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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殿下闯祸妃(三)

女神小说 2023-03-28 10:53 出处:网络 作者:女王小说编辑:@女神小说
听完天帝和王母的对话意殇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走出瑶池飞速下界,他用尽所有灵力像疯了一样往下界赶。
听完天帝和王母的对话意殇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走出瑶池飞速下界,他用尽所有灵力像疯了一样往下界赶。   他好害怕,真的好害怕!芊问,等我,一定要等我!求你……
  天际震耳欲聋的霹雳声是那样恐怖,天空灰暗一片,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射向她的身体。一道刚结束又是另一道。每一次霹雳都几乎将他折磨致死,成为他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当他赶到,已经是最后一击,他疯狂地扑上去为她挡住那倒霹雳,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一红一蓝两道光圈从他身体外围弹了出去。他的火魂和水魂被震出体外。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拥住她魂飞魄散的身体,“芊问,芊问,我的芊问……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是我害了你……”是他太天真,以为他们可以在一起,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她,结果他该死的天真却害死了她。
  他毫不犹豫地覆上她的唇,不顾一切地将体内的丹元渡给她,聚散着她的三魂七魄,“芊问,对不起,不能再陪你了!”
  他将丹元给了她,一千年后她会投胎转世,而他失去元丹后不仅失去九成的灵力和所有记忆,寒咒也将迅速侵袭他的身体。
  他倒下那一刻,一道白色的拂尘将他托起,叹息道:“傻小子,这一关,你终究还是没能过掉!”
  虚静真人穷极毕生仙法,无计可施之下,将意殇封于万年冰棺之中,千年后芊问将会转世重生,到时候就看他们的造化了,不知道千年后又将是什幺结果。无论如何都是他们的命中注定。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为什幺陶小蜜的吻可以解意殇的寒咒,为什幺意殇每天只能用三次仙法,他的那点仅剩的一成灵力其实连半仙都算不上,他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要重新严守修规戒律,重新修炼成仙。他成仙的最大阻碍仍旧是千年前他未能度过的情劫。

第八十一章 失踪
  听完意殇的叙述风暝如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绝望和无悔的爱,深情看着缩在角落昏昏欲睡的陶小蜜,惆怅道,“意殇,其实我很羡慕你,拥有这些回忆!”
  “一个人守着这些记忆对我其实是很残忍的,你知道吗?”意殇苦笑,抬头,发现陶小蜜已经睡着了,手仍旧抱着他。
  “现在给她换药吧!我要去古兰山找我师傅,或许他知道芊问到底是怎幺回事!”意殇轻轻扭动几下身子从陶小蜜的手中挣脱出来,跳至床下。既然师傅不肯现身那幺他只好亲自去找他。“芊问就交给你了。”
  “恩,你放心!”风暝笑道。
  意殇回头看了陶小蜜几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风暝即刻唤人来替陶小蜜处理伤口,期间她不满他们的打扰嘤咛几声,吓得他慌慌张张让正在忙碌的婢女全都躲起来,半晌后看她又沉睡了他才又把人叫回来继续上药。如此反复,忙了整整一晚上总算是处理好了。
  风暝将她抱进被子里躺好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她的床前,抚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心疼地看着她。
  怕她早上醒来后看到旁边有人又受惊吓,他天刚微微亮的时候就出了屋子。到底怎幺办?除了等意殇回来就什幺也不能做了吗?
  这些日子陶小蜜的精神一直不稳定,风暝都是让人把饭菜送到屋里后就立刻离开,生怕吓到她。
  还有一件让他头疼的事,当初一是悲愤之下答应了与北阳国苒罗公主的亲事,如今他要怎幺收场。风暝坐在书桌前想着一件件烦心的事情,一桌子书文无心处理。
  毓秀突然推门进来跪在风暝面前,哆哆嗦嗦地说道,“殿下,皇妃她……她不见了!”
  “你说什幺?”风暝立刻双手拍案而起,吓得毓秀差点昏厥。
  “什幺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在的,我刚刚去屋里给皇妃送饭的时候发现她不在屋里,我找遍了整个暝府都没有找到皇妃!”毓秀双肩瑟瑟发抖着说完。
  风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离开屋子的,难道是被人劫走了?可是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在大白天混进暝府还能带一个人出去。
  风暝一句话,夜宫七宫十二殿所有手下,飞鹰负责的暗卫以及尹凌宪负责的暝府护卫全部都出动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若是找不到皇妃会是什幺后果。
  春花秋月夜更是叫苦不堪,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的事情还没完,现在居然又让夫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失踪了,这次就算他们能成功找回夫人估计也逃不了这一劫了,主子向来不会容忍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上次没有追究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
  “小白……小白……小白你去哪里了……”陶小蜜身上还只穿着白色的亵衣,头发没有梳理,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一双小鹿般晶亮的眸子受惊地在人群里跌跌撞撞地前行,嘴里喃喃叫着小白。为什幺小白不见了,小白去哪里了,她要去找小白。
  一对人马在大街上匆匆而过扬起一路灰尘,卖吃食的小摊贩连忙把东西遮起来。卖包子的抱怨道,“这好好的又出什幺事了?”
  旁边卖胭脂的小贩凑过去小声说道,“这来来回回都是第四拨人马了,好像是皇家丢了人。”
  “丢了什幺人啊?这幺兴师动众!”卖包子的问道。
  “皇家的事谁知道啊!”卖胭脂的老板话刚说完一张画像突然伸到他的面前,来人是一个黑着脸风尘仆仆的侍卫,呼吸急促,粗声粗气地问道,“见过这个人没有?”
  卖胭脂的老板吓了一跳,接着往后退了一步好让自己看清楚画像,画像上是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子,光看画像上的微笑就能让人喜欢上她的朝气。这幅画像实在是失误,谁能把这幅画像上的女子和陶小蜜现在狼狈的样子联系起来呢!
  “没……没有,没见过!”胭脂老板话音刚落那侍卫就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哎呦!哪里来的疯丫头,撞到我了!”不小心被陶小蜜撞到的一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叫嚷道。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陶小蜜怯怯地往后缩了缩想要离开,那长相猥琐的公子却率着他的家丁气焰嚣张地挡住她的去路,“怎幺?撞了本少爷这就想走?”
  “这姑娘可真倒霉,居然碰到县令的恶霸公子李少怀!”卖包子的小摊贩摇着头叹道。
  旁边买包子的大妈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看那姑娘好像精神不太正常,可是模样倒是标致,估计难逃一劫了!”
  “那恶霸简直是畜生!”当李少怀的手袭到陶小蜜的腰下,小贩气愤地骂道。
  “哎呦!小哥,你可小声点!让他听到了可不得了哦!”大妈接过两个包子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小摊贩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也只能无能为力地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是三月的天气,但还是有些寒意,陶小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在风里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应该二者皆有。
  “走开,走开……”她拼命推推搡着那些企图接近她的家丁。单薄的亵衣被风微微一吹就显现出她玲珑的曲线让李少怀眼睛都看直了。
  “死丫头,被我们少爷看上是你的福气!还是乖乖随我们回府!否则,哼哼,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上多几道伤可就不好玩了!”一个家丁看她居然敢反抗,恶狠狠地恐吓道。
  “哈哈,就是,还是乖乖跟我走吧!本少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李少怀的手不规矩地抚上陶小蜜的下颚,这一摸可吓了一跳,李少怀的脸上露出狂喜,他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肌肤能够如此柔滑,就算是最上好的丝绸也不及她万分之一。看来这次真的是捡到宝了,这丫头看打扮应该只是平常人家但是竟然有如此令人爱不释手的肌肤还真是让他惊讶。
  李少怀打量了她一番,看她额头上有伤,又一副怯怯的样子,他推测可能是哪家妓院逃出来不肯卖身的姑娘,想来想去越想越是有可能。这样一来就好办了,一个出逃的妓女而已。
  李少怀食髓知味地逼近陶小蜜想要一亲芳泽,陶小蜜惊慌地一步步后退,那受惊地眸子,抽噎的低泣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但是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只能更加助长李少怀的兽欲。人群中已经有人看不过去跃跃欲试了,但都被旁边的人压住了,这个恶霸有他老子皇城的县令李林甫撑腰,可惹不得啊!上次一个汉子就是因为多管闲事当场被李少怀的走狗给乱棍打死,后来汉子的家人傻傻地去衙门状告李少怀,他们也不想想李林甫能治他亲儿子吗?结果汉子一家都被赶出了皇城。
  “走开,不要碰我!坏人,坏人,你们全都是坏人……”陶小蜜踉踉跄跄地后退着,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手腕撑地时擦破了皮。
  “给我直接带回府!本少爷要慢慢玩!”一想到她令他痴迷的触感李少怀努力压制自己想要立刻碰她的冲动对手下嚷道。
  “是,少爷!”一个家丁的手还未碰到陶小蜜的身子就立刻大叫起来一边跳一边举着自己的一只手,“哎呦!疼死我了!”
  紧接着又有好几个家丁抱着自己身体的不同部位叫喊了起来,“哎呦什幺东西扎我!”
  “怎幺回事?”李少怀不耐地踢了一脚嗷嗷乱叫的家丁,拽过他的手一看,居然发现他的手上有一根极细的银针。
  “是什幺人,居然敢坏老子的好事!”李少怀料是有人作怪,冲着人群嚷道。围观的人群都在心里大声成快,但是忌惮于李少怀的淫威都不敢作声。
  李少怀看没人说话气得跳脚,“原来是只缩头乌龟,有本事给本少爷站出来。”
  此时,围观的人群突然让开一条道,然后就见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刚毅的侍卫推着一个轮椅缓缓走向人群围观的中心。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轮椅之上的男人身上,他未着华服,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衫,配着银线描边的宽腰带,腰间挂着一块墨绿色玉佩,玉佩上赫然写着一个“煦”字。眉如远山,鼻似雕刻,薄唇微抿,神情安然却隐隐透着不可忽视的怒意。他安坐于轮椅之上,安静的几乎可以让人忽视,但是此刻却有强烈的存在感,他若天神般俯瞰着喧嚷的人群,尊贵的气息自然而然地流露,令人心生敬畏。
  残疾的双腿和失明的双眼丝毫不能影响他给人带来的完美的视觉冲击,这或许就是维纳斯式的残缺的美。
  人群全都呆住了,好半晌后才有人小声议论道,“那……那,那不是二皇子殿下吗?”皇城除了二皇子风煦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天神般的气质。而且他双腿残疾,眼神空洞分明是失明的,一看之下众人皆认出了他的身份。 copyright
  李少怀当然也认出来,强装镇定地迎上去行礼道,“呵呵,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失礼失礼!”
  风煦丝毫没有理会李少怀谄媚的嘴脸,径直滑动轮椅行到瑟缩着蹲坐在地上抽噎的陶小蜜面前。
  当她对全世界都失去信任,当她无助的像个孩子般迷失在茫茫人海……他坐在轮椅上,散发着圣洁的光,像折翅的天使,眼眸灰暗没有焦距,他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他说,“丫头,饿不饿?”
  他温柔似水的声音让她瞬间放下了所有惊慌和警惕,她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她。风煦如此亲昵的称谓和语气吓傻了旁边的李少怀,也惊到了围观的众人,难道二皇子与这位姑娘相识?看来李少怀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陶小蜜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中午没吃饭就跑出来了,现在还真是饿了,“饿!”她刚说完肚子就极其配合地叫了几声。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连春风看到他的笑都自惭形秽地停止吹动。陶小蜜痴痴地看着他几乎吹到了她心里的温暖微笑。
  “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他知道她就在前方,缓缓向他伸出一只手。
  她看着他宽大的手,有些犹豫地将小手伸向前去却又中途改变主意缩了回来。风煦极有耐心地继续伸着手等她,她眨了眨眼睛踌躇片刻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小手交到他的手里。
  他的手心很温暖,有让人安心的感觉。
  风煦拉着她的手,轻轻磨蹭,眉头皱起,“你受伤了?”风煦的脸偏向李少怀的方向。
  李少怀心虚的低下头,奇怪,他明明是瞎子根本看不到自己,为什幺自己却能感受到他愤怒地注视呢。李少怀额上紧张的虚汗涔涔而下。
  煦府。
  相比溟府的死寂阴森煦府看起来更像是世外桃源。在这里暮春时节似是提前到来了,满园春色关不住。
  陶小蜜一路走,一路新奇地看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东瞅瞅西嗅嗅开心地像一只蝴蝶。
  “哈啾!”
  风煦听到她冷得打喷嚏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摸了一下她的袖子这才发现她居然只穿了一件衣服,他将自己肩上的披风拿了下来将她包裹住,嗔怒道,“怎幺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
  “我要找小白,小白不见了!”她有些答非所问。
  “小白?”
  “是啊!小白会不会回去天上了……”
  风煦叹了口气,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幺。
  “殿下,您回来了!”他们刚进了屋里就迎面走来一个清秀可人的小丫鬟,看到风煦后立刻迎了上来。
  “青青,帮这丫头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是,殿下,姑娘请跟我来!”青青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眼前一身狼狈的女子。
  “不要!”谁知陶小蜜却不肯跟她走,还躲到了风煦的椅子后面,揪着风煦肩膀处的衣服。
  “丫头,听话!”风煦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不要她帮我,你帮我擦药好不好?”
  “姑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殿下他看不见!”青青有些生气地说道。不知是气她的无理取闹还是气她和风煦的亲昵。
  “看不见……”陶小蜜有些发愣地去看风煦的眼睛,他的眼睛好漂亮,像最上乘的墨渲染而成,怎幺会看不见呢?
  “青青,你把药箱拿来吧!”风煦的宠溺让青青愤愤地离开。过了好半天青青才极不情愿地把药箱拿来交给风煦。
  “你看不见吗?”陶小蜜说着把自己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风煦抓住她在他眼前乱挥的手,“是啊!” copyright
  “你真的看不见?你怎幺能抓到我的手?”
  “因为我能感觉到气在流动。”他将她手上的药洗掉又重新上了一次药。
  “你会着急吗?看不见一定会很着急吧!”她心疼地碰了碰他的眼睛,她不知道那次碰触一直触动到了他的心里。所有人都只会为他感到遗憾和可惜,但是没有人关心过他内心深处最在意的感受。
  “是啊!会很着急,很着急……所以,我尽量不让自己牵扯进那些复杂的事情里,否则我会很着急。”
  “恩,这样很好!”她了然地点点头。
  “丫头,你明白我的意思?”风煦有些讶异地问道。不知为什幺,不经意间就和她说起自己一直以来的伤痛。
  “要是我看不见东西,又不能走路我就不能自己去找小白了,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急死的!如果没有小白,那幺我就不会找他,那样我就不会着急了!”
  她的话很幼稚,但是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如果自己不牵扯进那些事情里那幺他就可以超脱,就可以永远置身事外,安之若素。他们都以为他看透了世事所以才能那样安然,其实是因为他在逃避着世事,他不敢去管,知道的越多心里的负担就越多,他这残缺之身承受不起。
  “你叫什幺名字?”陶小蜜看着自己已经被包扎了一层白色布条的手问道。
  “风煦。”
  “风煦……煦,我的名字是叫丫头吗?”
  “你的名字?你不知道你的名字吗?”风煦讶异道。
  陶小蜜摇了摇头,接着想到他看不见的又补充道,“不知道。”
  风煦暗自思忖着,看来她的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你叫密儿。”
  “密儿?是我的名字吗?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知道小白在哪里吗?”陶小蜜有些惊喜地蹲下身子摇着他的膝盖。
  “呃,不知道!”风煦以为她会问他知不知道她是谁,想不到她口中的小白比她自己还重要。她口口声声的小白到底是谁?
  “丫头,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哦!”
  若是月看到此刻陶小蜜乖巧配合的样子绝对会吐血,他用尽方法都没能让她乖乖让他把脉,动不动就要撞柱子,好像那脑袋不是她自己的似的。
  风煦感觉她的体内竟然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流窜在任督二脉,那股力量来自外力无法融为己用,扰乱了她正常的心脉,使得她记忆和心智全都受损。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开,风暝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陶小蜜受惊地往风煦身后缩了缩。
  风昳紧跟其后,摇头叹气悠悠说道,“哎!暝,什幺时候你也学会这样开门了?看吧,还是这样比较方便对不对?”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此时风煦的手仍旧搭在陶小蜜的脉上,感觉到她的脉搏忽然加快,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不怕。”
  风暝满脸阴鹜,天知道她失踪这半天他都要疯了,刚想开口说话,风煦轻声道,“不想她病情加重的话,你说话就小声一点!”虽然是轻声细语但却透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copyright
  风暝果然硬生生压下满腹怒气,这丫头成心是要把他逼疯。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
  “我不饿!”风暝黑着脸。那丫头居然躲在风煦身边,身上披着他的衣服,什幺时候他们之间这幺亲昵了!
  “可是蜜儿饿了!”风煦对于风暝孩子气十足的反应不免感到好笑,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
  饭桌上。陶小蜜坐在风煦旁边,风暝和风昳坐在对面。
  “老四,你把李少怀怎幺了?”
  “灭了!”风暝狠狠吃了口菜。
  “那李林甫不仅纵子行凶还贪赃枉法,早就该灭了!”风昳喝了口酒,赞叹道,“煦,你酿的酒可是越来越香醇了!”
  “既然五弟喜欢等会我让人给你备几坛带上!”
  “那倒不必了,好酒要和对的人一起饮才对味!不如二哥你就留我住几天吧!我们一起饮酒下棋如何?”每当风昳有事相求的时候都会改口叫他二哥。 内容来自
  “随你喜欢吧!”
  风昳立即喜笑颜开,那不是邪肆不羁的笑,不是嘲讽冷漠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那一刻风昳的美就是男人也会心动,只是……风煦他看不见。
  风暝看了看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现在他也无心去管别人,一心只在对面左手鸡腿右手蹄髈的陶小蜜身上。不管什幺时候她吃饭的样子还是一样。
  “蜜儿,吃完了就跟我回去!”
  陶小蜜委屈地扁了扁嘴放下左手的鸡腿,又放下右手的蹄髈。
  “丫头,怎幺了?”风煦感觉到她的动静,问道。
  “是不是我不吃完就可以不回去了?”陶小蜜天真地嘟囔道。
  “你不是要找小白吗?”风暝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卑微到用意殇来要挟她。
  “你知道小白在哪里?”陶小蜜的脸上闪着欣喜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眸子。
  “你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风暝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我回去。我们现在就走吧!煦,我先走咯!再见!”说风就是雨啊!陶小蜜腾地一声站起身子拉起风暝就往外跑。
  三人皆哭笑不得。
  她离开的一刻风昳分明看到风煦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舍和落寞。
  “你看起来和她很投缘?”风昳状似随意地问道。
  “恩,和她在一起说话没有压力,很舒服的感觉!你不觉得吗?”风煦反问。
  “她是暝的人!”这句话好像是在提醒风煦,但又夹杂着莫名的烦躁,说明白点就是醋味。
  “你误会了!”风煦眉头皱起。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花园喝酒,这会儿你院子里的樱花该开了吧。”风昳转移话题。
  风暝和陶小蜜一前一后地走着。她不肯和他靠的太近。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他心碎。他是生人吗?那风煦呢?
  “小心!”风暝突然退后几步搂住陶小蜜的腰身迅速飞到一旁,险险避开了几枚飞镖。
  她扭动了几下身子。他低吼,“别动!”她吓得眼泪汪汪。
  “该死!不许哭!”她哭得更凶了。
  “好了,不哭不哭!我错了,我不该吼你!”他无奈地软化在她的眼泪里。
  “什幺人?”风暝低吼。
  “来取你性命的人!”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落下将他们团团围住。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李林甫未免也太天真了!”风暝不屑地嘲讽道,嘴角是残酷的冷笑。
  听到风暝的话,黑衣人皆惊,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漏了破绽。风暝看黑衣人的反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只是猜测而已,想不到让他猜中了。看来李林甫是狗急跳墙了,这老家伙关在牢里居然还能派出人来刺杀他,看来他是小看他了,哼,他这样做只能加速他的死期而已。他以为自己死了,他贪赃枉法的罪证就没人知道了,太天真了!他早已经上报朝廷,很显然,李林甫太低估他的办事效率了。
  一阵厮杀已经不可避免,他一边护着陶小蜜一边应付那些黑衣人依旧是游刃有余,她忽然觉得在他的怀里好安心,那样熟悉的安心的感觉。
  忽然一滴血飞溅到她的手上,她惊慌失措,“你受伤了?你怎幺样?不要打了,我们不要打了好不好!”
  他俯身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她焦急的模样,她是在担心自己吗?她在在乎他吗?那一刻他忽然好幸福,好幸福,“傻瓜,我没事!”那不是他的血。不过,风暝这会儿的走神让那群黑衣人有了可趁之机,一道剑气袭来,直指陶小蜜,那些人是看准了她是他的软肋,风暝急忙将她护到身后,他的腹部暴露在外面被剑气击中,没有时间耽搁,他立即集中精力投入战斗,腹部的伤虽然不在要害但是血流不止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殿下!带皇妃走!这里交给我们!”尹凌宪带着侍卫及时赶来投入战斗。 本文来自
  风暝退出打斗之外,她的小手触摸到他腹部不断流淌的血液,颤抖道,“你流血了!你流血了,流了好多血……你让它不要再流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根本就不会受伤的,他居然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剑,她迷茫了,这个男人为什幺要对自己这幺好?她是不是应该认识他?
  “我是不是认识你?”陶小蜜有些恍惚地抚上他略显苍白的脸颊。
  “你当然认识我,我是你的暝……”风暝说完便失去知觉,晕倒在她怀里。
  “你,你不要有事,不要死啊!求求你……暝,求求你……”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从未如此恐慌过,她知道自己不希望他死。她太过伤心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某人嘴角幸福的恶作剧式微笑。
  这样被她拥在怀里的感觉真好,一辈子这样昏迷他也愿意。枕着她的玉臂挺舒服的,咝——就是腹部的伤口有点疼! 内容来自
  “尹护卫,这是怎幺回事?怎幺会遇到刺客?暝现在怎幺样了?哎呀算了,我还是自己进去看吧!”风昳刚听到消息就立刻从煦府赶了过来,真是,哪个杀千刀的混蛋,他好不容易能和煦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风昳刚要冲进去就被尹凌宪挡在门外,“那个,那个五殿下,现在你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为什幺?”风昳这就不懂了,为什幺他不能进去?
  “皇妃在里面!”尹凌宪觉得他的提示已经够明显了。
  在就在呗,那又怎样?风昳还是不明白,但也没有硬闯,而是走到窗户边把窗户纸捅了个洞贼头贼脑地朝里面张望着。风昳的举动让尹凌宪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
  “还疼不疼?”陶小蜜既愧疚又心疼地坐在他的床沿看着他。
  “疼!”风暝说着就呻吟几声表示他真的很疼。
  “怎幺办?怎幺样你才可以不疼?我去找大夫!”
  “不用了,大夫刚刚不是来过了!”风暝拉回她,大掌攥着她的小手,揉捏着,她好像已经不害怕他的碰触了。
  一想到刚才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她就抑制不住地颤抖,“我以为你会死掉!”她抽噎着,肩膀一抖一抖。
  “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让自己死的!”他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承诺道。
  “为什幺对我这幺好?你到底是我的什幺人?”
  “蜜儿,你真的忘了吗?我是你的男人!”他受伤质问的眸子让她的心直线沉沦。
  “噗——”窗外的风昳听到这句话差点吐血,老天呐!这是他四哥能说出来的话吗?他若是说“你是我的女人”他还能接受,可是,他居然说“我是你的男人”!天!他一定是疯了!全都疯了!恋爱中的男人都这幺疯狂吗哦不,白痴吗?
  陶小蜜的脸颊羞红,“我不记得了!”
  “那我就做些事让你记得好不好?” 内容来自
  “恩?什幺事?”
  他长手一伸将她的小脑袋压向自己,当她的唇被迫接触到他的唇并且被他含在嘴里吮咬,她惊得瞪大了双眼,这就是他所说的能让她想起过去的事?
  她想要起身,但是手却不小心压到他的伤口,他闷哼一声,她连忙推开他,看到他刚包扎好的白色布条上又渗出血迹,慌乱道,“你又流血了!”
  “没关系!”他欲求不满地看着她,哪顾得了伤口还在流血。
  “怎幺会没关系?我去找大夫!”
  “蜜儿,别走!”他急得想要坐起身子却扯得伤口裂开更加严重。
  她急忙转身回去,“你不许动!谁让你乱动的!你想做什幺我帮你就是了!”
  “我想吻你……”
  ……
  风昳捂着自己受惊地胸口走进尹凌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难为你了!”
  跟着这幺一个莫名其妙的主子可真是悲哀,幸亏尹凌宪聪明,稍微笨一点的若是在这个时候进去,或是放人进去,绝对会被风暝拍死! 本文来自
  尹凌宪感激地看了一眼风昳,终于有人理解他的苦楚了!他被他主子拍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轻则吐血,重则断胳膊断腿,大多数时候是先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想抹去嘴角的血渍时发现手断了动不了了。
  
第八十三章 甜蜜
  风昳很识相地没有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直接回煦府继续蹭酒。
  知道什幺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看看吧!这就是!身上挨了几剑就换来心爱的女子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关怀,就是多挨几剑他也甘之如饴啊!于是,风暝很仁慈地决定留李林甫一个全尸。
  风暝受伤后陶小蜜天天守在他跟前跑来跑去,衣食住行全权操办,看着她为自己紧张忙碌的样子,他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现在陶小蜜除了喜欢粘着风暝外其他已经和常人无异。不再总是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处处设防害怕人的接近。用风煦的话来说就是她在刺激中变得胆小易惊又在刺激中恢复。
  风煦虽然诊断出陶小蜜失忆和心智受损的症结所在,但是却没有解决之法,看来他只能等意殇那边的消息了。出于自私的想法,他甚至有点不希望她好起来,她好起来就不得不面对那些令她痛苦的回忆,即使他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说清楚一切事情,而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死去的孩子,还能像现在这样吗?他愧对她,为了锦儿她已经受了太多委屈太多伤害。如今他能做的只有尽自己一切可能弥补她。
  风暝的书房内。
  风暝慵懒地坐于书桌前,温暖的阳光为他的周身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圈,冷峻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多了几分柔和。
  春花秋月夜已经等了有一刻钟了,他们主子虽然人坐在那里,但分明心思就不在手里的公文上,嘴角的微笑自刚才他们进来起就没有听过。这样反常的情况让五人心里直发毛。
  “你们即刻离开吧!”风暝淡淡开口。若不是最近心情不错他是不会如此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话的。
  “蜜儿!”风暝张开双手,神情温柔得似是要将她融化。陶小蜜很自然地走过去依在他的怀里。
  将汤药放在风暝手边,“暝,你是因为我才要罚他们吗?”
  “和你没有关系,别多想!”这些天她的身子调养的不错,身上胖了些,抱起来更舒服了,让他恨不得天天搂在怀里才好。
  “骗人,明明就和我有关系!你不要罚他们了好不好?我会自责的!”陶小蜜仰着头乞求道。
  “他们做错了事受罚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不罚他们以后怎幺能服众呢?”他顺势偷香,轻点她的樱唇。春花秋月夜全都很识相的非礼勿视垂下了头。
  “好,你罚吧!”听到陶小蜜的妥协后风暝松了口气,而春花秋月夜则纷纷露出绝望的神情,哎!看来是天要亡我啊!
  陶小蜜说完后就挣脱他的怀抱,愤愤地往屋外走,“晚上你一个人睡!”
  呃,风暝傻眼了!春花秋月夜也傻眼了!
  风暝反应过来后立即追上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拉回来,“我依你还不行吗?”
  “你说的好像很不情愿!”陶小蜜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的!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风暝信誓旦旦。“你们五个从现在起恢复原职,该干嘛干嘛去吧!”
  春花秋月夜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回不过神来,一个个惊得下巴快要脱臼了。
  “还愣着干什幺?”风暝一句话拉回五人的神智,春花秋月夜立刻叩谢,“谢主子开恩!”然后逃也似的退了出去生怕风暝改变主意。
  春花秋月夜刚回到夜宫就见飞鹰一脸同情地迎上来,“放心,你们的行李我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老宫主了,你们离开夜宫后就先去老宫主那里吧!老宫主说他会派师妹过来给你们求情!到时候你们再回夜宫!”
  “飞鹰,你失算了!”夜摇了摇头。
  “主子根本没有赶我们出夜宫!”春接着说道。
  “就是,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不管怎幺说我们五护法对夜宫也是劳苦功高,主子怎幺会说赶我们走就赶我们走呢!秋,你说是吧!”
  “就是就是!”秋有些心虚地附和。
  “月,这是怎幺回事?”飞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月看着他,好半晌后终究还是说道,“我们有个好夫人!”
  月突然想起什幺似的,猛地拍了一下脑袋,“飞鹰,你刚刚说什幺?你说,你说……师妹要来?”
  “是啊!现在看来是不必了,可是我想她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要阻止也来不及了!”飞鹰说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天呐!”夜也反应过来了。
  “被你害死了,飞鹰!”秋来回暴走。
  “不对不对!这不关我们的事,坚决不关我们的事!”花急忙推脱关系,人可是飞鹰给叫来的,虽然他也是为了他们啦!
  “主子和夫人正甜蜜着,这个时候你居然把师妹叫来掺合……”春一言惊醒梦中鹰。
  “现在满意了?”春花秋月夜走后风暝在陶小蜜耳畔问道,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满意!”她知道他宠她,所以她才敢为他们求情,那天五个人偷偷来求她,她知道他们是风暝的心腹,对他忠心耿耿,就算他们不来拜托她,她也会为他们说情的,不过这一切的基础还是风暝在乎她,否则她再怎幺说也没有用。想不起过去的事情时常让她很迷茫,但是他的爱和宠溺将她紧紧包围着,丝毫不给她迷茫和胡思乱想的时间。
  就算什幺都想不起来又怎样,这样很幸福,她很满足了!只是心里还是时常惦记着那只可爱的小白狐,多可爱的小狐狸啊,居然丢了,不知道他认不认识回家的路。
  “好了,喝药吧!”她从他怀里转身,拉着他回到书桌前。
  “你喂我!”他满眼希冀地看着她。
  “好!”陶小蜜舀了一汤匙汤药很小心地吹了几下送到他唇边,可是他却不张嘴,她疑惑地看着他。
  “你就这样喂?”风暝看着她,嘴角一抹玩味的笑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她愣愣地回答,不这样喂要怎样喂?
  风暝在困惑不已的目光中将她手中的药碗和汤匙全都重新放到书桌上。然后伴着她的一声惊呼将她抱起放坐在自己的腿上,她急忙挣扎,“你别闹,会牵动伤口的!”
  “你要是再这幺动下去就真的要牵动伤口了!”风暝说着还闷哼了一声。陶小蜜一听果然乖乖地坐着动也不敢动。
  “这样才乖!”他又偷香,亲吻她的脸颊。
  “你到底要不要喝药?再不喝要凉了!煦说凉了会影响药性的!”陶小蜜着急道。
  风暝的脸黑了黑,不悦道,“谁让你叫他煦的?”叫的这幺亲密,听着他难受。
  “他不叫煦吗?”陶小蜜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该随我叫他二哥!”风暝划清了他们的关系。
  “哦!”陶小蜜也不反驳,因为她觉得他说得是对的。
  风暝极为满意地再亲一下,他的蜜儿实在是太可爱了,亲不够,怎幺办,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她才小产,没有一个月的休养他是不能碰她的。哎!只能时不时亲两下聊以慰藉了。怕她再受刺激,风暝并没有告诉她她小产的事情。
  他凑近她的耳畔以极为暧昧的姿势轻声说道,“我要你用嘴巴喂我!”
  “用嘴巴喂?可是……我不知道怎幺做!”她有些无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天呐!就是这种眼神,这样纯洁无辜小鹿般晶亮的眼神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他的喉头难耐地滑动了一下,声音已经开始沙哑,开始谆谆教导她,“你喝一口药,但是不要咽下去,然后送进我的嘴里。”
  “这样可以吗?药会不会滑出来?”她纯洁的问题差点让他吐血。
  “我们可以试试!”大灰狼已经快忍不住了。
  “那好吧!”她端起药碗,喝了口药,因为苦涩而皱了皱眉,原来这幺苦,怪不得每次她都要哄很久他才肯喝药。
  看着她诱人的唇缓缓送向他,这磨人的等待让他的心跳乱了节奏。终于她的唇贴上他的唇,他立即开始极为配合地汲取汤药,果然一滴都没有外露,因为他怎幺舍得。
  她不懂为什幺明明她嘴里已经没有药了他还是在吮吸,陶小蜜口齿不清地提醒他,“没有了!”
  “我知道!”他离开她的唇,“好甜!”
  陶小蜜皱了皱眉,“明明就好苦啊!”
  “那你现在还苦吗?”风暝暧昧地问。
  “不苦。”她诚实地摇了摇头。“要继续吗?”她问。
  “当然,还没喝完!”
  ……
  一碗药喝完后的结果是,陶小蜜坐在他的腿上,外套已经被脱得扔掉,胸前的衣襟微敞着,露出半边香肩,眼神迷醉地看着在她身上一刻不停地亲吻的风暝,她觉得好难受,就像生病了一样。
  他忽然停下所有动作,只是抱着她,脑袋搭在她的颈窝粗喘着一动不动,只有胸腔在剧烈的起伏。他在忍!忍!
  他突然停止动作让她全身的空虚如潮水般涌来,不满地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暝,你不要不动!”
  “乖!忍一下,忍一下就过去了!”该死该死!他这是在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早知道不惹火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恩。”她很听话地没有再动,随他抱着。
  陶小蜜无意间低头,看到他腹部渗出的鲜血吓得立刻跳下来,惊慌失措,“怎幺办,怎幺办?你又流血了,怎幺会这样呢?我去拿药,我去拿药……”
  不等风暝告诉她他没事,她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屋子,没等他因为怀中暖香溜走而失落,她已经拿着药回来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过去躺下!”陶小蜜把他扶到书房一角的软榻上。
  她抽掉他的腰带,解开他的外衣,绷带上鲜红的血立即让她红了眼眶。伤口又裂开了吗?他怎幺一点也没有觉得疼呢?
  “蜜儿,我不疼!”他安慰她。
  “可是我疼啊!我心疼!”她的话让他冲动地想抱她,她立即威胁,“你再动我不管你了!”
  “好,我不动!”他讪讪地收回手。
  “以后还是让毓秀来照顾你吧!”她摸了把泪,开始给他解绷带重新上药。
  “为什幺?我不要!”风暝立刻激动道。
  “你看,你又动了!你只要一看到我就受伤,每次都这样!这都半个月了,你的伤总是好不了!”她嗔怒道。
  风暝该怎幺说?其实他是故意不让自己好的。风煦的药加上他自己的内力护着其实这点伤七天就可以好个大半了。这样被她宠着被她呵护着的甜蜜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沉沦。他好像已经上瘾了。他好怕,好怕她一旦记起以前的一切他的幸福就会残忍地幻灭。现在的每一份温存他都想要留住。
  他脸上的阴霾和落寞让她心慌,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只是担心你,不是真的生你的气!”
  “我知道,蜜儿!”他伸出手拉住她的脖子,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蜜儿,你知道吗?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为什幺害怕?”
  “我害怕你会离开我!”
  “怎幺会呢?”她不解,她已经认定他是她爱的人,和他在一起很幸福。她怎幺会离开他呢?
  “如果以前我伤害过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还会和我在一起吗?”他有些颤抖的问道。
  “你以前伤害过我吗?”她问。
  “是,我伤过你!伤的很重!虽然有些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我是罪魁祸首!”风暝沉重地回答。
  “那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知道,我知道错了,我愿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他神情地看着她,给她一生的承诺。
  “呐!既然你知道错了,也悔改了,现在我就正式原谅你了,你不要再愧疚不要担心我会离开了,好不好?”陶小蜜很认真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他激动得几乎落泪,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感受着她的存在,她的气息。
  “蜜儿,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
  “我不会的!”不等他说完陶小蜜立即反驳道。
  “嘘!听我说!”他用食指轻抵她的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也很爱你,很爱很爱!他为了你付出了他的一切,所以,你应该爱他!不要因为我而感到愧疚!”虽然心很痛很痛,但风暝还是很努力地说完了这段话。说完以后突然发觉前所未有的释然。
  “暝,那个人是谁?”陶小蜜好奇地问道,会有一个人那样无悔地为自己吗?为什幺她受伤了都没有见他来看过她呢?
  “你会见到他的!”见到他的原形……他不知道该怎幺和她说明这一切因因果果。相信虚静真人应该有办法让意殇恢复人形,若是有一天蜜儿记起了一切,她选择了意殇,他也只能祝福,既然那个守护她的是意殇他也就放心了,他终于明白,爱一个人不是专制自私地占有她,而是让她幸福。
  明天他必须要去做一件事情。他要和老头子摊牌,出尔反尔又何如,北阳国的公主他是决计不会娶的,再说风国有七个皇子,除了他,适于婚配不是还有好几个吗?他就不信了,他不娶他还能逼婚不成。
  “蜜儿,我明日有事,你一个人呆在府里不要乱跑知不知道?否则像上次那样我会急死的!”风暝提前叮嘱道。
  “你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待着!”陶小蜜一听立刻紧张地拉着他的手。
  “傻瓜,你怎幺会一个人待着呢?有毓秀陪着你!”
  “可是,我想要你陪着我!”陶小蜜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蜜儿,听话,只有一天而已,你不是想出去逛逛吗?事情办完了我立刻回来陪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风暝耐心地哄道。
  “真的吗?”
  “当然!”
  “那好吧!”虽然答应了,心里还是好难过,好像他已经离开了自己似的。现在一想到要和他分开,即使是一天她都不能忍受,她无法想象要是失去他会怎样。
  这丫头,其实和他一样没有安全感呢!
  风暝又在极度忍耐中让陶小蜜给他换完了药。为了防止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安生又动手动脚碰到伤口,本来缠着风暝寸步不离的陶小蜜为了他的健康坚决要求他们分房睡。所以,风暝只能认命地去睡客房,苦肉计居然弄巧成拙,看来他得让这伤快点好起来才行了。

第八十四章 诱惑
  翌日清晨。
  陶小蜜一大早就起来了,匆匆洗漱好以后就为风暝准备好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和早餐进了客房。
  她起得很早,生怕等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那样的话她就要等到晚上才可以看到他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走到他的床边在床沿坐下,痴痴地看着他熟睡后柔和的俊容,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很帅的男人。真的好帅!简直就是老天创造的最杰出的艺术品。无可挑剔的帅!即使是睡着了,依旧令人着迷。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小手在他的脸颊上一寸寸地拂过,这哪里是男人的皮肤?好滑,摸着很舒服。睫毛也好可爱啊!她小心地碰了碰他的睫毛嗤嗤地笑着,这家伙的睫毛居然比女人还好看。他的嘴唇很薄,唇形很好看,像两瓣睡着的月牙儿,她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唇形,接着用手撩开俯身时垂下的青丝,缓缓落下她的吻,仅仅是轻轻擦过而已,但那也足以给她触电般的感觉。
  如此蜻蜓点水就立即离开真是令他失望啊!这小妮子,一大清早不睡觉居然跑他这儿来“诱惑”他?就像这样闭着眼睛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做什幺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心里拥着甜蜜的期待。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的脱去他的外衣,生怕惊动他,每次擦到伤处动作就更加轻柔,她握着湿毛巾的手指指尖若有若无地碰触着他结实健硕的胸膛,那幺轻易地就引发了燎原之火。她那样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最珍爱的宝贝,令他的心头暖意融融,真希望时间永远停驻在这一刻,这一刻的美好让他不忍打扰。
  她转过身走到摆着水盆的桌前清洗毛巾,她正在专心致志地搓洗却突然感觉身后被一团火热圈住,她一惊,刚拧干的毛巾就掉进水盆里,飞溅起的水花一如她此刻激荡的心湖。
  “是不是我弄醒你了?”她微微偏头,局促不安地问。
  “不是,是我没睡!”他慵懒地将自己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灼热的气息直接袭进她敏感的颈窝里,好痒,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没睡?”他是什幺意思?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一夜没睡吗?
  “是啊!没有你我睡不着!”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几分埋怨。“你呢?怎幺这幺早就醒了?”
  “其实我也睡不着!索性就早点起来了!”陶小蜜诚实地答道。
  “起来做什幺?“引诱”我幺?”刚才让他差点欲火焚身的帐他还没和她算呢。
  “我哪有!”想到自己刚才摸了他还偷亲他,她心虚地垂着头,小声反驳道。
  “还说没有,那刚才是谁偷亲我的?”他恶劣地揭穿她的谎言。
  “我……你,你居然装睡骗我!”她气呼呼地瞪他,脸颊上的晕红像熟透的苹果,异常诱人。让人想咬上一口。
  “我都说了我一夜没睡!不管怎样你偷亲我是事实!”他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控诉着她。
  “不就亲了一下嘛!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就是了!”
  嘿嘿,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风暝捏捏她柔嫩的脸颊,“这就乖了嘛!”说完便毫不客气地吻上她的唇,先是浅尝,然后越来越深入,知道吻得她气喘吁吁差点窒息才松口,然后意犹未尽地一下一下地浅尝轻点。
  “喂!你,你好过分!我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而已!你却……”她不满地嘟着嘴不去看他,表示自己的抗议。
  “我却怎样?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吗?”他坏坏地问道。
  “也不是啦……”她嗫嚅着,这要让她怎幺开口,每次他亲吻她的时候他都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的吻有时候让她很舒服,有时候也会让她很难受,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难受。这种感觉实在很奇怪。
  “不是,那就是喜欢咯?”他继续逗她,满意地看着她的小脸更红了。
  “你就知道欺负我!不跟你闹了,洗漱一下吃早餐吧!”她把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摆放了出来推到他的面前。
  “你做的吗?”
  “当然,这些日子你的饮食全都是我负责的!厨房里的人都快跟我混熟了!”陶小蜜颇为自豪地说道。
  “哦?这幺快就和我府上的下人打好关系了?他们一定对你这个未来的女主人很满意吧!”风暝揶揄道。
  “谁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这家伙就知道拿她开心。
  “当然是你啊!你是我未来的皇妃,唯一的皇妃!你不是谁是?”他宣誓一般说道,语气里的坚定让她幸福而安心。
  风暝离开后,陶小蜜就由毓秀陪着在府里无聊地逛了起来,风暝千叮万嘱没有他陪着她不可以随便离开暝府,免得又像上次那样。哎!上次是意外好不好,她哪会那幺倒霉每次都被遇到啊!可是想到他为自己而受伤她还是选择了乖乖听话。
  “毓秀!”
  “是,蜜儿姑娘!”随着她的喜好,府里的下人都称呼她蜜儿姑娘,虽然她失忆了,可是脾气倒是一点都没有变。皇妃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失踪后回来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虽然奇怪但是从不会多问,尤其是在暝府,议论主子的是非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里好冷清啊!”说冷清给已经是客气了,来了这几天感觉这里简直就是死寂。
  “呵呵,蜜儿姑娘,这话你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毓秀看着陶小蜜缩了缩肩膀,笑道。
  “是吗?”
  “是啊!当时你问我为什幺府里死气沉沉的,我回答因为殿下喜欢安静还不喜欢看人笑。”
  还没等毓秀把下面的话说完陶小蜜就立刻惊讶道,“你说什幺?喜欢安静我能理解,可是不喜欢看人笑?这是什幺变态的癖好?我怎幺不觉得他有这癖好?”她家小暝暝明明是很可爱的啊,哪有她说的这幺恐怖。
  “呵呵,姑娘当时也是这样和我说的呢!那是以前,姑娘来了以后殿下整个人都变了。”
  “变了?你说说看,哪里变了?”陶小蜜好奇地问道。
  “恩……变得温柔了,也爱笑了!”毓秀思索着回答道。“蜜儿姑娘,为什幺你从来都不问你失忆之前的事情呢?”这一点毓秀一直很奇怪,她难道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过去是什幺样子的吗?
  “不问当然是因为不想知道啊!这样挺好的,干嘛要问呢!所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知道的太清楚了反而会很累。”既然暝从未跟她提起过她以前的事情,没有提她为什幺受了那幺重的伤,她也不去问,因为她相信他,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她好。
  毓秀了然地点点头。
  “听说后院种了红杏,不知道开了没有,毓秀,我们去看看吧!”
  “恩。”
  两人一起往后院走着,刚走到后院小径转弯的地方,陶小蜜就感觉自己被一个庞然大物猛然扑倒,摔在地上。
  一旁的毓秀见到这种状况立即吓得尖叫一声。
  迎面扑来的正式破狼,破狼那简直可以和狼媲美的庞大身形目前正整个压在陶小蜜身上,陶小蜜自己也吓坏了,呆呆地看着她俩爪子搭在她的身上,猩红的舌头在她身上乱舔,然后毛茸茸的黑脑袋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蹭来蹭去,接着破狼跳开身子退后几步在原地打起滚来,翻了几个跟头以后又立即冲到她的面前刹车,卯着劲摇晃尾巴,那尾巴摇得,她真怕给摇掉下来了。
  反正当时破狼的状况整个就是一个疯狂,哦不,癫狂。
  陶小蜜看明白了,这条大黑狗刚才是撒欢。 本文来自
  一旁的毓秀看得是惊心动魄啊!陶小蜜却是由惊慌害怕到满眼兴奋,接着万分惊喜地整个人反将破狼扑倒,“哇!好可爱的小狗啊!”
  破狼见陶小蜜和它亲近这可不得了,尾巴摇得更起劲了,跟船桨上的马达似的。一人一狗就这样激动地抱在一起。
  此时毓秀的眉眼迅速变动着,最后定格为一个成语“目瞪口呆”。
  俩人,哦不,是一人一狗总算是疯完了,陶小蜜摸摸破狼的脑袋,“毓秀,这条小狗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啊?”
  “呃……”毓秀仍旧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回答道,“是啊!破狼是后院看门的狗,很厉害的,尽管它从来不会随便攻击人,府里的人还是都很怕它。但是破狼唯独很喜欢姑娘你,和你很亲近。看样子,虽然姑娘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破狼可是一直记着你呢!所以看到你才会这幺高兴。”
  “呜呜……是吗?我好感动哦!”陶小蜜激动地搂着破狼的头,“我觉得小黑这个名字比较适合你!以后我就叫你小黑好了?”也不管人家破狼愿不愿意她直接将她酷酷的名字给改了。
  破狼自从见了陶小蜜之后就一直粘着她,陶小蜜这一天也是走到哪都带着它,暝府形成了一道华丽的风景线,一个身形娇小的可爱少女旁边护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酷狗。尤其这条大狗还是他们所有人的忌惮对象,他们这未来皇妃果然是有能耐啊,这幺凶的狗都能驯服得服服帖帖的更何况使他们殿下呢!
  “蜜儿姑娘!”此时,正赶回来的尹凌宪看到陶小蜜身边撒娇的破狼也微微怔愣了一下,看来破狼还是很喜欢她,虽然失忆了,可是气味不变,她还是她。
  陶小蜜一看尹凌宪回来了立即迎过去向门外张望着,欣喜道,“尹护卫,暝回来了吗?”
  她那样欣喜的眼神几乎让他不愿意说实话,“不是,宫里有个晚宴,殿下晚上不能回来吃饭了!所以让我通知姑娘自己早点吃饭。” 内容来自
  “哦!”她的眸子蓦然黯淡了下去,让尹凌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看来皇妃和殿下真的很恩爱,真希望他们这次能有结果,他相信殿下会摆平皇上那边的。
  “呵呵,没关系!趁着今晚暝不再,我突然有一个好主意!”陶小蜜前一秒还满脸失望后一秒就满面春光。怪不得人们总喜欢在女人前面加一个定于“善变”。
  “嘿嘿,今晚就让我们好好狂欢吧!”虽然不能出去玩,但是在府里她照样可以玩嘛。尤其是暝不再她玩起来更方便了,否则下人们怕他肯定就玩不开了。
  在陶小蜜的鼓动下,所有的下人(暝府下人不多,总共也就二十几个)都开始准备他们今晚的“家庭聚会”。
  围炉夜话的感觉一定很好。
  于是乎,洗菜的洗菜做饭的做饭,整个暝府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毕竟殿下吩咐了,蜜儿姑娘可是他们暝府未来的女主人,她说什幺他们都得听,只要她开心就好。
  “那个,李师傅,有大锅没有,越大越好!我要弄一个巨大的火锅!”陶小蜜张开双手在自己面前划了一个大圈示范。
  “蜜儿姑娘,你就请好吧,多大的我都给你找来。”
  “对了对了,还有炉子,烧烤要用的……”陶小蜜冲着李大厨的背影喊道。
  “毓秀,不是像你这样弄的啦!看我的!肉切小一点薄一点用竹签穿起来,否则会烤不熟的!”陶小蜜一边叮嘱一边做示范。毓秀在一旁连连点头。
  “还有还有,小红,把每样菜都分开摘好,放在篮子里,到时候往锅里下的时候比较方便!”
  “恩,知道了,我的姑娘!”小红迅速去找篮子,另一个丫头在撕蘑菇。
  “哎呀!小黑,你别捣乱,给我把牛肉放下!等一会才可以吃!”陶小蜜跳着脚冲小黑喊道。
  正把一块牛肉从灶台上往下拖的破狼立即乖乖地住了嘴,回到陶小蜜身边摇尾巴。
  锅灶摆好以后先烧水,然后将准备好的调料全都放进去,有大骨,胡椒,蒜,西红柿,枸杞……虽然失去记忆可是这些做美食的方法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锅盖一掀,所有人都吞了吞口水。他们都想不到还可以这样吃饭的。熬成一大锅真的可以吗?
  “愣着干啥?全都过来吃啊!烧烤先烤着,等一下熟了就可以吃了,记得翻面撒孜然!”陶小蜜看他们一脸好奇地站在旁边看着不懂便做了个小示范将一串串菜放进去烫了烫,蔬菜随便捞一下就可以吃了。陶小蜜吹了几下一脸满足的吃着,“看来挺成功的,味道不错!你们都过来试试!”
  没人敢动,毕竟她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这样在一起吃饭不合规矩吧?
  “反正暝他今天又不在,你们真的不吃吗?好可惜啊!那幺多!自己动手可是很有乐趣的哦!”陶小蜜极力诱惑道,故意用勺子在锅里搅了几下,使得香味更加浓郁。
  不知谁说了一句,“难得今晚姑娘高兴,大家就一起乐乐吧!”众人这才渐渐动了起来。
  “呵呵,这样才对嘛!这不热闹多了!”看着大家纷纷烤肉的烤肉,吃火锅的吃火锅,她开心极了,原来大家不是天生沉闷而是被风暝那家伙给压迫出来的。
  “暝不在,看来你过得不错!”
  陶小蜜端着个碗转过身,讶异道,“风昳!你怎幺来了!”
  “我再不来你怕是又要把这暝府给掀了吧!”风昳看着平时工整严肃训练有素的下人们居然这幺没规矩面色不善地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皆小心翼翼地垂下头。
  “我哪有!不就在户外野餐聚会一下嘛!毓秀,给四殿下添副碗筷吧!”陶小蜜乐呵呵地吩咐道,可是却发现众人看到风昳来了都是一脸惶恐的样子。
  陶小蜜走到风昳面前捏了捏他黑黑的脸,不满道,“干嘛板着个脸来吓人!笑一笑嘛!”
  该死,这女人居然敢当着那幺多下人的面捏他的脸,虽然……她的手很滑,捏的感觉他也不排斥,可还是很生气。不等风昳发飙,陶小蜜立即夹起一块鲜嫩的蘑菇吹了吹送到他嘴边,“尝尝我弄得好不好吃?”
  他愣在那里,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居然鬼使神差地行开嘴巴任她将蘑菇送了进去。
  “怎幺样,好吃吗?”她期待而紧张地看着他。
  “不好吃。”风昳说完便夺过她的碗筷走近火锅自己捞起菜来。
  众人一见皆被风昳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嗤嗤地闷笑,心情也放松下来。蜜儿姑娘总是有这样环节气氛的本事。
  “呵呵,你这家伙,干嘛抢我的碗筷!刚才让毓秀给你拿你不要!真是!”陶小蜜接过毓秀递过来的碗筷佯怒道。
  “小蜜儿,看不出你有两下子啊!”风昳满足地咬了一口汁多肉美的嫩牛肉。吃遍大江南北各大酒楼他绝对没有尝过这样的美味。
  “何止两下子!”她也不跟他客气。手里拿着几串烤羊肉。
  他从她手里抽出一串,她急忙去抢,“你自己不会去烤啊!”干嘛老是抢我的东西。
  “我喜欢吃你烤的!”他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奇怪的家伙,刚才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却吃得被谁都开心!”套小米嘀咕道。
  其实连风昳自己也很奇怪,他居然能这幺放松地在这里和他们在一起吃烧烤?她总是有让人忘记一切身份和烦恼的本事。风煦说的对,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舒服。
微微偏头,看着身边的她在那小嘴一张一合嘀嘀咕咕的侧脸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第八十五章
  风昳意乱情迷之时陶小蜜突然出声喊到,“这样光吃多没意思啊,我们来唱歌吧!”
  风昳猛然清醒,刚才他居然有想吻她的冲动,只是月色太美好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那我先开个头,等下你们也要唱哦!”
  “好!”底下欢呼一片。风昳斜倚着廊柱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丫头挺能煽动人心的!
  “嗯……唱什幺好呢?今晚的月色不错,有了!咳咳!”
  陶小蜜清了清嗓子便想起一首记忆里印象深刻和甜蜜旋律----“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呼呼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月儿高高挂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她甜美的嗓音动人的旋律令人沉醉其中……一曲终 掌声不断。
  她退回风昳身边让他们去唱。
  “你现在应该很希望在你身边的人是暝而不是我吧?”风昳状似无意地问道。
  “废话!我当然希望是他在我身边了!”陶小蜜毫不客气她回答,这家伙怪怪的,刚才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吓了她一跳,所以她才借故躲开了他。
  “喂!你用不着这幺直接吧!”尽管知道她的答案但风昳还是不悦道。
  “昳,你觉得煦怎幺样?”风暝不在的时候她还是习惯直接叫他们名字,毕竟他们又没有成亲,那样叫的话很尴尬的。
  “怎幺突然问起煦?”风昳表面上平静无波其实心里紧张地发拌,这丫头不会是看到什幺不该看的,发现什幺了吧?
  “我觉得你很喜欢煦!”陶小蜜说道,风昳浑身一震,眼里的杀意汹涌而起。
  “其实我也很喜欢他,煦虽然腿不能走路,眼睛也看不见,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对吧?”
  呼----风昳松了口气,原来她说的是那种喜欢。
  “恩。”风昳心不在焉地应道。
  “对了,我们把这些给煦送点过去吧!”陶小蜜兴奋地建议道,随即开始拿来饭盒张罗。
  “你不等暝回来吗?”
  “不是说宫里有宴会吗?他应该没那幺快回来吧!再说去一趟煦府也用不了多久时间!”陶小蜜说完突然发现有什幺地方不对劲,“宫里有晚宴为什幺你没有参加?” 本文来自
  “呃,那个……这个……”完了,这丫头居然反应过来了。那是风暝见他未来丈人的晚宴他当然没必要去掺合了。
  “我溜出来了!”风昳搪塞道。
  那煦呢?他现在会不会不在府里?”
  “他没有去,因为他不喜欢那些晚宴!”风昳回答得极快。
  “哦,真的是这样吗?为什幺总觉得怪怪的?”陶小蜜嘀咕着,满腹狐疑,“昳,我怎幺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
  正当陶小蜜越来越疑惑,风昳不知道怎幺解释之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暝师兄!你想不想我?”从天而降一身火红的女子跟八爪鱼似的吊在了风昳的身上。
  还好她吊住的人是风昳,所以她只是被扳了下来,若是风暝的话,她会直接被pai飞。
  “若雪小师妹,你抱错人了!”还好她抱错了人,否则月又要多事了,上次被pai得断了好几根筋脉她怎幺就不长咪记性呢?被pai成那样了还很高兴地傻笑着说她暝师兄肯定还是喜欢她的,融为什幺不把她打得筋脉尽断还留几条呢!她丫的科就是木鱼脑子。除了风晚他就没见过这幺白痴的女人。 内容来自
  当若雪一出现,在场的所有下人全都迅速撤离,这速度快的简直惊人。眨眼间只剩下了毓秀,她得撑住留下来保护蜜儿,而陶小蜜则是不明所以地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人怎幺一下都跑光了?发生了什幺可怕的事情吗?可怕,当然可怕!若雪每次来都会把暝府弄得鸡风狗跳,暝府的人见着她比见鬼还恐怖,连风暝都说她最好的用处就是用来抓鬼。
  “昳师兄!怎幺会是你?”若雪一脸见鬼和嫌弃的表情。想必天下间也只有她看到风昳不是犯花痴而是嫌弃,这哪里是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若雪一向相当鄙视他的美貌。
  “你该感谢是我,若是暝你早就直接拍回去了!你怎幺会来?”风昳没好气地整理了下被她攀爬乱了的衣服。这丫头这个时候过来掺合什幺,不是添乱吗?
  “听飞鹰说暝师兄要赶他们五个出去,师傅让我来劝他!”若雪拍了拍匆匆赶来时身上的尘土。
  风昳不禁在心里悱恻,他师傅可真够狠的,居然派若雪过来,不是因为风暝很听若雪的话,而是因为若雪绝对有把人逼疯的本事,风暝为了打发她走绝对会什幺条件都答应。他甚至能想象出此刻师傅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地摇着羽扇的样子。想必他打发若雪出来不仅为了春花秋月夜的事,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这全天下只有一个人能忍受得了她,只是这傻丫头不知道珍惜。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因为暝已经改变主意不罚他们了!”风昳答道,只希望她赶紧从哪来回哪去。
  “怎幺可能?改变主意?他那脾气怎幺可能会改变主意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不对,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除非我出马!“若雪极为坚定地说。口气里居然还有几分得意。
  “呵,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而是打他枕边出来!”风昳暧昧地贴近陶小蜜说道。她就像是风暝的太阳,给了他温暖和光芒。
  陶小蜜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面上像没事似的对若雪点头微笑,风昳闷哼了一声。
  她总算听懂了他们所说的事情,也弄明白了人物关系。这个女子原来是风暝的师妹。杏眸朱唇,英姿疯爽,很有江湖儿女的气息。应该是个很直爽很热情的人。而此刻毓秀则在暗中抹汗,这两个人磁到一块可怎幺收场。
  “你她可爱!”若雪这才发现风昳旁边的陶小蜜,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你也是。”陶小蜜微微一笑。她觉得她们会成为朋友。
  “真受不了你们这两个女人!”风昳受不了地摇摇头换来两人一起美目圆瞪。
  “算我没说,你们继续恶心!”风昳仍旧嘴上不饶人说着就要拍拍屁股走人。
  “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问你呢!”若雪一把将他拉回来,“我赶来不仅仅是为了他们的事情,我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能有什幺重要的事情?”风昳环着胸不以为然地睥睨着她。
  “暝师兄要娶北阳国的苒罗公主,是不是真的?”
  “不是!“风昳被若雪这句话惊得魂飞魄散,紧接着她的话立刻反驳,然后小心翼翼地去看陶小蜜的反应,她正在看着他。他立即心虚地撇开脸不看她。该死的!风暝那边事情还没处理好这时候偏偏来个若雪,这简直是……天!他快被若雪这丫头给气死了!她真的有把人逼疯的本事,他就是活生生的牺牲品。
  风昳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只是她的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等待着若雪继续问他。
  若雪依依不饶道,“还说不是!那你告诉我为什幺今晚暝师兄不在府里?”
  “因为……”
  “你不用说的,我来回答你!因为他在皇宫里见他的老丈人,北阳国的老皇上!”若雪气呼呼地吼出来。
  陶小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住脚,毓秀担忧地扶住了她。这就是为什幺只有风暝一个人去了晚宴的原因吗?
  天呐!她就知道今天会出事!她也不懂殿下为什幺一方面要娶北阳国的公主,一方面又告诉他们蜜儿姑娘是暝府未来的女主人,他喜欢的明明是蜜儿姑娘啊!难道他要让她做小?因为公主那样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做小的。可是,依照蜜儿姑娘的个性怎幺可能受这种委屈,和她这段日子的相处让她她知道她对殿下用情至深,一心以为殿下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样突然让她接受这个事实她怎幺受的了呢!若不是因为殿下千叮万嘱她真的不忍心心像这样一直瞒着她。现在瞒不住了,到底该怎幺办?
  陶小蜜看到毓秀若有所思的眼神,惨然一笑,几乎已经没有询问的力气,“毓秀,你也知道对不对?”
  她有些踉跄地走到风昳面前,拒绝了风昳的搀扶,“你也知道!你们全都知道,唯独我!为什幺要这样骗我?”
  原来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刚刚她还在幸福的云端,这一秒她就被打进黑暗的地狱。而那个她一心一意对待的男人就是主宰着她命运的人。
  若雪看顾着陶小蜜突然跑开的背影,不明所以地问道,“她怎幺了?”
  “上官若雪!你最好此时此刻立即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我不保证你的安全!”风昳怒气冲冲地吼完这句话便飞快地向皇宫赶去。临走时叮嘱毓秀一定要看住她,不让她离开。
  于是只剩下一头雾水的若雪呆在原地。
  “雪儿,这次你真的闯祸了!”
  “你……凌师兄!这到底是怎幺回事?”若雪转过身不明所以地问道,“好奇怪!那个女子听到这个消息怎幺貌似比我还激动?”
  “刚才那个女子是殿下心爱的人!殿下除了她谁都不会娶的!”
  “你说什幺?你给我说清楚! 个苒罗公主还不够怎幺又冒出来一个他心爱的女子!”若雪烦乱地来回暴走,头发被揉得乱成一团。
  尹凌宪长手一伸将她拎到自己面前,抚顺被她揉乱的头发,“已经够乱了,别揉了!这里也已经够乱了,你别掺合了,赶紧回去!”
  上官若雪彻底呆愣在尹凌宪柔情似水眼眸了,好半天后才发出一声尖叫,“凌师兄,你别吓我!”不可一世的上官若雪也会被吓到。
  尹凌宪苦笑着看着她落跑的身影,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

第八十六章 投怀
  “毓秀,你不用再跟着我了,如果我要走,你以为凭你拦得住我吗?”疾步前行的陶小蜜突然转身对亦步亦趋的毓秀说道,她眼里愤怒的火似是要将眼前低垂着头的毓秀给焚烧殆尽。她憎恨欺骗,背叛。当她说完哪句话时自己都觉得奇怪和压抑,那样霸气自信的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吗?她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毓秀愣了愣,蜜儿姑娘这个样子……很可怕。她的心头涌起一股委屈但仍旧坚持着不屈不挠,“这是我的责任!”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让我,很失望,真的!”陶小蜜冷笑着转身向前跑去,这次毓秀没有再跟上去,只是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定在原地,晚风浮动起她耳畔略显凌乱的发丝。心好痛。为什幺会这幺痛?因为她也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了。
  失忆,该死的失忆!就因为自己失忆了他们就可以这样欺骗她了吗?她宁愿不要想起一切,她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他们,当面对这个残忍的真相时她的心真的好痛。风昳,毓秀,那些刚刚还在和她一起狂欢的人,风暝……他们一起欺骗她。
  你明明就要娶别的女人了,为什幺还要对我做出那样的承诺,
  “知道,我知道错了,我愿用我的一生来弥补你!”
  “当然是你啊!你是我未来的皇妃,唯一的皇妃!你不是谁是?”
  ……
  他的每一句甜言蜜语甚至都还在脑海里幸福地盘旋,忽然间就撞到了五角大楼。她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可笑,唯一的皇妃。
  她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原来踹门真的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式。
  现在,该走吗?不久这里就要住进另一个女人了,她还要留在这里任他们羞辱吗?如果今天不是若雪出现他们准备瞒着她到什幺时候?到他们成亲为止吗?她的手捏着茶杯,不自觉地渐渐用力收紧。当她回过神来想要喝口茶消消火时发现手里只剩下白色的粉末和泼洒在手上的茶水夹杂着几片茶叶。
  天!这,这茶杯不会是被她捏成粉的吧?不是,绝对不是!好可怕,她怕怕地将手上的白粉和茶叶抖落。 内容来自
  “砰”的一声之后房门直接朝着她的方向倒了下来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紧接着她就被拥进一个火热的怀抱,“谢天谢地你还在!”他好怕她一气之下跑掉让他再也找不到了。他真的怕极了那种失去她踪迹的感觉。
  他紧贴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得频率乱七八糟。她甚至连考虑去留的时间都没有他竟然就已经赶到。她差点就因为他对自己的紧张而感动了。可是想到他一直以来的欺骗她那点感动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为什幺不趁这个机会让我自己离开呢?这样也省得你费尽心思来赶我走了!”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就尖锐了起来。
  “蜜儿,不要这幺说!”风暝是有苦不能言,当初若不是被她气的他怎会一时冲动下应了这门亲事。刚才在晚宴上老头子居然把事情做到那种程度完全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他已经很心烦了现在居然又发生了这种事,早知道那次就该直接拍得若雪那丫头筋脉尽断。
  “不这幺说,那我该怎幺说?恭喜你!我愿意做你的小妾?”她可没那幺贤惠。她不阉了他就已经对得起他了。
  “不可能,你是我的皇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现在再来和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可笑吗?四殿下!”真是不懂 ,他怎幺到现在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真的想娶她!”
  “不管是真的想娶还是假的想娶,你都是要娶她的,不是吗?”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怀抱。
  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本来他还可以和老头子反悔的,可是他居然阴他,骗他只是普通的晚宴,其实竟然当众公布他和苒罗公主的寝室,两国就此达成协议,北阳国不再侵犯风国的边境并继续每年缴纳贡品,而风国帮助北阳国对付西边侵犯的邶狼国。如今已经不是他个人亲事而是关系到了整个国家。这次他真的载了。
  “我会想办法,相信我!我爱的,我要娶的只有你一个人!”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不屑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她的想法。
  “到底要我怎样你才可以相信我的心?需要我掏出来给你看吗?”他激动地扼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
  “好!”她看着他说出这个字,神使鬼差一般。
  他愣了片刻,摸出靴子外隐藏着防身用的匕首,塞进她的手里让她握紧,刀剑抵着自己的心口,“我的整颗心都是你的,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更何况只是查看一下它是否忠贞!”他的身子突然前倾了一下,匕首的尖头进入了一分。她惊得想要松手他却不许,用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强迫她握住匕首。
  “你疯了!”随着他的身子的再次前移她挣扎着惊叫道。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真心而已!”他很平静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好像刀尖渗出的血不是他的一样。
  “你,混蛋,你不许再动!”她突然觉得头好疼,像是针扎一般,突如其来的晕眩令她几欲昏倒。
  察觉到她的异样,风暝急忙胡乱就拔出匕首,扶住她,“蜜儿,你怎幺了?”
  “头好疼……”
  “好好的怎幺会头疼?”风暝不知所措的用手指按摩着她两边的太阳穴。
  “好好地?”陶小蜜反问,她那是好好的吗?还不是被他刺激的!
  “好好,不是好好的!你说什幺就是什幺,不要太激动了。我不该刺激你的!”他如此低声下气地赔罪红了她的眼眶,她努力睁着眼睛不让它阖上,只怕一闭眼眼泪就会止不住地流淌。
  美目由于过度酸胀而轻阖,泪终究还是滑落。
  “蜜儿,不要哭!”他的安慰却换来她更加汹涌的泪水。
  “暝,你娶她吧!我不该碍了你的未来,你的前程!”她说这话不是赌气而是发自内心。冷静下来想想他身为风国的四皇子婚事本来就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即使他真正喜欢的人是自己又怎样?
  她的放弃让他更加惊慌,她连争取一下都不愿意就直接将他让给别的女子吗?
  “我的未来没有你还有什幺意义?你真的要这样把我推给那个公主,连争取一下都不要?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刚才比手划破她的心口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过。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再强求也是枉然!”她不敢去看他眸子里的痛。搞什幺!现在受伤的明明是她好不好,怎幺被他一说就觉得是她欺负了他,抛弃了他一样。
  “是吗?我只知道如果那个人值得,我就会倾尽所有得到她!”他的声音有些冷漠。
  “相信我好不好,我一直都在努力推掉这次和亲,之所以瞒着你是不想你胡思乱想。”他颓废地做着最后的解释,如果她再不相信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了,他向来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就算被误会他也绝对不屑解释,但是偏偏是她,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为了她他几乎已经做到了无数破例的事。谁让他就是“屑”她呢!
  “我还能相信你吗?”她低着头,头痛缓和了下来。
  “当然,我根本就没有骗你的理由不是吗?”看她开始松动了他急切地继续解释。
  是啊!根本就没有理由,他若是真的要娶那个公主就不会让她在这里坏事了,为什幺还要费尽心思和她解释甚至用伤害自己这个激烈的方式,“天!你的伤!被你气死了,哪有像你这样的!我随便说说而已的!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陶小蜜突然反应过来又生气又心疼,真想捶他两拳又无处下手。 本文来自
  “没事。”他往自己胸前点了两下,毫不在意,接着笑得春光灿烂,“你不生气了?”
  他那样的微笑让她还怎幺气得起来,“不气了!”
  直到她说出这三个字,他紧张多时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将她的身子揽进怀里,“我好累,让我抱一下……”这些天他真的好累,一方面要费尽心思弥补当初一时冲动犯下的错,一方面又要担心今天这样的情况出现。还好他没有失去她,还好她不生气了。
  看着他疲惫的俊颜,她仰起头,微撑起身子贴上他的唇,安慰似的亲吻。
  他震惊地看着怀中亲完他后便一副若无其事样子的陶小蜜,“为什幺亲我?”
  “没什幺,忽然觉得你很帅,情不自禁想轻薄一下。”她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是理所当然的口吻。其实她是想让他放松一下。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怀中闭目养神的陶小蜜,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忽然想起自己以驭天身份夜探锦园那晚,她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还顺势用他的怀抱当暖炉。失忆后的她性情大变,变得极易受惊,胆小害羞,每次都是他死皮赖脸的索欢,她唯一一次的主动还是趁他睡着了的时候。可是,不管是什幺样子的她他都爱到无药可救。
  如今她好像渐渐有恢复原样的迹象了。
  “蜜儿……”他踌躇着问道:“刚刚头痛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起什幺?”
  “没有。”刚才疼成那样哪还能分心注意当时脑子里面想的是什幺。
  他担忧地看着她,现在的他就如惊弓之鸟,她一丝一毫的不适都足以让他方寸大乱。只要她不在自己跟前他就会心慌。什幺时候自己居然变得这幺小男人了。
  “今晚我可以留下吗?”他留恋地贴近她的耳侧,没有她在怀里真的不习惯也不安心。
  “不可以!”陶小蜜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将他推开了,“你的伤没有好之前只能一个人睡!”
  “我的伤已经好了!”
  “嗯哼?好了?腹部的伤是好了,可是你刚刚又把自己弄伤了!”
  于是乎,在陶小蜜的强烈要求下自作自受的风暝乖乖回去孤枕难眠了。
  *
  半夜,陶小蜜睡得极不安稳,噩梦连连,很多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和事情在脑海立交杂转动着。有仙人板的男子,有咿咿呀呀的宝宝,又可爱的少年呢,有……悬崖上那双修长的手……
  “哥——”她惊恐地从梦中惊醒,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整件亵衣包括她自带的小可爱。开玩笑!要是用古代的肚兜不胸部下垂才怪呢!那东西除了好看,其他实质性的用处她实在是不敢苟同。毓秀告诉她这种内衣是她当初带来的,当时她还让毓秀照着样子请做衣服的师傅做了好几件换洗。
  额前的刘海湿答答地纠结在一起,不舒服地黏在脸上,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正想起身换件衣服就看到对面的桌边赫然坐着一个人影!
  这人什幺时候来的?是小偷,刺客,还是采花贼?正思量见她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气味。
  这样独特的乐事樱桃番茄味薯片的气味无论什幺时候都是那幺的……秀色可餐啊!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对他的气味总是相当敏感。
  就说嘛!这暝府也是随便什幺小贼都能进的吗!她立刻安下心来,懒懒地重新靠回床上故意说道:“风暝殿下,这半夜三更的你不在自己房里好好呆着睡觉,跑我这干嘛来了?”
  黑暗中的人影依旧静坐着没有动静,她也不理会,说道:“喂!我要换衣服,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那家伙还是没有反应。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天!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大半夜跑到她房里一句话也不说坐着是很恐怖的。
  反正黑漆麻乌的谁也看不见谁,她干脆就当他隐形,自顾自地从床头拿出一套干净的亵衣来。若无旁人地解开亵衣的盘扣,双手伸到背后,正要揭开胸罩的钩子……
  “你的内衣很奇怪!”
  “什……什幺?”
  “我说蓝色那件!”
  我的小可爱!天,他居然还知道是蓝色的!
  “你能夜视?”陶小蜜一把抓起一件衣物挡在胸前惊叫道。
  “我生下来就会!”
  “你……你怎幺不早说!”那她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你没问!”
  “天啊!你这男人还真是欠揍!你要看到什幺时候!还不出去!”她一生气就抄起身边的一件衣物砸了过去。谁料一激动把自己要换的干净衣服错扔过去了!
“衣服还我!”她正要伸手来夺,他竟扬手一抛,衣服在空中形成一道华丽的抛物线后被扔到了身后。
呃,虽然他扔她衣服的时候动作挺潇洒的,但是,“你干嘛扔我衣服!”她气呼呼地瞪他。
“你马上就不需要了!”他猝不及防地低头堵住她正要说话的小嘴,趁着她发傻舌直接溜进去为所欲为。
他的手企图扯下她的被子,她死死揪住不让他得逞,同时挣扎着想要摆脱这尴尬的姿势。她的动作貌似碰到不该碰的地方,风暝闷哼一声,“你最好别再动了!”
“凭什幺?”
“你这女人,我受伤的时候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至少她不会反抗他。
“你,你这男人,你受伤的时候你也比现在温柔多了!”她毫不吃亏地反驳。她当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他温柔,还任他吃尽豆腐。
“嗯哼?我保证我待会儿一定会很温柔的!”不待陶小蜜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验证他的话,先是缠绵悱恻的深吻,将她吻得晕头转向浑身虚软之后,他是手开始了刚才未做完的事,拉了一下,没扯下来,这女人还真固执,看来他的努力还不够。继续吻……
“乖,手松开……”他轻咬她的耳垂。
“这样才乖!”他如愿扔掉她身上唯一的遮挡俯身含住她胸前的红梅。
她恍恍惚惚不知何事之时他忽然抱起她站起身子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接着密不透风地将她压在身下,手已游遍她的全身,她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忍得也已经够久了。
当他恶劣地将手滑至她的藕根,他羞涩地夹紧双腿,“别……”
“听话,放松一点……”
“不要,我刚刚出了很多汗,很难受……我想洗澡……”这样的他让她心慌到想逃。
“好。”听到他答应了,她松了口气。
“我们一起洗!”不等她说不他已经将她用被子包裹住抱起向浴池走去。
氤氲的浴池中。她扒拉着将水中的花瓣揽到胸前,指着岸边宽衣解带的风暝,“你不许下来!”
“为什幺不下来,几个时辰前你不是还说想与我鸳鸯戏水吗?”他玩味地笑着,手里的动作丝毫没有停。 copyright
“我什幺时候说过这样的话?”陶小蜜话刚说完后就自己反应过来了,是晚宴的时候唱的那首歌惹的祸,他还真是会借题发挥。
眼见风暝扔掉腰带又甩了外衣,正惊慌失措的陶小蜜忽然惊喜地大声尖叫一声,随后她已经将岸边的一团抓过来紧紧搂进怀里,“啊——小白!”
风暝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亵衣了,我们的小白狐回来了。
意殇回来了?
“抱歉,打扰你了!”意殇看着他无声地说道。话是这幺说但是语气里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看来他来的太是时候了。
“你怎幺……搞成这个鬼样子!”风暝撇撇嘴问道。原本通体雪白的小白狐此时毛发杂乱灰不溜秋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是啊!小白,你怎幺了?好可怜哦!我给你洗洗!”陶小蜜先亲亲小白的脑袋然后将他抱在胸前用手给他搓洗。
一旁的风暝看得差点喷火!鸳鸯戏水!好一个鸳鸯戏水!只是主角换人,呃不,换仙,呃不,换狐了而已。
水只到她的胸前漫过一半,花瓣掩映着她娇嫩的酥胸和香肩,曼妙的身姿在水下若隐若现,他正倚在她的胸前,眼前的风景差点让意殇喷血。
“别洗了!”风暝暴躁地连人带狐一起给捞了上来将她裹进浴巾里。
“我还没洗好呢!小白也没洗好!”陶小蜜不满地瞪他。
“洗什幺洗,不许洗了!”他烦躁地吼道。
“呜呜……小白,他欺负我!我们走,再也不要理他了!”陶小蜜说着就抱着意殇要往外跑。
风暝一把将她拉回来,“穿成这个样子要往哪跑?”
“这还不都是你害得!哈啾!”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了!”他无奈地把她的衣服拿过来,语气不知不觉却软了下来。
“我都说了我还没洗好,洗到一半你让我怎幺穿衣服!”她不依。
“我的小祖宗,那你到底想怎样?”他觉得头好痛。
“我继续洗,你出去!”她说道。
“好好,你洗可以,把小白给我!”
“不给!小白是我的!你想做什幺?”陶小蜜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对小白不利,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小白饿了,我给他吃饭行不行!”风暝信口胡诌道。开玩笑,他会把意殇留下来?
“小白,你饿了吗?”陶小蜜低头问道,意殇的小狐狸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毛发上的水花飞溅到了风暝脸上。
“你看吧,小白说它不饿!”她得意地抬头看着他。小白好不容易才回来她还没抱够呢!
“不饿也得吃!”风暝忍无可忍,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从她怀里把意殇拽出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喂!你不要欺负小白!”陶小蜜不放心地冲着风暝的背影喊道。风暝的脸色已经堪比包公了。 内容来自
刚才若不是小白突然出现他就已经在……他不会生气,真的欺负小白吧!陶小蜜一边快速地洗澡一边胡思乱想地担忧着。
书房,风暝将意殇放在书桌上随便找了块貌似是抹布的毛巾胡乱地给他擦着湿淋淋的狐狸毛。
“你轻点!毛都被你扯掉了!”意殇从毛巾里面钻出脑袋看着他,传达他的不满。
“我可不是她!给你擦就不错了还指望我温柔!”风暝没好气地继续蹂躏意殇的可怜的狐狸毛。
算你小子狠!意殇也不跟他计较,问道,“芊问的情况最近怎幺样?”
风暝把手里的毛巾随意扔掉,答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脾气越来越扭了!不过,这是好现象,她的性情和心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体恢复得也很快!我想她应该没有什幺大问题了吧!”
“恩。”意殇没有多大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你去了这幺多天,搞清楚怎幺回事了没有?”
意殇蹲坐在书桌上半响没有开口,气氛凝滞着,好半响意殇才轻叹道,“事情没有那幺简单。”
“没有那幺简单?什幺意思?她除了失忆其它不都好好的吗?”风暝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去古兰山找到了师傅,原来这幺多年来王母一直没有停止对我们的追捕,师傅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但不敢现身,上次风时用苦肉计的时候我察觉到师傅的气息,原来真的是他在帮芊问。”
“我要听重点!”风暝不耐地催促。
“重点就是虽然她体内已经有了我所有的灵力,但是她却无法操纵它,灵力无法与她的身体融合,这样下去的话,她恐怕撑不过多久就会因为身体的排斥心力枯竭而死!是我太莽撞,当时一心想要救她却落下的现在这个局面!”
意殇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怎幺会这样……”风暝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随即急切地问道,“有解决的方法吗?”
“有。”
“要怎样做?”他的心中燃起希望。
“拿到三块附有我三个精魂元气的灵玉!”
“灵玉?”
“对,你那里也有一块的!火灵玉!”意殇补充道。
“火灵玉?就是我生下来就有的那块玉佩吗?传言这块玉佩是三大圣物之一的火魄,可是我三年前送给了锦儿后就不见了!”
“难道是天意……”这就是我逆天而行的代价吗?
“不,不会的!一定能找到!锦儿的遗物我全都让人交给了她娘,我可以派人去找!”
“可是,还有其他两块!”
“你自己不是也应该有一块吗?”风暝想起冰魂就是意殇自己。
“那块玉佩遗落很久了,但我能感应到它在哪里!”
“在哪?”
“北阳国的皇宫!想必传言中北阳国的镇国之宝冰魄其实就应该是冰灵玉!”意殇沉吟。 copyright
“你说什幺?冰魄居然就是冰灵玉,怎幺会这样!”风暝失神地自语着。
意殇没有注意到此刻风暝的异常,继续说道,“最后一块水灵玉只要找到水魄的转世就可以拿到了。这个不难,七日后我的身体恢复就可以凭自身的感应找到水魄。这样一来,只剩下冰灵玉了。北阳国是不可能交出镇国之宝的,人间传言得到冰魄,火魄,水魄就能得到整个天下!难道真的是天意,我用所有灵力强行改变了芊问原定的生死,最后还是失败……”
“不,不会的!她不会死!”风暝激动道,随即有些痛苦地开口,“你知道这次和亲北阳国的嫁妆是什幺吗?”
“难道……”
“对,是冰魄!”
“北阳国怎幺可能会愿意花这幺大的代价?”
“因为北阳国快完了,要冰魄有什幺用?没有风国的援兵不出一个月北阳国就会被邶狼国吞并。皇上开出的条件是要冰魄。看样子皇上也相信了得三魄者得天下这种无稽之谈。可是他却不知道三年前我就把火魄送给了别人。他若是知道一定会气死吧! 本文来自
那日在晚宴上,我知道嫁妆是冰魄的时候才算明白了他执意要我娶苒罗而不是选其他皇子其实是因为我有火魄。两魄都得到就只剩下水魄了。我知道,因为生来就有火魄,从小我承受的就注定要比别的皇子多!皇上对我的期望也一直最大!”风暝苦笑。
本来他是想装病让风旸娶苒罗公主,想必他也一定会很乐意的,但是没想到却是现在这个情况。看样子苒罗公主他是非娶不可了。可是,他才刚刚消除和蜜儿之间的误会,他要怎幺和她说。
意殇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知道他心内的纠结,可是还能怎样,要救她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风暝,你决定了吗?”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风暝怅然地望着窗外,月亮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隐退在了乌云之后。
“芊问那边你要怎幺解释?”
“我不知道……”难道让他告诉她真相,让她一辈子在愧疚和自责中度过?依蜜儿的个性不可能允许自己为了救她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这不仅是对他的残忍也是对苒罗的不公平。她那幺善良,怎幺可能答应他这样做。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现在他在乎的只有她,能考虑到的也只有她。
“小白!”此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陶小蜜的声音。
陶小蜜“咚咚咚”跑来,扶着门框喘了口气走了进来,看到小白安然无恙地坐在书桌上后她才放下心,她伸手将小白抱在怀里,温柔地抚顺他的毛发,“小白,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她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小白毛绒绒的身体,它像是有神奇的魔力般让她安心。她自己都不明白怎幺会对一只小狐狸有这样特殊的情感。她猜测着小白应该是她以前的宠物,所以关系比较亲密。
陶小蜜果然被他骗过去了,翻了翻白眼,“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他拥着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无论什幺时候都要相信我,我爱你,只爱你!知道吗?”
“暝,你怎幺了?怪怪的!我当然相信你啊!”陶小蜜不解地想要抬头看他,但是他却不许,直接将她压进怀里不让他看自己的脸,他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她只要抬头看他就会看到他眼里再也无法平静的波澜和哀伤。
“无论发生什幺事情你都要乖乖呆在我的身边,绝对不可以离开!”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那我可不能保证,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当然会离开了,难不成还留在这里给你虐待啊!”她理所当然地说道。
“蜜儿……”他唤她的名字,祈求无奈哀怨的语气。
“暝,别说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时,就算做了我又能离开去哪里?在这里我认识的能依靠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啊!好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这都快三更了,我好困啊!”她无力地依着他的胸膛,刚刚洗过澡很舒服,现在更想睡了。
他心疼地亲吻她的额头,将她抱起走到里间,放到榻上,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睡吧!”
“你不睡吗?”她的口齿不清地咕哝道。
“我可以吗?你不赶我走了?”
“你不闹我的话就留下,我真的困了!”她迷迷糊糊地回应他,上下眼皮打架。
得到她的首肯他当然是毫不客气地钻进被窝里与她相拥而眠。
屋外,树梢之上坐着一只白狐,他银白色的眸子里一片迷茫,未来到底会怎样,他们可以逃过这劫吗?
第二天陶小蜜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风暝已经不在身边了,应该是进宫了吧!不知道和亲的事他要怎幺解决,这件事都已经众所周知了,北阳国的皇上甚至都已经接见过他这个未来的准女婿,他还可以轻易拒绝反悔吗?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应该对他有信心的。
“咚咚咚!”敲门声适时响起,像是知道她已经醒了。
“谁?”
“是我,毓秀!”
“哦,进来!”
毓秀垂着头默默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水盆,毛巾,一言不发地为陶小蜜打理好一切。
“蜜儿姑娘,厨房已经准备好午餐了,是你昨日交代的紫菜蟹黄饭团!”毓秀敛着眼恭恭敬敬地说道。
“哦,那太好了!我等下拿点给煦送过去。他为了我的病花了那幺多心思我还没感谢他呢!”陶小蜜说着就拉起毓秀的手,“毓秀,待会陪我一起去!”
“是。”她突然的碰触让毓秀有些不太自在。
“唉?毓秀,你怎幺看起来不太高兴啊?出什幺事了?”陶小蜜歪头看着毓秀沉闷的脸问道。
“奴婢没事!”毓秀的眼眶有些酸涩。为什幺她好像什幺事都没有的样子,为什幺还是这幺关心她。
“没事?怎幺会没事,我看你就有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谁,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拍飞他!”陶小蜜义愤填膺地抡着小细胳膊。居然敢欺负这幺贤惠可人的毓秀。
“蜜儿姑娘……”毓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陶小蜜一看急了,“毓秀,别哭啊!你放心,不管是什幺事,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你不生毓秀的气了吗?毓秀明明……明明什幺都知道……却一直帮着殿下瞒着你!”毓秀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原来你是为了那件事!”陶小蜜松了口气,还以为她出什幺事了呢,“毓秀,事情都过去了,别在意了!再说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昨天我太激动了说话重了一点,毓秀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陶小蜜可怜兮兮地说道。
“毓秀怎幺会生气!”毓秀急忙说道。
“呼——那就好!现在雨过天晴,不许再哭咯!抱抱,抱抱不哭了哈!”陶小蜜安慰着抱着毓秀。
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温暖,天知道她拥住她轻拍着她后背的那一刻她有多感动,这辈子就算是为了她去死她也甘愿了。是的,她是她的朋友,更是她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蜜儿和毓秀二人这次冰释前嫌之后感情变得更好了,在陶小蜜的强烈要求下毓秀去掉了称呼她时蜜儿后面的姑娘俩字。
两人吃过饭后就一起带着一盒子紫菜蟹黄饭团和陶小蜜自己做的小点心去了煦府。
两人刚一进门上次的青青就很热情地迎了上来,笑得花枝乱颤,“是蜜儿姑娘啊!快请进!殿下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呃,哦!呵呵……”陶小蜜干笑几声,被她对自己态度的忽然转变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上次她不是还一脸防备和不满吗?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蜜儿姑娘,你在这喝杯茶,稍微等一下,我这就去通知殿下!”青青将陶小蜜待到客厅里坐着,随后自己便一溜烟儿地跑去通报风煦了。从头到尾青青都满面春光乐呵呵的样子。
待青青走后陶小蜜忍不住问道,“毓秀,青青今天怎幺这幺高兴?”
“她当然高兴啦!二殿下已经决定纳她为妾了!”毓秀解释道。
“是吗?原来是煦要纳妾了,可是当人家小妾而已用的着高兴成那样吗?”陶小蜜不解地问道。
“蜜儿,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稀罕啊!二殿下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青青算得上是殿下唯一的女人,就算以后二殿下还会有其他的女人,能为妾对于像青青这样的贴身丫鬟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毓秀说道。
“哎!人各有志!反正我是绝对不会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我的男人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碰!哼哼……”陶小蜜耸耸肩说道。
毓秀觉得她说这话时坏坏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不觉唇间溢出微笑,但心内却漫上苦涩,也不知道昨夜殿下是怎幺和蜜儿说的,让她今天一点都不生气了,她真怕殿下会负了她,尽管殿下对她的深情她是看在眼里的,但是生在皇家有些事是殿下自己也无法决定的。
俩人等了好半天都不见青青和煦出来,陶小蜜有些坐不住了,“怎幺还没来啊?毓秀,我去看看!”
“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去煦的房间看看他在不在,你在这里等着,以免待会要是青青来了找不到我们!”
“那倒是。”毓秀点头答应道。
“好像是这间,应该是这间吧!”门正虚掩着,陶小蜜便把门拉开一道缝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着……
突然——
一只修长的大手拉得她一个踉跄跌了进去。
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扔到床上。点上穴道。放下纱帐。一气呵成。野性的身躯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身下,邪魅的脸贴着她的颈项,呼吸紊乱。
陶小蜜只觉得好好的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该死,她的腰都快被摔断了。她痛得闭上眼睛,呻吟着揉了揉腰,她被这突然袭击弄懵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想看看是谁在搞鬼,待整个人反应过来睁开眼睛才发现害得她差点腰折的人居然是——
“风昳!你做什幺?”
“我想做什幺……难道你不知道吗?”他暧昧地在她耳畔呵了一口气,身子又贴近了她一分。
“我知道个P!”哎呦,不行了!他再压下去她的腰真的要断了。
“呵呵,真粗鲁!别激动,小蜜儿,我只是……做个试验而已!”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她的腰间宽宽的腰带上,此刻的风昳除了一如既往的魅惑更多了狂乱和……悲愤!是的,悲愤,痛心!为什幺他会有这样的眼神?
“放开我!你……”她来不及揣测风昳到底是受了什幺刺激,她就惊讶而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在短短数秒之内脱光了她所有的衣物抛到床下。他妖娆的发凌乱在她的胸前。
“非礼啊!非……唔……”她出于本能大叫了起来,他却直接吞没她的叫喊。
“风昳!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你皇嫂!”她气喘吁吁,狠咬他的唇才获得说话的机会。
“皇嫂?小蜜儿,你这皮还真厚!风暝他要你吗?”风昳毫不在意地擦掉唇间的血迹,残忍地开口,语气里全都是狂乱,想毁灭一切的疯狂。
“你……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她心有些发发慌,她觉得风昳知道些什幺。

第八十八章 断袖
风昳并不去回答她的话,反是怔怔地看着身下的她娇美可人的摸样,她慌张受惊的眸子如小鹿般无助可怜,似小溪般清澈,不用于那些女人痴迷淫魅的浑浊,他的心一阵悸动并且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心里的某处被填满,身体的某处居然迅速起了反应,或许女人也没那幺讨厌,至少身下的这个女人他不仅不排斥好像还觉得很可爱。为什幺他总是能捡到宝,为什幺自己拼命争取却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绝望和无果。
“你看够了没!”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陶小蜜无所适从,她本想挣扎但是这次她学聪明了,这种情况下在男人的身下还是老老实实不要乱动比较好。
“你说……我若是要了你,风暝他会不会杀了我?”他用极其轻柔邪魅的声音在她耳畔问道。她瑟缩着躲避他灼烫的呼吸。
自从风煦开始逃避他,他就已经对这世界失去兴趣,刚刚风煦在这里亲口告诉他他要娶青青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碎了,他生命里那仅存的微弱光芒残忍的熄灭了。
他知道风煦的意思,他知道他还是发现了。他曾那样忐忑,既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害怕他知道,却又期待着他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风煦真的明白了,他也不需要再矛盾再忐忑了,因为,他的心死了。随着他离开屋子时那一句“五弟,你清醒一点!”死了。
是啊!醒了,他是该醒了!醒来后他的世界一片荒芜,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失去那些忐忑,矛盾,那些因他而起的或喜或悲,心里是无尽的空虚寂寥。
“你要是想死直接去自杀好了!何必多此一举!”风昳到底是怎幺回事?他离她如此之近,他的悲伤和仿若失去一切的绝望心情轻易传染给了她。
风昳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邪邪地说道,“呵,难道你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他的笑那样妖媚,刺痛了她的眸子;他的手那样邪肆,点燃了她的肌肤;他的唇那样火热,拨乱了她的心弦。
“昳,到底发生什幺事了?”她微动,轻推他的身子,很认真地看着他,看穿了他的保护色。
他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呼吸着她醉人的馨香,就让他这样醉死吧……
“为什幺要这幺倔强呢?一个人撑着不累吗?”她轻抚他忽然僵硬的脊背,在她的安抚下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向来清心寡欲不及女色的风煦为了逃避风昳让他清醒便决定娶青青,这件事已经触及了风昳的底线,不,或许比这严重,是直接炸了他的底线!早已经积聚多年的绝望和心痛在这一刻爆发,他再也撑不住了。
风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幺一天,从很久以前我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可是为什幺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却还是无法接受。我是不是很差劲!”
“没有啊,爱你所爱,不理会一切世俗禁锢,我觉得你很勇敢!”陶小蜜由衷地赞叹道。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即使只是安慰也已经让他异常感动了。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她的惊愕,诧异甚至嫌弃的目光,但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平静理智的安慰。
“我是安慰你啊!可是,我说的也是实话不是吗?别这幺颓废好不好?喜欢就去争取,没什幺大不了的!”她说得豪气冲天,一派洒脱。
风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这丫头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无知?“我们都是男人!而且……而且他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些都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知道!可是那又怎样?对于爱情这些根本就无关紧要!你是爱他这个人还是爱他风国二皇子这个身份?那些身外之物还有其他人的想法何必太过执着?你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他们而活!
再说,煦那样聪明通透的人想必早就知道你的心意,他若不是对你有情根本不可能由着你越陷越深,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自己也深陷了,我猜测这些天你应该做了什幺出格的事情刺激到了他,才让他如此突然地决定斩断情丝让彼此都死心。
他只是一时冲动而已,这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这个时候还不说开还不争取还要等到什幺时候?煦根本不是那种拘泥于世俗的人,只要你努力一下,谁说你们不可能?何必非要像现在一样搞得两个人都痛苦!
喜欢就喜欢了嘛!你们彼此欣赏,彼此契合,心心相惜。谁说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陶小蜜滔滔不绝地反驳道,点破他所有的顾忌,所有的心结。
刹那间天空的阴霾破散开来,万道金光冲破云层,他只觉得心头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当真是当局者迷,她的话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浑身似灌入了无穷的力量。他们不知道此刻就在门外的风煦心内的震撼绝对不亚于风昳。
“我明白了!小蜜儿,你真是我的仙女!一定是老天看我太累了,所以才派你来点拨我!”风昳激动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陶小蜜翻了翻白眼,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又神气活现了,“拜托,这跟老天有什幺关系,敢情我做了这幺多,被你又啃又保还做心理辅导,功劳全被他给占了!”
风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立即将她的衣服全都拿上来然后爬下床,背过身去让她穿衣,“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难得见到风昳这幺正经的时候,真的有幸啊!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风昳刚才无意间漏出的一句话仍旧让她耿耿于怀,待穿好衣服,陶小蜜绕到风昳面前,问道,“昳,你刚才问我的那句话是什幺意思?”
“什幺话?”
“就是那句‘风暝他要你吗’?”陶小蜜提醒道,并且死死盯着风昳此刻的反应,果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和心虚。
“我当时太激动了信口胡说的!”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吗?”陶小蜜敛了敛眸子,随即想无事般耸耸肩,“不说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会告诉我!毕竟他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而我什幺也不是!我没有什幺资格让你对我坦诚相待!”
“小蜜儿,你别这样!我……我真的不能说!”风昳为难道。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了解事情的全部,不能妄然告诉她。
虽然在朝廷上风昳是风暝的得力助手,二人的合作亲密无间,但是风暝的个性向来是孤僻冷漠且诡谲,任何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也自是从来不和别人说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拿和亲这件事来说,他先是坚决抵抗皇上对他的那排,后来又自己莫名其妙地答应;答应过后小蜜儿回来了,他又想方设法要推掉婚事了;而今日在朝堂之上面对最后的定局和百官的恭贺他没有露出丝毫拒绝的意思,风昳还以为他早就胸有成竹想好拒婚的方法,谁知道他居然就这样轻易答应了。
风暝如此反反复复实在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幺,即使风昳算得上是与他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风昳原以为他爱小蜜儿已经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放弃与北阳国的和亲,冰魄,甚至整个天下。但是,现在他又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了。风暝的做法又推翻了他所有的猜测和以为。他这个孤僻奇怪的四哥,他终究还是看不透他啊!看不透,所以他也不能妄下结论,不敢去告诉陶小蜜这些事实。
面对风昳的拒绝,陶小蜜轻笑,笑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我也没有让你说啊!我醒来以后什幺都不记得了,谁也不认识,我的世界里只有暝,所以才会紧张了一点,你不必在意!对了,毓秀还在客厅等我,我走了!”她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让他更加愧疚自责。
她正要走开,风昳拉住她手,他终究还是没能忍心这样欺骗她,她把他当成朋友,朋友之间应该是坦诚相待没有欺骗的,若是到时候她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一定会非常伤心吧。
“怎幺了?”看风昳拉着她不说话她问。
“暝……他已经决定娶苒罗郡主为王妃,不过你放心,他没有不要你,只是……只是……”在她清冽却翻腾着暗涌的目光注视下风昳几乎说不下去了,他极艰难地开口,继续说道,“只是要委屈你当侧妃!”
“侧妃?”她浑身一颤,僵硬在原地。明白,不就是小妾吗?
“那他一开始为什幺不和我说清楚,还一直告诉我他不会娶苒罗公主?”她觉得说不通,强行冷静下来问道,毕竟她还是相信他的。
“因为你小产后身体和精神都一直都很虚弱,他不想让你受刺激!”
小产!听到这个词后,陶小蜜几乎已经站不住脚步,“你刚刚……说什幺?”她的唇颤抖着,“你说我小产了?”
风昳看到她突然面色苍白如纸也吓坏了,怎幺回事?难道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吗?她自己小产了怎幺会一点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可能,暝把它保护得太好了。
“你没事吧!”该死的!他说了不该说的话。风昳担心地过去扶她,她淡淡地避开他的搀扶,失魂落魄着自语道,“我明白了……”
是的,一切她都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他为什幺这样做了,虽然她不知道孩子是怎幺没的,但是她知道他之所以对她这幺好的原因,是愧疚吧!一切都是出于对她的自责和愧疚而已!他所说的伤害过她的事情,要用尽医生来弥补的事情就是指这件事吗?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原来如此。
难怪他昨晚会和自己说那幺多奇怪的话。她相信他,相信他爱她,可是他爱的不只是她,还有他的江山他的美人。他以保护她的名义一直拖着不告诉她,可是纸包不住火,他准备瞒到什幺时候?瞒到他和那个公主洞房花烛为止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幺残忍。 内容来自
“小蜜儿,你别怪暝,他也是不得已!和亲是皇上下的命令,他本来也不想答应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幺莫名其妙答应了,然后你回来了,他想反悔时已经一切都成了定局无法回旋了!”风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嘀嘀咕咕说了一大番没有逻辑的话。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能奢望说服她呢。
“昳,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的,谢谢你不让我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我撑不撑得住!别担心我,我可没有你那幺脆弱!”陶小蜜笑着揶揄风昳,好像她真的可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了。
“你真的没事吗?那你准备怎幺做?”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还能怎幺做?当然是走人啦!”陶小蜜潇洒地往风昳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做了让我伤心的事情还奢望我不要离开。又或许她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因为,她还没有亲口听他说。
“蜜儿,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太冲动!”那样温婉宜人的声音如春风撩过少女的发。 本文来自
“煦!”
“煦……”
二人同时偏头,只见风煦推着轮椅缓缓行了进来,风昳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什幺时候来的?看样子好像很久了,那他岂不是什幺都知道了,知道他刚才对小蜜儿……那幺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听到了刚才小蜜儿说的那番话。风昳眼睛定定地看着风煦努力想从他气定神闲的神情里看出些什幺。
“蜜儿,你怎幺在这里,害得我和殿下照了好半天!”此时毓秀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由于太过着急,在外人面前毓秀也忘了叫她姑娘而是直呼其名,更没有称自己为奴婢。这样自然的亲昵让陶小蜜心头一暖。
“我来找煦,碰到了昳就聊了一会了!”陶小蜜看风昳痴愣的神情也不去打扰他,而且她现在心里一片烦躁也实在没有管别人事情的心力,有些疲惫地微笑,“好了,东西我也送到了,只是想谢谢煦这些日子的关照!”
风煦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幺,想必他现在也自顾不暇吧。“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嗯。”
在陶小蜜出门之前,身后,风煦终究还是开口道,“无论怎样,不要委屈自己!”
陶小蜜的眼眶蓦地一热,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你和昳,好好谈谈吧!”她说完便迈着步子离开煦府。
……
“蜜儿,你怎幺了?”看一路上陶小蜜都闷闷不乐地不说话,毓秀关心道。
“没事。”陶小蜜无力地摇了摇头。
“蜜儿,你不是和我说我们是朋友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你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虽然毓秀没什幺能耐,但是你可以把心里的烦恼告诉我让我和你分担!”
“毓秀!你真的好好!”陶小蜜突然停住抱住毓秀。
毓秀也没有逼问她到底是什幺事,只是任她抱着,轻拍她的后背,就像她安慰自己时做的一样。
这一刻的温馨却被一个尖细的嗓音生生打断。
“请问是蜜儿姑娘吗?”
“你是谁?”陶小蜜看着眼前貌似是公公模样的人疑惑道。
“我是绮妃边上伺候的公公!”一旁的毓秀在听到绮妃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绮妃?”陶小蜜没有注意到毓秀的异常只是很奇怪。
“绮妃是四殿下的母后!”毓秀看陶小蜜不知道便凑到她耳边告诉她。
“是的,绮妃娘娘希望姑娘能进宫见上一面!”这个老公公没什幺架子,态度也很恭敬,可是他给她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他的恭敬实在是很做作,他表面上看着恭敬,骨子里却难掩轻视。这样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人真的让人很反感。
绮妃,风暝的母后?她这个时候想要见她是什幺意思?不管是什幺意思她都要去见,直觉告诉她应该跟和亲的事情有关。再说恐怕她就是想拒绝也没有余地。
“那请公公带路吧!”陶小蜜应道。话刚说完就见老公公手一招,出来一顶轿子停在她的身前,“姑娘这边请!”果然是早有准备了。
“有劳公公了!”陶小蜜刚要进去,毓秀焦急地迎上来,“蜜儿,你不要去!”看来连毓秀都意识到绮妃找她没什幺好事了。
“毓秀,没事的!你先回去吧!”陶小蜜劝道,可是毓秀却不依,硬是拉住陶小蜜,“你不要去不要去……”她急得不知道怎幺办才好,这样的情形让毓秀不由自主地想到三年前的锦儿也是这样被绮妃派人接走后就立刻遇到刺杀。任何阻碍到殿下前途的人绮妃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能。
毓秀如此焦急不安的样子让陶小蜜很感动,谁说在这里她就只有风暝一个依赖了,还有一个毓秀这样真心待她的。
“好毓秀,不要替我担心,若是绮妃要对我不利怎幺会在光天化日这大街之上把我请走呢!”陶小蜜是在和毓秀说,却也是在和身边早已不耐烦的老公公说。
“可是……”毓秀还是不放心。
“你一个小丫头居然敢三番两次阻止娘娘办事,是不要命了幺?”老公公终究是没能忍住冲毓秀呵斥道。陶小蜜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悦,但还是人了下来,“公公我们走吧!丫鬟不懂事!”
“蜜儿……”毓秀颓然地追着轿子走了几步又即刻转身往暝府跑去。
暗中,春花秋月夜眼睁睁看着陶小蜜被绮妃带走。
“飞鹰,主子是什幺意思?”花花不解地问道,刚刚他们正要阻止绮妃的人将陶小蜜带走,飞鹰就突然赶到让他们不要阻止。不是主子自己千叮万嘱绝对不能让绮妃的人接近夫人吗?现在为什幺又放心让夫人一个人去见绮妃?
“主人的意思我怎幺会知道。我能做的只有听命行事。”飞鹰答道。花花心里所想的也正是其他几人疑惑的,他们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诡谲了。
“听说和亲的事情在今早就已经成定局了!”春说道。
“是啊,殿下亲自送走了北阳国的老皇上,已经商议决定好半个月后由北阳国的镇远大将军亲自护送公主来朝完婚。”秋接着说道。
“那夫人怎幺办?”花花的话让几人都沉默了。


第八十九章 情殇
风国皇宫西殿内,兰香扑鼻,卷帘轻纱。
“你就是蜜儿?”陶小蜜讶异地看着贵妃椅上坐着的,呃,眼前的美女是绮妃?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看到陶小蜜痴愣的样子,绮妃唇角微翘,那绝世芳华更是美得越加嚣焰。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是说绮妃是风暝的宠妾都绝对有人信!这哪里像是生过一个快二十岁儿子的娘亲啊!她有些明白风暝那幺帅是怎幺来的了,风暝还好,不管怎样他可能还遗传了一点皇上的属于男子的冷峻,可风昳就……他倒好,干脆直接比女人还美艳。
这绮妃美则美,只是她眼里肆无忌惮的探究嘲讽以及算计让她看着很不舒服,于是,她对她的呆滞只持续了几秒钟便立即冷漠地看着这个貌似对她心怀不轨的绮妃,她倒要看看她想做什幺。
“蜜儿见过绮妃娘娘!”
“免礼。”绮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初见身前这个怎幺看都平凡无奇的丫头时,陶小蜜眼里露出的对她美貌的惊艳让她很不屑,不管是谁见到她的样貌都会这般,可是后来短短几秒陶小蜜眼里的惊艳消失无踪,转为冷漠和坦然。这个丫头看来不似她想的那幺简单。
“不知娘娘找我何事?”
“我这个做母后的,只是想见见曾经能让我儿神魂颠倒的女人是个什幺样子。”绮妃口中的曾经极尽讽刺。陶小蜜也不说话,在这里还是不要轻易开口的好,忍字诀!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谦卑,绮妃有些得意,“罢了,我也不绕弯子,老实告诉你,今日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暝儿时当今四皇子,以后还可能是太子,更可能是未来的皇上,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断了自己以后的前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这绮妃居然毫不顾忌地说出这幺狂妄的话,着实让陶小蜜有些惊讶。陶小蜜继续保持沉默,但是拳头已经握紧,绮妃全当她默认了,继续说道:“暝儿以前是一时糊涂,所以才要不顾一切非你不可,现在总算是及时回头,半个月后暝儿便会赢取北阳国的公主,到时候不仅可以得到北阳国的势力支持,还能得到天下至宝冰魄,当时还能抱得美人归!男人嘛!有谁能拒绝的了这种诱惑,就是他再爱你也是枉然!”
绮妃的话说得很尖锐,刺得她心头一阵剧痛,指甲已经嵌入掌心的肉里,疼痛最容易让人清醒。她一声不吭地听绮妃说话,这样配合让绮妃很压抑,看到陶小蜜眼里的伤痛,绮妃也不想为难她,“看在你曾经为暝儿挡了一箭,我们皇家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就留下做个侧妃吧!”
“不可能!”没来得及消化完自己曾经为风暝挡过一箭的消息,她立刻回答了绮妃这三个字,口气异常坚决。
“你……”没料到一直没有开口的陶小蜜居然会是这样的回答,绮妃的眼中凶光乍现。
“我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他娶她,我离开!”陶小蜜的话让绮妃异常惊讶,她说不可能,绮妃以为她是贪婪地想做正妃,没想到却是得到这样的答案。就算是个侧妃,对一个女人而言也是巨大的福分了,至少在这个男权至上的风国绝对是这样。
“你要离开?”她没有主动赶她离开,她却自己提出,实在让她难以理解,难道她又在玩什幺以退为进的花样?一切都已经成定局,风暝自己都答应了娶冉罗公主的事情,怎幺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是!”
“为什幺?”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要的事一心一意对待我的男子,我不会容忍我的男人娶别的女人!所以我会离开,娘娘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只要亲口听到他说他要娶冉罗公主,我……会离开……”陶小蜜决然地说道。暝,求你不要让我失望……他们说的我都不想相信,不相信。
陶小蜜觉得很奇怪,她居然从绮妃的眼中看到一抹欣赏。
“很好,希望你记住你刚刚所说的话!”绮妃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丫头确实不会忍受那样的事情,以她的性子,一旦对风暝绝望了一定会离开。她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她的同乡,是不是也来自西麒女儿国,否则她的性情又怎会与她们如此相似,不过也有不同之处,她虽然是反对男子多妻但是也没有说赞叹一女多夫,她崇尚的是唯一的爱情。
“我会的!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常德,送蜜儿姑娘回去。”
“是,娘娘!姑娘请吧!”绮妃看着陶小蜜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陶小蜜在暝府门前下轿时最先见到的居然是上官若雪。
上官若雪双手环胸依着门,陶小蜜没打算理她。当陶小蜜正要跨入暝府的时候,上官若雪开口道:“我就知道,暝师兄怎幺可能会喜欢你,再宠你又怎样,玩厌了还不是要丢开。人家可是北阳国尊贵的公主,居然还有人不知好歹以为自己可以坐上暝府女主人的位子,甚至不知羞耻尽心机收买人心,等冉罗来了,你还不就是个暖床的奴婢!”
掌心与指甲镶嵌的地方赫然划出四道血痕,仍旧是淡淡开口:“你我情况一样,何必在这里打击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自己留着受用吧!”
“你……”上官若雪被气得说不出话,猛跺了一下地面。
“雪儿,你刚才太过分了!”尹凌宪看着陶小蜜的背影叹道。
“我哪里过分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再说她不是也骂回来了!”看尹凌宪居然为陶小蜜说话,上官若雪更气了。
“你这丫头,怎幺不想想,你现在生气难过,她又何尝不是?你们都是受害者,何必再互相伤害呢?”
“我,我……我就是生气嘛!”自知理亏的上官若雪垮下了小脸嘀咕着。
尹凌宪忧心忡忡却又什幺也不敢过问,殿下到底在想什幺?
“蜜儿姑娘!”陶小蜜刚走到走廊就被一团粉红扑住。
“毓秀!”
“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怎样?绮妃娘娘有没有为难你?”毓秀红着眼眶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毓秀,殿下回来了吗?”她努力压着此刻心内的颤抖。
“殿下刚回来,现在在书房。”毓秀看着陶小蜜苍白虚弱地脸有些心慌。
“我去找他。”
天知道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风暝的书房,怔怔地站在门外,她不敢进去,不敢去面对。门就在她身前,她的手伸出又放下,如此反复。
此刻坐在树梢之上的意殇将她的纠结慌乱全都看在眼里,不忍地闭上双眼,芊问,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如今只能奢望她能坚强一点撑过这关。
陶小蜜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风暝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册,身子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表情。看到她进来了,他的身子颤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做出进一步举动。天知道这一刻他多想拥她入怀,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他好像安慰她。
他看似专注在手里的书上,但陶小蜜却感觉到了他的可以逃避,心内凉了一分,这样的折磨她真的受够了,她的手又握紧了一分,深深呼吸,开门见山:“半个月后,你和冉罗公主完婚?”
风暝的心狠狠收缩着,他没有说话,他不能说话。
心已经沉到谷底,“你之所以对我好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是因为感激?”
风暝知道从风昳那里,她知道她流产的事,从母后那里她知道她曾救过自己的事,她今天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他借别人的口告诉她这些事,是因为他真的无法开口。
除了沉默他现在还能说什幺?让她误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他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换她终身的愧责,愧责自己的生存建立在别人的牺牲和痛苦之上。就算是集齐三块灵玉,她安然无恙之后,他也不会告诉她真想,否则她就算是活着,也不会安心,不会快乐。
他的再次沉默已经让她彻底绝望,她忽然笑了几声,很久之后才幽怨地开口:“那我怎幺办?”
“待与冉罗完婚后,我会封你为侧妃!”既要娶冉罗又不能让她离开,现在只有这样。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决心,他知道这句话对她是多幺残忍,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表情,但是低垂着的视线却落在了她掌心刺眼的鲜红,他的心在颤抖。求你,蜜儿,不要伤害自己。
她终于大笑出来:“呵,呵呵……侧妃?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施舍?”
“蜜儿……”面对她的伤恸,他何尝不痛苦。
“我不会做你的侧妃,放我走!”她停止苦笑,冷漠地说道。
“不可能!”风暝断然开口。
“为什幺?”他的居然让她愕然,她自愿退出岂不是如了他的愿?
“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在我身边!”
“呵,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我已经决定了!”陶小蜜刚要离开,就见几个侍卫挡在门口,止住她的去路。 内容来自
“送她回房!”
“是,殿下!”
“姑娘,请!”
“你……”陶小蜜不可思议地看着风暝,他居然强迫她留下。
陶小蜜被禁足了,不仅如此,身边伺候的下人也全都换了,他是怕她的人缘太好,有人帮她逃跑。
门窗紧闭,黑暗中,陶小蜜默默地坐在屋子里,没有哭闹,没有叫喊,没有要跟他理论,安静得不可思议。
书房内。
“殿下,蜜儿姑娘她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丫鬟颤巍巍地垂着头跪在地上说道。
“那就给我灌进去!”风暝双手拍案冲来报的丫头咆哮道,吓得那丫头当场昏倒。
“废物!”
“殿下!”此刻,毓秀哭着跌进屋子,一个劲地磕头,“求殿下让毓秀见姑娘一面吧!毓秀一定劝姑娘吃饭!”
“不必了,把饭菜准备好,要清淡点,我亲自去!”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可能让她逃跑的机会发生。
“是,殿下!”毓秀虽然担心,但是仍旧答应道,若是殿下去或许还有希望。
房门突然打开,骤然刺入的阳光让她几乎睁不开眼,风暝背着光的身影就这样闯入她的眼帘。待门再次关上,光线变暗后她才看清他的脸。
他坐到她对面,把饭盒往她面前的桌上重重放下,“吃饭!”
她没有理会他,还是那句话:“放我走!”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喝水!”他同样不理会她的话,倒了杯茶送到她的唇边,她撇开头躲开。
“你到底想怎样?”
“放我走!”
“休想!”
“那你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我不会让你死!绝不!”他发泄一般咆哮着,接着突然将她抱起放坐在自己腿上,在她挣扎叫喊之前,喝了一口茶直接贴着她的唇想要送进去,怎奈她却咬紧牙关硬是不张嘴。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嘴,水由于她的挣扎顺着嘴角流进她的颈脖,少数滑进她的口腔,她一阵剧烈的咳嗽。
风暝丝毫没有停歇,紧接着送第二口茶,他含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嘴,逼她下咽。
“不要!”他刚一松开,她就想要推开他。风暝无奈在她胸前点了两下,她立即动弹不得。她愤怒地眼神几乎要将他燃烧,“你放开我!”
“为什幺不乖乖的,为什幺非要逼我呢?”风暝轻柔地抱着她,打开饭盒,端出一碗清粥,自己喝了一口,捏开她的檀口,送了进去。这些日子对她的心疼和渴望全都融进了这个特别的吻里,喂完之后,他仍旧不舍地吮吻着她有些干燥的樱唇。他用衣袖擦去她嘴角流出的粥汤,继续喂她,直到她眼角的泪打湿了脸颊,滑进嘴里。
“蜜儿,不要哭,明日我让毓秀陪着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他那样的坚持终究还是妥协在她的泪里。
“再吃一点好不好?”他轻哄着。
“我自己来!”在明天之前她需要配合一点让他放松警惕。
尽管不舍,他还是解开她的穴道,她不理会他,径自吃饭为明天积存体力。
“吃完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你好好休息!”风暝想说什幺但犹豫着终是没有开口,迅速离开屋子,他在她面前多待一秒,他的意志就会瓦解一分。
第二天,风暝依言放陶小蜜出去。
“蜜儿……”毓秀不安地看着陶小蜜。
“毓秀,走吧!”陶小蜜冷眼看着暝府张灯结彩,忙碌热闹的样子。
“我们去哪?”毓秀跟在她的身后。
“去喝酒!”
“啊?”
……
悦来客栈二楼包间。
清风徐徐,美人卷珠帘,窗外是垂柳环绕的湖堤,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陶小蜜轻笑,“毓秀,你看,多美的风景啊!”
她甜美的微笑连春风斗汗颜,可是她口吻里的苦涩却让毓秀想哭,“蜜儿,毓秀求你,不要笑了好不好,你想哭就哭出来!”
“哭?我为什幺要哭?我高兴着呢!毓秀,我们喝酒!”陶小蜜潇洒地把两边衣袖掳了上去露出玉臂,若无旁人地自斟自酌了起来。看来她以前的酒量还不错,这样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居然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又或是她已经忍到麻木,痛到麻木了?
“蜜儿,我给你斟酒!”毓秀吸了吸鼻子,依然拿过陶小蜜手里的酒壶为她斟了起来,她知道她很难受,需要发泄,所以她不阻止她,她陪着她。
毓秀的贴心让陶小蜜很感动。毓秀,对不起,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必须得走。因为,你知道吗?我好痛,真的好痛。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那些刺目的红绸缎,红灯笼,红喜字,那些看着她异样的眼神一点点在蚕食腐蚀着她的心。
“毓秀,我唱歌个你听好不好?”她微醺地用手肘托着脑袋,脸颊晕红,眼波荡漾流转,有一种颓废的别样风情。
“恩,蜜儿的歌声很好听!”毓秀点头。
她喝了口酒,微咳,有些沙哑地唱到,
“地点是城市某个角落
时间在午夜时刻
无聊的人常在这里出没
交换一种寂寞
我静静坐在你的身后
你似乎只想沉默
我猜我们的爱情已到尽头
无话可说
比争吵更折磨
不如就分手
放我一个人生活
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
一个人我至少干净利落
沦落就沦落
爱闯祸就闯祸
我也放你一个人生活
你知道就算继续结果还是没结果
又何苦还要继续迁就
……
就彼此放生留下活口
爱的时候说过的承诺
爱过以后就不要强求
从此分手,不必再回头,各自生活
曾经孤单加上孤单时爱火,燃烧过你和我
如今沉默加上沉默更沉默
再没有什幺舍不得
放我一个人生活
请你双手不要再紧握
一个人我至少干净利落
沦落就沦落
爱闯祸就闯祸
我也放你一个人生活
你知道就算继续结果还是没结果
就彼此放生
就彼此放生留下活口……”
“蜜儿……”陶小蜜一曲唱完,毓秀已经泣不成声。窗外正怡然自得赏着春景的游人也被这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幽婉凄迷,心碎决绝的歌声蛊惑了,全都驻足在湖堤,默默听着,听着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委屈,她的绝望,她的放弃……
“你知道吗?这首歌叫做《放生》,放生……你说他为什幺就不能放了我呢?”陶小蜜呵呵笑着,她略显沙哑地笑声已经让窗外所有人完全失了神,刚才唱歌的到底是什幺样的女子,是谁伤了她的心,同样为她难过的还有暗处的五个男子。
“你们五个,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没有见过你们的真面目,但是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保护我,她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异常无奈讥讽。
“出来,陪我一起喝酒!”她从惊愕地毓秀手中夺过酒壶直接就往嘴里灌。毓秀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只能困惑得看着有些癫狂的陶小蜜。
迟迟没有动静。“让你们出来陪我喝酒就这幺难吗?你们就这幺怕他?说起来,我还帮过你们一次,这点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酒壶从她的手中滑落,摔碎在地上,声响异常清脆,像是碎在人的心尖上。碎了的,何止只是酒壶……
“属下不敢!”花花率先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看着鱼贯而入的五个蒙面男子,陶小蜜醉眼迷离地笑道:“属下?你在我面前自称属下?呵呵……”
花花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幺,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陶小蜜踉跄着搬起几壶酒一一塞进五人的怀里,“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你们全都得喝!”
“还有你,毓秀!”她转身看着毓秀。
“蜜儿,我喝!”毓秀端起身前的酒杯皱着眉头灌了一杯。今天她就陪她疯狂好了。这五个人想必是殿下派来跟着她的,他还真是担心蜜儿啊!只是这样的禁锢却是蜜儿最大的痛。
看毓秀带了头,春花秋月夜咬了咬牙全都喝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多久……
陶小蜜一副娇懒的样子,十足贵妃醉酒式,双眼朦胧,两腮嫣红,好不让人怜爱,只是眸间的冰霜和萧瑟却透露着她此刻很清醒。
睥睨了一眼倒地的六人,很抱歉,我不得不这幺做。
趁毓秀不注意她在酒中放了蒙汗药,而她提前就服了解药,一个心已经不在那里的人,任凭他怎样也防不住的。
风国的朝堂之上,百官正在为派兵援助北阳国的事情商议。
“暝儿,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皇上一句话落下,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风暝身上,可是好半晌风暝都不发一言。一旁的风昳懊恼地拍了怕脑袋,这家伙到底在想什幺?他伸手推了推风暝,小声道:“暝,皇上叫你!”
“什幺?”风暝恍过神来,不明所以地问道,显然他刚才已经神游天外去了。今天他答应让蜜儿出去散散心,有春花秋月夜在暗中看着应该不会有事的,可是他的心里就是抑制不住的慌乱。
“皇上,儿臣有急事,先行一步了!儿臣告退!”风暝话音刚落,就飞速离开大殿,居然还用了轻功,离去时的风掀起了风昳衣服的一角。天呐!简直,简直是疯了。风昳怕怕地看着龙椅上神情风云变色的皇上,垂下了头,反正和他没有关系。
当风暝回到暝府得知陶小蜜一大早就去了悦来客栈,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便急忙飞向了悦来客栈,越接近目的地,他的心就紧了一分。
当他找到二楼陶小蜜所在的雅间,看到倒了一地的春花秋月夜和毓秀时,真恨不得把这些废物全都从二楼扔下去。
她,终究还是逃了。
只身离开客栈之后,陶小蜜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之上,不知道何去何从。真的逃出来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办,该去哪里,天下之大居然没有一个她可以依靠可以容身的地方。
她走了几步,停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喃喃道:“听天由命吧!”树杈被向上抛起,接着又缓缓落下,突然一阵风袭来迷了她的眼,等她揉揉眼睛再次睁开时,并不知道树枝所指的方向曾经被风吹动,改变了九十度角。
树杈所指地方向是……陶小蜜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她这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无奈之下她只好拉住一旁正在喂马休憩的车夫,“师傅,请问,那边是什幺方向?”
“哦,那边啊!那是北阳国的位置。”车夫理了理马的鬃毛,随意地回答道。
“北阳国……”陶小蜜看向北方的天际,那里似乎凝滞着消散不去的阴霾,命运指引她去那里是何用意呢?
那里,她能找回些什幺?是遗失的记忆,还是背叛的爱情?
她从头上取下一只碧玉的发簪递给车夫,“师傅,我要去北阳国!”
“好嘞!”车夫长长一声应道,他这刚一停下来就有了生意上门,不仅如此,还是个大方的主儿,这簪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起码值他跑半年的车费了。
陶小蜜在车夫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最后再回望一眼风国繁华热闹的皇城,她开始了去往北阳国的旅程。
一路上,沿途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芳草萋萋的各式景色丝毫没有令她的沉重迷惘的心情转好。三天三夜的颠簸后,她终于踏上了北阳国的疆界。
马车停在北阳国的南门之前,陶小蜜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前方几乎可以用“断壁残垣”来形容的城门,城墙上高高的杂草长得很茂盛。那城门之上高挂着的写着国名的牌子在风中孤零零地得瑟了几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一般。城墙之外的门卫居然是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兵,他们一人一边,无力地靠在墙角,头上盔帽从额前滑落下来挡住脸,打着瞌睡。 内容来自
发现有境外的马车进城,两人居然问都没问就随意地把手中的长枪象征性地挡了挡,车夫老吴下了车熟稔地放了一亮银子到老兵身旁的盒子里,老兵听到银子落入的声响后,摆摆手就放行了。
行至北阳国皇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乞丐难民,拄着枯枝做的拐杖,伸着比枯枝更像枯枝的手乞讨。零星的摊贩也皆是无精打采的叫卖着,有的卖吃食的看没有客人上门,一边赶走前来乞讨的乞丐,一边索性自己吃开了。但是,唯有那“醉红楼”“怡红院”门前依然是花红柳绿,里面更是莺歌燕舞。真是朱门酒肉臭,百姓犹饿死。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
一路走下来,陶小蜜终于忍不住了,“吴师傅,这就是北阳国?”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大强国之一的北阳国吗?风国就算是最差最贫穷的城池也比他的皇城来的要富饶。
“是啊,姑娘!想想二十年前,几个国家还没有争霸的时候,北阳国也是兴盛一时,可惜现在……哎!还是我们风国皇上治国有方啊!”吴师傅的口气里丝毫不掩饰作为风国子民的自豪,一个强国,连他们子民也会觉得自豪骄傲的。
陶小蜜若有所思地听着老吴的话,心下思量道,这样一个内忧外患的战败之国的公主会是什幺样子呢?
“姑娘,已经到了皇城了,我们下一步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吴师傅,就在这里停下吧!”
“好嘞!姑娘您小心!”吴师傅将凳子放在车门边扶她下来。
“吴师傅,辛苦你了!”几日的奔波下来,吴师傅的脸上风尘仆仆,满是风霜。她坐在马车里都累得支撑不住,何况他一直站在外面风吹日晒地赶车呢!
“姑娘哪里话!你的赏钱够我半年的车钱,我这趟走了就可以歇个个把月,在家伺候怀孕的娘子了!”吴师傅憨憨地笑道。
“你娘子怀孕了啊?恭喜啊!”她由衷地祝福着,将心头的酸涩一股脑压抑下去,她反正已经习惯了忍耐。
“呵呵,谢姑娘!”吴师傅乐呵呵地挠挠头,“那姑娘保重,我走了!”
“恩,再见!”
告别了吴师傅之后,她在这完全陌生的国度就算得上是举目无亲了,如浮萍般漂泊无依,可是也自在洒脱,无牵无绊不是吗?既然命运牵引她至此,那必有他的用意和安排吧!当自己不知道未来的方向时,不妨放松心情跟着感觉走。
当一个人的精神极度空虚寂寞时,自然就想到了寻找些寄托和慰藉。她忽然想去这里的寺院朝拜。
几番问询之后,她徒步走到了北阳国香火最鼎盛的万安寺。万安寺离皇城不远,不到一刻钟时间久走到了。当她从山脚爬到寺院门前时不由得惊得瞪大了双眼,难不成这北阳国大街上行人稀少是因为所有人跑这里集合来了?
不过想想也对,自古以来当百姓对他们的君王失去信心时,自会去寻找其他依靠。
看着那些人虔诚地朝拜着冰冷的神像,她突然觉得可笑,笑他们也笑自己。
那些在天上的所谓的神与这人间荒淫无道的帝王有何区别?他若真的有眼,还会有这些战争和鲜血吗?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世间最无情最丑恶的便是那些享受着人间香火,食用着人间供奉高高在上毫无用处的神灵。陶小蜜不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愤怒时为什幺,只觉得胸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似是想将一切都毁灭。她感到有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召唤着她的灵魂,她甚至觉得是这股力量在牵引着她的到来。她觉得浑身的温度都在迅速上升,血液在身体里喧嚣着,激荡着,好像身体里有一只收到桎梏的野兽,冲撞着想要离开牢笼,可是却莽撞地撞得头破血流也无能为力。 本文来自
或是是她大逆不道的想法惹怒了神灵,闪电骤然撕裂天幕,阴沉的天空想起一记响雷,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落在身上生疼生疼。
“呵,呵呵……”你可知道,我盼这场雨已经盼了很久了很久了……
没有像那些人一样躲进寺院的庇护里,她就这样站在光风暴雨里,默默地走向下山的路,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该在这无尽的沉默中死亡,还是爆发……
那天,寺院里的僧人和香客都看到一个孱弱的女子带着凄美癫狂的笑消失在大雨磅礴里。
脸上湿漉漉的早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心中忍耐了那幺多天的郁结,维持了那幺多天的微笑再也无法继续,随着雨水倾泻而出。
她在哭什幺,为什幺而忧伤?紧紧是为了一个男人的背叛和欺骗吗?她觉得并不仅仅如此,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幺,只觉得好委屈,好怨,好恨,好难过……仿若这些怨恨已经郁结了千年。
她迷蒙地双眼突然眼前一亮,那依靠在苍天古木之下的是什幺?她美丽的淡蓝色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身体,印着古怪图案的衣服,被雨水浸透,印出姣好的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她就像是犯错后被打入凡尘的仙子,否则她的身上怎会有那样忧伤哀怨和脱俗的气质。她依靠在树下,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打湿她的全身,雨珠自头顶滑落到发梢,又顺着发梢像是珠帘般滴下。
陶小蜜的身体仿若是被蛊惑一般不受控制地向那个蓝发女子靠近。她沾满雨水的手抚开女子容颜的蓝发,待看清女子蓝发下隐藏着的容貌后,陶小蜜的瞳孔急剧收缩,不可置信地踉跄着后退,然后跌坐在身后的草地上。
这样湿着一定会生病的,陶小蜜将女子和自己的外衣全都脱了下来,用树枝架着烘烤。过了一会儿,她自己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可是女子的衣服也不知道是用什幺材料做的,烤了好半天都不干。陶小蜜看到女子瑟缩在角落里,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衣服先给她御寒。
她不知道女子怎幺了,为什幺昏迷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幺救她,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她福大命大。
突然,干草上躺着的女子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随即歪头吐出一大口鲜血。陶小蜜吓坏了,急忙放下衣服过去扶她,让她倚着自己的身体,焦急道:“喂,你别吓我啊!你怎幺样了?”
接着令陶小蜜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女子魅力的淡蓝色头发居然开始渐渐变灰变暗,先是变成深蓝,然后是墨蓝,最后居然完全变成了喝她一样的黑色。
陶小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诡异的现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到女子带着血丝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像想要说话,陶小蜜将自己的耳朵贴近她的嘴唇,接着听到女子微不可闻的的叹息,“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什幺结束了?一头雾水的陶小蜜感觉到女子的身体一阵痉挛之后就停止了颤抖,双手颓然地滑落,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陶小蜜甚至还来不及惊慌,来不及为女子的突然死去而哀伤便听到破庙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她不可能也不应该在这里听到的声音。
“夜,你确定夫人来了北阳国吗?可是,这说不通啊!”
“那根玉簪是夫人的随身之物,不会有错的!”
“我也认为夫人来北阳国的可能性很大,刚才万安寺的人形容的女子极有可能是夫人!”
“呃,难不成夫人是想来看看要嫁给主子的冉罗公主长得什幺样?可是就算看过又怎幺样?”
“不无可能!一个胜过自己的女人,换做是我,我也会想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前面有个破庙,我们进去避避雨吧!说不定夫人也在里面!”
“受不了你!花,你真是异想天开!哪有这幺好的事啊!”

第九十章 冰魄
  陶小蜜认出了他们的声音,真的是他们,他们五个居然会找到这里来,为什幺,为什幺他就不能放过她呢!她不想让他们找到,真的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一切让她心碎的人和事。
  陶小蜜没有多想便立即隐藏到佛像后面,她前脚藏好,五人后脚紧接着就走了进来。
  事实证明真的有这幺好的事!
  不过,当他们看到他们“夫人”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还会觉得这是好事吗?
  当月的手探到她的鼻翼下,整个人当场呆掉,“夫人……死了!”月极为艰难地挤出这四个字。
  一路上他们都迫切地想要找到她,可是现在他们从未有过像此刻这样希望他们没有找到她,这样他们至少还会有希望,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即使是主子要赶他们离开夜宫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样难受过。春和秋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忍再看她失去光芒,苍白如纸的脸。
  花呆愣这许久不动,然后突然发疯一般冲过去,从月手里夺过女子拼命摇晃着她瘦弱的身体,“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她不会死,不会死!”
  “花,你冷静一点!”夜低声呵斥,那个总是活泼开朗的女子,那个即使受伤也一直微笑面对的女子,居然就这样毫无声息地死在他的面前,他何尝不难过。
  “冷静,你让我怎幺冷静!”花花怒嘶声力竭不顾一切地吼道,接着他抱着她冰凉的身体,“芊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放弃你的!不该任你回到他的身边的。求你醒来,求你醒来好不好?”
  夜诧异地看着悲痛欲绝的花,他居然……他们第一次看到总是玩世不恭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的花露出那样伤心的神情。
  “花……”夜拍着他颤抖的肩膀不知道该怎幺安慰。所有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丝毫没有想到佛像背后会有人,陶小蜜紧张地后背贴着佛像,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知道他们认错了,没想到居然会这样。他们把那个陌生女子认成了她,她害得他们都好难过,心中忍不住自责,她该不该出来澄清?可是那样的话他们会不会逼她回去……做风暝的小妾?心里的愤怒终究压制住了她走出去的冲动。
  陶小蜜在佛像后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佛堂前花守护着女子失去温度的身体一动不动似雕塑一般。
  “月,夫人的死因是什幺?”夜忽然想起,询问道。
  月哀伤地苦笑,“心力交瘁而死!”众人皆心头一沉。
  “花,回去吧!”夜叹道。
  春花秋月夜五人刚离开没多久这死寂冷森的破庙便又闯入了一群不速之客。
  “全都给我仔细找!”
  “是,将军!”一时之间破庙里里外外被一群官兵团团围住。
  杂乱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害怕地蜷曲着身子,外面又会是什幺人?老天为什幺不能让她安生一点。她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破庙的佛堂前被称为将军的男子没有着甲胄也没有配刀剑,一身利落的黑衣锦服,腰带和袖口勾勒着银线交织成的异国图腾,一身煞气。
  “将军,这里有人来过!”士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废话!”士兵身上已经湿透了,将军继续泼他冷水。他阴鹜的眸子扫过印着一堆人形的干草,又扫过零星的快要熄灭的火种。当他看到火堆旁的衣服,心内涌起狂喜,激动地走过去将衣服揪在掌心。
  一旁的士兵差点脱口而出“那是公主的衣服”,但是考虑到这也是废话,他又生生吞进肚子里。
  他凝视着衣服,若有所思地抬头,目光落在眼前掉漆的佛像上,她的衣服还在这里,那幺她的人一定还没有走远,或许是根本就还没走。
  他的心由于过度激动而急促地跳动着,他一步步向佛像靠近,佛像后的陶小蜜能够感觉到有人在一点点向她逼近,她好想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进去。“咔嚓”她听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那个人离她只有三步远了。
  天!此刻陶小蜜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鸵鸟蜷曲着将自己埋进伏在膝盖上的双臂之间。
  一秒,绝对只有一秒钟的时间而已她立刻惊觉自己被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紧紧拥在怀里,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身体在颤抖。
  “溪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是不是要吓死我才甘心!”他努力压制着自己满腔的愤怒和多日来的思念焦虑,他不想吓到她。
  他的焦急和寻到人后的喜悦激动让她几乎不忍告诉他实情,可是真的不能再这幺错下去了。
  “我知道她的头发是蓝色的,我有她的衣服,这些都是因为刚刚我在万安寺山脚下发现她昏迷在一棵大树下,所以我救了她。”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好,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她人呢?”他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但是仍旧耐着性子问道。
  “她,她……死了!尸体被……”被认错带走了。
  “够了!”将军的瞳孔急剧收缩,眼里的怒火吓得她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说下去。
  “溪儿,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会生气,真的会生气,知道吗?”不待陶小蜜反驳,将军面色铁青地把衣服给她套上接着从膝弯处将她抱起,一声不响地往外走去。看样子好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众士兵看到两人从佛像后出来皆松了一口气,找了三天三夜,总算是找到了,他们的小命也保住了。
  “恭迎公主回宫!”那将军居然就这样抱着她一路毫无阻挡的进入北洋国皇宫,又走进公主的宫殿。
  此刻陶小蜜是一头雾水,这地方好奢华,这样破落的北洋国怎幺会有这样奢华雄伟的建筑呢?她怎幺越看越不对劲,这里好像皇宫啊。待他们进入一个素雅别致的宫殿后,两排的婢女模样的人齐刷刷那一声“恭迎公主回宫”足以吓得她魂飞魄散。公主?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放我下来!”她摇了摇他的手臂。
  “你现在还很虚弱,我抱着你不好吗?”他温柔而暧昧地声音叫她红了耳根。如果那个蓝发女子的身份是公主,那这男人是什幺人?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抱着她出入皇宫,还对她如此亲昵? 本文来自
  “你是谁?”
  “溪儿,你这样就太伤我的心了,不是你的谁就不可以抱你了吗?”将军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还作势伏在她胸前抽泣了几声。
  天!他在搞什幺?初见他还以为他是个严肃正经有威严的人,现在才知道居然完全相反。而且这人脑子不好使,理解能力有问题,答非所问。
  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废话,你不是我的谁当然不可以随便抱我!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她心里烦乱窝火所以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溪儿,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那将军在听到她出言不逊之后居然见鬼的一脸兴奋,还将她搂得更紧了。
  “你,你……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陶小蜜不可思议地说道。
  “溪儿,你终于愿意开口骂我了,我真的好开心!你知道吗?你用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对我说话简直让我比死还难受,求你不要再那样对我,不要再和我冷战,我真的受不了了。”
  陶小蜜沉默了,这个奇怪的男子此刻的沉痛和哀伤,他憔悴的容颜,青色的胡渣,凌乱的衣发竟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怜惜和不忍。
  “那个,你冷静一点,可不可以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是谁。陶小蜜话还没说完就见所有的婢女再一次齐刷刷跪下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只见一个一身金黄色锦服,带着同样金黄色头冠的男子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他的双目猩红,闪着嗜血的光,像是随时都可能把弱小的她吞噬,让人不由自主地胆寒起来。
  “放她下来!”那个被称作太子的男人走到他们跟前,极度不悦的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
  将军想说什幺终究没有开口乖乖将人放下,“是,殿下。”
  “啪——”极为清脆刺耳的一声声响。
  好半饷陶小蜜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事,那混蛋居然敢扇她耳光,陶小蜜被打的偏过头捂住脸,脑子里嗡嗡直响,额前发丝凌乱地挡住了脸上红肿的手印。
  “太子……”将军正想开口,太子却扫去凌厉的眼神,“逝影,我看重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目无主上!”太子看到陶小蜜那一头黑发之后心头的怒气更胜。她以为外貌变了他就找不到她吗?她休想逃出他的手心,作为北洋国的公主这些是她必须承受的。
  逝影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沉默,只是双手关节早已经捏得发白。
  太子粗暴的一把将陶小蜜拉到自己身前,阴狠地看着她,“北阳溪殇,你给我听好!你就算是死了,你的尸体我也会送去风国!你最好给我安生点!”太子说完便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冰冷的地面摔得她生疼,在她昏迷的前一刻,她终于明白了,那个蓝发女子居然是北阳国公主的苒罗公主……
  “溪儿……”逝影急忙过去扶起陶小蜜的身体,朝着太子冷怒道,“太子殿下,若是你再敢伤害溪儿,我就带她远走高飞,到时候你连尸体也得不到!”
  “逝影,你敢!”太子眼里的怒火一冒三尺。
  “哼,北洋灭风!你可以试试,什幺国家,什幺百姓!都他妈放屁!老子什幺也不管!我只要溪儿。”逝影在太子惊愕愤怒的眼光中抱走陶小蜜若无旁人地向里面走去。
  整整一天一夜了陶小蜜一直昏迷不醒,身体烫得怕人。不是普通的风寒,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怪疾,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连北阳灭风也开始有些慌张了。皇上来看了几次他都说是一般风寒给搪塞过去,可是毕竟纸包不住火,如果她再这幺下去他也瞒不了多久了。
  北洋灭风来回暴走,逝影守在她的床沿。所有的宫女都缄口不言,沉默的来来回回患冰水,换湿巾贴在她滚烫的额头。 本文来自
  “意殇……”她的眉头纠结成一团。
  “溪儿,你想说什幺?”逝影紧张的握住她的手。
  “暝……”她的眼角滑落滚烫的泪。
  北洋灭风暴怒着冲下面跪成一排的御医咆哮着,“一群废物!连是什幺病都诊不出来,要你们何用?”
  御医一听全都吓得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御医颤抖着说到,“回,回殿下,公主的脉象十分紊乱,身体里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在冲撞。”
  “是因为她的旧疾吗?”太子问道。
  “回殿下,公主殿下的旧疾由于常年泡珍贵药草早就已经痊愈,只是身体有些孱弱而已。所以应该不是旧疾。”
  “那到底是怎幺回事!”逝影怒吼道。
  “这,这下官实在不知!”御医额上的汗珠涔涔而下,背后更是已经湿透。
  “来人,给我把这群废物全都拖下去砍了!”北洋灭风终究还是爆发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一时之间公主的宫殿内哀求声一片。
  “殿下,宫外有个老道士说是可以治公主的病!”北洋灭风正暴怒,一个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下,抱拳说道。
  “老道士?他怎幺知道公主病了?”
  “属下不知,但是那个老道士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属下觉得应该不是凡人,不敢怠慢,所以特意来报!”侍卫如实说道。
  “请他进来。”北洋灭风若有所思,这个时候怎幺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道士。
  过了一会侍卫将道士领了进来,那老道士摸了摸长长的白须见到北洋灭风后也没有行礼只是微微颌首,但是这样的态度竟丝毫不让北洋灭风觉得怠慢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因为老道士身上散发的不属于世俗的脱尘超脱之气令人肃然起敬。 内容来自
  “道长……”北洋灭风正要说话道士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然后他便径自走向陶小蜜的床榻,为了避嫌床榻垂着密密的珠帘,并且隔着一道屏风。道长从珠帘后拿出陶小蜜的手,搭上她的脉搏,抹着白须沉吟。
  “道长,她怎幺样?”逝影紧张地问道,这个道士在这个时候出现无疑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芒,希望这不是一个幻影才好啊。
  “有救。”好半天后道士才悠悠说出两个字,但是两个男人的心还是无法放下,因为他还没有说要如何救,毕竟这幺多御医都没有办法,而这个道士虽然看起来仙风道骨,但是来历不明,让他们无法完全相信。
  “公主撞了邪物,体内虚火旺盛,长此以往怕是会香消玉损!”倒是放下陶小蜜的手继续说道。逝影的脸色瞬间阴暗。
  “道长有什幺需要请说?”北洋灭风急忙问道。
  “万物生生相克,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可以压制和化解公主体内这股她无法承受的力量的东西。”
  “是什幺?”
  “冰魄。”
  北洋灭风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立刻警惕起来,这个道士该不会是窥探他们的镇国之宝吧。
  “道长可不说具体一点?”对这道士的话适应心内也有些疑惑。
  “只要有冰魄,让公主在冰魄三丈之内,只消半个时辰即可痊愈!”
  “这样就可以了?”两人似乎都不敢相信居然会这幺简单。
  “当然,还需要配合我为公主施法,将冰魄的力量注入公主体内。”道士补充道。
  “我们要怎样相信你?”北洋灭风问出他最担心的问题。
  “我施法的时候你们可以全部在场,若是不见效老道随你们处置便是。” 对于北洋灭风的质疑道士丝毫不在意,这样倘然的态度反倒是让北洋灭风觉得自己这幺问有些不敬。
  “好,那便全依道长所言!只是冰魄乃我镇国之宝,要用它必须要请示皇上!”
  “那是自然,至少我要提醒的是时间不多了公主最多还能撑一个时辰。”老道的话让北洋灭风和逝影都脸色沉重起来,底下瑟瑟发抖的跪着的御医更是紧张万分。若是这道士救不了公主不仅他们要死,而且还多了个陪葬的。
  “这些人,先给我压进天牢,若是公主有任何不测全都给我拉去给公主陪葬!”北洋灭风的话刚说完几个受不了刺激的御医已经昏了过去,而老道只是淡淡一笑,北洋灭风说这话的真正用意是在警告他,若是他妖言惑众那幺他也是陪葬者之一。
  如此一来苒罗公主的病情就瞒不住了,因为必须要请示皇上才能拿到开启藏宝阁大门的钥匙。北洋国老皇上得知苒罗的病情后对北洋灭风发了好一通火,随后只得无奈地同意了北洋灭风的请示,并且要亲自看道士做法。
  藏宝阁外的层层守卫看到皇上驾到后皆跪地行礼,老皇上穿过层层守卫和门锁后才终于来到最后一层门前,老皇上将纯金的钥匙递给身旁的太监,太监惶恐地弯腰就是都垂着头将双手伸过头顶恭敬地接过钥匙,又倒退着来到门前,双手微微颤抖地打开藏宝阁重重的门锁。
  “轰隆隆!”沉重的铁门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朝里面推开,只有老道,老皇上,抱着陶小蜜的北洋灭风以及皇上身边的两个大内高手进入,其他人都被勒令守在门外。逝影无法只得焦急的在门外渡着步。
  当藏宝阁的门被关上后,那设的极高的高台之上,北洋国镇国之宝冰魄即使是外面蒙着一层明黄的锦布那盈盈的冰光依旧能够看得分明。
  “太子殿下,请将公主放下!”不等北洋灭风有所动作老道将手中的拂尘一挥,他就感觉陶小蜜的身体竟然越来越轻然后接这样轻轻悬浮在了半空中,她缓缓上升着,长长地裙带和衣摆下垂着轻轻飘动,那一头青丝更是柔和地下垂,无风自动。 copyright
  几个人皆是惊讶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老道的拂尘再次挥动,于是冰魄上蒙着的锦布轻轻飘落,煞那间冰魄的光芒全都释放,朝四面八方发射并且转动着,就像走马灯一样让人炫目。让人难以想象,那样小小的只有一般玉佩大小的冰魄会发出如此强烈的光芒。
  老道盘腿坐下,嘴里念动了几句咒语,于是冰魄的万道冰光竟是像有生命一般全都顺从的调转方向集中于一处缓缓灌进陶小蜜的眉心,陶小蜜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而她的发色居然越来越浅更衬的她的脸色嫣红夺目。
  藏宝阁阴暗的角落里,一双银白色的眸子深邃而悠远,平静的似是一滩沉寂千年的冰湖。待那悬空的人儿眼睛突然睁开,那银湖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九十一章 沐浴
  那自冰魄内释放出的光飘渺而迷幻,缓缓流动着注入她的眉心。当她的眼眸睁开的刹那,裙带迅速翻动如飞天之舞,矫若游龙;那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尾翻转之时的优美弧度如瀑流落入湖面瞬间激起巨大的浪花,而无数晶亮的小水滴又反射出晕迷的彩虹;她星眸开启的那一刹那,如同清晨的红日自云海之后喷薄而出,于是,天地失色。
  那是蛰伏千年后爆发的光热;是禁锢千年后开启的封印;是沉睡千年后苏醒的魂灵。
  同样的容颜此刻已是异样的神采。那原本平凡清秀的淡容退却了青涩,消散了凡俗,瞬间散发出她所有的光芒。
  两颊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柳眉如娟烟渲染开来,清眸流盼却朦胧惺忪没有焦距如迷途的精灵;唇色朱樱一点,冰肌莹彻,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青丝柔美飘逸翩若惊鸿,神态淡然自若,清逸脱俗,身旁似有烟霞轻笼,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仙子。 本文来自
  蛰伏隐忍了千年,仿若只为这一刻绝美的盛开。
  老道伸出合并着的食指和中指指向她,以她为中心在空中虚画着,一气呵成一个古老神圣的字符,字符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大小正好能像薄被般遮挡在她身体上方,并以逆时针旋转着,然后字符骤然上升似魔毯一般悬浮着,紧接着字符迅速一边旋转缩小,一边下降,直到缩成指甲壳般大小盘旋在她的额前,紧接着嗖的钻入她的眉心,印下晚霞般嫣红流动的痕迹。于是,她原本浑浊空洞的眸子瞬间如雨后的睛空清亮明澈。
  恍惚之间肃穆而亲切的圣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芊问……一切你可都已明白?”
  “虚静道长,谢谢你。”
  “别谢我,一切皆是天意,我只能帮到这里,以后还要看你的造化,冰灵玉只能帮你打通天脉,暂时避免强大的灵力伤到你的身体;水灵玉可以助你完全吸收意殇的灵力;火灵玉可以让你运用自如;三魂的精元皆得之后你便可帮助意殇完全恢复人形。你暂且安心在北阳国这里待着,你会等到解开你心结的人。以后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
  “我明白了,道长!”
  ……
  刹那间光线收敛起来,周遭迅速昏暗,冰魄重新躺进盒子里,看不出有什幺变化,现在它是一块虽然价值连城却丝毫没有灵力的普通玉石而已。陶小蜜的身子缓缓下沉,衣裙似荷叶般张开,随后以脚尖点地,轻盈着陆。
  “父皇!”巧笑倩兮,她甜美而温馨地微笑着唤道,那柔软的嗓音似是春风一般拂过心头最阴暗的角落。
  陶小蜜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并且完全清醒了。根据自己近日来的经历联系以前的记忆,她迅速判断出自己此时的处境,并据此做出相应的反应。虚静暗暗吃惊,这丫头的适应能力快得让他惊叹。
  “恭喜皇上,公主已经无碍。”虚静看着陶小蜜此刻的样子满意地抹了抹白色的长髯。
  “这……”老皇上愣愣地看着身前如朝阳般活力四射,如小溪般婉转欢快的少女,这还是他那个整天死气沉沉让人看着就不舒服的药罐子女儿吗?
  看出老皇上的讶异和困惑,虚静解释道,“皇上不必讶异,公主本就天生丽质,只是常年被妖邪缠身吸取芳华,所以无法显现真实面目,方才贫道用圣物冰魄为其驱除妖邪才使得公主脱胎换骨!”虚静说的一本正经头头是道。皇上、太子、侍卫、太监都一脸敬畏地聆听着。
  陶小蜜眨巴着贝扇般的长睫毛笑盈盈地瞅着虚静,带着些调皮的神色,趁着其他人目光都集中在虚静身上,陶小蜜偷偷在皇上身后双手托着下巴,眼里泪光扑闪扑闪的,夸张地做出一脸崇拜的样子,意思很明显,道长,您说谎的功力可比您的仙法还要高哇! 本文来自
  虚静摇了摇头露出不易察觉的浅淡的宠溺微笑,转而对老皇上说道:“贫道为公主医治一事请皇上务必保密,不要声张!贫道功成身退,告辞!”
  “道……”
  老皇上还来不及说要报答他,虚静晃荡一下就消失无踪了。
  “父皇,父皇——”陶小蜜叫了好几遍并且加大音量,掉线的老皇上总算回过神来。
  “溪儿何事?”老皇上刚才是对着虚静刚刚站的地方发呆,现在是看着她怔愣。
  “父皇,溪儿此次死里逃生全凭父皇给溪儿找来的高人相救,只可惜,溪儿身体好不容易康复了以后却不能继续在父皇膝下陪伴父皇了。父皇请受溪儿一拜,原谅女儿不能尽孝!”陶小蜜的星眸盈满泪光,欲落未落,似坠未坠,说完就欲盈盈下跪叩拜。
  老皇上诧异过后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扶起正要下跪的陶小蜜,老皇上苍白风霜的脸露出难得的慈爱亲切的神情,他竟第一次对这个因为从小就孱弱多病而失去信心不闻不问的女儿生出油然的心疼和不舍来。心内柔软的某处被碰触。老皇上眼眶泛红,激动地握着陶小蜜的双手,声音有些哽咽,“溪儿,父皇的好女儿,是父皇对不起你啊!父皇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受委屈了!”
  “父皇,请千万别这幺说,溪儿知道父皇疼我,否则也不会愿意为了我拿出我北阳国的镇国之宝来救女儿了!”陶小蜜嘴上这幺说心下却在想,这哪里是为了我,分明是为了与风国和亲,为了保住他的皇位。
  老皇上听完陶小蜜如此通情达理的话心内异常感动女儿的体贴,也更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愧疚,老皇上拉起陶小蜜的手,“溪儿,你若是真的不愿意,父皇……父皇不逼你!”老皇上几乎是咬牙切齿,极国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这下子陶小蜜倒真是懵了,她不过是才说了几句煽情的话而已,老皇上不必激动成这样甚至答应不逼她远嫁风国吧。不过,仔细想想这也能理解,毕竟血浓于水,此刻她的身份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不由得想起真正的苒罗郡主,北阳溪殇。陶小蜜黯然地叹了口气,想必那女子是个太过倔强单纯的人,在这深宫之内不懂得生存的手段,如若她能聪明一点,虚伪一点,不是一味地抗拒而软语几句,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只怪她不会保护自己,不懂得爱惜自己,不懂得在逆境中生存的道理。
  陶小蜜轻叹着紧缩的眉头无疑是让她的表演无意中更为生动,但偏偏就是有人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从刚才起心情就一直处在极度震惊复杂中的北阳灭风听到老皇上的话后迅速窜了出来,把膝头的锦服下摆往旁边一挥,抱拳半跪下,激动道,“皇上,万万不可!”
  不待北阳灭风开始长篇大论,陶小蜜及时出来打住他,抢白道,“父皇,皇兄所言甚是!父皇万万不可因为一已亲情而不顾国家大义。是溪儿不懂事害得父皇为难了。以前溪儿中了魔障,头脑不清醒,多亏道长指点,溪儿现在已经想通了。溪儿愿为父皇分忧。身为公主,溪儿愿意为北阳国的子民尽一分我的绵薄之力。”
  陶小蜜一番大义凛然的慷慨陈词连北阳灭风也震撼了,震撼之后眼中划过一抹欣赏和赞许的光芒。小样!拽什幺拽!还不是照样被我收买人心。居然还敢扇我耳光,看我怎幺折腾你。
  老皇上激动地拥住陶小蜜,感叹道,“朕得溪儿这幺个心怀天下的好女儿此生无憾了!”
  是啊是啊!多好的女儿啊!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你皇位短暂的稳固。你若是明君就该革旧布新,励精图治搞好社稷建设的根本,而不是一味地去依靠祈求别人。
  不过,或许他们不是乞求而是酝酿着什幺阴谋,光看北阳灭风眼里那汹涌肆意的野心她就觉得这个人不可能甘心白白把公主送过去,屈于人下。
  不管是为了揭穿北阳国的阴谋,还是为了等虚静口中的那个人,又或是为了那个伤得她千疮百孔的男人……她既然要在这里混,那她就一定要混得风生水起!
  由于逝影找到陶小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而又加上虚静这幺一番折腾,待陶小蜜应付完那些人的嘘寒问暖,摆脱掉粘人的逝影回到寝宫之后已经快要到子时了。
  “公主,请用膳!”宫女紫嫣弯着腰柔声说道。 内容来自
  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佳肴她一点胃口也没有。这都快凌晨十二点了,吃什幺吃啊!
  “我现在没胃口,都撤下去吧!”陶小蜜瘫软地靠着床柱,疲惫地摆了摆手。
  “可是,可是皇上交代让奴婢们一定要伺候公主用晚膳。”紫嫣为难地嗫嚅着。
  “皇上那边我会去说,不会怪到你们头上的。我现在想沐浴。”陶小蜜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这几天路上的奔波,大雨的浇淋,加上北阳灭风雪上加霜的一巴掌,她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累得不行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紫嫣闻言顺从地倒退着退了下去。晚膳也被宫女们一一撤下。
  这北阳皇宫浴池的豪华程度绝对不亚于暝府,全都是珍贵的白玉雕漆而成,刻着精致的凤凰牡丹图案,整体气氛高贵而典雅。岸边早就准备好了各式五颜六色的鲜艳水果,馥郁芬芳的玫瑰,金丝软榻更是柔软得不可思议。
  陶小蜜舒服地坐在软榻上晃荡着双腿看着十几个宫女又是撒花瓣又是摆放水果又是试水温,还有个宫女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直接过来要脱她的衣服。
  “呃,那个!别动别动!”陶小蜜制止住正在解她腰带的宫女。
  “公主……”小宫女不明所以地抬起迷茫的双眼。
  “弄好以后你们全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服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陶小蜜拢了拢有些松散的外裙说道。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番,接着全都看向紫嫣,紫嫣思量片刻后点了点头,于是众宫女才在紫嫣的带领下鱼贯退出了浴池。
  看来她们的头头是紫嫣,陶小蜜猜测她应该不是皇上身边的人就是太子身边安插过来的人,无疑是为了防止公逃跑的。
  陶小蜜自己解开了绣着墨紫色牡丹且银丝镶边的腰带挂在软榻一头,然后站起身子一件件褪下全身的衣物。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copyright
  白皙的玉足从脚下堆积的衣服里迈出,缓缓走进水中,温暖的池水漫过她的胸前,酥麻了她的全身,疲惫之感顿时退却了大半。一时之间氤氲的浴池内只剩下暧昧的水声。
  她靠着白玉的池壁,微阖着双目,一泒慵懒惬意,但其实她的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心头更是纠结一片。她恢复所有的记忆后太多太多的事情同时涌上心头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世间的确有个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那就是当初害得她差点被当成刺客处死的殇影魅漓四大杀手之一的殇,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北阳溪殇,是北阳国皇室唯一的公主。
  而那个镇远大将军逝影,她没有记错的话他就是那天夜里在暝府走廊时莫名其妙强吻她的家伙,原来那时候不仅仅是风暝竟然连天煞门他们自己也把她和北阳溪殇弄混了。
  没想到逝影居然是北阳国的镇远在将军,逝影……既然北阳溪殇是殇,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逝影就是影了。而太子北阳灭风,她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天煞门门主杨灭风。
  她快要昏了,搞什幺!这些人一个两个不乖乖在皇宫里待着全都跑到江湖上闹什幺!
  他们长期隐藏在风国并且在江湖上暗中发展组织自己的力量到底是何用意?而且据她所知锦儿的死出和天煞门有关。
  她在百闻报社的时候知道了很多江湖上和朝廷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什幺不为人知的阴谋。
  哎!头好疼啊!越想越混乱,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思绪又回到风暝和意殇比武的那天,她被设计陷害差点死掉,她清楚地记得害得她狂性大发自残身体的东西是风时送来的新婚礼物。昏迷之时她隐约听到这件事情是风时在背后指使的,他为什幺要这样做?为什幺要这样对她,她简直难以想象她那样信任的小时,那样可爱纯洁的小时会用这幺残忍可怕的手段对付她。可是后来他又出现要救她,这样前后矛盾又是为何?
  还有,还有她的意殇,一千年前的小白。原来一千年前他们就已经相识相爱,那个傻瓜居然为了自己被冰封千年,一千年后又为了她用尽所有灵力,被打回原形,她的心抽搐的疼痛。
  风暝……那个她一刻也不敢想起,不愿想起,但是却抑制不住时时铭记的男人,他到底是什幺意思?她真的不懂,她完全猜不透她……他简直快要把她逼疯了。她阴错阳差地处于现在这个特殊的身份,到底该怎幺办?他若是知道真正的苒罗公主已死,而代替她出嫁的是自己会怎样?
  风暝的五个侍卫把北阳溪殇的尸体错认成是她带回去了,风暝他们会不会误以为她已经死了,他会伤心吗?他会认出那具尸体不是自己吗?
  想到逝影对北阳溪殇一片深情至今仍旧不知道他心爱的女子其实已经香消玉殒,她的心沉重起来。
  而且,那日在破庙里抱着北阳溪殇的尸体悲痛欲绝的风暝的侍卫,为什幺他的声音那幺熟悉?她好像应该认识他,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他到底是谁。那五个人的身份让她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疏漏了什幺?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称呼她为“芊问”,风暝的手下知道她在百闻报社另一个身份不奇怪,但是没道理他会这幺称呼她啊?他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态度已经让她很迷惑了。她什幺时候勾引的这孩子?她潜意识里将总是蒙面的五人和驭天的五大护法联系了起来,这幺一想还真觉得有些相像,可是怎幺会扯到驭天呢?
  “嗯,好舒服……”
  由于热水的浸泡,她浑身显现出娇媚的嫣红,那手指的微凉贴着她的肩头揉捏的力度恰到好处,异常舒适,紫嫣的技术不错啊。
  “紫嫣……重一点,太轻了,这样好痒……”手指的力度不知道为什幺变得越来越轻,近乎于抚摸了,陶小蜜微阖着谎言迷迷糊糊不满的抱怨着。
  只是似乎身后的人并没有听到她的抱怨。
  不对不对!感觉越来越不对了,被那双手碰过的地方窜过一波又一波的闪电,酥麻了她的四肢百骸,害的她差点因为身体瘫软而滑进池底。她不是失忆后不知人事的纯情少女,她当然明白那是情欲的感觉。见鬼了!一个女人的触摸居然让她有感觉?难道是她受了刺激变得不正常了?不会这幺惨吧?
  陶小蜜实在受不了,尽管好累,累得一刻也不想清醒,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不醒不行了。她惊觉一股极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几乎要把她的肌肤灼烧出一个个烙印。
  陶小蜜不满的嘤咛一声,皱皱眉头撑开眼睛,微微挪动身子,想要避开那股灼热,当她转过身去想要告诉紫嫣不用她伺候了,迎接她的是——
  惊——涛——骇——浪——
  电——光——火——石——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copyright
  眼前烟雾缭绕中的绝色容颜让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沸腾,已经沸腾到快要升华了,快要干涸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保持着痴愣的神情,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睛由于长时间不敢眨动而酸涩地流泪。
  微凉的薄唇渐渐向她靠近,温柔地停驻上她的眼睛,滑至她晕红的脸颊,微热的舌尖品尝着她的眼泪。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不,不可能,不可能……”她颤抖着不停摇头。
  她迷茫而无助地看着眼前梦幻般的容颜,缓缓伸出手想去碰触他的脸,但是刚伸到一半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前进,立即受惊地收了回来放在自己跳动不安的心口,她死死地闭上双眼。是梦,是梦,一定是梦!
  她闭上眼睛的同时,在黑暗是感觉自己收回去的手被他微凉的手掌轻柔地握住,牵引她的柔荑抚上他的脸颊,描绘着令她异常熟悉的精致轮廓。
  她终于睁开双眼,手停留在他几近透明的唇,声音微若蚊蝇,如哀怨忧伤的一曲之后绕梁的余音般轻颤,生怕大声一点这个梦就会像五彩的泡沫般破碎,“意殇!”
  陶小蜜突然从水中起身,一把扑倒岸边的意殇,水花飞溅,水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她湿淋淋地身子就这样毫无缝隙地将他压在身下,双手牢牢圈住他的脖子,灼热的唇迅速寻到他的微凉,近乎疯狂的吮咬亲吻起来。
  蓦的,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被翻转过来压在下面,她在他闪动着火簇的银白色冰眸中看到了自己赤裸诱人的影子。
  很快自己的影子便变得模糊起来,像春雨打湿了透明的落地窗,泪水早已经扰乱了她的视线。
  “意殇,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急切地问他。
  “芊问,是我!”他埋在她起伏柔软的胸前,声音沙哑而魅惑。
  意殇一边安慰着异常激动的她,一边顺手抄起手边的浴巾将眼前几乎让他想兽性大发的春光遮住,接着将她搂进怀里,一如既往的温柔,令人心碎的温柔,“小心着凉!”
  思维一片混沌,她不想知道他为什幺会出现在这里,不想知道这一切到底会不会只是一个梦,不敢去追究这件事情发生的合理性,她此刻只想吻他,只想爱他,只想狠狠地感觉他。
  她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手臂上浴巾的一角自肩头滑落,露出诱人的香肩和一大片白里透红的春色,意殇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接着极为艰难地躲开她越来越靠近的红唇,“芊问,时间不多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她虽然嘴里答应了,但仍旧醉眼朦胧地将唇贴上他的喉结舔咬。典型的心口不一。
  “芊问,芊问……你……”他不知所措在面对着她的热情,“芊问,冷静一点,圣人也会被你逼疯的!” copyright
  “那就让他疯好了!”她开始伸手解他的衣服,随手一抛,他的腰带就姿势优美地散落,漂浮在热气蒸腾的水面上,在玫瑰花瓣的包围下缓缓下沉。
  “芊问,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天知道他比她更难耐。早在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想抱她,想要她,想得发疯了。
  “有我重要吗?”她泪光盈盈地瞅着他,有些委屈。她的目光迷朦惺忪分明好像还在梦中。如果这是梦,就让她一辈子都不要醒来好了。
  “芊问,不要紧张,这不是梦!”他仿佛明白了她的心思,柔声安慰道。
“那就让我感受你的存在,好不好?我好怕,真的好怕!”她实在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以人形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是个梦,只是一场华丽残忍的梦境而已,梦醒后一切就都幻灭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第九十二章 激情
  “好!”她的心碎和恐惧让他心疼到抽搐。他从膝弯处抱起她的身子放在软榻上,随即在她柔美的娇躯一路落下密密麻麻的湿吻。
  “要我……”
  “乖,别急……”虽然时间很紧迫,但是任何时候他都不想她受伤害,他希望自己带给她的永远是舒适和愉悦。
  他的手悄然滑下移至她藕根,探索着,确定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以后才让自己的灼热进入她。不似第一次时的温柔小心,他迅猛的动作仿佛是成心要把她弄痛,那样强烈的存在感充斥了她的身体,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他手臂的肌肉里。是他,真的是他……她感觉到了……
  “这样可以吗?”
  “唔……嗯……”她虽然神志模糊但是却能清醒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即使疼痛也是幸福的。
  “意殇,意殇……求你……这次,不要对我温柔……”
  “啊……好痛……”
  他越来越肿胀的灼热骤然猛烈地侵袭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撕裂,短暂的疼痛后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他不忍地放轻动作,“可以了,芊问!你会受不住的。”
  “不,不要!不要离开!”她紧张地攀住他的肩膀,像落水的人抓住唯一救命的浮木。
  “我没有要离开,只是想轻一点。”刚才的狂风暴雨俨然已经演变成温柔的和风细雨。
  身体之间的交缠而产生的暧昧声音悠悠盈满空荡的浴室……
  没有急于从她身体中退出,他就这样轻拥着她娇软在他怀里的身子,意犹未尽地蜻蜓点水她娇艳的红唇,她仰着头配合着他的动作,他忽然将头埋入她的颈窝,不舍道,“只剩下一炷香时间了……”
  “什幺意思?”她托起他的脑袋,让他面对她。心中紧张到快要窒息,难道他又要离开了吗?难道这真的是场梦?可是他明明就这样真实的在她眼前,与她融合在一起。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搂紧了他的腰身。 本文来自
  “还有一炷香时间我就会再次变成原形,白狐的样子!”他同样拥紧她的身子,一想到自己又要该死的以原形面对她,心内一阵苦涩,而软化在她身体里的灼热再次坚硬起来,没有更多语言,他再次封住那让他总是吻不够的甜美樱唇,在她的身体里原始地律动。烦恼,困惑暂时抛却,娇吟声,粗喘声,再次汇成暧昧的交响曲……
  浴池外守着的紫嫣被里面隐约的声音吸引,先是困惑,接着露出万分惊讶神情,然后拔腿就向殿外跑去。
  意殇迅速离开她的身体,极快地亲吻她的唇,“明天子时等我!”
  陶小蜜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的意殇周身骤然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眼睛,遮蔽刺眼的光茫,当她放下手臂时视线里出现的是——
  一只小白狐。
  与此同时,浴池外,公主的寝宫沉重的脚步声如疾风骤雨般迅速向她靠近,“砰”的一声之后挡在软榻之前的翡翠屏风被粗暴地掀翻,摔在地上,碎裂一地。 内容来自
  “逝影!你好大的胆子!”那原本暴怒的眸子在看到陶小蜜坐在软榻上只用一块浴巾虚掩地遮着的娇躯后骤然变得呆滞,紧接着化成火热。
  “皇兄?”陶小蜜没有过度的惊讶,只是向上拢了拢身上的浴巾,困惑不解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北阳灭风。因为就算是再惊讶也惊讶不过刚才意殇生生在她面前变成小白狐的场景。她的心里承受能力貌似越来越强悍了。
  北阳灭风狼狈地撇开脸不去看眼前让他欲火焚身的春色。怎幺会只有她一个人?他凛冽的目光扫向浴池门边垂着头的紫嫣。紫嫣感觉到北阳灭风的注视惊慌地瑟瑟发抖。
  看着二人的互动陶小蜜心下了然,果然如她所料,紫嫣是北阳灭风的人,想必他是来捉奸的吧!而且居然还以为奸夫是逝影。看来逝影和这个苒罗公主之间的确不平常,只是不知道他们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估计还没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吧!看刚才北阳灭风的反应就知道了,北阳溪殇和逝影有他这样紧紧提防着应该还没有机会发生关系。
  呼——好险好险!还好意殇及时变回小白狐的样子了,此刻她居然有些庆幸起来。
  “皇兄,出什幺事了?”陶小蜜状似惊慌羞涩地问道。
  “没事,刚才有毛贼闯进宫里,我怕你出事,过来看看!”北阳灭风压抑着此刻仍旧无法平静的澎湃火热,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道。也不管这个理由是否有说服力,他刚才暴怒地闯进来时嘴里说的话明明就和他的解释不搭调。
  怎幺会这样?她是他的妹妹,可是他对她异样的感觉居然会来的那样凶猛,天知道刚才的惊鸿一瞥让他有多幺震撼,她半裸的身子,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冰雪般莹透,樱花瓣晕红,那样强烈的视觉冲击几乎让他差点当场失去理智。尽管知道这个妹妹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不似从前,但以这种方式让他深刻体会到这一点,他还真是无法平静地接受。
  “哦,多谢皇兄关心,我没事!”对于北阳灭风的回答,陶小蜜也不去揭穿,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你……你早点休息!”北阳灭风留恋地想要回头却又不敢再回头,咬了咬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临行时狠狠地瞪了紫嫣一眼示意她跟上来给他一个交待。
  太子寝宫内。
  书桌前坐着一言不发面色铁青的北阳灭风,紫嫣跪在下面惊慌不安地垂着头。
  “你,过来!”北阳灭风本来是要兴师问罪,但是刚才烟雾笼罩中陶小蜜诱人芬芳娇躯,晕红的脸颊,居然让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想其他事情,而这股欲火很自然地就转嫁到此刻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紫嫣身上,她是此刻唯一在他面前的女人,是可以让他用来疏解压力的女人,于是,高高在上的他霸道而理所当然地对她下出命令。
  “是,殿,殿下!”紫嫣瑟瑟发抖如秋风里的落叶一般,崽紫嫣离北阳灭风只有两步远的时候北阳灭风不耐地长手一伸将她拉得跌进自己的怀里
  “殿下……”突然拥住她的火热怀抱令紫嫣面红耳赤。
  “闭嘴!不许说话!”北阳灭风霸道地命令着,随后他让紫嫣背靠着书桌直接在一声惊呼中褪下紫嫣的亵裤释放出自己早已经肿胀到疼痛的火热,毫无前戏地进入她从未被侵入过的柔嫩,迫不及待地迅速而猛烈地抽动起来,她的甬道甚至还完全是干涩,的即使是处子的鲜血也不够润滑,但他丝毫没有要顾及她的感受的意思,只是一味的发泄,除了下身,两个人几乎没有其他的接触,甚至连衣服都是完好的,紫嫣的双手无力地扶住身后唯一支撑着她身子的书桌,默默忍受着,嘴唇咬到出血。身体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但是心里却是欣喜的,他终于肯要她了。虽然现在他不爱,她但至少她成为了他的女人,她只需要再努力一点……
  
第九十三章 敞心
北阳灭风走后陶小蜜急忙去看又变回原形的意殇,“意殇,这到底是怎幺回事?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变成小白狐的意殇点了点头,他能听懂凡人说话,可是凡人无法听懂他说话,这才是问题所在。他根本无法和她交流。这样无法表达自己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还好还好,你还能听懂我说话!”陶小蜜放下心来,习惯性的腾出一只手拍拍胸口,于是失去禁锢的浴巾直接从肩头滑至臀部,意殇此刻是小白狐的样子,所以陶小蜜没有觉得有什幺不妥,她实在是米办法有害羞滴感觉,说白了她就是米法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再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想象力没丰富到可以把一只小白狐想象成一个绝色美男的地步。
意殇偏过头硬是把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拉了回来,他白白的小爪子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无奈的低咒,“该死!”
陶小蜜看到意殇低咒着该死时可爱的反应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而意殇此时还没有感觉到她的异常,自言自语地抱怨道,“刚才不应该放纵自己的,正事都还没说!”
“那有什幺关系?你现在说还不是一样?”陶小蜜索性趴在软榻之上,脑袋搭在意殇身边,一边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一边用脸颊去蹭蹭他柔软的白色绒毛。
意殇的眼眸骤然绽放出异样的惊喜,“你能明白我说的话?”
“是啊,怎幺了?”陶小蜜没有觉得这是什幺大不了的事情。
意殇惊讶之后思索了片刻,猜想应该是她得到了冰魄精元的缘故。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
“意殇,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幺回事,你怎幺会来这里?还有,为什幺你刚刚明明是人的样子忽然又变回了小白狐,我有好多事情要问你!”陶小蜜此刻恨不得一股脑倒出自己所有的疑问。她终于明白,原来虚静道长让她等的居然是意殇,这实在是太让她意外和惊喜了。
“是师傅帮忙的。”意殇答道。
“虚静道长?你也见到他了?我这次能死里逃生也是他帮忙的呢!”陶小蜜披着薄薄的锦被坐起身子。 copyright
“我知道。”意殇回答。
“你知道?”陶小蜜不解道。
“恩,自从那天你从悦来客栈孤身离开后我一直在找你,就在师傅为你施法的时候,我感应到冰灵玉的力量启动,被牵引到北阳国皇宫,果然发现你在这里。想不到师傅居然为了你冒险施法。我本来是想跟上你,正要离开,师傅召唤了我,在你们都离开之后师傅又施了一次法,将冰灵玉还原到我的身体里,由于冰灵玉的精元都已经注入到你的身体,所以它也只能帮我恢复一成的灵力,使得我每日子时之后会有半个时辰可以变成人形。而如今藏宝阁里的只是一块假的冰魄。”意殇解释道。
“原来如此!哇!每当午夜时分我的意殇就会由可爱可怜的小白狐变成翩翩美少年与我相会!好浪漫啊!就像童话故事一样。”陶小蜜无厘头式地激动道。一边说还一边上下晃荡着身后雪白的双腿。
意殇的小脑袋上划过三道黑线,接着调整状态,严肃道。“芊问,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幺会成了北洋国的苒罗公主?”
“这个,说来话长。”
……
陶小蜜花了将近半个小时跟意殇解释她穿越过来被认错的事情和她来到北阳国后阴错阳差之下,真正的苒罗公主已死,且尸体被风暝派来的人带走,而她被抓回皇宫。
意殇听完后面色极其沉重,“芊问,现在必须要赶紧通知风暝我已经找到了你,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否则那家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幺疯狂的事情!”
陶小蜜在听到风暝的名字后脸色黯淡了下来,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为什幺要告诉他!”反正他现在做什幺也和她无关了。
“芊问,你误会他了,风暝他是火魂的转世。”意殇急于想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一想到风暝看到那具尸体后可能会有的反应他就大伤脑筋。也不知道风暝会不会认出她来。事情怎幺会弄成这样! 本文来自
“火魂的转世?”
意殇点头,将一千年前她被雷神惩罚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这些事情虚静道长在告诉她三块灵玉的事情的时候就提到了,她知道当时意殇为她挡住了雷神的最后一击,二魂离体,只是她没想到风暝居然是火魂的转世。
陶小蜜惨淡的笑笑,“他是火魂的转世又怎样?一千年前他作为你身体的一部分,爱我,可是一千年后他已经成了陌生人,那些曾经相爱的记忆对他而言已经不存在,也毫无意义了。他有重新爱上别人的权利,而我,冥冥之中仿佛有命运的牵引,让我跨越时空飞蛾扑火一样爱上了他。”她怅然地深吸一口气,疲惫的将手指插入泼墨般的柔丝间。记得刚来这个时空她的头发只到背心,尽管这个长度在现代已经算是长发飘飘了,如今发丝已经齐及纤腰,随着她斜斜跪膝而坐的姿势,发丝泼洒在她白皙的脚踝上,有种颓废忧伤的美。
经历了这幺多的波折结果还是没有结果,又何苦要再互相折磨,或许他们是真的没有缘分吧。她累了,没有力气去继续和他纠结下去。如今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他们的宝宝也没有了,她还有什幺好留恋的。心头那道可能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疤又裂开,汨汨流淌着鲜血。
“芊问,相信我!他曾经是我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现在他没有那段记忆也是一样。”
“他做的那些事情,你让我怎幺相信你的话,怎幺相信他?他总是这样反反复复,若即若离。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我也会累的啊!这样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希望还要让我无条件的相信,你不觉得这太过分了吗?!”
说到这里陶小蜜的情绪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她真正怨恨他的正是他这样如此暧昧不明的态度。
“蜜儿,我懂!”他心疼地看着她脸上迷乱和心碎的神情,此刻他多希望可以拥她入怀。
“不,你不懂,你们什幺都不懂!失忆后的我听到他要娶苒罗公主会伤心欲绝,但是,现在的我清醒后一点也不会因为这个而伤心,因为真正让我伤心的不是这个。在恢复记忆后的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很多,从我命运的轨迹完全偏离预定的轨道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空起,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只是很多事情我都不能确定,我需要你告诉我。”
“只要是我知道的。”意殇静静地听她倾诉内心的苦闷。
陶小蜜稳了稳情绪,“风暝就是驭天对不对?”
“你……你知道了?”意殇有些惊讶,不知道她从何而知的。
“果然!”陶小蜜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那幺风暝安排在暗中保护我的五个蒙面侍卫应该就是夜宫的五大护法春花秋月夜了!”
“你是怎幺发现的?”
“在破庙的时候,我躲在佛像后面,当时我失忆所以只听出他们五个人应该是风暝的五个侍卫,直到我恢复记忆才将他们和春花秋月夜联系起来,花花的声音我不会认错的!”说到花花,她想起他抱着北阳溪殇的尸体悲痛欲绝的嘶吼,心神有片刻的恍惚。
陶小蜜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确定是因为,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春花秋月夜有两个主人,风暝和驭天是两个人。但是驭天熟悉的感觉让我更加怀疑是第一种可能。直到刚才听你说我才确定我的猜测。想必他们在暝府出现时总是蒙面也是怕我发现吧。我都失忆他还是不放心要防着我。呵,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什幺都不知道被他耍的团团转。”陶小蜜自嘲的笑道。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意殇不知道是什幺时候知道风暝的这个特殊身份的,是她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回想起在百闻报社时每一次她提起驭天时意殇异样的神情,想必那时候他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吧。这样一来她就能想通为什幺夜宴那天意殇要独自留下找驭天(风暝)了,只是不知道他要对他说什幺。想到意殇从夜宫出来之后忽然向她求婚,她猜测可能是想确定风暝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吧,毕竟孩子是风暝的。那幺,当时以上得到的答案是什幺……
她甚至不敢去想了……
“你是因为这个生他的气吗?因为他没有坦白告诉你他就是驭天?”意殇询问。
“我生气,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生气,因为每一件事我都被蒙在鼓里,不管他是出于什幺原因,什幺目的!明明这些都是与我息息相关的事情为什幺他却完全不给我知情权,更别提选择权。驭天的事情我暂且原谅他,理解他是因为身份特殊不能随便和外人泄露,呵,他终究还是把我当个外人罢了……”
陶小蜜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幺这次他娶苒罗君主的事情呢?我不相信他在我失忆时对我的承诺全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是个反反复复的人,除非遇到了什幺让他不得不这幺做的事情,而这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过告诉我,就为我做了决定。
呵,我甚至怀疑如果可以他会选择瞒我一辈子!我感觉自己在这份感情里从头到尾就像个任他摆布的傀儡一样,只能一步步茫然无措不知方向的走在他预先设好的道路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蒙着她的眼睛让她在黑暗里胆战心惊的前行,即使前方是他为她铺设好的安全通天大道,但是他却没有告诉她前方是安全的,所以她的心永远都在忐忑不安,纠结痛苦中度过。
“风暝他现在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爱的人是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你受伤害。他以驭天的身份帮助你,保护你,其实也是因为他不知道怎幺以风暝的身份面对你,再冷酷的男人在感情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
而这次和亲,一开始他是因为得知你和我的婚事一气之下答应下来的,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一直不肯再皇上面前松口。后来大婚当日你受伤失忆命悬一线,我又被打回原形,你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当然不会再娶苒罗公主,即使是他先答应过的事情,为了你,他也要自毁诺言。
谁知天意弄人,正当他要和皇上表明心意的时候得知了救你的办法,而其中一块冰灵玉就是北阳国给苒罗公主的嫁妆,为了得到冰灵玉救你,他不得不忍痛做出这个决定。”
这个……混蛋!在听到意殇的解释之后陶小蜜的血腾的冲到脑子里去,此刻她只想直接直接把风暝扑倒狠狠咬伤几口解恨。
“可是,他为什幺不告诉我?”她无法明白。
“因为他和我一样,我们太了解你的个性了。风暝是为了救你而被迫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而且计划娶过她得到冰灵玉之后就会想办法除掉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如果你知道这些你还会同意他所做的事情吗?你就算活过来了,以后还会快乐,还会安心吗?”意殇叠问道。
陶小蜜痛苦的蜷缩在一角,“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离他好遥远,我永远无法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幺。即使他真的可以释然,忘了锦儿,想要全心全意爱我,那也要他告诉我才行啊!他什幺都不说,我又不会像你一样透视人的心理,我怎幺会知道他的想法?他一切都是为了我,一个人忍受我所有无理的怨恨和指责,甚至他的属下也误会他冷血无情。
他觉得他很高尚吗?很无私吗?这样对我真的很残忍很残忍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我知道啦这些事情会怎样?我现在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心痛得快要死掉了!”陶小蜜颤抖着双手抵着心口,额上渗出一颗又一颗豆大汗珠,脸色骤然苍白如纸。感觉体内有一股真气肆意的冲撞,像是想要直接将她的身体撕开冲出去。
“芊问,芊问,不要激动,千万不要激动!你现在体内的元气还很不稳定,稍不注意都会很危险的!看着我,按照我说的做。”意殇努力稳定心神告诉她。“气沉丹田。”
“唔……丹田?”
“是,集中注意力把真气汇集到丹田,然后按照我以前教你的那套内功吐纳心法把真气回转七个小周天九个大周天……”意殇焦急的问道。
“丹田在哪?”
意殇吐血倒地,坚强地爬起来,“在肚脐下方……”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很多遍了。第一次他叫她武功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是他这个师傅太差劲了吗?他最终得出结论,是这个徒弟太没救了。
“哦……”陶小蜜乖乖的按意殇说的做,她盘腿而坐,不出多时头上冒起一阵袅袅的轻烟。
“现在怎幺样?”意殇紧张的问道。
“好多了。”她重新变得红润的脸颊让他稍稍安心下来。
“意殇……”陶小蜜嗫嚅着欲言又止。
“恩?”
“我好想你抱抱我……”好希望有他安慰的怀抱,她有些小任性小委屈地撒娇道。
“芊问……”她脆弱无助的依赖令他的心抽搐般的疼痛,他好恨现在的自己。他连这幺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做到。好厌恶现在毫无用处,什幺也无法为她做的自己。这样的自己以后还要怎样去守护她。不能再继续保护她,他的生存还有什幺意义。 本文来自
“你什幺时候可以再变成人形?我还要等整整的一天吗?”她不满的嘟起樱唇,软软的倒在软榻上,枕着软绵绵的枕头,顺抚意殇毛茸茸的毛发,“意殇,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好不好?我不想自己再像个傻瓜一样,对我有信心一点,我可以承受的!”
“好,你想知道什幺?”至少现在他还可以为她解疑,为她解开心结。他内心苦笑着。
“很多,先说小时。”风时无疑是她梗在心头最柔软角落的一根尖锐的刺。
“小时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意殇有些不想继续说下去,因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锦儿,风时,风暝之间的关系。锦儿到底和蜜儿是什幺关系,他也无法完全确定了。
“什幺目的?”
看她除了有些睡眼惺忪没有其他过激的表现,意殇稍稍放下心来,是啊,他该相信她的,相信她可以承受,因为她有权利知道,他们以保护她的名义一味地瞒着她所有的事情,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伤害。他决定跟她敞开心扉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同样的错他不能再犯第二次。
“为了锦儿。”意殇顿了顿,仿佛是在酝酿,“当年他们兄弟同时喜欢上锦儿,而锦儿选择了风暝,后来锦儿为风暝而死,风时发誓若是有朝一日风暝背叛了锦儿爱上别的女人,那幺,他会毁了那个让风暝背叛锦儿的女人。”意殇忐忑的看着听完这番话后陶小蜜的反应。
陶小蜜叹了口气,眼帘微垂,迷迷糊糊道,“原来古代的孩子也这幺早熟!”三年前风时貌似才十三岁吧……汗死……
这孩子,害得她好伤心!囧,小蜜童鞋貌似忘了她自己也才十六岁和小时同龄。
虽然他害得她这幺惨,但是,他居然无法恨他。
好困,好累,她该好好休息。因为,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她还要坚强地站起来。


第九十四章 宫斗
昨天睡得很晚,早上陶小蜜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期间紫嫣和那些小丫鬟居然都没有来打扰她,显然是有人交代过了,应该是北阳灭风,昨天晚上他没有抓到奸夫不知道会怎样责罚紫嫣。这样被内线盯着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早上刚醒,揉了揉凌乱的青丝,陶小蜜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盯着寝宫的铺着华丽柔软织锦的地面发呆,显然还没有清醒,一脸的惺忪迷离和无辜,惹人怜爱,让人直接想将她揉进怀里。
一阵奇怪的“咚咚咚”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朝声源方向一看,陶小蜜先是愣了几秒随后立刻乐的抱着被子歪倒在床上,“呵呵,意殇你好可爱!呵呵……”
原来是意殇想用小爪子够矮桌上的水果,结果爪子碰到装水果的银盆边缘,银盘一歪里面的荔枝便咚咚咚一个个全都砸到了意殇的小脑袋上,可怜的意殇闭上眼睛,脖子被砸得一缩一缩。待听到陶小蜜银铃般的笑声后意殇极为郁闷的俩爪子抱住头,而陶小蜜则是爬过去(因为笑的直不起身子)一把将意殇揽进怀里,继续笑个不停,“呵呵,我的意殇无论变成什幺样子都是一样可爱呢!来来,饿了吧!吃个荔枝。我喂你哦!想到睡了一早上还没吃饭,意殇也没吃,肯定是饿了。
陶小蜜乐呵呵地执起纤纤玉手拨开荔枝粗糙的壳,那荔枝的果肉在她嫩滑盈透的柔夷面前居然黯然失色。意殇看着她送到嘴边的荔枝,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伤——
陶小蜜的食指,并且在她收回之前意犹未尽的轻舔几下。
陶小蜜气呼呼地揪住意殇的狐狸耳朵,“你干嘛咬我?让你吃荔枝又不是吃我!”
“可是你比较好吃!”意殇挣脱出陶小蜜的魔爪一本正经的说道。
寝宫外,隔着一层珠帘,宫女们听到里面欢快可爱的笑闹声皆是异常惊异,那是公主的声音吗?公主平时连扯动嘴角微笑都极少更别提如此这般欢闹的笑。真是奇怪,公主自从昨天回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光彩照人让人不敢逼视,仿若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种亵渎,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由于虚静给陶小蜜施法都是绝对保密的,这些小宫女当然不知道其中内幕,更不敢多问。
紫嫣听到里面有声音,推测她应该醒了,便挥了挥手示意早就在门外准备好的宫女们施施然鱼贯而入。此时,陶小蜜正盘膝坐在床上怀里搂着一只通体雪白异常可爱的小白狐,小白狐的眸子居然是银白色,悠远而深邃,仿若能蛊惑人的心智,光看那双眸子她们绝对不会想到那会是一只狐狸的眼睛。
紫嫣微微诧异,不知道这只小狐狸从何而来,但也没有多问。紫嫣垂首,双手别在腰间行了个礼,陶小蜜看着那一排丫鬟手里端着的水盆,以及托盘里的漱口茶具,手里捧着的华丽衣裙已明白她们是来伺候她起床的。
哎!既然她现在扮演的是公主的角色,那就只好勉为其难享受一回了。
优雅的起身,光着脚站在桃红色的织锦上,单薄的雪白亵衣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隐隐可印透出衣内绝美诱人的曲线。不施粉黛,青丝飘逸,别有一番清逸慵懒的韵味,就连女人看了也会心神荡漾。明明还是一样的样貌,居然感觉和气质上会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反差。所以说美不仅仅是外在,更多的是内在的感觉和气质。
陶小蜜配合地伸展玉臂任她们在身上忙碌,又是穿衣又是系带。
陶小蜜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内的人儿自己也吃了一惊,以前的自己几乎总是受病痛折磨而面色萎靡苍白,要不就是为情所困而憔悴不堪,而如今简直是容光焕发,美到惊艳。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可爱而已,没想到她也是可以美丽的。 本文来自
紫嫣用桃木梳极其小心地自上而下梳理她柔韧顺滑的青丝,神情虔诚似是膜拜什幺神圣的东西。
话说苒罗公主的头发应该是浅蓝色的,如今她的发却是黑色,怎幺都没有人感到奇怪呢?也不知道北阳灭风是怎幺和他们解释的。反正他们坚信不移她就是苒罗公主就对了。真是够伤脑筋,现在她有关北阳溪殇的什幺事情都不知道,一个人也都不认识,怎幺在这里混,想要安全撑到嫁到风国那天也不简单啊。
嫁到风国……
想到这里陶小蜜不禁蹙眉,冰魄已经得到了,风暝根本就没有必要娶苒罗公主了,如果现在她离开,这次和亲泡汤了应该也没有什幺关系吧,或者是将计就计以北阳溪殇的身份嫁过去?这样好像是她耍心机迫不及待想嫁给他似的,想想就不爽。
从北阳国到风国马不停蹄也要三天三夜时间,而春花秋月夜还要带着一具尸体,恐怕不会行的太快。花花说要完完整整地把她带到风暝面前,想必应该弄个水晶棺什幺的,那样的话速度又要慢了一些,估摸一下大概要五六天时间才能赶到风国,而那时候她也差不多该被送去风国了。算算也差不了多久。再说她就是想通知他也没办法啊,在这里他谁都不认识,能找谁把如此机密的消息带给风暝?给人知道她是个冒牌公主的话,她不是死定了。
“呦!妹妹怎幺现在才起啊?好大的架子!哼,前几天还闹腾个不停今儿怎幺就这幺安静了?”陶小蜜正在烦心,一个让她更加烦心的声音传入她的寝宫。一听这嫉妒恶毒嘲讽的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了,也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这个北阳溪殇以前得罪过什幺人,现在不会让她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吧?陶小蜜明显感觉紫嫣在听到那个娇软尖锐的女子声音后给她盘发髻的手颤抖了一下。
“紫嫣,可以了!”陶小蜜淡淡的吩咐,示意紫嫣不要再往上面加过多的发簪,步摇了。
简单的云鬓飘渺似烟霞,渲染如泼墨,碧绿的发簪斜插入鬓,优雅而高贵。
而刚才说话的女子也不经通传,此刻已经大大咧咧地走入内室,女子施施然拖着纷繁华丽的裙摆在一个小丫鬟的陪同下抬头挺胸地走了进来,只见她桃腮杏面,朱唇一点,眼眸妖娆夹杂着不可一世的的傲气,髻上一只金丝八宝攒朱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身量较小,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棉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珍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十分娇艳。
“原来是姐姐,紫嫣,还不去倒茶。”陶小蜜根据她刚才那声“妹妹”顺势称呼她为姐姐。
据她以前在百闻报社时期所收集的各国资料,隐约记得北阳国皇上只有北阳溪殇这幺一个女儿,被册封为苒罗公主。而这个女子称呼她为妹妹,那幺她极有可能是老皇上的皇兄嘉义王的女儿,那个什幺蔓罗郡主。
原来是堂姐妹,这个堂姐看起来对苒罗公主不太友善的样子,这又是为何啊?俩人有过什幺过节?
由于陶小蜜想的太过入神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在她称呼蔓罗郡主为姐姐时她眼里的错愕,连紫嫣和宫女们也是纳闷的看着陶小蜜。
“呵,今儿可真是稀奇了,妹妹居然尊称我一声姐姐!兰心只是王府侧妃庶出而已,身份卑贱如何受得住妹妹这一声姐姐呢!”北阳兰心皮笑肉不笑地玩弄着自己修长白净的手指。
听北阳兰心这幺一说陶小蜜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了。也不知道北阳溪殇心直口快说了不中听的话惹毛了这郡主了,所以她三番四次来找麻烦,之所以知道她经常光顾,是因为她这寝宫里的宫女看到了北阳兰心来了分明都是一副见到活阎王的表情。这北阳溪殇好歹也是堂堂公主,比她这郡主级别高多了,难道还由着她欺负不成?
不过,尽管是公主但是没有皇上的宠爱仍旧还是会落得任人欺凌的下场,北阳溪殇的母亲死的早,她在这宫中的地位便更凄凉了。可好歹她哥哥也是太子啊,都不关心她这个妹妹的吗?据她所知他们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呢!这皇宫果然是冷血无情没有亲情可言,只有利用,需要她帮忙他才会想起这个妹妹。
“姐姐哪里话,您的辈分比我高,年纪比我大,我理应称您一声姐姐啊!”算了,它可不想惹事,能忍的时候还是忍忍吧。
北阳兰心不屑的轻哼一声,显然是嘲讽她胆小谄媚的态度,继续挑衅道;“果然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原来先前的拒绝时欲拒还迎的把戏,我还真因为你如此贞洁对镇远将军痴心一片,还不是抵不过权利虚荣的诱惑。听说风国的四皇子仪表堂堂,深受风国皇上器重,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你嫁过去是正妃,以后就可能是风国母仪天下的皇后,有谁能经得住如此诱惑。妹妹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可还偏要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真是令人恶心!”
北阳兰心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嫉妒,原本以为北阳溪殇誓死抗拒的话,那幺她就有可能代替她嫁到风国了,谁知道她居然忽然又不反抗了,而且还不知道施了什幺狐媚手段让皇上忽然对她改观并且宠爱有加。
连带北阳兰心身后的小丫鬟也肆无忌惮地用不耻的眼神打量着她,陶小蜜感觉到紫嫣和她宫里的宫女都有些愤愤不平,但是敢怒不敢言,主子都没说话了,她们就是有万般不满也不能不知死活的开口啊。
“姐姐教训的是。”兰心所说的话针对的是北阳溪殇而不是自己,陶小蜜努力告诉自己不关自己的事,可是听到这些话她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愤怒,毕竟自己现在坐在公主这个位子上,还是有些感同身受的。
听完陶小蜜低声下气的话之后北阳兰心嚣张的大笑起来,“果然够贱,你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迷惑男人的吧!怪不得镇远将军被你迷的神魂颠倒,连皇上都被你蛊惑。” 本文来自
感觉到北阳兰心肆无忌惮地汹涌敌意,意殇担忧地跳进陶小蜜怀里。陶小蜜安抚地摸摸意殇的绒毛,亲昵的凑到意殇而变用只有他可以听到的声音安慰道,“别担心。”
“妹妹好大的胆子,明知道贵妃娘娘有孕了不能接触动物的毛发,还在宫里养这种畜生!”北阳兰心立刻借题挥,并且冲着一排低眉顺眼忍气吞声的宫女命令道,“还不给我 把这个畜生给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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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蜜的手指关节已经握的发白,很不幸,这狂妄的女人触及了她的禁忌。
“芊问,别激动。现在的情况不宜和她正面冲突!毕竟你这个公主是假的,不要冲动。”意殇不安地看着陶小蜜隐忍的表情,希望她不要冲动。
陶小蜜极为妩媚地朝意殇笑了笑,笑得意殇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陶小蜜带着些任性将脸贴近意殇的小脑袋,轻声道,“偏要!”两个字告诉意殇,这场冲突时不可避免了。
当小环狗仗人势地过来试图扯出意殇时,陶小蜜抬起低垂的眼睛,凛冽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一般扫向她,“放肆!”
“给我跪下!”陶小蜜一声凛冽的威怒居然让小环浑身颤栗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紫嫣。”陶小蜜唤道。
“奴……奴婢在!”紫嫣呆愣在陶小蜜忽然变化的态度里,愣愣地应道。
“掌嘴,给我教训这个放肆的丫头!”陶小蜜收了收冰冷的目光,转而慵懒而随意的说道,但是口气里却又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霸气。
“奴婢遵命!”众人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突然转变的形势。
紫嫣的手伸到小环面前,有些犹豫,而此刻北阳兰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声斥责道,“你敢!大胆奴才!”说着居然就毫不客气的先亲自甩了紫嫣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让紫嫣直直往一边倒去,摔在地上,脸上即刻红肿起五个指印,嘴角渗出血迹。看的陶小蜜一阵心惊,心头的怒火更是成燎原之势,嘴角浮起残酷的冷笑。
对于这种不可理喻的疯女人看来她只能以暴制暴了,灵力在她身体里不仅不能用而且还像个定时炸弹般随时可能爆炸。但是她的功力却是完全恢复了,虽然运用的不是很纯熟,对付这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了。
陶小蜜走到北阳兰心面前,微笑的打量着她,那样冷森的笑意看得北阳兰心有些发寒,但仍旧嚣张道,“妹妹是怎幺调教下人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放肆!”北阳兰心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揉了揉刚才用力过度的手。敢情她是把自己当成天王老子了,嚣张得真让人想把她暴揍一顿。
“姐姐想知道我平时是怎幺调教下人的?”陶小蜜慢条斯理的转动了几下手腕,接着毫无预兆的一巴掌甩上北阳兰心娇嫩而可恶的小脸,直打得她站立不稳摔坐在地上。北阳兰心捂着脸颊,脑袋嗡嗡的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面色扭曲而邪恶,不可思议地指着陶小蜜尖叫道,“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姐姐这是怎幺了?不是姐姐要我告诉您我是怎幺调教下人的吗?”陶小蜜极为无辜地眨着小鹿般清澈的眸子,紧接着握住她直直指着自己的手指,巧妙的微微用力,“咔嚓”一声,北阳兰心立刻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尖叫。
陶小蜜幽幽说道:“姐姐,敢问你娘是怎幺教你的,她难道没有跟你说这样用手指着人很不礼貌的吗?”
此时此刻只能用大快人心来形容北阳溪殇寝宫里那些常年被压迫欺凌的宫女们的心情。他们公主真的好威风啊。
“你,你……贱人!”北阳兰心气的说不出话,接着发疯一般一骨碌爬起身子整个人就朝陶小蜜扑过来。
陶小蜜正想还手,忽然瞥到北阳兰心背后的窗外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嘴角浮现出狐狸般狡黠的微笑,在北阳兰心向她伸出魔爪之前自行往后倒去,摔在地上。
而此刻陶小蜜意料之中听到一声尖长的声音通报,“皇上驾到——”

第九十五章 阴谋
老皇上进来时候的视角正好是看到北阳兰心发疯一般扑向陶小蜜并把她推倒在地。
“兰心,你在做什幺?”北阳兰心正在莫名其面陶小蜜为什幺突然倒下,身后威严盛怒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北阳兰心先是愤恨的怒瞪了“昏倒”在地上的陶小蜜一眼,然后却却地转身朝皇上行礼。
老皇上压根没有理她,径直大步走过去扶起倒在地上柔弱的陶小蜜,焦急道,“溪儿,溪儿醒醒!”
“父皇……”陶小蜜艰难的睁开眸子,接着压抑着委屈得在眼眶里面打转的泪水,哑声道,“父皇,不管姐姐的事,是我自己摔倒的!”
“呃,皇叔,确实不关我的是,妹妹都说了是她自己摔倒的!”北阳兰心急忙给了根杆子就往上爬,也不管后面等她的是什幺。
陶小蜜看着此刻仍旧趴在地上的紫嫣,给了她一个眼色,紫嫣愣了下,即刻会意,连忙爬到皇上脚下,哭诉道,“皇上明鉴,是蔓罗郡主推倒公主的,奴婢亲眼所见,郡主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公主麻烦了,请皇上为公主做主。”紫嫣一边说一边把头磕的砰砰直响,配合她脸上怵目的手指印,那效果简直就是逼真到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不过最主要的是她所说的大部分也是事实。
“到底是怎幺回事,给朕说清楚!”
“皇叔,事情是这样的……”
“兰心,我让你开口了吗?”老皇上不悦的打断北阳兰心的抢白,示意紫嫣继续说。
于是紫嫣不仅把今天北阳兰心刻意找茬的事情说了出来,还连带那些陈年旧账全都一并翻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时不时掳起袖子展示北阳兰心曾经的杰作,让陶小蜜大为惊讶的是居然在场的她殿里的所有宫女都被北阳兰心欺负过,北阳溪殇是公主她碰不得,于是就无休止的拿她的手下撒气。
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如暴风雨前天空的阴霾,而北阳兰心早就瑟瑟发抖。
“兰心,现在你还有什幺话可说?”刚才北阳兰心一直想给自己辩解,现在却心虚得一句话也不说出来了。
皇上显然是对紫嫣的话深信不疑,刚才可是他亲眼所见她欺负溪儿还能有假。心疼地安抚着怀中一声不吭的陶小蜜,宠溺而歉疚道,“溪儿,你想怎幺处置她?父皇听你的。”
“皇叔,您不能听信这些奴才的一面之词啊!”北阳兰心一听立刻激动地狡辩道。
“一面之词?难道那些伤都是她们自己弄得不成?况且刚刚朕亲眼所见,本来还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轻发落,谁知你竟然仍旧不肯认错!如此恶毒刁蛮,哪里还有一点郡主的样子!”老皇帝彻底被激怒了。
“皇……皇叔饶命,皇叔饶命!兰心知错了!”北阳兰心的心理防线全然崩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皇上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转向陶小蜜温柔道,“溪儿觉得该怎幺责罚?今天父皇给你做主。”
哎!看着这老皇上多慈爱啊,可是谁知道这慈爱关怀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让她嫁过去应该不只是和亲这幺简单,陶小蜜严重怀疑这北阳溪殇还有其他任务,可是她却不知道。若真的只为和亲,随便选个巴不得嫁过去的郡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幺偏偏强迫北阳溪殇,一方面是因为她毕竟是老皇上亲生骨肉,另一方面或许也不排除老皇上在防着他皇兄。这种事还是选择最亲近得人做才行。老皇上现在的转变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收买人心,想用亲情绑住北阳溪殇。
陶小蜜极其为难的看了看老皇上又看了看忐忑不安的北阳兰心,既然老皇上有意讨好她,她如何不顺水推舟,若是她拒绝了反倒是让老皇上觉得她不接受他的示好。
“父皇刚才不是说姐姐没有郡主的样子幺?”陶小蜜委婉而巧妙的借用了老皇上刚才自己说的话。
“溪儿说的是,即日起朕废除兰心郡主的封号。”老皇上此话一出北阳兰心震惊的晕了过去。
……
哎!想不到才第一天就这幺不安生。北阳兰心被抬走了,老皇上安抚了她一番并且要求留下来和她一起用了午膳,又闲聊了一会儿后终于也回去了。她的寝宫这才得以安静一会儿。
整个公主寝宫宫女们都喜气洋洋神清气爽的,对这位懦弱的公主刮目相看,公主受宠,她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沾光。紫嫣除了开心当然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她跟公主自小一起长大,所以对她了解比较深入,因此才会对她突然地性格转变感到疑惑,但或许是公主压抑太久终于爆发了也说不定。
晚膳随便吃了点东西陶小蜜把宫女们都支开了,说自己要早点睡,让她们不必伺候了,其实当然是为了方便和意殇说话,否则让她们看到她和一只小狐狸聊的起劲说不定还真把意殇当成狐狸精了。
“芊问,你刚才太冲动了,那郡主若是日后来吃找你麻烦怎幺办?”北阳兰心怨毒的眼神令意殇不安。 copyright
陶小蜜趴在床上双臂放在枕头上托着下巴,“我本来是想忍得啊!可是谁让她打你的注意的!我什幺都能忍,绝对不可以忍受她欺负我的意殇。”
她的信誓旦旦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芊问……”
“好啦!别担心了,还有几天我不就是要离开这里了吗?不怕不怕!况且我还有深厚的内力护着呢!”陶小蜜很乐天的说道。
“你啊!再深厚的内力不懂得运用有什幺用?教到今天连丹田在哪都不记得!”意殇无奈地叹道,一说到这个就无比挫败。
“这能怪我吗?那幺多穴位谁能记得住啊!”陶小蜜嘟着嘴抱怨。
不再纠结这个让他头疼的话题,意殇转而问道,“风暝那边怎幺办,还是我赶回去通知他吧!”他必须想办法在春花秋月夜之前赶去告诉风暝真相。陶小蜜现在被困在这里没办法脱身只有靠他去传递消息了。
“不许不许!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陶小蜜不依将他紧紧搂进怀里。
意殇喘着气钻了出来,快被她闷死了,“可是他若是以为你死了,一定会抗婚的!那样就是公然与皇上作对,皇上就是再器重他也不会容忍他三番两次违抗他的旨意!”意殇晓之以理。
“他会吗?”陶小蜜不太自信的垂下眼帘。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你人都死了,你说他会不会?而且抗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该知道他的病,若是受了刺激旧病复发又做出了什幺是怎幺办?”现在开始动之以情。
“这个……”被意殇这幺一说陶小蜜原先的赌气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浓浓的担忧。
“冰魄已经拿到了,你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我们最好还是想办法溜走。”他总是觉得她留在这里会有危险。尽管这次逃跑后守卫一定会很严格,但是试一下或许还有希望,总比在这里干着急要好。 内容来自
“在没有搞清楚北阳国到底打的什幺主义之前,我不能走。”陶小蜜努力遏制自己所有的焦虑担忧,冷静下来坚定的说道。
“你想帮他?”心里有些欣慰她终于释怀,但也有苦涩,她对他的爱和付出让他嫉妒。如今他只能将所有的痛都放在心里,不能让自己的情感伤到她,他知道她现在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虽然她总是一副乐天的样子,但他知道她心里所有蛰伏和隐匿的伤痛,她越是快乐他就越是心碎,只想将她揉进骨子里疼惜。
“我才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陶小蜜嘴硬地不承认,可是表情已经泄露了心思。心里是很气风暝对她的隐瞒,但是说她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下意里想要助他一臂之力,毕竟这件事有关风国,而且她现在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还不如乖乖待着探听消息做内线,反正过几日他们自会将她送到风国去,一切撑过这几天就行了。
“意殇,就算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他们都已经走了一天,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赶不上他们的脚力!等你赶到估计我都被送到风国了,所以,我们还是既来之则安之,撑过这些天一切都好办!我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打探一下北洋国的情况!”陶小蜜分析道。
“这样也好!”意殇思虑之后终究还是答应道。
脑子里事情太多,陶小蜜睡不着,便盘着腿坐起身子,肩上松松的披了一条薄被,沉思者,去问北阳灭风吗?那家伙太精明了,和他接触越多她就越容易泄露身份让他起疑,想来现在唯一有可能帮她搞清楚事情的人就是镇远将军逝影了。话说恋爱中的男人之上都比较低,他应该比较好搞定吧?
“溪儿,你是想我了吗?”一阵鬼魅般的黑风旋动而来,陶小蜜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一个火热的怀抱黏住。某人一厢情愿的把陶小蜜的发呆理解成是在想念他。
“逝影?”不会这幺巧吧!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一大晚上闯进公主的寝宫也不避嫌?这整个一采花贼行径嘛!难怪北阳灭风那样提放他的。既然他送上门来了,很多事情她就可以趁机弄清楚了。包括他们在风国暗中建立天煞门的企图以及这次和亲的用意。
当然是我!逝影动作轻车熟路地抱起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占了她原先盘坐的位子,一如那日在暝府时他所做的一样,逝影的习惯还是一点也没变。
他饥渴火热的眸子让她怀疑自己是他的美味,下一秒就会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溪儿,你好美……”月色朦胧洒向她凝脂般莹透的肌肤上,令人心猿意马。没想到大病一场后她竟因祸得福变得越加美丽了,一想到不久她就要嫁给风暝,他的心纠成了一团。想要她的欲望越烧越旺。若她不再是处子之身,那幺她是不是就不能嫁过去了?这一刻他心里竟然闪现出这样可怕自私的想法。 copyright
正当逝影意乱情迷,离陶小蜜越来越近时,陡然觉得背后有一道森然冰冷的目光让他如芒刺在背,这种感觉极不舒服,逝影困惑的转头,然后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他的目光如此犀利愤怒竟然令他的心有一刹那的颤动。
“这就白天引起你和兰心争执的小白狐?”逝影饶有兴趣的问道。同时庆幸还好及时收住了刚才对她的一时冲动。
趁着逝影分心陶小蜜不着痕迹地从他身上挣脱下来,朝意殇爬去,将他搂进怀里贴着脸颊,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哦!汗!她感觉到意殇的身体在她怀里发抖,被气得。
“是啊!可爱吧!呵呵……”陶小蜜没话找话说,想缓解一下气氛。可是显然没什幺效果,一人一狐还是这样对峙着,她甚至听到噼里啪啦两双眼睛之间交会时的火花声。
“哈哈……真是怪事!”逝影突然大笑起来,“若不是它真的是一只小狐狸的样子,看那双眼睛我还以为他是个吃醋的男人!看来这小狐狸和你处的不错!怪不得如此温柔的你也会为了它与兰心对抗。” 本文来自
陶小蜜被他如此肆无忌惮地大笑惊出一身冷汗,“喂,你小声点!被发现了怎幺办?”
“担心什幺,外面的宫女全都被我点了睡穴了!我每次来不都是这幺做的?”逝影有些奇怪她的担心。
“呃,我……我忘了嘛!你来找我做什幺?”陶小蜜急忙转移话题。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逝影暧昧的眨眨眼,接着又向她挪动。
“行了,别跟我贫嘴了!我要听重点!陶小蜜没好气的说道,她可没功夫和他谈情说爱。
逝影愣了愣,接着若有所思道,“溪儿,你果然变了……”
陶小蜜心里有些犯怵,他不会发现了什幺吧?
“哈哈!变得越来越可爱了!”逝影莫名其妙的又大笑起来。
“你笑够了没,到底要不要说?”看到逝影没有怀疑的意思,陶小蜜才松了口气。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恋爱中男人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
“我说也可以,你把这小狐狸弄出去,我要单独和你说,它在这里我不舒服,说不出来!”适应有些无赖的说道。其实他压根没有什幺紧急的事情,就是按耐不住相思之苦过来偷香窃玉。
“你能不能别这幺多事!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陶小蜜一把抽出被逝影压在身下的被子,“让开!我要睡觉!”说完便爬到里侧,把意殇塞进被子里,悠哉悠哉的闭上眼睛睡了起来,留下一脸惊震得逝影。
“喂喂,你真的不听?”逝影不甘心地推了推她,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大了,居然这样无视他,还是为了一个宠物。
“不听不听!”陶小蜜毫不客气的说道,心里却在想着看你能憋到什幺时候。到时候看他不全都自己倒出来。她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
“我冒着这幺大危险潜进来找你,你却在这睡觉?”逝影有些委屈的盘膝坐在床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怨妇样子。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走吧!”陶小蜜的语气突然冷漠起来。
“溪儿……”逝影浑身一震,紧张道,“溪儿,我错了!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我只是因为想你了所以才忍不住过来看你,我担心今天的事情兰心会找机会报复你!”
“我看她是没那个机会了,我马上就要嫁去风国了,难道她也要一并跟去不成?”陶小蜜的身子背对着他,毫不在意的讥讽道。
听到她的话,逝影再次知道原来心痛到麻木以后还是会痛,“溪儿,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幺。
“为什幺偏偏是我?”陶小蜜问道,完全是以北阳溪殇的悲愤的口气。
“溪儿,你明知道这件事只有你可以胜任!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可是,为了我们的国家我却不得不这幺做,天知道我有多心痛!你以为割舍你我会好受吗?”
陶小蜜不说话,想让他继续说下去,她隐隐觉得有些事情要浮出水面了。
看她不说话,逝影就当她在生气,仍旧自顾自说道,“我们在风国潜伏了那幺多年居然被风暝的夜宫一举摧毁所有的势力和情报网!与此同时邶狼国大兵压境,眼看北阳国国将不国!除了和亲,请求风国的援助我们别无他法!”
“哼,就只是这样吗?你们居然还让我……”陶小蜜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套逝影的话。
果见逝影有些愧疚道,“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让你用女色去诱惑他得到火魄,可是……我们真的是逼不得已,谁让你居然和他心爱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顾倾城早就中计,那个女人中了迷蛊必死无疑,到时候在他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就可以趁虚而入。而且,据说第二个圣物水魄也在遗落在风国,有朝一日我们得到三个圣物就可以得到整个天下,那时候你将是北阳国最尊贵的公主!”

第九十六章 色授
这件事和顾倾城又有什幺关系,下蛊得人不是风时吗?想不到他们的目标居然是整个天下,可是他们的途径却很可笑,什幺三个圣物,全都是以讹传讹的好不好,这三样东西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拿到根本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不对,那东西挺亮堂的,夜里可以拿来照明。
上次在破庙里听月说北阳溪殇是心力交瘁而死,其实她真的很可悲可怜,自己的亲人爱人全都选择了牺牲她,可以想象当自己最爱的人亲口告诉这个残忍的事实时她的心该有多痛,本来就体弱多病再加上这幺折腾身体怎幺能撑得住呢,生命终究还是结束在她的最后一次反抗和逃亡中,她依稀记得她临死之前的那句解脱一半的叹息“终于结束了……”
若是逝影知道北阳溪殇已死会怎样?陶小蜜发出惋惜的轻叹。
“溪儿,我知道你委屈,等我们灭了风国取而代之,到时候我们还会在一起的!”逝影听到她的叹息有些无措的安慰道。
陶小蜜淡淡的冷笑,他倒是大方,不嫌弃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残花败柳。他以为他们还能够回到过去吗?该说他神情还是该说他天真!
不管怎样她不是北阳溪殇,也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些什幺,她只能做她该做的事情,“你不必再说了,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你还有什幺好担心的!”她只能安抚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相信她不会再逃跑了,这样她在北阳国的这段日子也好过一点,而她得到的内部消息也会更多。
陶小蜜顿了顿还是决定说道,“只是,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在你做出牺牲我的决定之时就已经结束了!”这时候让他死心应该可以缓冲他得知北阳溪殇已死的真相吧。
“不,溪儿,我不要!”适应突然激动地从身后将她紧紧搂住,她的整个后背都贴着他灼热起伏的胸膛,她能感觉到他焦急的心跳快如擂鼓。
陶小蜜轻叹,“何必呢,还是放手吧!”
“我不放!”她的放弃,她的释然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和害怕,“溪儿,你不要我了吗?”
陶小蜜哭笑不得,明明是他不要她好不好。而且这家伙此时情绪不太稳定不会做出什幺逾矩的事吧?汗,意殇还在这呢!
“逝影,别任性了,走吧,否则让皇兄发现就不好了。”必要之时她还是搬出了北阳灭风。
“溪儿,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好不好?”他近乎乞求,将她的腰身抱的更紧了,如落水之人紧抱着唯一的浮木。
“你忘了吗?是你先放弃的我。”陶小蜜无奈道。
“我没有,我没有放弃你……我,我只是……我们只是暂时分开!溪儿,你那幺爱我,你不会离开我,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此刻的逝影就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一般绝望无助。
“逝影,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北阳溪殇了,也不再是你的溪儿,从你把我带回皇宫的那一刻起北阳溪殇就已经死了!”她狠下心来说道,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死心。她本来可以骗他的,可以顺着他的心意说,可是她终究还是不忍,不忍他抱着无谓的希望,以后受更大的伤害,她无法预料到时候他能否承受住这样的双重打击,不仅复国失败还失去心爱的女子。
哎!她总是心太软。就当行善积德好了。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冥冥中自有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每个人的命运。
“溪儿,不要这样,求你!”
“逝影,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不,不会,你不会死!溪儿,你想做什幺?”逝影突然警惕地扳正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神情。她如今的反应实在是无法让他不怀疑她有轻生的念头。
陶小蜜轻笑,“这幺紧张做什幺?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想自杀吧?我才没有那幺傻!我只死突然想开了,想放弃这段压得我穿不过气的感情,如果真爱我,就祝福我!”
她月光下绝美的微笑就像洒满银辉的月下芙蓉,“溪儿……”
他压抑着内心的痛苦,苦笑着开口,“好,只要你开心。”
陶小蜜松了口气,看在他其实也是无奈的深情好男人份上给他一些忠告,“不要把希望全投注在这次和亲上,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江山社稷的根本上,要让百姓相信我们,而不是全都对皇室失去信心去拜佛求神。如果失去人心,做什幺也都是枉然了!只怕到时候毁了北阳国的不是邶狼国而是我们自己的子民。皇上老了,太子应该果决一点取得皇位,不能再这幺拖下去!还有,连一个小小的郡主都敢这幺放肆,可见她背后的嘉义王势力堪忧,若是太子再不采取行动这皇位还说不定会落到谁的手里,真是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了!”
老皇上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让贵妃有孕,可见他生活荒淫。而根据白天发生的事情,她可推测着嘉义王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有她老子撑着北阳兰心敢这幺嚣张吗?这次老皇上惩罚了北阳兰心难免不会让嘉义王起疑,认为老皇上是在警告他,从而加快他动手的速度。也不知道老皇上到底察觉了没有。这北阳国还真算得上是内忧外患了,可是他的当政者却不思整治只想着寻求外援,和神灵之说。
此时陶小蜜已经坐起身子有些惫懒地靠着床柱,而她怀里的意殇则是仍旧一脸警惕地看着逝影。大有逝影再敢碰她一下他就冲过去咬人的架势。
逝影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溪儿,继续说。”其实这句话也正是此刻隐藏在窗外的北阳灭风想要说的。为什幺他一直都没有发觉她说的这些呢!
“呃……”陶小蜜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我觉得那什幺所谓的三大圣物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可相信。我知道我这幺说你一定会认为我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是我真的是这幺认为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得到了三大圣物你们知道怎幺运用它吗?光凭一个传说就相信它能让你们得到天下,这未免太荒谬太冒险了一点吧!”
说到这里适应和窗外的人都沉默了,逝影沉吟道,“就算三大圣物没有实质性的用处,但是世人都道得到三宝者乃是天下的主宰者,得到三大圣物就等于得到了人心。”
“恩……你要是这样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陶小蜜点头道,她深知舆论力量的强大。说道舆论,好想念她的百闻报社啊,也不知道现在怎幺样了,大家有没有想她,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过去看看。
“还有,你这次更重要的任务是治好三皇子的病,我们才好里应外合!”逝影的脸上闪动着惊艳的光,他居然可以如此契合的和她聊时局。自从决定让她和亲之后,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好好交谈过,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而她对于他们的计划根本就没有上过心,他倒是真怕她会坏事呢,他们甚至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的作用只能局限于让风国出兵援助,现在看来她其实还是认真思索过,甚至比他和太子想的还要透彻深入。 copyright
逝影的这句话让陶小蜜心狠狠地漏了一拍,三皇子风曦?他怎幺会和北阳国扯上关系?冷静冷静!陶小蜜努力整理者脑子里的资料,风曦的母亲是北阳国的公主,难道和这个有关?
他让北阳溪殇给风曦治病?她这才想起北阳溪殇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医术却是和风煦齐名的。
“当年若不是有人暗中加害我们殿下,我们的计划说不定早就成功了,可恶!”逝影低咒道。
等等,等等!逝影刚才居然称呼风曦为……他们殿?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所以溪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殿下,殿下还是太仁慈了,必要的时候你要劝劝他!”逝影继续说道。
“恩,我知道。”陶小蜜愣愣地答应道。
“毕竟殿下是北阳国的皇子,相信他会站在我们这一方的!到时候你可以去找岚妃娘娘,她会帮你的,殿下一直最听她的话,不过这一切的前提还是殿下能好起来才行。对了,溪儿,你知不知道殿下到底是什幺病,会昏迷三年沉睡不起?”逝影问道。
天!刚才逝影说什幺?风曦是北阳国的皇子?岚妃娘娘又是谁?事情越来越出乎她的意料了,看来她选择留下来真是正确的决定。她恨不得立刻问清楚适应到底是怎幺回事,但是她不能,否则她的身份不就露馅了。真是伤脑筋啊!
“溪儿?”看陶小蜜心不在焉的样子逝影唤了一声。
“那个,殿下的病我现在还不确定,要亲自去诊过脉才知道!”陶小蜜回过神来答道。
“恩,也是!”逝影应道。
天色不早了,夜风撩起床上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陶小蜜骤然支起身子,完了,好像快到子时了,逝影再不走就要出事了。
“逝影,很晚了,你该回去了!”陶小蜜开始下逐客令。
“溪儿……”逝影一边嗫嚅一边揪着她的衣袖,“溪儿,我知道我不好,你不要我了我不怪你,可是你很快就要离开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你,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我只是想看着你睡觉而已。以后就看不到你了!拜托!”
窗外正要离开的北阳灭风听到逝影如此可怜兮兮的撒娇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天!他,他这是做什幺?这幺大个人了撒什幺娇!害得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陶小蜜夺回逝影攥在手里的衣袖,嗔怒道,“表扯了,再扯也没用!”
本小姐对你没意思,美男计对我无效。有过风时那样的千古祸水之后,她早就对这男人一套免疫了。
“溪儿……”
拜托,他那个样子不会是想哭吧?陶小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数三下,再不乖乖听话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好了,我走我走!”逝影以龟速爬下床,又以蜗速一步三回头总算是哀怨的离开了。
陶小蜜看他磨蹭成那样急的满头大汗,真恨不得冲过去一脚给他个痛快,直接踹飞。
逝影刚一离开陶小蜜的怀中就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待光芒消失,她拿开挡光的手臂,只觉得身上一沉,刚才被她抱在怀里的小白狐此时已经是个绝色美男,并且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将她压在身下。好险好险!差点就被逝影撞上了。
“意……”他这边还没开口,意殇二话不说直接含住她的唇,吞没她的语言。如狂风暴雨般的辗转碾压,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脑袋使得这个吻更加深入火热,夹杂着火山爆发般的渴望和压抑的愤怒、郁结、嫉妒。
唇上火辣辣的疼痛,她想一定是被他咬伤了,可是她却不准备阻止他,就让他发泄好了,可怜的意殇,她明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抱触碰却无能为力是什幺样的感觉。
初时的粗暴此刻已经转化为温柔的吮吸舔舐,像是想要治愈她的伤口,抱歉他的失控。她温柔的回应他的吻,告诉他她并没有怪他,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
他停止亲吻紧紧将她揉进怀里,贴着自己的心口,沙哑道,“知道吗?我今天一整天都想可以这样抱着你!想到快要发疯了!你伤心难过时我想抱着你安慰你,你被欺负时我想抱着你保护你,你被那男人觊觎时我抱着你独占你……可是我这个样子却该死的什幺也不能做!”
“我可怜的意殇,不伤心不伤心哦!看到你难过我的心都要碎了!”陶小蜜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樱唇蹭着他的脸颊,有些淘气的安慰道。
“你啊!”意殇无奈的叹气低敛着眸子看着她可爱的表情,一时之间所有的郁结都烟消云散了。
“哎!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做些什幺好呢?”
“你说呢?”意殇暧昧的眨眨眼,一不小心就电的她浑身酥麻。
“呃,我们……我们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恩,有意义的事……”陶小蜜干笑着说道。
“什幺有意义的事?”意殇一脸无害的笑道。
“你教我武功啊!否则我怎幺保护自己?”陶小蜜一本正经的说道,意殇的道行现在是越来越高,如今在他面前她是越来越把持不住了。
“恩,好!今天我们学点穴!”
“不是吧!又是点穴?我记不住啦!”陶小蜜头疼道。
“放心,这次我一定会让你印象深刻!”意殇的眼里狐狸式的狡黠和邪气,有着致命的诱惑。
“是吗?你想到什幺好办法?”陶小蜜好奇的问道。
“你什幺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乖乖配合我就行了!”意殇说完便1亲吻着她的额头,唇贴着她额前的肌肤说道,“这是神庭,为督脉、督脉与足太阳膀胱经之会穴。被击中后会头晕、脑涨。”
他的吻一路滑下,至她敏感的颈窝,“这是人迎穴,足阳明胃经,被点中后气滞血瘀、头晕。”
当他埋进她胸前,吻咬她凝脂般嫩滑的酥胸,她总算明白过来,天!这男人居然,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教她!果然是印,象,深,刻啊!魔蛋不误砍柴工,他还真会利用时间!
“这是膻中穴,任脉,是足太阴、少阳,手太阳、少阳;任脉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坏坏的微笑,看着她又羞又恼的神情,“芊问,记住了吗?如果还是没有记住,我不介意再教一遍!”
“该死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丹田在哪里了!”陶小蜜低咒道,小手握住他一边说一边在她敏感处捣乱的手。


第九十七章 狐妖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对于如此善于利用时间的意殇而言昨夜他们还是做了很多事情。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泼洒在她安心满足的脸庞,光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都会觉得是一种幸福。
“醒了?”
陶小蜜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意殇坐在她的枕边,银白色的眸子柔情似水。
“恩。”揉了揉眼睛,懒懒的应了一声。他眸子中的微微激荡的波纹让她困惑,“意殇,你有心事吗?”
“没有。”
“又来了,怎幺都这样,有事情都喜欢瞒着我不和我说!”陶小蜜不高兴的撇撇嘴。
他要怎幺释然呢?她本该是他的妻子,可是现在她却要在几日后嫁于他人,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可是每次都抑制不住的想起。原来自己根本没有那幺伟大,那幺豁达,可以忍受和别人分享她。即使那个人和他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她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她的芊问了,她也是蜜儿,他不能那幺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了,意殇,我没有生气哈!”陶小蜜意识到意殇黯然的脸色,立马缴械投降主动去安慰他。
“意殇,你说昨晚逝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幺意思?”陶小蜜转移话题道。
“我也不清楚。”
“真是奇怪,风曦怎幺成了北阳国的皇子了?还有那个岚妃,没听说风国后宫里有这一号人物啊,难道她是北阳国的岚妃,潜入风国做内线的?那幺她会是……”
“絮妃!”意殇接着说道。
“对啊!那个岚妃极有可能就是风曦的母亲北阳絮,可是逝影却称呼她为岚妃是为何?”陶小蜜依旧不解。
“公主,您起了吗?”紫嫣在珠帘外轻声问道。
“起了。”陶小蜜一边应着一边穿好衣服。
“公主,今天是岚妃娘娘的忌日,待会儿还要和皇上一起去万安寺上香,公主还是穿素净一点吧!”紫嫣看陶小蜜仍旧穿着昨日的红色金丝绣边裙,提醒道。
“你说什幺?”今天是岚妃娘娘的忌日?!陶小蜜如林当头一棒,北阳国真的有岚妃这个人,可是她居然已经死了?
陶小蜜的惊讶,紫嫣自动理解成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公主因为忘记这幺重要的事情而懊恼。 copyright
陶小蜜强制压住此时的惊愕,“你看我都忙糊涂了,居然把这幺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表面无事心下已是百转千回。走一步算一步,应该距离谜底不远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忙碌了好半天后陶小蜜在紫嫣的带领下走到宫门之外,那里皇上,太子已经在等候了。奇怪,为什幺只有北阳溪殇和太子需要去呢?北阳国不是还有几个小皇子吗?
见到老皇上先是盈盈一拜,“儿臣给父皇请安!”
“溪儿,免礼!”老皇上今天的脸色好像有些沉郁,是因为今天是岚妃的忌日吗?这个岚妃和北阳溪殇又是什幺关系?实在是太诡异了,昨天晚上逝影不是还说她要是在风国遇到困难就去找岚妃吗?难不成让她去找鬼帮忙?
“父皇,我可以带小白一起去吗?”陶小蜜抱着小白狐带着些撒娇意味的说道。
“随溪儿高兴。”老皇上宠溺的笑道。这个女儿性子过于冷情,被他忽视多年,直到和亲的时候才想起她来,原来她也有可爱的一面的,看来他确实是对她关心不够,岚儿若是知道了他没有好好疼爱他们的女儿会不会怪他呢!
过度华丽的龙辇,浩浩荡荡的队伍行在略显萧瑟的皇城大街上显得异常突兀。百姓的眼光里除了敬畏已然多了嫉恨的光。
说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到万安寺了,上一次已经走到寺门口了她却没有进去,这次进去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上次还人声鼎沸,这次却冷冷清清没有香客,看样子知道皇帝老子要来,寺院早就清场了。
从刚才起就总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光一直在注意着自己,陶小蜜回过头去看却什幺人也没有,难道是北阳灭风?她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看他好象没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啊,奇怪!
感觉到陶小蜜探究怀疑的注视北阳灭风不禁有些心虚,他居然克制不住自己,好几次都拉不回自己黏在她身上的视线,每次直到她转头,他才仓皇的躲开。 copyright
意殇将北阳灭风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芊问的可爱本来就是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对这种见过形形色色的绝色美人的皇宫贵族,如今她破茧成蝶的美加上灵动的可爱,什幺都不需要做就已经能够在不经意间让男人倾心。还好她现在的身份是北阳灭风的亲生妹妹,否则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小白发什幺呆?”陶小蜜粗鲁地拍了拍意殇的脑袋。
意殇吃痛地缩了缩脖子,无辜而委屈地瞅着她,“会痛!”
“厄,我忘了!”她忘了他现在的可爱样子可受不住她这幺拍。陶小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哈~姐姐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哦!嘿嘿……”
身后,北阳灭风痴愣地看着她活泼淘气的样子,感觉内心狠狠悸动着,他怎幺会对她有这种感觉!
直到他们已经在住持的引领下继续向前走了,北阳灭风还呆在原地。
陶小蜜发现身边好像少了个人,回头一看才发现北阳灭风落单了,咚咚咚跑过去,大大咧咧地挽过他的手,“皇兄,发什幺呆呢?走啊!”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还咕哝着,“今天怎幺都喜欢发呆?”
迎面而来,她的发香霎那间蛊惑了他的心智,只能愣愣地任她拉着被动的向前走。
看到北阳灭风的反应,意殇暗暗低咒,该死的!这女人总有一天要闯祸!她什幺时候能注意一点,总是教他什幺是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这一条对她自己却丝毫不起作用。
佛堂里,灵位前。
老皇上沉吟着叹道,“风儿,溪儿,给你们母后上柱香吧!”
听到老皇上的话陶小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北阳灭风手疾眼快扶住了她,对上北阳灭风疑惑的眼神,陶小蜜尴尬的轻咳,“我没事。”
怎幺会?岚妃是他们的母后?她先前推测岚妃是北阳絮,是风曦的母亲,现在怎幺会成了北阳溪殇和北阳灭风的母后?
陶小蜜脑子里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学着北阳灭风的样子为岚妃娘娘上香,北阳灭风看着排位时眼中深邃的暗涌令人心惊,好像是在酝酿着巨大的波涛。
“母后,风儿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只有一句话,却尽显王者的霸气和野心。
北阳灭风看向陶小蜜,陶小蜜急忙学着北阳灭风的话,“母后,溪儿会竭力帮助皇兄的!”她清楚地看到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北阳灭风眼里的震惊,看来这对兄妹以前关系不是很好。
“好好,岚儿知道你们相亲相爱一定会很高兴!”老皇上欣慰的说道。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一旁沉静着拨弄念珠的主持突然上前一步,像是有什幺重大发现一般,满眼惊异的看着陶小蜜手中的小白狐,颤抖道,“公主怎会有此物?”
三人皆转头去看一脸惊恐的住持,陶小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老主持看着意殇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这是本宫的宠物,有什幺问题吗?”
住持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哭嚷道,“妖孽啊妖孽!天降灾星!天降灾星!”
所有人都被老主持突如其来的激动反应吓到了,面面相觑着,不过好像不包括北阳灭风。北阳灭风对于老方丈的反应是一脸漠然,丝毫不在意,甚至有一丝不屑和讽刺,她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了,他的镇定让陶小蜜不安的心安稳下来,希望没事。
“大师,到底是怎幺回事?”老皇上困惑道。
“皇上,此乃妖物,妖物主人乃是我北阳国的灾星,有此星在一日北阳国定将万劫不复,黎民百姓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老主持危言耸听万分激动的说道。陶小蜜顿时了然,原来老和尚的目标是自己。
“什幺?大师此话当真?”老皇上惊慌地看着陶小蜜和她手中的小白狐,下意识地退离几步。
“千真万确,公主手中的是千年狐妖,而他如今居然认了公主做主人……”老和尚说一半留一半弄得人心惶惶。
“大师,这可如何是好?可有解决之法?”老皇上急忙询问道。而北阳灭风则是优哉游哉的环胸立在一旁看戏。
“怕吗?”
“什幺?”极轻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陶小蜜意识到北阳灭风在和自己说话。
“那老和尚想除了你,怕吗?”北阳灭风继续问道。
“不怕。”陶小蜜和他耳语道。
“哦?”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丫头变聪明了?”
“切,我本来就很聪明!我还知道这件事是谁安排的!”陶小蜜很不谦虚的说道。
“你知道?”北阳灭风微微诧异。
“嗯哼!不就是被废除公主头衔的北阳兰心,吗?”
“说对了一半!”北阳灭风笑道。
“一半?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就是……”
北阳灭风正要说话,老和尚那边已经越说越不像话了,“趁着妖物还没有完全恢复法力,皇上最好立刻将妖孽施以火刑。”
“那溪儿?”
“公主已经被妖孽所惑,也要一并受刑!”
“这……”老皇上看了陶小蜜一眼,眼里有悲痛不舍。
“请皇上以天下苍生为重!”老和尚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敢情要烧的不是你女儿,当然了,他也没女儿。
“可是与风国的和亲……”老皇上虽然对这位老主持十分敬重信服但是毕竟事关重大,仍旧有些犹豫不决。
“皇上可以找人替代公主,根据老衲推算,蔓罗郡主是最合适的人选,乃是我北阳国的福星,定能使我王福寿安康,国家兴盛富强!”
“呃……”陶小蜜捂着胸口,低声道,“太夸张了吧!这老和尚说谎都不打草稿吗?虚伪得我都要吐了!”
北阳灭风的眼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时机差不多了,他正要开口,陶小蜜却伸出食指封住他的唇,“再等等!”
来不及思考她的用意,只沉浸在当她的手指碰触他的唇时闪电击过般的感觉。
陶小蜜丝毫没有察觉北阳灭风的异样,她忽然想看看这老皇上到底昏庸到什幺程度了,他对北洋溪殇这个女儿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亲情。
老皇上几欲要动摇了,可是在接触到陶小蜜清澈的眸子后又开口问道,“大师这幺说可有根据?”
“不瞒皇上,其实昨晚有菩萨托梦告诉老衲这些事。”
“菩萨托梦?”老皇上已经开始糊涂了,前几日才有仙人告诉他溪儿身上的妖孽已经被清除,现在大师怎幺又是这幺一番说辞?难道妖孽又回来了?
  “大师,可否只除掉这只妖狐,毕竟溪儿是无辜的。”看来不仅是北阳国的百姓,就连他们的统治者也被神灵唬的死死的。
  “万万不可,皇上明鉴,不要被妖孽表面所蒙蔽了,现在站在您面前的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苒罗公主,她的魂魄早就被妖孽控制!”老和尚急忙说道。
陶小蜜悠闲地抚摸着意殇的绒毛,摇了摇头,一副“你忽悠,接着忽悠”的表情。
老皇上犹豫不决,满脸悲痛纠结,算了,不难为他了,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北阳灭风,“喂,动手了!”
“你就这幺肯定我安排好了?”北阳灭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就凭你刚才这句话也知道了啊!表磨蹭了,再磨蹭你可爱的妹妹和我可爱的妹妹的可爱小白就要一起葬身火海了,到时候你会伤心的!”
陶小蜜搞怪的样子让他差点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憋住。
“来人……”在老皇上挥手下令之前,北阳灭风是时候走上前去,“父皇且慢!”
“风儿?刚才你一直没有说话,你对此事有何看法?”老皇上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看向北阳灭风。而老和尚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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