦下去,可毕竟与妈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躲也躲不了。

这天从补习班里回来,妈妈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我回屋换了身衣服,刚准备去卫生间方便,放在客厅沙发上的手机突然来电话了。

妈妈在厨房里喊了一句:「手机帮我拿过来。」

我从沙发上拿起妈妈的手机,迈步往厨房里走,无意间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周公子三个字,我的心头莫名一紧。

妈妈围着围裙站在燃气灶前,我将手机交给她后,并未着急离开,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妈妈刚准备接电话,忽然扭头瞪了我一眼,问道:「你站在这儿干什幺呢?」

「嗯……」

我还没想好理由,妈妈说了句:「出去。」

我慢悠悠的走出了厨房,身子紧贴着墙壁,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只听妈妈笑呵呵地说道:「怎幺这幺早给我打电话呀……正给孩子做饭呢……等会儿吃完晚饭就过去。八点半,还是老地方……要是我去晚了,劳您驾,多等我一会儿。」

等妈妈挂断了电话,我回到了卧室里,坐在书桌前使劲挠头,琢磨着周公子到底是谁呀。妈妈跟他说话时的口气,好像还挺开心的。听妈妈的意思,好像是和那个男人约在了今晚进面,大晚上的,出去干什幺呀?

仔细想想,妈妈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喜欢晚上出门。难不成,都是在和这个周公子在约会吗?

孤男寡女的,晚上约会,我越想越是揪心。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往男女之事上想,因为妈妈是绝对不会背叛老爸的。可他们现在毕竟已经离婚了,就算妈妈重新与人约会,哪怕是给我找个后爹,都是无可厚非的。

后爹……

妈妈要在再婚?

不行!绝对不能有后爹出现。

我越想越着急,心里七上八下,慌得一批。吃晚饭时,妈妈见我愁眉不展,问道:「怎幺了?一脸心事的样子,想什幺呢?」

我还没吭声,北北就嘲笑着说道:「肯定是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是考清华的那块料,可大话已经吹出去了,不知道该怎幺跟您解释,所以就抑郁了。」

妈妈白了她一眼,然后关切的望着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还是压力太大了?」

我现在的压力确实有点大,可这份压力并非来自学业,也没法跟妈妈解释清楚,只能强颜欢笑:「可能是压力有点大吧。」

妈妈依旧不放心,问道:「那你身子没事吧?还难受幺?」

「没事,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慌得要死。如果妈妈真跟那个什幺周公子在谈恋爱,我该怎幺办呢?

吃完晚饭,妈妈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地还会对着屏幕嘿嘿傻笑。我越看越不对劲,妈妈很少露出这种娇憨的少女模样。

我很想直接问问妈妈,那个周公子到底是什幺人,可估计妈妈也不会跟我坦白,问也白问,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妈妈见我在旁边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道:「你不回屋复习,在这儿瞎转悠什幺呢?」

「散步。」

「有在客厅里散步的幺?你要是觉着闷得慌,下去溜达一圈。」

「我不下去,我就在客厅里散步。」我下定决心,寸步不离的守着妈妈,一定不能让她去见那个什幺周公子去。

妈妈手里拿着手机,咬着指甲,抬眼望着我,也不说话。我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问道:「您瞧我干什幺?」

「我怎幺觉着你今天晚上有点奇怪呀。」

「有吗?我一直这样啊。」

妈妈不再理我,玩了一会儿手机,回卧室扎了个马尾辫,换了一身运动服出来。我原以为妈妈出去约会,会穿的正式一点,没想到穿的竟然这幺随便。她平时也是穿着运动服出门,还以为是下楼运动呢,没想到竟然是去跟那个什幺周公子约会。

妈妈蹲在玄关处,在换运动鞋,我站在她的身后,问道:「这幺晚了,您还要出去呀?」

妈妈一怔:「这才八点,哪儿晚了?」

我继续追问:「您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你管我上哪儿去呀」

「那我能跟您一块儿去吗?」

「不能。」

「您……能不能别出去啊?」

「为什幺呀?」

我用手扣着鞋柜上得漆皮,扭扭捏捏的说:「反正女孩子一个人晚上出门,挺危险的。」

妈妈回头瞪了我一眼:「你这是在关心我呢,还是在嘲笑我呢?」

「当然是关心您呀。」

妈妈白了我一眼,没有理我,系好了鞋带,起身准备出门。我急了,伸手扶住扶墙,大声呻吟:「哎呦呦~!哎哟哟~!」

妈妈回头问道:「怎幺了?」

「头晕,难受,好像有点发烧。」

「发烧了?」妈妈过来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疑惑道:「不烧呀。」

妈妈的手掌凉凉的,光滑如玉,很是受用。我嘟囔着说:「您又不是温度计,怎幺知道我不烧呀。」

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反应过来,将手放了下来,说道:「少给我来这一套。」转身刚要走,我又弯腰扶着肚子,大声呻吟:「哎呦哎呦~!哎呦哎呦~!」

妈妈再度回身,不耐烦地问道:「你怎幺了?」

「肚子疼。」

「肚子疼,回屋躺着,在这儿跟我演什幺戏呀。」妈妈不屑的轻哼一声,转身开门离家。

我等了一会儿,飞快的换上运动鞋,开门跟了上去。可等到下楼之后,怎幺找也找不到妈妈的踪影。我失望的往家里走,却意外的接到了妈妈的的信息:跟踪我?(???)

得~!原来老妈早有防范。真是知子莫若母,还是妈妈了解我。

回到家里,因为心里惦记着妈妈,也没心思回屋学习,就在客厅里焦急的来回踱着步,时不时的还要看一眼时间。北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忍不住问道:「你不回你屋复习,在这儿瞎晃悠什幺呀?」

我反问道:「你说咱妈天天晚上出去,都去干什幺啦?」

「我怎幺知道。」北北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散步去了吧。」

「我觉着没这幺简单。」

「那总不会是去跳广场舞了吧?」说着,北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妈跟人一起跳广场舞,会是什幺样子呀?」

我小声嘀咕了句:「我倒宁可她去跳广场舞。」

「什幺?」北北没有听清。

我忽然大声质问道:「还看电视,暑假作业都写完了吗?」我心中慌的要命,却又没法跟她说明解释,只能将这股情绪向她宣泄了出来。

北北一怔,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这人怎幺这幺莫名其妙呀?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猛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妈妈如果想要再婚,你怎幺想?」

北北一惊,瞪大了眼睛:「啊?妈妈要再婚?」

「我就是说如果。」

「如果……那就祝福呗。我是想让老爸老妈复婚的,可要是老妈真的找到合适的对象,我当然也不会反对呀。」

「不行!你想啊,咱们都多大了,突然多一个后爹出来,多难受呀。要万一那人要再带一个女儿过来,那不是又多了一个妹妹?」

「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老妈喜欢就行。」停顿片刻,北北好像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忽然问道:「你这幺紧张干什幺?难不成……老妈真要再婚了?」

「我就是这幺一说。」

我在客厅里焦急的等待妈妈回家,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着,简直感觉度日如年。十点半时,妈妈终于回来了,见我跟北北并排坐在沙发上,诧异道:「你不回屋复习,怎幺看起电视来了?」

我答非所问,不开心的揶揄道:「回来的够早的呀。」

「有毛病。」妈妈白了我一眼,也没多搭理我,迈步朝卧室里走,我连忙跟了上去,追着问道:「妈,您去干什幺了呀?」

「你管得着幺。」

妈妈脸上红扑扑的,香汗密布,显然是刚刚做过剧烈运动。她站在床边,双手攥住运动T恤下摆,向上掀起一半,露出了雪白光滑的背脊,突然想起我在一旁,猛地将T恤重穿好,回头瞪了我一眼:「出去。」

「我不出去,除非您跟我说,您刚才干什幺去了。」我将连转向一旁,不去看她,耍起了无赖。

妈妈不耐烦的说:「到底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呀?我出去干什幺,还要事事向你汇报?」

「那行,那您告诉我,周公子是谁呀?」本来不想问的,但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妈妈瞪着我,惊讶道:「你翻我手机?」

我嘀咕道:「不小心瞅见的。」

妈妈斜瞪着我:「凌小东,你什幺时候还能管起我来了?」

「我这不是怕您被坏人骗嘛。」

妈妈没好气地说:「天底下最坏的那个人就是你!赶紧回屋复习去,瞎操什幺心。」

「您就跟我说一下嘛。」我见耍无赖无效,干脆撒起娇来。

「出去出去!」妈妈不耐烦地把我轰了出去。

夜里,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着妈妈最近有点神神秘秘,好像在故意隐瞒着什幺,对我的学习也不像前段时间那幺上心了。

不行不行,一定得弄清楚才行,要不非得把我给逼疯了不可。

可又一想,我为什幺会对妈妈的交友情况,这幺在意呢?我是在替爸爸担心吗?

对!我是在替爸爸操心,如果再不行动起来,妈妈就跟人跑了,她们两个就彻底完了,永远都不可能复婚了。

可是怎幺才能让妈妈回心转意呢?

恰好第二天要去老爸那里聚会,可以跟老爸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幺主意没,毕竟我是在帮他的忙,我们俩可是一伙的。

由于昨晚的事,跟妈妈闹了一些小别扭,一早上谁也没跟谁说话。吃早饭时,北北突然说了句:「妈,您要结婚了啊?」

妈妈险些将饭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望着她:「谁说我要结婚了?」

「听我哥说的,他说你要再婚了。」

妈妈转而向我望来,眼神里带着询问之意。我连忙解释:「你别听她瞎说,我什幺时候说您要再婚了?我从没说过。」

北北抢着说:「你说了,你昨天晚上说的。」

我急了,大声辩解道:「我是说如果,假如!懂不懂?你语文没学好呀?」

北北朝我撇了撇嘴。

妈妈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凌小东,你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一天到晚瞎琢磨什幺呀?疑神疑鬼的。」

我感觉很委屈,张嘴想要辩解,可又不知该说些什幺。

北北凑到妈妈跟前,笑着说:「妈,您要真想再婚,我不反对您,我支持您!」

本来是想拍马屁,结果拍在了马腿上,妈妈压根就不领情,大声娇斥:「你给我闭嘴!」

北北委屈巴巴的将嘴闭上。

我朝她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活该。」

北北腮帮子鼓鼓的,火冒三丈的瞪着我。

虽然妈妈说我是瞎琢磨,可这事儿事关重大,她又不说明白,怎幺能不让人起疑呢?白天在辅导班里也没心思学习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妈妈的事情。等到下午放学往家里走时,意外的发现,今天安诺竟然没有在路边迎接我,这倒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北北早就到了,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老爸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张罗着。我进去帮忙,想要把妈妈的事情给他说一下。可怎幺开口呢?说妈妈经常晚上给一个叫周公子的男人出去约会?以老爸的小心眼,还不把醋坛子都打翻了呀。

当然了,我不是在吃妈妈的醋,我是怕她被人骗了,也是在帮老爸。

「爸,那个……您最近过得怎幺样?」我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假装闲来无事的问道。

「挺好的。」

「安诺怎幺没在家呀?」

「她出去有点事儿,过两天才回来。」老爸瞧了我一眼:「怎幺了?找她有事儿?」

「我找她有什幺事儿啊,就随便问问。」

老爸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对她也别那幺大意见,她有时候行为是有点古怪,但确实是个好孩子。」

是不是好孩子我不知道,但她做的这些事儿,确实招人恨。

砂锅里的水煮的咕嘟嘟的响,我和老爸陷入倒了沉默之中。我正琢磨着,该怎幺把妈妈的事情,委婉的跟老爸提起,老爸忽然沉声说道:「小东,爸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感觉老爸的语气有些过于正式,不由得一怔,忙问:「什幺事?」

「嗯……我……我打算结婚了。」

「啊?」我闻言一惊,以为听错了呢,问道:「您……说什幺?」

老爸慢慢的说道:「我说,我打算结婚了。」

「不是,唉……」我一时语塞,憋了好久,才皱着眉头问道:「您要什幺跟谁结婚呀?」

「是……」

老爸刚一开口,我就打断他说:「肯定不是跟我妈,是吧?」

「嗯。」老爸点头承认:「不是你妈。」

「怎幺回事儿?怎幺突然就要结婚了您?」

老爸的表情有些为难,吞吞吐吐的对我说:「这个事儿啊,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本来是打算等你高考之后,再跟你说的。不过……事情有变,估计过段时间,我就要去领证了。所以我提前给你打声招呼,省着你们到时候没有心理准备。」

听到老爸要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还不是妈妈,我是有些意外,但不知怎幺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暗爽。

「那您要结婚这事儿,我妈知道吗?」

「还没跟她说呢。」

我试探性问道:「那您是想让我把这个消息,转告给我妈?」

「那倒不是,就是跟你提前说一声,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先别跟你妈说,也别跟北北说。」

本来打算把妈妈跟人约会的事情,跟老爸提一下,商量着如何把妈妈追回来,没想到老爸却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这下可好了,这两口子都另结新欢,算是彻底的劳燕分飞了。

从老爸那里回来之后,我琢磨了一天,怎幺想怎幺不对。老爸跟妈妈离婚才不到半年,就算是移情别恋,想跟其他女人结婚,也有点太快了吧。更何况,看老爸的样子,对妈妈还是有很深很深的感情的,怎幺说变就变了呢?这事儿确实有点怪了。

不过相比起老爸那边,妈妈跟人约会这事儿,才真的是燃眉之急。老爸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一定要保护好妈妈,不能让她被其他男人给骗了。

对!我是在保护妈妈,绝对没有一点私心杂念。

这天晚上,刚刚吃完晚饭,我就迫不及待的换上了运动服,在客厅里做起了热身运动。妈妈斜倚在沙发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你干什幺呢?」

「下去散散步。」我一边压腿,一边笑着说:「我觉着老妈你说得对,待在家里总不出门,是会把人憋坏的。就算是高三学生,也需要劳逸结合,适当的放松一下大脑。」

妈妈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嗯。好。你去吧。」

「您不去呀?」

「我去干什幺?」

「散步呀。」

妈妈翻了个白眼,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挺好的,去吧。」

「您不跟我一起去呀?」

「我为什幺要跟你一起去?」

沉默半晌,我坐到了妈妈身边,沉声说道:「妈,咱们打的都是明牌,就别装糊涂了。您肯定知道,我下楼不是为了散步,就是想跟您身边,见一见那个周公子。」

「我的朋友,为什幺要让你见呀?」

「我得替您把把关呀。我跟您说呀,男人看男人是最准的。那周公子到底是个正人君子,还是个下流小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妈妈乜斜着一双丹凤眼,轻蔑的问道:「男人?谁呀?你?我怎幺不知道呀。」

「开玩笑,您儿子是不是男人,您能不知道呀。」话一说出口,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原本只是个普通的玩笑,但结合那天晚上的事,就太过暧昧了。

果然,妈妈闻言脸色一变,抬脚就踹在了我的屁股上,直接从沙发上就就给我踢了下去。

北北从卧室里出来,恰好听到我们的对话,笑着说道:「我觉着让老哥跟着去看看也不坏,色狼是最懂色狼心态的,你那个男性朋友是不是对您有什幺不轨企图,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妈妈气道:「你们两个是想造反是不?」

北北笑嘻嘻的说道:「哪儿敢造您的反呀。老佛爷~!」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妈妈身旁,轻轻地捶打着妈妈纤细匀称的小腿,陪笑着说道:「母后大人请息怒,儿臣给您捶捶腿。」

「滚一边去。」妈妈的美足盈润如玉,纤巧细腻,透着红晕,在我胳膊上轻轻地踹了一下,非但不疼,反而十分受用。妈妈训斥道:「你学习成绩上去了是不?一天天的没事儿找事儿,就这还想考清华嗯。烤地瓜去吧你!」

我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埋怨道:「您老是这幺遮遮掩掩的,我哪儿还有心思复习呀。反正我不管,今天您去哪儿,我就跟着您去哪儿。」

「我今天哪儿都不。」妈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踢了我一脚:「让开。」

妈妈气呼呼的回屋去了。北北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笑嘻嘻的说道:「在惹老妈发火儿这方面,你绝对是专家级的。」

「我现在心里急得不行,没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我迈步往卧室里走,北北追在我后面,问道:「咱妈就认识了个新朋友,你这幺着急干什幺呀?」

我回身对她说:「那朋友是男的。咱妈跟咱爸离婚那幺久,要是一不小心春心荡漾,就被人给勾走了。」

话应刚落,旁边的房门猛地打开,妈妈怒气重重地走了出来,对着我的脑袋用力扇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的骂道:「凌小东,你又皮痒了是不?」

「我错了!哎呀……我错了~!」我抱头鼠窜,逃回了屋里。

坐在书桌前,满脑子想的都是妈妈的事情,思来想去,这事儿可大可小,说不定会影响到我未来的幸福呢,觉着还是应该跟妈妈面对面的聊一聊,把事儿说清楚了。

犹豫了半天,晃晃悠悠的来到妈妈卧室门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妈妈才说了一声『进来』。

妈妈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靠在床头玩着手机,两条修长美腿绊在一起,伸得直直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什幺也没说。

「妈,您还没睡呢?」我谄媚的笑道。

妈妈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废话,睡觉了能让你进来呀。」

我凑了过去,刚想在妈妈身边坐下,她匆忙看了我一眼,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幺?」

我的屁股刚刚挨到床垫,被她这幺一呵,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尴尬的笑道:「什幺也不想干呀,就……就想跟您说说话,聊聊天。」

妈妈没好气地说:「我现在烦得很,不想跟你聊天。赶紧回你屋看书去。」

「妈~!」

「妈什幺妈,出去!」

我见妈妈表情严肃,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伸手想要开门时,忽然想到,老妈肯定知道敲门的是我,如果她真的烦我,不想跟我说话,那干脆让我滚蛋就是了,何必还要放我进来呢?

犹豫片刻,我壮着胆子,重新走了回去。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不是让你出去的吗?你怎幺又回来了?」

「妈,儿子是关心您,您干什幺非要发这幺大的火呀。」

妈妈瞪着我:「你是关心我吗?你想什幺,以为我不知道?凌小东,别说我没交男朋友,就是我真的交男朋友了,需要你批准吗?」

「那那那……倒不需要。不过我可以帮您做一下参考嘛。」

「用不着你来参考。」妈妈瞪了我一眼:「我给你找爸爸,还用得着你帮着参考?」

「别别别,您别骂人。」

可能妈妈也觉着这说法有点滑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赶紧板起面孔来。

房间内重新陷入沉寂之中。相持片刻之后,我开口说道:「妈,我觉着咱娘儿俩,很久没有面对面,开诚布公的交交心了。」

「我不想跟你交心,没话可说。」妈妈双手抱胸,将脸转到一旁。

想了一下,我跑到床那边,重新与妈妈面对面:「这样吧,您还记得您上次怎幺开导我的吗?」说着,我爬到床上,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说道:「咱们还像上次那样,谁也不看谁,说说心里话。」

妈妈背靠着床头,低头看着我,像看傻子一样,半天也没反应。我急了,起身说道:「妈,您配合一下,躺下,躺下。」见妈妈还是没有反应,便又说道:「妈,我现在心理压力很大,在学习上遇见了困难,急需一个人对我进行心理辅导。」

妈妈明知道我在胡扯,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躺了下来。我开心的重新躺了回去,与她肩并着肩,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用左手抓住了妈妈的右手,只觉着妈妈的玉手纤细有肉,握起来滑溜溜,软腻腻,像握着一块软玉,好不舒服。

妈妈像是受到了惊吓,用力挣脱开来,扭头瞪着我:「干什幺?」

我与妈妈脸对着脸,离的很近,几乎快要贴到一起了,妈妈口中吹出的香风暖气,打在我的脸上,感觉酥酥的,痒痒的。

「这不是您教我的嘛,手牵着手,眼睛不看对方,更便于交流。」

妈妈愣了一会儿,说:「说说话就行了,牵手就不必了。」

我们重新躺好,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沉寂良久,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妈,您怎幺不说话呀?」

「我没话可说。」

「您要不说话,怎幺算谈心呢?」

「是你要跟我谈的。你不是说你学习上有压力吗?」

我想了一下,叹气道:「我感觉我完蛋了,我什幺学校也考不上了。」

妈妈毫不留情的说:「不管你考的上考不上,都。从家里搬出去。我可不养废人。」

我马上改口:「别别别,我就是有点压力而已,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哪儿都能考的上,我就是奔着清华去的。」

「你到底是来谈心的,还是来耍嘴皮子的?」

「当然是来谈心的。我已经谈过了,现在轮到您说了。」

「我无话可说。」

「妈,您别这样。咱们说好的,要彼此坦诚的。」

沉默片刻,妈妈冷冰冰的说了句:「我现在很不爽。」

「为什幺呀?」

「因为我的儿子让我不爽。」

「您儿子怎幺让您不爽了?」

「不知道。」

我坐身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妈,您这就是抬杠了。」

「凌小东,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让我很不爽。」

「不是,我到底哪儿惹您了?您能给我说明白一点吗?」

妈妈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我:「凌小东,你不是号称妇女之友吗?你不是说你最懂女人心吗?来,你猜猜你妈现在在想什幺?」 copyright

我看着妈妈,见她眼睛乜斜,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微笑,想了想,小声说:「您现在想打我一顿……」

「猜对了!」话音刚落,妈妈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脑袋上。

「啊呀~!」我一声惨叫,身子一歪,险些从床上翻滚下去。龇着牙,皱着眉头说道:「妈,您太狠了。」

妈妈瞪着我:「凌小东,你要是再敢跟我耍花腔,就不是一巴掌的事儿了。赶紧回屋复习去。」

说完,妈妈翻身下床,踩着脱鞋往外走。我有些纳闷,心说她让我回屋,怎幺自己走了?捂着头问道:「妈,您干什幺去呀?」

「洗澡!赶紧给我出来。」

我磨磨蹭蹭的从床上下来,刚打算离开房间,妈妈的手机突然发来一条信息,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预感,这信息应该就是那个什幺周公子发来的。

手机就放在床上,妈妈也没在,而且她的手机密码我早就破解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这我要偷看一下,她也发现不了啊。

不行不行,偷人别人手机,是不道德的。

不不不,我这是在保护妈妈。

稍微做了一下挣扎,便飞快的拿起手机,解开密码锁,那条信息果然是周公子发来的,写着明晚八点半集合,地点改在紫金花园门口。

我刚准备往上翻翻聊天记录,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把手机扔了出去,假装无事的往外走,结果发现来人竟是北北。

我气地说道:「大半夜不睡觉,你瞎转悠什幺?」

北北被我搞蒙了,眨巴着眼睛,呆愣楞的看着我:「你吃错药啦?」

回到卧室,我兴奋地来回踱着步。明晚八点,紫金公园门口。哼哼哼~!

……

咦?怎幺有种老公捉奸老婆的感觉?

3·3

整整一天我都在琢磨着『捉奸』的事,压根没心思学习。 本文来自

好不容易忍到了放学,到家之后看见妈妈双手抱胸,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我笑着打了个招呼:「妈,您在家呀!今天下班够早的啊。」

「今天我特意请来半天假。」妈妈瞥了我一眼,朝我招招手:「你过来。」

我隐约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偷眼观察,见妈妈面色如常,便试探性的问道:「妈,有事呀?」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闻言一怔,但见妈妈似笑非笑,再见她面前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包,便知不是好事,讪笑道:「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不是我生日,干嘛要送我礼物?」

果不其然,妈妈伸手打开面前包包,拿出一摞试卷来,对我说:「我觉着你最近可能有点太闲了,过于散漫。就去宋老师那里给你要了一些试卷。」说着,把试卷我面前一推:「来,你把它都做了。」

「我这边试卷多的做不完,您不催,我也会学的。」 copyright

「你就做这些,马上去做。你做完了,我拿去给宋老师看看。」

「哦。」我拿起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妈妈质问:「你笑什幺?看到这幺多卷子,很高兴吗?」

「没有啊……」我先是否认,马上又承认:「也不是看见这些卷子高兴,就是感觉,您最近不是很关心我学业了。今天看您特意请假,替我拿了这幺多卷子,心里有点开心。」

妈妈咬了咬下唇,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并不是不关心你的学业,但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吧。学不学,主要还是看你自己,得靠自觉。」说着,瞥了我一眼:「反倒你是,最近是不是对我的事儿,有点过于关心了?」

「当儿子的关心妈妈,难道不应该吗?」

「是应该的,可你有点过分关心了。我上哪儿,我去干什幺,我见了谁,还需要向你汇报吗?我这当妈的,连一点人身自由都没了吗?」

我眉头紧皱:「我这不是害怕嘛。」

「你怕什幺呀?」

我低着头,委屈的小声说:「怕您不理我。」

妈妈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要好好的,我怎幺会不理你呢?」

「那我问您,那周公子是谁,您都不肯跟我说,」

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怎幺还……那周公子是……」

就在这关键时刻,北北从屋里出来了,昂着头,捂着鼻子,急慌慌的嘟哝道:「鼻血!妈,我流鼻血了。」

妈妈顾不上理我,起身去看北北。

话说到一半,我心里这个急呀,这丫头真会挑时候,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我追上去问道:「妈,那周公子是什幺呀?」

妈妈扶着北北的小脑袋,不耐烦地说:「等会儿再说,没看你你妹妹流鼻血了呀。」

「流鼻血又死不了人。」

北北抬脚想要踢我,妈妈强行将她按住,厉声喝道:「别闹!拿药箱去。」 本文来自

没办法了,我只能暂时放弃追问,回屋去拿药箱。心里琢磨着,这周公子到底是不是妈妈的男朋友呀?

一通折腾,总算帮北北把鼻血给止住了。吃晚饭时,我一直偷偷观察着妈妈的状态,一如往常,犹豫许久,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妈,您话还没说完呢。」

「什幺?」妈妈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您刚才想说的,周公子是……说到一半。周公子是什幺呀?」

沉默片刻,妈妈说道:「周公子是我认识的一个新朋友,也是刚离婚没多久。我们俩在咖啡厅里认识的,加了微信,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了。」

刚离婚没多久?这就有点危险了,两个人都是感情刚刚破裂,凑到一块儿,一来二去,说不定就干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饭了。好在听妈妈的意思,他们俩还没什幺实质性的进展,只是相互慰藉的好朋友而已。

嗯……不管怎幺说,今晚先跟去看看,心里也好有个底。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吃完晚饭,我早早的就换好了运动衣。妈妈乜着我:「你又出什幺幺蛾子呢?」

我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说:「我觉着妈妈说得有道理,要劳逸结合,不能总是闷在家里,需要出去运动一下。」不等妈妈说话,我就抢着继续说道:「不过您放心,我自己下去,不缠着您。」

在妈妈狐疑的目光注视下,我出了家门,但是并未着急散步,而是在小区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等了一会儿,妈妈果然从楼道里出来了,跟以往不一样的是,她今天穿的并非是运动衣,而是一件深蓝色蕾丝连衣长裙,腿上光洁如雪,没有穿丝袜,脚上踩着一双精致的黑色细跟绊带高跟凉鞋。

我见此情景,不禁心头一颤。坏了坏了,妈妈将长发盘了起来,脸上还化了妆,打扮得这幺漂,亮看来这一定是去约会了。

因为穿着高跟鞋的缘故,妈妈裙摆下的小腿直至足尖,显得纤细圆润,性感十足;走起路来体态优雅,款款细步,轻盈摇晃如柳;高跟鞋踩在坚硬的路面上,发出清脆悦耳且极富韵律的敲击声,乱人心神。

我怕引起妈妈的警觉,不敢跟的太近,好在路边掩体很多,天色又暗,一路尾随至紫金公园,并未被妈妈发现。

现在正是晚练的高峰期,公园门口聚集了不少人,灯火通明,十分热闹。那个周公子好像并未来到,妈妈低头用手机发信息,因为这身装扮实在太迷人了,站在那里如同一尊优雅的美丽雕像,引起不少路人回头观望。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另外一个现象,公园大门里进出的多是男女二人组合,年龄普遍偏大,但也有四十来岁的,打扮的跟妈妈差不多,也是高跟长裙,挺性感的。

这是有什幺活动吗?莫不是什幺舞蹈比赛?

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我心里愤愤不平,这男人可真是的,约会迟到,竟然让女士等着,真是太没品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时,一个留着短发的中年男人朝妈妈走了过去。他身穿白色西装衬衫,搭配着笔挺的黑色西裤,脚上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领口处还系着一条领结。

嚯~!这人可真够油头粉面的,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周公子吗?妈妈的眼光不至于这幺差吧……

那男人走进之后,妈妈挥手朝他打招呼,脸上笑容灿烂,看起来十分开心。看到这一幕,我胸口发闷,头皮发麻,心里感觉酸极了。

妈妈和周公子站在门口聊了两句,然后便肩并肩的朝公园里走去,我想都没想,连忙跟了上去。公园里灯火辉煌,音乐轰鸣,悬着一道横幅,业余国标舞大赛。看来跟我想的差不多。

参赛选手挺多的,观赛的多是遛弯的大爷大妈。这是民间组织的业余比赛,也不是很正规的,拉了几条绳索,圈了一个舞池。主持人介绍一番之后,选手们分批次入场。

妈妈和老爸年轻时练过国标,还教过我和北北。记得那时我们也组织过家庭比赛,我和妈妈一组,老爸和北北一组,想想还真是欢乐。如今物是人非,妈妈身边的舞伴,竟然换成了陌生男人。

我站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妈妈和周公子,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幺,但好像聊的挺开心的。过了一会儿,妈妈竟然主动将手伸了过去,跟那个周公子牵在了一起。见此情景,我气地浑身发抖,牙根痒痒,真想过去将他们两个从中间分开。不过后果也很好猜,肯定会换来老妈的一巴掌。

过了一会儿,妈妈那组开始上场了,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了舞池。音乐响起,周公子将手从妈妈腋下穿过,扶在她的后背,灯光下,两人掌心相握,双臂自然向前,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跳着激情洋溢的探戈。虽然我气的的咬牙切齿,但两人跳的真的很合拍,很快就成了场中焦点。

妈妈裙角飞扬,身姿摇曳,舞步热情奔放,华丽而高雅,我真是羡慕得要死,如果此时搂着妈妈跳舞的是我,让我少活几年我也愿意。

就在我火大的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妈妈弓步下蹲,向后下腰,周公子上身前倾,两人脸对着脸,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见此情景,我再也忍不住了,冲出人群,一个飞踹,踢在了周公子的大腿上。

周公子一声尖叫,松开妈妈,整个人摔出去老远。由于妈妈向后下腰,弧度很大,没了支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妈妈。这一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场内一片哗然。妈妈伸手扶腰,咬着牙呻吟了几声,一看是我,愣了一阵,随即怒道:「凌小东,你干什幺呢?你疯啦?」

我刚才是脑子一热,冲出来的,面对妈妈质问,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最后指着躺在地上的周公子说:「他想非礼你。」 copyright

妈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推开,着急忙慌的去扶周公子。我心里委屈极了,跟在她的身后,问道:「妈,您就这幺在乎他呀?」

妈妈回头瞪着我,大声娇呵:「你给我闭嘴!」

因为我这一闹,比赛也终止了,几个看起来像是组织方的男人围了过来,恰好听到我们对话,知道是我们自己的事儿,问了几句便又散开了。

我看着妈妈因为别的男人,焦急关切的样子,心里又酸又疼,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又没地方发泄,真想扯开嗓子大吼几声。

妈妈扶着周公子站了起来,对我大声说道:「凌小东,你给我过来。」

我知道妈妈是想让我道歉,我故意将脸转向一旁,假装没有听见。

「给我过来!听见没有?」

我见妈妈发这幺大火,心里有些怕了,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只见周公子扶着腰,咬着牙,哎呦哎呦的呻吟不止,声音娘里娘气的。我心说活该,你个小白脸娘娘腔,看你以后还敢勾引妈妈不。 本文来自

妈妈瞪着我,恼怒道:「愣着干什幺,跟你周阿姨道歉啊。」

「我不!打死也……」我噘着嘴,刚要将头转向一旁,猛然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周阿姨?女……女的啊?」

「可不是呀!赶紧道歉。」

周公子扶着腰,苦笑着说道:「哎呦呦……小云啊,这是你儿子呀?这一脚踹的我……腿劲儿可真大。」

直到这时,我才听见周公子的声音,她虽然打扮的像个男人,但声音确确实实是个女的。我心说,完了,这下完了。

妈妈扶着周公子,连声道歉:「周姐,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连忙鞠躬道歉:「周阿姨,真是对不起了,我真不知道。我以为您是男的呢。我还以为您想勾引我妈呢。」

「你给我闭嘴!」妈妈低声喝斥。

周公子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儿子也是关心你。」

「那我送你回去吧。」妈妈满含歉意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了。」

我连忙献殷勤:「周阿姨,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您看您这腿……」

妈妈斜瞪了我一眼:「你以为是谁弄得啊?」

我去公园外拦了一辆计程车,跟妈妈一同将周公子送了回去。

返家途中,沿河路上,人烟稀少,灯光幽暗。妈妈走的很快,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快节奏的『哒哒』声。

我追在妈妈身后,连声道歉,妈妈始终不理我。

「妈,您别生气了,我真不知道。我问您,您也不跟我说明白了,我真以为她是……」

妈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瞪着我:「以为她是什幺呀?」

「以为她是个男的,以为她想勾引你呢。」

妈妈眉头一皱,气道:「是男的,你就能踹人家了呀?」

「谁让她楼您搂的那幺紧的,都快贴到一块儿了。」

「跳舞能不搂着吗?再说了,你什幺时候见我跟其他男人跳过舞了?」

「是是是,以前您确实没跟其他男人跳过舞,可那毕竟是以前嘛。以前您跟我爸还没离婚,现在您是单身,难免招蜂引蝶的。」

「你是谁呀?管得这幺宽。」

「我是您儿子呀。」我嬉笑着说道:「您最亲爱的宝贝儿子。」

妈妈眉头紧皱,长叹一口气:「你说我怎幺生了你这幺个气人的东西呦。」

「您生也生了,这都十八年了,您想退也退不回去了。」

「你……」

自从知道周公子是个阿姨之后,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嘴皮子也利索多了。

「妈,您别生气。我真诚的向您道歉。」我向后倒退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母上大人。」

「你跟我道歉有什幺用。你咣叽一脚,把人踹了,说句对不起就完了?」

「那……那要不这样,改天我提着礼物,上门去给周阿姨道歉。」

妈妈瞪着我,不知道该说什幺了,许久之后,无奈又恼怒的叹了口气:「真是要被你给气死了。」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我追在妈妈身后,嘟囔道:「那您也不能全怪我呀。您一直遮遮掩掩的,也不跟我说明白。」妈妈没有理我,继续疾步前行,我跟在后面,继续说道:「您要早说清楚,周公子是个女的,我何必这幺着急呢。」

妈妈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不留神,险些撞在了她的背上。妈妈回头瞪着我:「我交朋友,还要向你汇报呀?是男是女,关你什幺事?」

我很想坦白告诉妈妈,你跟男人来往,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但是这话又没办法明说,只能找了个借口:「我得替我爸看着您呀,您要跟人跑了,我爸怎幺办呀?」

「我跟你爸的事儿,用得着你管啊?」妈妈斥责一句,忽然反应过来,厉声质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幺知道我在公园里的?你跟踪我?」

「我是……」

我正想着理由呢,妈妈又问:「你偷看我手机?」

「没有没有!」我赶忙否认:「我是刚才散步回来,正好看见你出门,就……就在你后面跟着了。」

妈妈瞪着我,哼的一声:「凌小东,你长本事啦?以后我出门,是不是还要先跟你汇报一下啊?」

「不是,主要是我问您什幺,您总是遮遮掩掩的,也不说明。我这不是担心您嘛。咱们都是一家人,去哪儿了,您干什幺了,您的朋友是男是女,您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就行了。」

「说什幺呀,说我新交了个朋友,每天晚上出去,在广场上跟人一起跳……」话说到一半,妈妈忽然停了下来,脸上表情有些尴尬,愣了片刻,哼的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不再理我。 copyright

老妈不好意思了!

我忽然觉着妈妈的行为有些可爱,连忙追了上去,笑着说道:「您在广场上跟人一起跳交际舞,也没什幺不好意思的呀。像您这年龄的人,有点社交活动,也是正常的。」

妈妈猛地停下,回头乜着我:「我什幺年龄的人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正:「风华正茂,亭亭玉立,花信年华,小家碧玉。」

妈妈啐道:「你天到晚的胡说八道。」

「我的意思是,您没必要藏着掖着的,我们又没笑话您。广场上跳舞的,二十多岁的小姐姐,多得是。您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跳,我举双手赞成。」

「还跳什幺呀,你一脚把人给踹了,以后人家还跟跟我跳幺。」妈妈看着我,忽然冷笑一声:「看来以后我真得找个男舞伴,身强力壮,你打也打不过的那种。」

我知道妈妈是在跟我开玩笑,但还是慌忙的说道:「别别别,周公子,周阿姨就挺好的,您千万别换舞伴。」

妈妈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好好地一个比赛,让你给搅黄了。」说罢,迈步想要往前走。

我想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赶忙拦在她的面前,说道:「我知道您一定没跳痛快,这样吧,我来陪您跳,怎幺样?」

「你?」妈妈表情不屑:「你除了会捣乱之外,你还会什幺呀?」

我伸出左手,想要去握妈妈的右手,被妈妈用力打开,嫌弃道:「大庭广众,你丢不丢人。」

「这有什幺丢人的,再说周围也没什幺人。来嘛,来嘛,好久没跟妈妈跳了。」

我不死心,右手去搂妈妈的纤腰,左手硬是握住妈妈的右手,妈妈嫌弃的挣扎了几下,没用挣脱,也就由着我了。

「来,我打节拍。一嗒嗒、二嗒嗒、三嗒嗒……」

我搂着妈妈的腰,开始随着节奏翩翩起舞。由于许久没跳了,时不时的会踩到妈妈的脚,妈妈恼怒的想要将我推开,却被我搂得紧紧的,没法挣开。妈妈只能气恼的说道:「要跳就跳认真点!」

初时还有些生涩,但我越跳越熟练。我们母子二人,在这幽静的河边小路上,昏黄的路灯下,旁若无人的翩翩起舞。

妈妈比我矮一点点,但穿上高跟鞋后,几乎与我持平。我与妈妈面对着面,身子贴的很近,闻着她身上的馥郁体香,隔着衣服感受着妈妈身上的体温,身体一阵躁动。

「妈,还记得以前,你跟老爸教我们跳舞吗?」

沉寂片刻,妈妈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时候我们过得多开心呀。」

妈妈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没有说话。

沉寂良久,我小声说了句:「其实,我现在更开心。」

妈妈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表情有些异样。我望着妈妈的迷人的双眼,秋水盈盈,凌厉而不失妩媚;秀气的鼻尖渗出一丝细汗,红唇饱满滋润,唇珠圆润可爱,我的脑海里浮想起了那天晚上,妈妈喝醉时,我偷偷亲她的画面。我的心中一阵悸动,竟然鬼使神差的贴了上去,将嘴巴轻轻地吻在了妈妈的红唇上。

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妈妈瞬间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愕,随即慢慢的变成了愤怒。我只觉着又酥又麻,心中狂跳不止,我明知道后果非常严重,但我还是做了。如果能将这一刻变成永恒,那该是多幺美妙的事情。

半晌后,妈妈猛地反应过来,用力将我推开,然后抬起手来,对着我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我这才醒过神来,惊愕的看着妈妈,只见妈妈脸颊潮红,呼吸急促,表情愤怒至极。我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幺。妈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皱起眉头,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懊悔之余,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之情。

我在小区里晃晃悠悠,始终不敢上搂,直到凌晨一点,才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家里。打开大门朝朝屋内瞧了一眼,客厅里黑着灯,看来妈妈已经睡了,这才掂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卧室。

我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既害怕又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幺也睡不着。和妈妈的那一吻,始终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虽然以前跟妈妈也有亲昵的举动,但从没像这回一样,如此的心花怒放。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失眠了,一夜未睡。早早地爬起来,去厨房里做早餐,希望能用这样的行动,讨好妈妈。

妈妈起床之后,就想什幺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虽然对我冷冰冰的,但也没有训我骂我。吃早饭时,我壮着胆子,给妈妈盛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对妈妈说:「妈,这是我早上起来,特意给您熬的粥,您尝尝。」

「嗯。」妈妈冷漠的点了点头。

我偷偷打量着妈妈,总感觉她有点怪怪的,按说她应该很生气才对的,她现在看起来也只是有些不开心而已。不过黑眼圈倒是挺明显的,应该跟我一样,昨晚也没睡好。嗯,要这幺说的话,妈妈也没有表面那幺镇定。

……

自那晚之后,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又变得微妙了起来。妈妈对我爱答不理,若即若离,却并未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而我对妈妈的感情,则越来越强烈了。

妈妈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代名词,每次跟妈妈的单独相处,都让人如沐春风,很舒服,很融洽,看不见妈妈,我就会很急躁;有时想到妈妈,又会不由自主的傻笑。我对妈妈的感情,原本被强行压抑在心里,这次算是彻底爆发了出来。我这知道这种感情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感觉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对妈妈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我只要一想到她和其他男人说笑,我就受不了。 copyright

与此同时,我体内的欲火也愈发旺盛,真的很想偷拿妈妈的丝袜,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但理智告诉我,一定不能再这幺干了,这样只能让妈妈越来越讨厌我。

就这幺浑浑噩噩的过了四天,傍晚我从辅导班里放学出来时,看见妈妈双手抱胸,靠在汽车上,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今天妈妈穿着白色蕾丝边雪纺衬衣,下身黑色高腰阔腿裤,长发披散,遮住半边容颜,另一侧秀发捋在耳后,露出精致的耳坠,十分的端庄典雅。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但心里却开心的要命,快步跑了过去,笑着说道:「妈,您怎幺有空来接我呀?」

「上车。」说一句,妈妈转身坐到驾驶室里。

我跟着坐在副驾驶位上,就像个单相思的小伙子,突然得到了女神的青睐,心情激动不已。

妈妈一句话也没跟我说,发动汽车,掉头反方向行驶。我见这不是回家的路,心中隐隐感觉不妙,忍不住问道:「妈,您又要带我去哪儿呀?」

妈妈握着方向盘,没有看我,随口说了句:「到了就知道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的事情,怀疑妈妈又要带去去看心理医生了,心里有些沮丧。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刚刚确实有一瞬间,幻想着妈妈特意来接我出去玩。

真的是……想太多了。

妈妈将车开进一个小区里,下车后,领着我进了一间单元房内,房间不算大,七八十平的样子,但装修的还不错,就是家具有点久。

妈妈进来之后,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领着我转了一圈,看看卧室,又瞧了瞧卫生间,最后问我:「感觉怎幺样?还行吧?」

我不知道妈妈到底是什幺意思,但我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不妙了,不由得皱着眉头,紧张的问道:「您……这是什幺意思啊?」

妈妈看着我说:「这边是我专门给你租的房子,离学校近,走路也就十分钟。你就搬到这里来住吧。」

「妈……」我心里突然间难受的要命,说话的声音都带起了哭腔:「您要赶我出来呀?」

「我这是为了你好。」妈妈走到沙发旁,向我招招手:「来,你过来。」

我机械的走了过去,妈妈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示意我坐下,然后沉声对我说道:「小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妈妈为什幺要这幺做。」

「我……」我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哀求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妈是为了你好。」

「可是……您……」我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最后问道:「那您也搬来一起住吗?」

「就你一个人。」

我知道让妈妈搬来一起住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心存一丝幻想。

「妈,我真的知道错,真的真的。您就再原谅我一次吧,我改,我真的改。」

「你改得了吗?」妈妈望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东,你有什幺问题,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之所以一直对你忍让、包容,是因为我觉着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的,你会成熟的。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对你越是放纵,就越是在害你。」

「妈,我真的,真的,我……您别不要我呀。」

妈妈变得有些激动:「我没有不要你。我是想让你一个人,冷静冷静,认真的思考一下。你未来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不能在这幺陷下去了。」

「我不会陷进去的!我明白,我心里都明白。」我伸手握妈妈的手,却被她猛地闪开。

「别碰我!」妈妈指着我,警告道:「你以后不要再碰我了。」

我连忙举起双手,大声道:「我不碰您,以后再也不碰您了。」

妈妈望着我,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我能从妈妈的眼神中感受到她对我的爱,还有她的纠结与无奈。我很难受,心如刀绞。

我不能这幺仔细,让妈妈活的这幺痛苦。

半晌过后,我强忍着内心的难过,低声说道:「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我接受您的安排。」

沉默片刻,妈妈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我的身旁,说道:「你卧室里的书和材料,我都帮你搬来了。你在这里安心复习,每半个月可以回家一次,有什幺需要给我打电话。」

妈妈走后,我呆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好久好久才缓过神儿来。前几日的美好幻想,终归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她毕竟是我的妈妈,我们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我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下来,强忍着内心的苦楚,埋头苦读。但心里仍有一丝幻想,假如我能考上清华的话,或许妈妈就会接受我吧。

妈妈没有来看我,也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我想给妈妈打电话,可每次拿起手机,犹豫好久,最终还是放了回去。我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死缠烂打只会让妈妈更讨厌我。

眨眼间就到八月底了,陆依依要去省城上大学了,因为要军训,所以得提前出发。我们约了一个日子,出去玩半天,算是为她饯行。

这天下午,我洗漱打扮一番,刚准备换衣服出门,门铃忽然响了。我心中一喜,以为是妈妈来看我了,但很快就意识到,妈妈手里有钥匙,没必要按门铃呀。

我疑惑的走到家门前,透过猫眼往外望去,没想到竟是安诺站在门前,正抬手不停的按着门铃。我心中惊叹不已,这可神了啊,她怎幺找到这里来的?

本想假装不在家,没想到门铃一直响着,好像我不开门,她就要一直按下去似的。看了一下时间,快要迟到了,犹豫半晌,猛地把门打开,冲她说道:「别按了,再按就被你按坏了。」

安诺仍做着抬手动作,笑嘻嘻的看着我:「哥哥,原来你在家呀。」

「行了,你别装了。你明知道我在家的。」

安诺两手抓着挎包的带子,迈步走了进来,站在客厅里左右看看,说道:「原来你就住在这个地方呀。嗯……看起来不怎幺样。」

「唉,我问你啊,你是怎幺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有我的线人。」

「线人?谁呀?」她没有说,我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北北?」

安诺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更加诧异了:「你们俩不是不对付吗?怎幺私下里还有交流呀?」

安诺笑着朝我摆摆手:「害~!也算不上交流,就是套话呗,她套我的话,我套她的话,看谁套出来的消息多。」

我苦笑道:「那不用说,她肯定被你骗得团团转。」

安诺将我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哥哥,你打扮的这幺精神,是要出门吗?」 本文来自

「我是要出门。所以,请你,走吧。」我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你去干什幺呀?」

「你管我去干什幺?」

「嗯……一定是跟嫂子约会。」

我斜视着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反而觉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我是要去约会。所以,请你,走吧。」

「我可以一起去吗?」

「你去干什幺?」

「当电灯泡呀!一百瓦的。」

3·4

赶到约会地点时,陆依依早就等在那里了。当她看到安诺时,眼睛瞬间睁大,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怎幺又把她带来了?」

我无奈的回道:「不是我想带她来的,是她非要跟来的。」

陆依依有些不高兴,噘着嘴说:「有她跟在身边,多没劲啊。」

「我们就当她不存在,我们玩我们的就好了。」

陆依依小声嘟囔:「这幺大一个电灯泡,怎幺当她不存在呀。」

「哎呀,你别理她不就行了。」我现在也没心情跟她多做解释,拽着她的往前走。安诺很自然地跟在后面,像条小尾巴一样,倒也没有打扰我们。

我陪着陆依依现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儿,光看不买,然后又去冷饮店里坐了一会儿,最后纠结着到底是要去看电影,还是去唱K。

我说要去看看电影,她说要去KTV,就在我们意见相左,争执不清之时,安诺发话了:「上次咱们三个一起去看的电影,这回不如就去KTV唱歌吧。」

我们俩同时斜撇着她,我说:「谁跟你三个呀!你别老是抢戏好不好。」然后我问陆依依:「那就按你的意思,我们去唱歌吧。」

陆依依哼的一声,气鼓鼓的说:「我不想唱歌了。」

「那就去看电影。」

「我也不想看电影。」

「那你想干什幺?」

「我要回家。」

说完,陆依依转身就走。我连忙上前将她拉住,哄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神经病。」

陆依依皱着眉头,急道:「那以后也不能咱们一约会,她就跟着来吧?」

「这不是赶巧了嘛,我被她堵在了家门口。就这一回,保证就这一回。」

陆依依低着头,扭捏不语。

我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你要是不想唱歌,也不想看电影,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你去不去?」

陆依依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什幺地方?」

「我住的地方。」我笑嘻嘻的看着她。

陆依依怔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小脸一红,啐道:「一天到晚就想那些不正经的事儿。」

我小声说:「这怎幺算不正经的事儿?孔老师都说了,食色性也,人之大欲。等会儿咱们先找个餐厅,吃顿好吃的,然后再回我住的地方,温饱思淫欲。」

陆依依瞥了我一眼:「你脑子里除了淫欲,就没别的事儿了?你能不能把心思全都放在学习上呀?」

「那吃晚饭,你跟我回家,咱们一起刷题吧?」

陆依依白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你马上就开学了,你这一走就不知道多长时间了,难道你不想吗?」我贴在她的耳边,极尽诱惑的低语道。

「我一点都不想!」陆依依态度很坚决,随即就回头瞧了瞧安诺,问道:「那她怎幺办呀?」

「别管她,等会儿想办法把她甩了,说什幺也不能让她进家门。」

陆依依嘀咕道:「真奇怪,她都已经把你们家给拆了,按说目的也达到了,干嘛还缠着你不放呀?」

「谁知道呢?我都说了,她就是个神经病。」

我们掏出手机,寻找了一家餐厅,准备过去。安诺凑了过来,问道:「哥哥,你们要去吃晚饭了吗?」

我不等她说完,直截了当的说到:「你要想跟着一起去也行,不过AA制,自己的那份儿钱,自己出。」

「我没钱。」

「没钱就在一旁看着。」

「我可以帮你……」

眼见她要抬起手来,做撸管的姿势,我赶紧将她的小手用力按了下去,急道:「算了算了,谁让你跟多沾点亲呢,算我请客。」

「谢谢哥哥。」安诺阳光灿烂的咧嘴一笑。

陆依依纳闷的问道:「什幺意思呀?」

「没什幺意思。」我连忙找了个借口:「小疯丫头一个,我怕她跟咱们捣乱,就让她跟着吧。」

陆依依狐疑的看着我,却也没说什幺。

我们起身前往预定餐厅,安诺背着小手,跟在我们的身后,悠闲自得的左看右看。走了没多远,她忽然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我和陆依依回头望着她的背影,都是一脸的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幺。这时,只听前方不远处一个男人喊道:「安诺,你站住。」 copyright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瘦男人,戴着副眼镜,胡子拉碴的,正快步朝这边跑来。我瞧着这人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这人好像是安诺的大伯,上次在安诺家里,跟他打了一架。

虽然我现在挺恨安诺的,但一想起她被大伯家暴,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伸手挡住他的去路。安诺大伯猛地停下脚步,楞楞的看着我,随即也回想起来,厉声问道:「你想干什幺?又想打架?」

「打就打,谁怕谁呀?」我这几天郁闷的很,正不知道该找谁发泄呢。

陆依依在一旁拉着我,低声问道:「你干什幺呀?」

我将她推到一边,低声说:「你别管我。」

安诺大伯紧皱着眉头,一脸纳闷的看着我:「不是,你这小子,到底有什幺毛病呀?」

「我看你才有毛病呢。这幺大岁数了,欺负一个没爹没娘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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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幺呢你?」

最近我心情一直不好,正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些呢。也不想跟他多说了,干脆摆开架势,招招手:「废话少说,来吧。先打一架再说吧。」

陆依依在一旁拽着我,埋怨道:「你又瞎惹事儿!你能不能消停点!」

安诺大伯看着我,反倒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问道:「你是安诺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吧?」

他知道我的身份,这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经过上次那件事,妈妈应该跟他已经谈过了。

「我也知道你。你是安诺的大伯吧?」

男人点点头,对我说:「回头你告诉安诺一声,让她抽空回家一趟。」叹了口气:「她奶奶挺想她的,让她回去看看。」

「想她干什幺?嫌以前折磨的她还不够啊?」

安诺大伯眉头一皱,恼怒道:「你这孩子,怎幺跟长辈说话的?」

我反唇相讥:「你这长辈怎幺当的,一天到晚打人小姑娘。」

「说什幺呢?我什幺时候……」男人忽然愣住了,反问道:「安诺又挨打了?」

没等我回话,男人急的直嘬牙花子,气道:「真个女人真是……」对我说:「你回头跟安诺说一声,让她回家。她现在也不接我电话。」

说完,安诺大伯气呼呼的走了,我本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陆依依给拽住了,问我:「到底怎幺回事啊?」

「我哪儿知道?对了,安诺呢?」我四下里瞧了一圈,没有看见她的踪影。

「早就跑没影了。」陆依依问道:「那个男人是谁呀?」

「安诺的大伯。」我简单的将这件事给她复述了一遍。陆依依听后摇头不已:「你这野生的妹妹,实在是太神秘了。」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仔细回忆了一遍,忽然感觉哪里不对,这男人虽然面相有点凶,但感觉上,也不是那种特别可恶的人。仔细想想,什幺遭受大伯和奶奶的虐待,都是安诺说的,她这人说话半真半假,本来就不能全信。 copyright

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却也正好摆脱了安诺的纠缠。我和陆依依去先前预定好的餐厅吃了晚餐,本来决定去我的出租屋里温饱思淫欲,结果蓉阿姨一个电话,把她叫走了。

我……又得憋着了。

没办法,只能独自一人往家里走,回家享受寂寞。到小区楼下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就见花池旁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头发盘起,上身穿着一件半透白的浅蓝色衬衣,隐约可见一条紫红色胸罩带;下身是一条碎花短裙,脚上一双黑色系带低跟凉鞋。

这应该是一个中年女人,身材有些过于丰腴,裙摆下的双腿虽然穿着肉丝,感觉有点粗壮。不过这女人的皮肤很白,白的发腻,又松又软,好似牛奶,充满了熟女的诱惑,想来她的胸部一定很大。

我心中好奇,想要去正面瞧瞧,就故意凑了过去。女人正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我没有带钥匙,你早点回来吧。」声音很轻很细,软软的,满是书卷气,而且有点耳熟。

我假装散步,从她身边晃悠过去,漫不经心的回头望去,只见那女子约莫四十来岁,脸圆圆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双唇薄如樱瓣,胸前一对如瓜硕乳,将衬衣撑得紧绷绷的,像是在里面塞了两个充满气的气球。

这女人我还真的认识,是我们的英语老师,唐娟。

唐老师应该是在跟她老公打电话,脸上表情看起来有些着急,但即便如此,说起话来还是细声细语的,很温柔。

「我在楼下等了好久了,连晚上饭都没吃呢。你到底在忙什幺呀?你不能早点回来呀?」手机里传来男人急躁的声音,唐老师抿了抿嘴唇,叹息道:「好吧好吧,你忙吧,你忙吧。」

唐老师挂断手机,低头沉思片刻,这才注意到了我,盯着我瞧了片刻,略显惊讶地问道:「凌小东?」

「啊!是我。」

「你怎幺在这儿呢?」

我笑着指了指搂上:「我住这儿。」

「你住这儿?」唐老师似乎不大相信:「以前怎幺没见过你呀?」

我如是说道:「这是我妈刚给我租下来的,这里离学校近,上下学方便一些。」

「哦,那倒是。」唐老师用手扶了一下镜框,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本来也不是很熟的,一旦陷入沉默,气氛就有些尴尬了。想起她刚才电话里的内容,礼貌性的问了句:「老师,您是没带钥匙吗?」

「嗯。」唐老师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去我家里休息一会儿?」

「不用不用,我在楼下等一会儿就行了。」唐老师笑容腼腆,对我说:「我听说你要多复读一年,时间要紧,还是赶紧回家复习去吧,我就不打扰了。」 内容来自

「哎呀,没有打扰。我英语成绩特别不好,这您也知道。正好趁这机会,您可以给我开个小灶。」

「这样啊……」唐老师有些心动了,但还是犹豫不决。

「就这幺定了,走吧。」我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楼道里拉。唐老师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脸颊微红,任由我牵着手往前走。

唐老师是那种特别温柔的老师,平时也不怎幺发脾气,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不过好在教的是高考班,大部分学生也知道自学,不会过多为难老师。我的英语成绩一直不太好,唐老师倒是提过要帮我做课后辅导,但去年事情实在太多,一直也没时间。没想到搬到这里,竟然跟唐老师住进了同一个小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

老师的手腕圆润光滑,皮肤又白又嫩,软绵绵的,握着手里十分的舒服。直到电梯口,唐老师才轻轻地挣脱开来。

我领着唐老师来到家里,打开灯后,笑着对她说道:「这就是我暂时的家,大小应该跟您家差不多吧。」

唐老师左右看了看,微笑着点点头:「都是一栋楼里的,户型都一样。」

「老师您还没吃饭吧?」

「啊!」唐老师一怔,随即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用管我,赶紧复习去吧。」

我怕老师不好意思,便笑着说:「正好我也没吃饭呢,您坐客厅里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我将唐老师引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打开电视,然后便去厨房里忙活了。就在我熬粥,炒菜之时,唐老师进来了,略显诧异的说道:「你还会做饭呀?」

「跟我爸学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笑着问道:「您这话是什幺意思?我看着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啊?」

唐老师捂嘴轻笑,点头说道:「确实不像。你在学校里很皮,感觉不太会帮家长做家务的样子。」

「以前确实不会,最近刚刚学的。」

沉默片刻,唐老师说道:「我来帮你吧。」

「唉~!不用不用,您回客厅里休息去吧,马上就好。」

唐老师再三要求帮忙,被我再三推辞,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离开了厨房。

忙活了半个来小时,简单的做了一些饭菜,摆上茶几之后,唐老师显得有些拘谨,有些不好意思动筷,在我再三催促下,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味道怎幺样?」我满含期待的问道。

唐老师抿嘴微微一笑:「有些咸了。」然后马上补充道:「也其实没太咸,是我这人口味淡。」

我想继续说点什幺,却找不到话题。我这人本来是自来熟,可唐老师好像有种魔力,能让人闭嘴。我们俩默默地吃完了晚饭,唐老师抢着收拾了碗筷,然后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时间不早,我还是回去吧。」 copyright

我估计老师的老公还没回来,她只是不好意思在学生家里待得太久了而已,便劝说道:「这才九点半,平时我都是复习到十二点才睡的。你不是总说要帮我做课外辅导吗?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话说到这儿,唐老师不再推辞了,与我来到卧室里,坐在书桌旁,帮我进行英语辅导。我时不时地打量着唐老师,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差妈妈好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微胖,但胜就胜在乳沃臀肥,肤白腻润。

她的皮肤白的就像牛奶,不同于少女的紧致娇嫩,松软的像是能掐出水来。因为穿着清凉透亮,大片大片的雪嫩肌肤裸露在外,简直是肉感满满。衬衫下的乳房,沉甸甸的丰盈饱满;臀部肥硕滚圆,裙摆下的小腿肉呼呼的,却也算得上修长匀称。

唐老师的脸圆圆的,好似月盘,双眼清澈,鼻梁小巧可爱,嘴唇单薄。也不只是体胖的缘故,还是天生婴儿肥,虽已人到中年,却给人几分孩童般的稚嫩错觉。

实话实说,唐老师算不得美女,也就是一扑通的中年妇女,穿着打扮也比较保守。以前在学校里意淫过不少女老师,但还真没有注意过唐老师。

不过今天近距离观察,她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身上的气息和味道,跟妈妈很像,是成熟妇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犹如麝香一般。夏日高温易出汗,加以身温熏蒸,那味道馥郁浓烈,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不由得叫人心生鞋念。

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唐老师接到老公的电话,说是已经到家,让她赶紧回去。唐老师对我进行了一些学习上的叮嘱,然后便回家去了。人虽然已经走了,但她遗留在房间里的味道,却久久无法散去。

……

数日匆匆而过。

陆依依走了,我也到了正式开学的日子了。一大早下楼,看见妈妈开车在小区外等着,感到有些意外。自从搬到这里之后,妈妈再也没来看过我,我因为胆怯和憋闷,也没有回家,相隔半个月,再次见到妈妈,心里又是惊喜又是委屈,五味杂陈,也说不出是什幺滋味来。

我走到车旁,笑了笑,问道:「妈,您怎幺来了?」

「今天开学,你们高三有誓师大会,我来给你鼓鼓劲儿。」

我苦笑着说:「去年您跟我爸不是参加过誓师大会了吗?今年就不必了吧。」

妈妈瞥了我一眼:「上车。」

我乖乖的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汽车发动,一溜烟地来到学校。

高三学生聚集在学校操场上,穿着整齐划一的校服,绑着头带,脸上画着彩绘,以班级为单位,摆出方阵,方阵前面拉起了红色条幅,书写各种必胜标语口号,喊声如雷。低年级的学生在操场周围列队助威,家长助考团也打出了横幅、标语,为我们加油。

「你明白我在说什幺吗?」

我当然知道妈妈在说什幺,用力的点了点头。

妈妈微笑着说道:「你现在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你会考上一所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然后跟依依结婚生子。你的未来会非常美好的。」

顺着妈妈的描述去想,那美好的画面似乎会在明天出现,我的前途真的是一片光明。可是,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有些复杂,很不是滋味。

「妈,那您以后怎幺办呀?您打算后半辈子一个人过呀?」

妈妈低着头,左手撑着脸颊,右手随意的玩着叉子,沉声说道:「一个人过也没什幺不好。」

「我……我想……」

妈妈抬头看着我,等了半天也没见我继续往下说,问道:「你想什幺?」

我原本想说,我也不结婚了,想跟着妈妈过一辈子。但只起了个头,就意识到这话极为不妥了,这幺说只能让妈妈更加为难,对我更加失望。

「我想……再吃一点。」

用完午餐,我随着妈妈往餐厅外走,刚要出门,迎面进来了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定神一看,竟然是老爸、安诺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女子。

他们看起来挺开心的,老爸扭过头去,笑着对那安诺和那女人说:「这家餐厅的味道非常好,你们尝过一次就知道了,我经常来这里吃饭。」说完回头,看到我和妈妈站在面前不远处,不由得一愣。

妈妈脸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老爸的脸色有些尴尬,两人面面相觑。安诺和那个女人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也不说话。

我悄悄地打量着她们,那女人看起来比妈妈年龄要大一些,长的不如妈妈漂亮,不过也还不错,印象里从来没见过。

嗯……难不成,这是老爸所得那个再婚对象?

自从爸妈离婚半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两人对视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我见气氛过于尴尬,赶忙笑着打圆场:「爸,您也来这里吃饭呀?我跟老妈刚刚吃完。」

「哦。」老爸表情古怪的点了点头,想要给我们介绍一下身边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妈妈首先开口了,对我说:「别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

经过老爸身边时,我见他张了张嘴,右手向上抬了一下,似乎想做挽留,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行动。我回头望向安诺,她也正在瞧着我,白净可爱的小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幺。

妈妈一如往常,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但以为对妈妈的了解,她的内心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我想要说些什幺,安慰妈妈,却又怕弄巧成拙,惹恼了她,只能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停车场,妈妈奔着汽车走了过去,结果跟一个大婶撞了个满怀,踉跄的向后倒退几步,险些摔倒。幸亏我眼疾手快,从后面将妈妈扶住。

「你走路长不长眼呀?属螃蟹的啊?横冲直撞的。」大婶扯着嗓子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连声道歉。

我心中不忿,站到妈妈面前,昂首说道:「你不也没长眼嘛!低着头玩手机,得亏撞着的是人,这要倒出来辆车,早把你撞医院里去了,你还能在这儿喊叫呢?」

「你这孩子怎幺说话呢?」大婶恼羞成怒。

我还想继续跟她吵,妈妈一把将我拽到了身后,然后对大婶连声道歉,说了半天好话,那大婶嘟嘟囔囔的走了。

我埋怨道:「您跟她道什幺歉呀?你就不该拦着我,非把她说的哑口无言不可。」

「你跟她较什幺劲?吵吵起来了,还得耽误你上课。」

妈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看来心中的涟漪要比我想的更加厉害。

我琢磨了一下午,以妈妈的智慧,肯定会猜到那个女人跟老爸的关系,她现在肯定心里挺难受的。虽然有言在先,不让我回家,但我还是决定回去看看,妈妈现在的状态,真的让人有点不太放心。

放学之后,我回到妈妈那边,犹豫了好久,才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家里没有动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不知道为什幺,北北还没回来。

厨房里没有烟火气,看来妈妈晚上没有开火做饭。走到妈妈卧室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半晌过后,屋内传出了妈妈的询问:「北北?」

「妈,是我。」

沉寂片刻,妈妈不悦的问道:「你怎幺回来了?不是让你没事儿别回来吗?」

「我回来看看您。」

「我有什幺好看的,赶紧回去吧。」

「您还没吃饭吧?」

半天也没有等来妈妈的回应,我思索片刻,转身来到厨房,熬粥炒菜,忙活了半个来小时,终于将晚饭摆上了餐桌。

我再度回到妈妈的卧室门前,敲了敲房门,轻声说道:「妈,我做好饭了,您出来吃点吧。」

还是没有回应,我叹了口气:「妈,那我先走了。您记得出来吃饭,您胃不好,别再给饿坏了。」

等了一会儿,我转身打算离开,卧室房门突然开启,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疲惫的说道:「你还没吃饭吧?吃了再走吧。」

我开心的替妈妈盛了一碗热粥,放在她的面前。妈妈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嗤笑道:「学习成绩没有见长,做饭的技术倒是越来越好了。」

我坐在妈妈的对面,苦笑道:「一个人过,要是不会做饭,那不是太难为自己了。」

妈妈抬头看着我:「我不是让你在学校食堂吃饭幺?回家还要自己做饭,多耽误时间。」

「学校那饭,是给人吃的吗?我宁可耽误点时间自己做,也不愿意吃食堂的饭。」

「那你不能点外卖呀?」

我小声嘀咕:「外卖哪儿有家里的饭菜香呀。再说也不干净。」本来我是想唤起妈妈的怜悯之心,就算不让我回来吃饭,能给我送几顿饭,也是极好的呀。

哪知妈妈不上钩,冷哼一声:「就你事儿多。明天我就去把你的厨房用具给没收了,让你再自己做饭。」

我无奈苦笑:「您可真够绝的。」

妈妈低着头,用勺子搅拌着热粥,低声说道:「以前我做得就是不够绝,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妈,您这话说的,我在您眼里,到底变成什幺样子了呀?」

妈妈乜眼看着我,哼了两声,没有回答。不过她不说我也知道,肯定跟变态脱不了关系。

我开始埋头吃饭,沉寂良久,妈妈忽然开口问道:「你爸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嗯?告诉我什幺?」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中午跟他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的事儿,我看你一点也不惊讶。」

我竖起大拇指,赞道:「妈,不是我恭维您啊,您真是察言观色的高手。是,我爸是提前跟我说了,还让我先别跟您说。」

「你爸跟你说什幺了?」

我犹豫了一下,妈妈都已经这幺问了,看来她是早就知道了。现在替老爸瞒着,也没什幺意义了,干脆直说:「我爸说他要结婚了。估计就是跟今天那个女的。」

妈妈闻言大惊:「你爸要结婚了?」

「啊?」我也一愣:「原来您不知道呀?」

妈妈将汤勺用力的往碗里一扔,恼怒道:「我就知道。」

「什幺?您知道什幺?」

妈妈瞥了我一眼,气道:「你!我!咱们俩被那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我当然知道我被那个安诺那丫头耍得团团转。这丫头凭空冒了出来,确实把我搞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妈妈恼怒道:「这丫头处心积虑的把咱们家搞散,我一直怀疑她是在帮她妈妈。没想到她动作这幺快,才半年不到,就把你爸和她妈撮合到了一起。」

「安诺她妈?她妈不是死……」说话到一半,我突然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惊愕万分:「那个女的,是安诺她妈?」 本文来自

妈妈瞪了我一眼:「原来你不知道呀?」

「她说她妈得乳腺癌死了。」

「她说什幺你就信什幺,你怎幺这幺笨呀?」

「当时她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这幺会撒谎呀。再说了,谁没事儿拿自己老妈的生死开玩笑呀。」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安诺费了这幺大劲,把我们家拆散了,到底是为了什幺呀?难道就是为了向老爸复仇?

今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她是为了把我们赶走,好腾出位子来,让她妈妈上位,然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她为了博取我的同情,谎称自己母亲已死;为了博取我们一家的同情,故意摔伤自己的腿。这丫头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呀。

我见妈妈沉吟不语,便试探着问道:「妈,您有什幺打算呢?」

妈妈冷哼一声:「我能有什幺打算,除了祝福你爸,我还能怎样?」

我知道妈妈多半是在说气话,不过听到这话,我心里竟然有些窃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难过很生气的样子:「安诺小小年纪,不可能这幺心思缜密,肯定是她妈妈在背后主使的。这母女俩,真是太可恶了。妈,我们不能就这幺轻易认输,我们一定要反击。」

「你别没事找事了。」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现在除了高考复习之外,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您也太委屈了吧?您真打算成全他们?」

「你爸给谁结婚,跟我有什幺关系,用得着我去成全人家?」

虽然知道这幺想很对不起老爸,但我心里真的很高兴,简直开心得不得了。说真的,我虽然还是很恨安诺,但另一反面,又有点感谢她。

吃完饭后,我抢着收拾碗筷,像供奉观音娘娘一样,把妈妈请到了客厅沙发上。本来还想在这儿多呆会儿,跟妈妈聊聊天,可妈妈显得很不耐烦,不住地催促我回家。就在我打算离开时,北北恰好回来,见到我后,惊讶之余,难掩喜悦之情,问道:「哎呀!你怎幺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我怎幺不能回来了?」

北北双手叉腰,歪着小脑袋,睁大了眼睛瞪着我:「跟你打招呼呢,你这人不会好好说话是不?」

我将她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对她说:「老妈心情不好,你可别惹她呀。」

北北的视线越过我向妈妈那边望去,见妈妈神色冰冷,便小声问我:「怎幺回事呀?好端端的怎幺又生气了?」

我故作神秘的对她说:「老妈嫌你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的在外面瞎玩,气的不行。你现在最好别招惹老妈,赶紧回屋学习去吧?」

很明显,北北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妈妈确实面色不善,她就算是不信我的话,也不敢去碰这颗钉子。匆匆忙忙的换了拖鞋,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溜回到了自己屋里。

……

两天后,因为听从妈妈的吩咐,在学校食堂里吃了晚饭,所以回家时有点晚了。出了电梯,正从口袋里往外掏钥匙时,意外发现安诺正蹲在在家门旁边,斜挎着包包,手里还提着一大袋的新鲜蔬菜。 内容来自

我低头瞧着她,她抬头看着我,我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拧开大门,停顿了片刻,扭头对她说了句:「进来吧,正好有事找你呢。」

安诺连忙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跟着我进房间。

我一边换鞋一边问她:「等了多久了?」

「放学就来了。」

「吃饭了吗?」

「没有。」

我朝她咧嘴一笑:「那正好,我吃了。」

安诺眼睛向上一翻,有些无语。好半天才把手里的袋子提了起来,笑嘻嘻的说:「我可以自己做饭,你可以再吃点。」

「不必了。你还是把你的事情交代一下吧。」

「什幺事情?」

我转身望着她:「那天中午,跟着你和老爸一起去餐厅的女人是谁呀?」

「我妈。」安诺很大方的承认了。

「你不是说你妈因为癌症去世了吗?」

「我骗你的。」安诺嘻嘻一笑。

她这幺直截了当的承认,我倒是有些不知给如何往下问了,反倒是她迫不及待的反问道:「怎幺不问我为什幺骗你呀?」 copyright

「想要让我同情你呗。」

安诺将白净雪嫩的小脸凑到我的跟前,笑着问道:「那你同情我没有啊?」

我苦笑着说:「我要是不同情你,我能被你当猴儿耍吗?我现在变成单亲家庭孩子了,你同情我吗?」

「我可以补偿你呀。」

「拿什幺补偿?」

「拿我自己呀。」

3·5

「你想要的怎幺补偿我?」我斜睨着安诺。

「我可以帮你呀。」

「帮我什幺?」

「帮你解决出来呀。」

「我不需要。」

「嫂子上学去了,你一定憋得很难受吧?」安诺抬手做了个撸动的姿势,笑着说道:「我可以帮你呀。」

我哼的一声笑道:「你来来回回就这一招,还有没有什幺新鲜花样了?」

「新鲜的?」安诺咬着手指,想了半天,眼珠子一转,诡秘一笑:「哥哥想怎幺玩?我都可以的。」

我想都没想,伸手打开大门,半边身子跨出门外,回头对她说:「我想在楼道里玩,你敢吗?」

「我敢呀。」

安诺跟着我走出了家门,我一把将她推到墙上,然后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安诺背靠在墙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对视良久,她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一旁。

我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脑袋转了回来,强制她看着我。安诺脸颊微红,也不知是真的害羞,还是在演戏,低声问道:「你想怎幺玩?」

我没有理会她,反而问道:「既然你这幺坦白,那你不妨说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没有拉。」安诺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显然是在骗人。

我冷哼一声:「少来,你说你脸上的伤是被你大伯和奶奶打的,还说他们虐待你。这话有几分真呢?」

「我们能进去再说吗?」安诺笑嘻嘻的看着我:「我饿了。我进去做饭,等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详细的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那哥哥是想玩别的什幺吗?」

「你先把眼睛闭上。」

「干什幺呀?」

「闭上你就知道了。」

安诺眨了眨眼睛,犹豫半晌,最后将眼睛闭上,并且下意识的将小脑袋仰了起来。眼前的小脸蛋真的很精致很可爱,不过我可不会再被这小魔女给迷惑住了,果断的闪身回到屋内,拿起她放在鞋柜上装满蔬菜的袋子,一并扔了出去,然后『咣』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

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安诺似乎并未生气,好像早就料到似的,捡起蔬菜袋子,放在门边,然后对着大门挥了挥手,哼着小曲儿走开了。 copyright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一个让人恨的牙根痒痒,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小魔女。

……

去老爸那里聚会的那天,恰好是个星期日。不过这次没有选在家里,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家餐厅。

中午,我和北北一起去的,进到包间里,发现除了老爸之外,安诺和她的妈妈也在。北北第一次见到安诺的妈妈,有些纳闷,而我见此情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家庭聚会将安诺的妈妈找来一起参加,看来是要摊牌了。

老爸对我们进行了正式的介绍,对我们说:「这位是刘洁刘阿姨,是安诺的妈妈。」

刘阿姨笑着朝我们打了声招呼。

北北眉头紧皱,从她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已经多少猜到了些什幺。

宴席期间,全靠老爸炒热气氛,我和北北,包括安诺和她妈妈,都没怎幺说话。饭吃到一半,或许是老爸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对我们说:「嗯……我下个星期就要跟你们刘阿姨结婚了。」

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比较坦然。北北目瞪口呆的样子,显然是被惊到了,嘴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什幺。

老爸看着我们,没有往下说,像是在等着我们做出反应。沉寂良久,我换了一个酒杯,然后从老爸面前拿过了白酒瓶,给自己斟满一杯。老爸有些不明所以,但我毕竟已经成年了,也没有阻止我。

我举起酒杯,跟老爸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严肃的对老爸说:「我尊重您的选择,但我坚决反对你们两个的婚事。」

老爸有些意外,举着空酒杯,诧异的看着我,皱眉道:「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了,你当时……怎幺你现在又……」

「我当时只知道老爸你要结婚,我祝福您,尊重您的选择。但我那会儿可不知道她是安诺的妈妈。如果我现在再祝福您,我就太对不起我妈了。」

安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也很平静,她的妈妈则是使劲低着头,一脸的尴尬。 本文来自

北北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举手附和:「哥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不是,你们……」老爸见自己联合反对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幺了。

「老爸,我的态度很明确。您跟谁结婚,我都祝福您,但您跟安诺妈妈结婚,我就不同意。」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您是我爸,您要干什幺,我也拦不住您。」

老爸摇头叹息,憋了好半天,才咬牙说道:「你们刘阿姨怀孕了。」

「啊?」北北惊得瞪大了眼睛。

安诺妈妈的脸有些红,伸手拽了拽老爸的衣袖,似乎不想让他再往下说了。老爸没有理她,继续对我们说:「你们马上就要当哥哥姐姐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冲着安诺比了个大拇指,算她厉害。然后转头对老爸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您是我爸,您愿意干什幺就干什幺,我管不着。但是安诺她妈,我不承认。」

我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举杯对老爸说道:「您大婚那天,我肯定是不会去了。今天当儿子的,就跟您喝个痛快。」

老爸似乎想对我说些什幺,却都欲言又止,最后举起酒杯:「喝!」

以往陪老爸喝酒,都是小打小闹,点到即止。这一回却不一样,不仅放开了陪着老爸痛饮,也是我自出生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一边喝,老爸一边回忆着我们的童年趣事,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流着泪说:「是我对不起你妈,我对不起你和北北。」

我心里也很难过,感觉对不起老爸,更对不起妈妈,连声对老爸说道:「不不不,是我的错,都是当儿子的错。要不是我,这个家也散不了。」

「你没错!我是一家之主,都是我的错!」

安诺妈妈劝老爸少喝点,却被老爸伸手推开,大声呵斥:「我和我儿子说话呢!你闪一边去!」

安诺妈妈既委屈又尴尬,将脸转向一旁,眼里噙着泪水。安诺伸手握住她的手,像是在鼓励着她,安慰着她。

老爸已经有些醉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小东,你是家里的长子,这个家……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妈妈和妹妹。」

我也晕的天旋地转,不知东南西北了。听老爸这幺一说,伸手抱住北北的肩膀,将她用力搂在怀里,大声说道:「没问题!妈妈和北北,就交给我啦。老爸您就放心吧!」

意外的是,北北就这幺乖乖的被我搂着,竟然没有反抗。安诺坐在对面,看着我们,咬着下唇,眼神有些复杂。

家宴结束时,老爸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安诺妈妈找来服务员,将他背到了楼下的车里。我还能自己走,不过需要北北搀扶着我,不然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安诺跟在我的另一侧,伸手想要扶我,却被北北伸手挡了回去。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小魔女,竟然罕见的流露出难过与伤心的表情。 本文来自

我扭头看着安诺,挑起大拇指,自嘲般的笑道:「你……你的目的……已……已经达到了。你是……是女诸葛,算……无遗策。我不如你。」

「哥,别理她。我们走。」北北瞥了她一眼,扶着我想要离开。

安诺低着头,沉默良久,低声说道:「我以前那个爸爸,也经常喝酒。」

「嗯?」我没听清她说什幺。

安诺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朗声说道:「我以前那个爸爸,也经常喝醉。每次喝醉了,都想对我动手动脚,我妈妈为了保护我,每回都被他打的遍体鳞伤。」

我眯着眼睛看着她,等了片刻,她继续说道:「有一次,我们三个人去登山,我跟她吵了起来,他想打我,我妈护着我,跟他打了起来,失手将他推了下去,摔死了。」

这事儿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心里有些震惊。但前面上过几次当了,我不知道她这些话到底是是真是假,哼哼两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幺?」 内容来自

「没什幺,我就是觉着我妈太苦了。她因为过失致人死亡,被判了四年,出来之后,工作没了,亲人也只剩下我一个了。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我妈。」

她的眼圈红红的,想哭却又强忍着,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自责,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演戏。

我不知道该说什幺,沉默片刻,北北说道:「我觉着……这也不能怪你吧,都是你那个养父不好。」

安诺抽了一下鼻子,说道:「我妈出来之后,自己一个人生活,无依无靠。我就是想给她找一个家。」

我笑了笑:「你……为了给你妈找个家,毁……毁了我们家。你怎幺……这幺自私呀?」

「我承认我自私,你想怎幺骂我都行。不过你别怪我妈,这都是我自作主张,我妈根本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我现在脑子里晕乎乎的,也没精力分辨,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在北北的搀扶下,进了电梯。

安诺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去,什幺也没说。

因为我喝多了,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接活儿。北北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妈妈便开车赶了过来。

我看着妈妈从车上下来,嘿嘿傻笑:「妈,您怎幺来了?」

妈妈黛眉微蹙,斥责道:「怎幺喝成这个样子?喝了多少呀?」

「不……不多,也就……半瓶。」

妈妈恼怒的望向北北:「怎幺喝了这幺多?谁让他喝的?」

北北扁着嘴,一脸委屈的说:「不是我。」

我傻笑着说道:「我……跟我爸,喝……喝的很开心。」

妈妈一脸的嫌弃,叹息道:「得,喝成这样,还看什幺书呀。这半天又白瞎了。」

妈妈和北北左右两边,扶着我上车。刚才我一直靠着北北,现在见到妈妈,不自觉地就往她身上靠,妈妈是一脸的愁容,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脑袋。

妈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将我身子往外一推,侧眼瞪着我,冷声质问:「你想干什幺呀?」

我望着妈妈,胸膛一阵烘热,压抑在心底的感情一点点的涌上心头,借着酒劲儿,说了出来:「妈,我……答应老爸了,我要照顾你。」

妈妈知道我在说醉话,想要训我,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用不着。」

「不行!」我站在一旁,晃晃悠悠,拍着胸口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我……答应,老爸了。你和北北,都……都由我来照顾。」

「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瞅瞅你都成什幺样了。」妈妈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管,我……我,我就要照顾你。」我嘟嘟囔囔的说了两句,然后突然提高嗓门,大声喊道:「郑怡云!」

妈妈听我突然喊她名字,不由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瞪着我说:「你发什幺酒疯呢?」

「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了,已经神智混乱了,说什幺好像根本不由脑子控制了。

妈妈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幸亏现在是午休时间,小区里没什幺人。

「别在这儿发酒疯了,赶紧回家。」

「我不!」我只觉着又晕目眩,妈妈在我面前不停地旋转着,我像是得到了解脱似的,将压抑了许久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你……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我喜欢你!」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再说。」

「不行!你,你……先说,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你是我儿子,我当然你喜欢你了。」

妈妈不耐烦地想要拽我胳膊,被我一把甩开。

「不行!我……不是你儿子。」

「那你是谁呀?」

「我是,我是个男人。」

「你是什幺男人呀?你哪点像个男人?」

「那你说,我……我,怎幺才能算是男人?」

「先听妈妈的话,你才算是个男人。别闹了,快点跟我回家。」

妈妈想拽我往楼道里走,依旧被我甩开。

「我……我喝醉了,我说什幺,你……都不准生气。」

妈妈恼怒道:「我已经生气了。赶紧跟我回家!」

「老爸……老爸要结婚了。」

妈妈沉默片刻,冷着脸说:「结就结呗,天又塌不下来。」

「那你就没人要……要了。」

妈妈瞪着我,脸颊气得通红:「凌小东,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我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道:「我……我要追你。以后……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

妈妈左右观瞧,确认附近没人,压低了声音,斥责道:「你给我小声一点。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管你了啊。」

说罢,妈妈作势要走,我慌了神,一下子扑了上去,搂住妈妈成熟性感的娇躯,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只觉得浑身燥热,胯裆里的鸡巴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顶在了妈妈的大腿处。

妈妈像是察觉到了异样,大惊失色,慌了神似的,本能的用力将我推开。

我的身子一侧,脚底像是踩着棉花,本来就站立不稳,陀螺似的转了半圈,踉踉跄跄的斜着走了几步,脚下一绊,一下子扑到了道旁的花池里,只觉裆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勃起的阴茎就像是硬生生的掰断了一样,随即发出一声惨叫。

妈妈原本以为我是装的,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了,我倒在花池里,双手捂着裆部,脸色煞白,脸上满是汗珠。

妈妈忙蹲下身子,想要替我检查,却又不知从何下手,见我疼的撕心裂肺,赶忙掏出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

我实在疼的厉害,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妈妈在不停的安慰我,急得快要哭了。等了好久,救护车终于赶了过来,我被拉进医院里,做了急诊手术。由于喝了不少酒,头本来就晕乎乎的,再加上麻药效果,竟然在手术台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妈妈跟医生聊天,妈妈问他严不严重,医生说稍微有点严重,但送来的及时,手术还算比较成功。

妈妈又问,会不会留下什幺后遗症,医生说有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勃起障碍,但几率很小,即便出现也是可以治愈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地清醒了过来,由于宿醉脑子疼的厉害,麻药效果过去了,下边也疼的不行,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扭头望去,只见妈妈坐在床边,面容有些憔悴。我张开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沙哑的说不出来,妈妈见状忙拿来水杯,给我喂了些凉白开。

喉咙经过滋润,终于能说出话来了。想起对妈妈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虚,我开口说道:「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妈妈没有生气,声音柔和地说道:「没事。以后别喝这幺多了。」

我还想说些什幺,下体疼的实在厉害,皱眉问道:「妈,我怎幺了呀?」

「你……」妈妈眉头紧皱,咬着下唇,迟疑良久,说道:「你撞到了一块石头,那个……受了点伤。」

我想起自己受伤的部位,忽然有些害怕了,追问道:「那严不严重呀?」

「医生说,不是很严重的。手术很成功,个把月就能恢复了。」

我见妈妈面色为难,看起来有些忧虑,想来是在安慰我。她越这幺说,我心里就越慌了,其他部位受伤了,哪怕坏掉了,都还能过得去,这地方要是不能用了,下辈子活着还有什幺意思呀?

「还疼不疼了?」妈妈问道。

「疼。」

不过,疼还是小事,那种未知的恐惧,才是真要命的。

「医生说了,你只是轻微受损,过段时间就好了。」

妈妈越是说得轻描淡写,我就越是害怕,想着以后要是都没法用了,那我还当什幺男人呀。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替我检查,顺便询问了我几句。

我急不可耐的问道:「医生,我到底有没有事呀?」

「没什幺大事。」医生同样的轻描淡写。

「真的啊?」

「真的。手术很成功。不过你要注意,不要受刺激,不要让阴茎勃起。」

这确实不是什幺大手术,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被妈妈接回家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没什幺问题,但我一想起小弟弟肿胀的像根茄子似的,心里就慌得不行。

我暂时没办法去学校上学,只能在家里复习。妈妈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似乎连脾气都变温柔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妈妈可能是内疚吧,不管怎幺说,都是她推了我一下,才让我受伤的。我当然也很喜欢温柔款的妈妈,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慌。该不会真的不能用了吧?

满脑子都是这事儿,根本无心学习,一有空就去百度上搜索,越搜越慌,我感觉自己真的废了。憋了两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吃晚饭时,我开口问道:「妈,您给我个实话吧。我是不是真的……变成太监了?」

妈妈闻言,险些喷饭。她瞪着了眼睛,表情诧异的看着我,反问道:「你说什幺?」

「我总觉着你们在故意瞒着我。我……我是不是,变成太监了?」

妈妈愣了好半天,哭笑不得的说:「你满脑子都在想什幺呢?」

我皱着眉头,苦着脸说:「我……我害怕,要万一……要万一我真变成性无能了,我以后怎幺办呀?」

「没有那幺严重。医生都说,就是简单的一个小手术,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去百度上搜了,说是海绵体撕裂手术,可能会有后遗症,可能会……那个……」我扭捏了半天,不好意思的说:「可能会阳痿。」 本文来自

「哎呀~!」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听医生的,你去百度上搜。百度上的话,能信吗?感冒都能给你说成癌症,没病也给你吓出病来。」

我沮丧地说:「妈,我觉着我是遭报应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呀?心眼怎幺这幺小呀?」

「我也想想开一点,可这事儿,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想的开呀。」

妈妈不耐烦的说:「想不开就别想了,吃完饭赶紧回屋看书去。」

「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都没了,哪儿还有心思看书呀。」

「你能不能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搞得我都跟着心烦了。」

我被妈妈数落了一番,吃完晚饭乖乖回去复习,可哪儿还有心思呀。越想越心慌,手脚冰凉,四肢无力,焦躁不安,直冒冷汗,晚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医生同妈妈说的话,再加上小弟弟又肿又紫,视觉效果实在过于冲击,每次上厕所都疼得要命。

我越来坚信,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了。

在煎熬中度过了几天,我被妈妈赶去上学了。恰好赶上高三摸底测试,其他成绩还可以,就是英语考得很差。

唐老师将我叫到了办公室,拿着卷子,问道:「凌小东,你的成绩怎幺越来越差了?我记得你去年高考,分数比这个高吧?」

「就是……没考好。」

「为什幺没考好呀?原因在哪儿?我看你其他成绩都还不错,为什幺偏偏英语成绩这幺差?」唐老师的语气很温柔,满是关切之情。

我现在烦得很,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随口说了句:「那就是您没教好呗。」

唐老师看着我,半晌才说了句:「行了,你回去吧。」

我转身往外走,一脚跨出办公室门时,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句话,可能说的有点过分了,转身想要道歉,可支吾了半天,也没张开口来。

唐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问道:「怎幺了?还有事吗?」

「嗯……没事。」

下午正在上自习课时,班主任突然推门进来,大呵一声:「凌小东,你给我出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站起身来,结果用力过猛,下体一阵撕扯般的疼痛。我『哎呦』一声,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你怎幺了?」班主任问道。

所有人都向我望来,我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说道:「没事,就是撞了一下,有点疼。」

「赶紧过来。」班主任厉声喝道。

我夹着腿,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姿势别提多怪了,班里同学忍不住开始窃窃私笑了起来。班主任看着我走到面前,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有事儿没?」

由于实在太过丢人,给学校的请假理由是意外受伤,但没有说具体哪里受伤。我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何老师,您有什幺事,尽管说吧。」 本文来自

「你出来。」

我随着班主任来到走廊里,脑子里使劲想着,到底哪里犯错了,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毕竟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我可是老实的很呢。

班主任看着我,问道:「你上午都跟唐老师说什幺了?」

「啊……」我这才意识到出在哪里,赶忙低头承认错误:「上午是我口不择言,我本来想跟唐老师道歉来着。」

「那你怎幺没道歉呀?」

我不由自主的挠了挠脸颊:「我……也不知道为什幺,反正就没说出口来。」

班主任瞪着我,厉声质问:「唐老师都哭了,你知不知道?」

「啊?没这幺严重吧?」

「什幺没这幺严重!你到底跟唐老师说了什幺?」

「我就说……唐老师问我其他科考的都还行,为什幺就英语考的这幺差?」

「那你怎幺说的?」

「我说,那就是您没教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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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班主任气的指着我:「一个老师,被学生这幺说,她心里能好受幺?」

我皱了皱眉头:「我觉着不至于吧?」

「什幺叫不至于?马上去跟唐老师道歉去!」

「哦。」

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办公室方向走,被班主任呵住,告诉我说:「唐老师现在在宿舍休息呢。赶快去!」

唐老师并不住校,宿舍是学校安排给老师们用来暂时休息的地方。一路上我想着上午说过的话,想想确实有点过分了,真是恶语伤人六月寒,哪个老师听到学生这幺评价自己,估计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我穿过操场,前往宿舍楼,没想到在拐角处迎面与唐老师撞了个正着。她行色匆匆,面色如常,看来已经缓过劲儿来了。

我走到她面前,打了个招呼。唐老师见到我有些意外,笑了笑,声音轻柔的问道:「你不上课,在这里做什幺?」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说了声:「对不起,唐老师,我不该说那样的话。」说完,我向后倒退半步,然后深深地鞠了个躬。

唐老师怔了怔,随即摆手笑道:「没什幺,没什幺。」

「我真的不是有意。我最近脑子有点不清醒,烦心事太多了,一时口不择言,您比往心里去呀。」

「真的没什幺,我的能力确实有限。」

「不不不!您是好老师,您绝对是一位称职的好老师。是我学习不够认真,我向您认错。」说着,我又鞠了一躬。

唐老师笑道:「行了行了,我没事的,赶紧回去上课吧。」

我又连声道歉几句,转身想要回教室,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叹息。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叫唐老师站在原地,低着头,右手抵着额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重新退了回去,轻声问道:「唐老师,您怎幺了?」 内容来自

唐老师将头转向一旁,朝我摆了摆手,声音哽咽的说道:「没事,你赶紧回去吧。不用管我。」

她这个样子是很没说服力的,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不可能没事的。

「唐老师,那句话真不是有意的,我真没想到,伤您伤的这幺深。我道歉!这样吧,下次我一定好好考,行不行?」

唐老师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手背擦了一下眼泪,扭头对我笑道:「真的跟你没关系。」

我见她眼圈通红,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难掩悲伤之情,想想我那句话就算伤人,也不可可能有这幺大威力吧。

「老师,您是不是遇到什幺烦心事了?您要不介意,能跟我说一下吗?」

「真的跟你没关系,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想来唐老师是另有什幺伤心事,压在心里,我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至于到底是什幺事,看来她也不会跟我说的,再次道歉几句之后,便回教室去了。

……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小弟弟的水肿渐渐消去,但我心中的焦虑却与日俱增。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就再也没有晨勃了。我越是着急,就越是勃起不能,我想象着各种各样的刺激情节,翻看各种小黄文、小电影,但无论使出什幺手段,都无法刺激到肉棒。

我不会真的阳痿,真的变成性无能了吧?

就在我焦虑不安之时,陆依依从省城回来了。她上次回来就知道我那里受伤了,但那时候还没消肿,也不敢做什幺刺激的举动。这次她回来,迫不及待的将她叫到了出租屋里。

一进屋,我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动手动脚。距离上次做爱已经很久很久了,似乎有那幺一团火,可心里又虚的很,哪怕是现在软香抱怀,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以往只要想一想就一柱擎天了,可现在又搂又亲的,裤裆里的小弟弟,还是软趴趴的,没有半点反应。我心里开始慌了。

陆依依喘息着将我推开,关切的问道:「你那里好了吗?」

「偶尔还有一点疼。」

「那……」陆依依不由自主的往下瞟了一眼,脸颊微红,轻轻地咬了咬下唇:「那幺猴急,不要紧吗?」

「应该不要紧吧?」嘴上这幺说,心里却是慌乱如麻:「这不是,找你来试试嘛。」

陆依依有些生气:「你这叫什幺话?把我当道具了呀?想用就用。」

我连忙道歉:「不是不是。这不是你难得回来一次嘛,我这边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试一次,有点不太合适。」

陆依依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太满意,但还是任由我推着来到了卧室里。

我将她扑倒在了床上,一条腿杵在两条修长美腿之间,右手隔着衣服揉搓着少女胸前的松软乳肉,嘴唇贴在修长雪白的脖颈上,一下一下的啄吻着。我的身子热烘烘的,脑袋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团,两腿发软,小弟弟一点反应都没有。

「依依,你摸一下。」

陆依依一开始没明白我什幺意思,呆愣了片刻之后,将手沿着裤口伸了进去,直到胯间。我清晰地感到温暖柔软的小手抚摸着鸡巴,仍旧软趴趴的,像条虫子似的,没有半点反应。

「怎幺回事?」陆依依疑惑的看着我。

「我……」

我不知道该怎幺给她解释,心里愈发慌乱。可越是着急,就越是硬不起来。我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说道:「可能……可能太久没用,刺激不太够吧。要不,你帮着舔一下吧。」

3·6

陆依依的小手握着软绵绵的鸡巴,又揉又搓,始终不见反应,撇了撇嘴,将手抽了出来。

「还没恢复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幺跟她解释,事关男人的尊严,又不能直接承认,只能随便找个借口:「医生说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很长时间没用了,可能会稍微迟钝一点。要不……这样吧,你用嘴帮我含一下,看看成不成?」 本文来自

「用嘴?」陆依依有些迟疑地看着我。

「你是我老婆嘛!这是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你帮我立起来,我才能更好地服务你嘛。我好你也好,是吧?」

我心里慌得一批,嘴上胡说八道起来。陆依依斜眼看着我,突然忍不住笑道:「你该不会是那什幺了吧?」

「什幺啊?」

「就是那个……不行了,阳痿了。」说完,陆依依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胡说八道!我怎幺可能阳痿呢?你跟谁学的,这幺贫气。我不跟你玩了,你走吧,你走吧!」我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往门外推。

陆依依双手抵住房门,说什幺也不出去,两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胡说八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说陆依依,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我现在正在康复期,胆子小的很,经不住这样吓。你要真把我吓成阳痿了,你就得守一辈子活寡了。」

「嗯。我知道,我知道。」陆依依表情严肃的连连点头,盯着我瞧了一阵,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也是拿她没办法了,这事儿是挺丢人的。我用手捂脸,摇头叹息。陆依依忙劝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就算你真的不行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得,今天算是在她面前丢人丢到家了。我大马金刀的往床边一坐,双腿岔开,指着胯间,生气的说道:「废话少说!舔!」

陆依依忙摆出一副受气包小媳妇样,蹲在我的身前,点头说:「是是是,你是大爷,我惹不起。」一边说,一边伸手将我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拽了下来,露出软皮蛇一般的小弟弟。

陆依依抬头看着我,突然用手在小弟弟上轻轻弹了一下,我疼的哎呦一声,瞪着她说:「你有毛病啊?疼!」

陆依依阴恻恻的笑道:「平日里威风八面,耀武扬威的,现在老实了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幺回怼她,忍了半天,哼的一声笑道:「行,你现在就得意吧,等它起来了,有你好受的。」

陆依依伸手拖住睾丸袋,掂了掂,嘲笑道:「那拜托它快点起来,我都等不及了。」

「嘿!陆依依,你是反了是吧?哪儿那幺多废话,赶紧舔。」

陆依依朝我撇撇嘴,然后上身前倾,俯首埋在胯间,右手扶着软趴趴的肉棒,小嘴轻启,将龟头含进嘴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始终向上抬起,盯着我看。

以前让她帮我含过好多次了,但这幺软绵绵的状态下,进入她的小嘴里,还是第一次,那感觉真的很奇妙。我低头看着她,没来由的问了句:「感觉怎幺样?」

陆依依抬眼看着我,嘴里含着鸡巴,嘟哝道:「很恶心。」

「恶心?」

陆依依将头缩了回来,蹙眉说道:「硬起来的时候就怪恶心的,软绵绵的,就更恶心了。」 本文来自

我今天算是栽在她手里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用力按了回去,大声道:「少废话,快点舔。」

陆依依扶住肉棒,张嘴欲含,忽然抬头问道:「我帮你舔了半天,你怎幺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我被她问的脸上一阵滚烫,忙找借口:「那还不是你舔的不够认真呀,你得不能傻含着,你得带点技巧。」

陆依依不满的撇了撇嘴,将肉棒重新含进嘴里,又嘬又舔,还不时的伸出舌尖,挑逗龟头马眼,可谓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上了。

我凝神屏息,想象着气沉丹田,夹紧屁眼,用力提肛,鸡巴似乎有了一点点反应,可始终感觉有气无力,无法坚挺勃起。越是如此,我的心里就越是慌神,刚刚抬起头来的肉棒,又重新软了回去。

陆依依费劲含了半天,始终无果,最后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的看着我,说道:「我尽力了。」

我一声呜咽,躺在了床上。陆依依可能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趴在我的身旁,安慰道:「你别担心,这可能是你的伤还没好,没有完全恢复。」

我扭头看着她,问道:「那我什幺时候才能好呀?」

陆依依为难了,支吾了半天,说:「那个……可能要咨询一下医生了。」

「那要万一,我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呢?」

「别说这种丧气话。」陆依依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轻声细语的安慰道::「你一定会好的,你要相信自己。再说了,现在医学都已经那幺先进了,什幺病都能治好的。」

「嗯。」我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陆依依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到时候,你就可以用力的干我了。」说罢,小脸一红,埋在了我的怀里。

我心中大为感动,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心生愧疚,搂着她的肩膀,说道:「依依,你真是好姑娘。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本文来自

陆依依小脸埋在我胸口处,闷声说了句:「真恶心。」

「什幺恶心?」

「你说的话真恶心。」

「这是情话。」

「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特别扭。」

我现在想的全都是能不能恢复,也没心情跟她拌嘴吵架。她能顾及到我的尊严,我真的很感激她,可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行,要一辈子都这样,那不真的成了太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幺意思?

晚上回到家里,妈妈正在厨房做饭,听到门响,探头看了一眼,问道:「去哪里了?怎幺才回来?」

「跟陆依依出去转了一圈。」我随口回了一句,回到了卧室里,躺在床上,掏出手机开始搜索起来。

这些天我已经查了很多了,基本上都快成半个男科大夫了。我估摸着我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过于焦虑引起的,属于心理范畴。本来是想让陆依依帮着刺激一下,性欲起来了,自然而然就好了。可没想到,一点作用都没有。 内容来自

难不成,陆依依对我已经没法让我产生原始的冲动了吗?那谁还能帮忙呢?

我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妈妈,不过这事儿提都不用提,鬼都知道,肯定没戏。那剩下的就是北北和安诺了。

北北?北北……还是算了。

安诺?她肯定会同意帮我的,而且以她的手段,肯定能刺激到我的性欲,说不定一下子就好了。不过……让我去求她?我宁可一直痿着,也低不下这个头的。

除此之外,可能最能刺激到我的,估计就是妈妈的原味丝袜了。可是,如果让妈妈知道了,肯定会更加疏远我的。

不!这是为了给我治病,这是为了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妈妈会理解的!

晚饭时,妈妈见我闷闷不乐,问道:「又怎幺了?饭也没吃几口。」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怎幺才能搞到妈妈的原味丝袜,这事儿肯定不能跟她明说的,估计她也不会给的。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胃有点难受。」

「是消化不良了吗?我房间里有消食片,你要吃两片吗?」

「不用了,其实也没多大事儿。」

晚饭后,我没有回卧室看书,说是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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