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小说

伊莎贝拉皇历(1-21)

女神小说 2023-03-22 09:51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iCMS
4.20http://gia 這也是為什麽論壇上很多大大的文章,無論輕重口味都讓人眼睛一亮百讀不厭,有一種“上檔次”的感覺。因為一段描述良好的背景或者劇情互動,會比零敲碎打亂踩一通更能體現主宰的韻味。這也算是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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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麽論壇上很多大大的文章,無論輕重口味都讓人眼睛一亮百讀不厭,有一種“上檔次”的感覺。因為一段描述良好的背景或者劇情互動,會比零敲碎打亂踩一通更能體現主宰的韻味。這也算是所謂的“心得”吧。
工科出生,文采構思什麽的必然渣渣,還請諸同好看準猛噴,我會不甚感激。
廢話就這麽多,上文。第一章

飛鳥四散,走獸狂奔。古老的北地山巒,響徹了沈悶而有節奏的轟鳴。夜晚尚未降臨,谷地卻已被一塊高挑的陰影化為漆黑。
那是伊莎貝拉,正在用自己龐然的胴體征服陽光。
夕陽要逃過那204.7公尺高的健美身軀,嘗試著越過了她高聳的香肩,卻被一雙挺拔的酥胸完全掩住。
胴體赤裸著,純凈的肌膚幾乎將夕陽染白,銀色的秀發如聖潔的婚紗般拖向地面,曼妙的成熟曲線被傍晚的光影映得突兀。
她從不刻意在蛆蟲面前赤裸,但這次不得不如此。 本文来自
她款款地步入山谷間的盆地,把陰影如瘟疫般四處擴散——仿佛那也是她的意誌的一部分般。她修長的雙腿有節奏地弓起再松弛,嬌美的玉足優雅地蹂躪著卑微的大地。
又一步。
玲瓏的足尖戳入一座農家別墅,脆弱的混凝土結構被柔嫩的拇指輕易擊碎,頃刻間化作殘磚碎瓦,散亂飛舞;
緊接著,飽滿的前足掌輕柔點下,讓大地開始為之顫抖;震波夾雜著木屑與粉塵向遠處擴散,在數十米開外擊倒了逃命的一家五口;
很快,剛健的足弓敏捷地收起,足跟帶著半個那尤物的體重落下,將籃球場大小的後院和田野,以及那家可悲的人類碾成泥渣。
玉足不斷下陷,軟弱的永久凍土在四周卷起,又坍塌到深陷的腳背上。
少頃,新的步伐開始,足弓繃緊,足跟擡起,文明的殘渣盡數從光滑的肌膚上滑下,落入她留下的十尺深坑。
是的,她不能容忍自己聖潔的軀體染上汙垢,即使是祭祀的鮮血。因此擡起的香足上,綢緞般的肌膚總是光潔如新。
這,是她伊莎貝拉的意誌。
就在她伊莎貝拉悠然尋覓命運時,意料中的反擊出現了。一個營的當地民兵在行動。
輕武器開始叫囂,RPG也尖嘯著要撕破她完美白皙的肌膚。凡人們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試圖用下等的鋼鐵再次將她擊退——正如在兩個月前的首都發生的一樣。
然而,也是意料之中,攻擊失效了。空心裝藥的爆炸能束只能在水靈的肌膚上留下凹痕。
日新月異的科技縱使能讓RPG的穿深比兩個月前提高一倍,但伊莎貝拉的胴體已經比兩個月前更加無可阻擋。
這,是她進化的意誌。
在她的洞察面前,凡人毫無獲取主動的希望。他們試圖通過密電改變部署,卻被她巨大的頭腦輕易捕捉和解析。
伊莎貝拉莞爾,她微微調整了自己的高貴姿態,讓右腳朝著第三連的隊形踩去。
民兵敏捷的散開,大部分躲過了玉足的直接的碾壓。但那不過是愚蠢凡人的徒勞。
踐踏的震波擊碎了幸存者的五臟六腑,把他們化成一群哀號求死的蛆蟲,在填滿斷肢的深坑旁蠕動。
碾碎生命的快感從足跟襲來,卻沒能讓伊莎貝拉麻痹。第三連覆滅了,另外兩個連正在潰退。她淺笑著,如演出芭蕾般地弓起左腿,將緊繃的左足掌壓下并用力向後拖動,在地面上擦出一條由深及淺的寬闊溝渠。
足尖漸漸抬起,然後優雅地地點了點地面。骯髒的鮮血與肉泥盡數落下。她的雙足依舊一塵不染。另外兩個連就此覆滅了。連幸存者都沒有留下。
快感和淫欲對她來說不過是力量的邊角料。征服人類的抵抗才讓她感到愉悅而滿足。
伊莎貝拉發覺到了,自己正日漸變得健美,無比強大。
但是,還不夠。
抵抗就此暫時停止了。後續的民兵在她的身後觀望。
健壯的軍人本可以成為上好的養料,讓她暫時變得更壯實。但這一次,她不應在意那些在这种價值寥寥的散兵遊勇。比起贪婪的捕食與吞噬,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軍隊正在趕來,她的時間不多。她必須找到“那個”。如果失敗,人類會意識到她的終極目標,立刻摧毀“那個”。
雖然依然可以靠不斷吞噬人類完成二次補完,不過很顯然,這需要更多的時間,並面臨提前對抗軍隊的危險。
她開始運用遠超凡人的感官尋找,不過似乎遇到了困難。她用雙腳感受大地震動的反常,卻不斷被碾碎血肉的快感煩擾。她豎起雙耳傾聽,空氣卻被山谷的回音讓充斥。她要感受電磁波,目标卻完全实施了通信靜默。
不,她要让自己成為上位的存在,成為自封的高傲公主,成為進化的頂點,成為人類的主宰與終結。她曾經歷一路坎坷,但現在,沒有什麽能阻擋她。
她明白該怎麽做。
伊莎貝拉合上雙眼,麻痹了所有的感官。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一片嘈雜的情緒波瀾,不過,沒關系。
她的右腿緩緩弓起,將緊繃的玉足擡至及膝,猛然間恣意地跺下。
只用了四成力。核爆式的沖擊波席卷山谷,讓數裏內一切凡人肝膽俱裂。於是,嘈雜停止了。
而同時,在地下,一場裏氏6級的中震正在擴散。縱使是頂級的抗震工事,也會有震感吧。
意料之中,在她的右側,整齊劃一的漣漪出現了。那是數千擁擠在一起的人類的恐慌。
是的,只有一種可能。人類,真是太容易嚇住了呢。

伊莎貝拉睜開了雙眼,粉紅的美瞳在夜空中發出幽暗的微光。
她微微分開雙腿,膝蓋微曲,接著下肢的肌體猛然發力,朝著右側一裏外的山谷。
她腳掌先是幾乎完全陷入了地下,然後又飛速抽出。她赤裸的胴體如貓科動物般優雅地一躍而起,然後輕巧地落下。每一寸肌膚都散發出力量與活力。強健的美足帶著渾身的力量瞬間踏裂了凍土,壓爛了鋼墻,粉碎了混凝土,擊穿了24層的加固結構,毫不留情地跺在了攢動的避難人群中。
“嗯…”,雙足下每一寸肌膚都傳來人體爆裂帶來的歡愉觸感,人類求生求死的慘叫更是火上澆油,伊莎貝拉不禁發出一身嬌吟。她的身體開始興奮了。
她的臉頰微紅,微張的朱唇發出喘息。她的雙峰變得越發飽滿堅挺,隨著加重的呼吸起伏,乳頭漸漸如磐石般堅硬。美穴中蠢動的器官讓她瘙癢難耐。更重要的是,她已經感受到了那壓在她腳下的誘人力量。體內的獸欲正在強暴她的矜持。
“是的,很快,我將無可匹敵……”
“可以恣意地展示自己強大赤裸的美體,再無顧忌。”
“是啊,伊莎貝拉!進行一場粗暴的浪費吧,讓自己每一寸肌膚都沾滿祭祀的鮮血與殘肢,不曾體會的無盡快感,現在讓他們用命來償還!”
“羞辱他們,用淫蕩的欲火壓倒人類生命的尊嚴!”
她顫抖著,呻吟著,幾乎要是去控制。她的身體在渴望踐踏,旋碾,蹂躪,吞噬,被舔舐,被輕吻,被射擊,被抽插。
但很快的,她回過了神,恢復了往日高貴的姿態。獸欲最終被她的強大意誌安撫平息。盡管肉體的誘惑扔在不斷動搖著她。
因為她沒有恨過,也沒有愛過,她無所欲求。從容的優雅曾為她一路披荊斬棘,超然的意誌曾是她的主宰之道。今天也不會例外。
她是伊莎貝拉,高貴的女皇,是進化的頂點,是人類的主宰與終結。
“找到了。”朱唇輕啟。完美的聲線,卻是人類的喪鐘。
半晌,電波傳來了激動的男聲,“我主,如您所料,您成功了!終於!”
“不错,哀家…要開始了。”她悠然道。一抹滿足的淺笑,她享受這種釋然的空明,“就是…現在。”
“盡情享用吧,我主殿下。”敬畏的声音在顫抖着。
絕美的右足輕輕踮起,血肉與殘肢順著肌膚滑落。只剩白皙。
“从今天起…是陛下。”她威严地纠正道。粉紅的雙瞳冷冷註視著腳下的凡人們哀鳴,呼號,掙紮,奔走,祈禱,求饶,咒骂。
“是的,我主陛下。”
伊莎貝拉皇歷,元年一月一日。第二章
“人類基因組計劃的初衷是為了從生命的本質上著手給人類帶來福祉,對抗衰老和疾病……”
“……事實上,由於對幹細胞工作周期、環境和機制的不了解,即使完成了基因組的定義與解析,要在實驗室裏在基因水平完成人類個體的改良,依然是希望渺茫的……”
“……目前看來,這個計劃已經誤入了方法論的歧途。基因組計劃現在單純只是在厘清每一段基因的學術含義,以此爭取經費,讓茍延殘喘的研究機構得以延續。”
昏暗的房間中,一個男人的瘦弱輪廓在閃爍的投影燈下若隱若現,好似幹枯的手臂不時揮舞,在投影出的圖表上指指點點。
“……總而言之,通過刺激產生新的幹細胞並引導其增殖,對人體做出一系列修復和補完的技術,在醫學上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商業效益也異常可觀。希望法本化工的董事能撥冗資助。”
投影燈熄滅,燈光大開,男人身處一間大廳般寬廣的臥室,古希臘風格的立柱與奢華裝修遙相呼應,炫耀著主人的權利與財富。
精疲力竭的男人拘束地向遠處四柱床鞠了一躬,不安地等待著回應。
盡管望去看得不甚清晰,但遠處的四柱床上,寬袍睡衣下,一位成熟女性曼妙的曲線卻蠢蠢欲動,若隱若現。
“全無新意。”半晌,房間的空氣被威嚴的女聲壓迫著。“這樣的項目,我也無力說服董事會。”
“但是……閣下……”男人大驚失色,“閣下私下讓我我來…”
“只是嘗試挖掘項目的潛在效益。不代表我已經支持了您的項目。”床上的女人矜持地放下擋在臉前的文件,顯出勻稱如人偶般的精致五官。深邃的粉紅眼眸仿佛可以吸人魂魄。“很明顯,博士,您錯失了最後一次機會。”
“閣下!”被稱作博士的男人不肯放棄,“如果成功……”
絕美的酮體優雅地在臥鋪上旋轉著坐立起來,一雙顯得過分修長的小腿從未及膝的下擺之下滑出。纖細的右踝上慵懶地掛著一串價值不菲的鉆石腳鏈。
“如果成功,大量醫療和保健的相關的產業將不復存在。制藥業不會自掘墳墓。”女人接著輕盈地扭動著下床站立。胸口和臀後半透的衣物被頂起,制造出曼妙的曲線,“即使企業有意接受,政府也無意去迎接變革。”
“無法普及的話…”男人低頭避開攝魂的目光,“也有統計表示私人定制會受到青睞…畢竟…”
“畢竟?”一副柔韌的裸足有力地點在奢華的地毯上,留下一串久不平復的凹痕。女人已款款走到了男人跟前。
“畢竟閣下完美的軀體一直是上流社會的…”猛然,男人的下巴被玉筍般的纖手托起。
“還真是承蒙了您蹩腳的奉承。”女人掩面嘲笑著,“這種殘次的身體…或許我該懷疑您的能力…”
男人窒息了,是那具2.1米高的勻稱酮體,晶瑩無瑕的白化肌膚讓昂貴的絲綢睡衣也黯然失色,微微鼓起的三角肌在酥肩兩翼隱隱挺拔,平添健美的誘惑。銀色長發如瀑布般整齊地披在身後。淡雅的名貴香水味沁人心脾。
“不,閣下誤會了。我想證明…市場潛…”男人支支吾吾試圖解釋時,右手忽然被對方捉起,指尖被强迫着划过那柔嫩的脖頸,接著是誘人的鎖骨,最後是致命的胸部。
“如您所聞,我偶爾練習體術。但閣下們似乎更青睞別的。”女人冷邃的眼神正俯視著眼前不足1.7米的矮小男人,“我懷疑男人所謂的完美軀體,是否是個雙重標準。” copyright
“……”男人的手碰到了一塊柔軟突起,猛然意識到輕薄的睡衣下的她的酮體正一絲不掛。他試圖抽離,但對方牢牢扼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的掙紮著,結果卻成了在柔韌的乳房上胡亂抓扯。奇怪的是,柔軟的突起始終沒有反应。
“如您所見,正常女性受到刺激,乳头会硬化勃起。”粉紅的目光逼視過來,“但这具躯体,被剝奪了一切欲望。如果也是某種程度的完美的话。”
“或…或許…”男人的的手被松開,踉蹌著退了幾步,氣喘籲籲,“我可以…為閣下…做點什麽。”
女人悠然上前兩步,貼上了男人。保持著俯視的姿態。
“那麼,告訴我,”她的語調變得嚴厲。“您信教麽?”
“天主教…”男人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不解,“我和家人都是…虔誠的信徒…”
“只信奉一個全能的神,是麽?”她追問。
“是的。”男人如實答道,
粉紅的雙瞳凝視著她,似乎要將他刺穿。
“告訴我,”半晌,她才開口,“如果全能的神只有一個,你又如何能為我塑造完美的身體?”
“……”男人愕住了。
散亂的文件劈裏啪啦地跌入男人的懷中。
“董事會需要為股東負責,沒有效益的項目也就沒有意義。”她判出死刑,轉過身去。“我理解您的苦衷,潛心研究卻報投無門。但我是董事,不是慈善家。這個項目我沒有興趣。請回吧。”
“等……等一下!”男人鼓足了勇氣,試圖挽回頹勢。不料瞬間被一只玉手扇飛出數丈遠,跌碎了一個昂貴的玻璃茶幾。
男人還在頭暈目眩之中,女人已從容地地臺步走至跟前,強韌的裸足勢不可當地碾過玻璃的殘渣,發出清脆的暴鳴。
“我說過。”粉紅的眼眸顯出厭惡。絕美的右足優雅地擡高,腿側繃緊的肌肉紋路隱約可見,“沒有興趣,請回。您這是非法入侵。”猛然,弓起的前足掌從一尺的高處踏下,跺碎了男人的左腿膝蓋,撕心裂肺的慘叫同時響起。 本文来自
“求您了…”男人顫抖著哀求道,“我還有一個女兒…”
“是么,投機和偽善,”女人渺視著腳下的扭動著的人類,“真是善變的蛆蟲。你…令我惡心。”
致命的裸足踩在了男人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不要…咳…我什麽都…咳…為你做…”男人掙紮著,“你想要…咳…什麽…”
胸口的壓力漸漸減小,這句話似乎讓女人動了心。
“哦?”她悠然問道,“您確定自己開出是什麽的價碼么?”
“確…確定…”他嗚咽道。
“那麽,很好…請聽好,威廉-哈裏斯博士。我,法本集團常務董事伊莎貝拉…”
“是的…您要…的是…”男人喃喃著。
“或稱‘173號,白雪公主’,隨便就好。”女人粉紅的眼眸閃著異樣的光芒,“想要得到,陸軍中校威廉-哈裏斯。”
哈裏斯後悔了。
……或許……還是直接被踩死的好。第三章
“怎……怎麼……可能……”哈裏斯癱跪在地上顫抖著,“你怎麽可能……”
“活著?”伊莎貝拉微笑道,在哈裏斯面前上架腿而坐,蹺起的右足足尖幾乎頂到了哈裏斯的額頭,“第57旅的長官們難道不是一直以我‘活著’為榮麽。”
“………這……這不可能是真的………我明明…”[“第57特種防疫旅”,十一年前為一個軍方用來研究生化裝備的秘密機構。不過,從精神藥物到超級細菌,它的項目多半只是是激進派將軍們的臆想或投機者的把戲。
因此,為了掩飾其無能和管理混亂,大量隨意而不負責任的活體實驗“成就”被用來制造噱頭,實驗體多為孤兒院及收容所內的無籍人員,總數超過了400。
由於沒能得出任何實用成果,該部門在運作了25個月後,終因遭受大量質疑以及軍隊內部矛盾而宣告解散,並由一個加強的特種工兵營“處理後事”。]
“…不……但是……”哈裏斯幾乎沒有力氣再說下去。“解散的時候,我明明看到所有的‘成果物’都被…”
“銷毀了,確實。不過,‘她’可是‘蟲巢’的幸存者。”伊莎貝拉淡然道,“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屠夫哈裏斯’?”
“……”
“‘她’確實受了致命傷,但拜您此前的天才所賜,‘她’活了過來。”伊莎貝拉繼續悠然地談著,似乎討論的是某種無關痛癢的話題,“然後因為某種機緣,被帶了出去,活到了現在。這樣的故事,足夠讓您滿意了么?”[“蟲巢”計劃,或許是57防疫旅寥寥僅存的碩果之一。該計劃嘗試將特制的納米蟲植入人體,通過誘導幹細胞增殖提高人體的自我愈合能力。此項目由“頗有才華”的哈裏斯中校主持。
實驗持續進行了16個月,總計“消耗”了29個實驗體,其中28人在實驗開始后72小時內宣告死亡。死因為失控的惡性增殖或排異反應——為了研究植入後的排異反應,實驗禁用了免疫抑制劑。哈裏斯因這種毫無保留的作風,從同僚中獲得了“屠夫”的綽號。
最終有一個實驗體幸存了下來。即173號實驗體,一個患有先天白化及觸覺缺陷的的女童。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納米蟲甚至會被女童的特殊體質同化,附著在卵泡中,形成了可以自我代謝納米蟲的器官。
研究人員將該器官命名為“巢”。而173實驗體則是巢的“母原體”,并因其白化和無觸覺的特徵獲得了“白雪公主”的綽號。
各項“實驗”證明,“巢”確實增強了實驗體身體各個部份的自我治愈能力——而且“巢”在被摘除后依然可以通過補充納米蟲再生。
數個月之後,57防疫旅解散。根據上級命令,所有資料,設備及實驗體被銷毀。173號實驗體被哈裏斯中校親自擊斃。]
“你……”哈裏斯絕望地喃喃道,“所以…你現在…要殺了我…”
泊泊的血水正從伊莎貝拉的被玻璃紮傷的右足流出,順著足尖滑下,滴在男人的鼻梁上。
“不……您太軟弱了。”伊莎貝拉答道,“殺死您這樣一個軟弱的人,沒有價值,也毫無樂趣。”
她撥動著沾血的右腳,讓足尖順著粗糙的臉頰滑到哈裏斯的頸部,托起了他的下巴。
“你在這裏,是因為有些事情,我很感興趣。”她接著說道,“如實回答的話,不會對您不利。”
“……”哈裏斯盯著眼前白皙的小腿的骨感脛部,感到頭暈目眩。
“很好,”她見他沒有反抗,便接著問道。“實驗體,只有一位幸存者麽?”
“是……的……”他開始拼命回憶,“只有一人。”
“那麽,”她接著問道,“誘導納米蟲的設備和技術資料,當時完全銷毀了麽?”
“確實……”他答道,“九年前……全部移交給第12特種工兵營……處理了。”
“很好。”她顯得滿足,“也就是說,現存的‘巢’只有一個了,就在我的身體里。”
“是……的……”他猶豫了。
伊莎貝拉冷笑起來“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巢’再生過兩次,也就是說…層被活體取出過兩次。
“從我的身體里。”
哈裏斯脊背發涼:“…不…對不起…我本來想說…”
“因此,這個世界上其實是存在三個‘巢’的。”她的語氣變得威嚴。“而且據我所知,另兩個也沒有銷毀,並且都成功被移植到了人類身上。
“其中一個是,前“57特種防疫旅”的負責任人,安吉麗娜-希爾上校。”
哈裡斯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另一個是…布蘭妮-哈裏斯。”
“…不!”他渾身緊繃。“爲什麽…為什麽…你都知道…”
“作為一個商人,情報和洞察是生存之道。”伊莎貝拉不以為意,“好吧,關於你們骯臟的交易,就談到這裏。下面聽好了,哈裏斯博士。
“按照軍方內部透露出來的情報,在兩個月內,‘蟲巢’計劃就要重新啟動,負責人則是九年前失寵的安琪莉娜-希爾上校。”
“……”
“軍方的項目迴光返照不足為奇。投機者失寵后又能翻身也是常態,但是這次非常可疑。”伊莎貝拉從身邊一疊文件中抽出其中一份,翻弄起來。
“首先,法本集團接到了關於該計劃的二十億的合同,而且是僅僅用於基建。如果是一般的研究與試驗,那樣的手筆過於鋪張了。”
 “……”
“其次是合同的內容。我們註意到,主要費用被集中在建設兩個巨型的菌類培養槽,以及一個大容量的精子冷藏庫上。而這兩者與納米蟲的生產無關。事實上,合同中沒有任何設備是用來生產納米蟲的。設施選址在監獄區附近也不符合他們的習慣,因為死刑犯往往比棄兒和流浪者受關註的多。”
“……”
“最後,新計劃的目的號稱是“活化移植物”。我很好奇‘活化移植物’究竟指的是什麽。 copyright
“這最後一點,是今天邀請請您來此的目的。我希望的您能為我說明。”
她合上文件,等待哈裏斯的反應。
“我…我很願意幫忙…但是…”哈裏斯感到錯愕,“很抱歉…我對此一無所知啊…”
伊莎貝拉訕笑:“不用擔心,您已經在軍方的VIP名單中了。48小時之內,就會有人‘邀請’才華橫溢的您的。另外同時我要提醒您,在這份的‘邀請名單’中,布蘭妮-哈裏斯也在列。”
“布蘭妮?!為什麽!”哈裏斯瞪大了雙眼。
“以我個人的推測,這次的計劃似乎是想在‘巢’上動手腳,為安吉麗娜-希爾上校個人服務。因此‘另一個’擁有‘巢’的活實驗體是不可少的。”伊莎貝拉頓了頓,給哈裏斯反應的時間,“因此為了您女兒的安全著想,她已經在三個小時前從學校‘失蹤’了。”
“你…對她做了什麽!你這個怪…”哈裏斯幾乎要跳起來,但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怪物么…”伊莎貝拉的冷眸突然陰沈了下來,“別在意,哈裏斯博士。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成為‘實驗體’的。”
哈裏斯屈服了。
“那…我該怎麽做。”他已經完全被擊潰,萎靡地問。
“接受邀請。”伊莎貝拉看起來很滿意,“然後告訴我,那裏發生了什麽”。
“……”
“另外,我向您保證,您的千金小姐過的非常安全而舒適。”伊莎貝拉起身后又補充道。
她托起手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將話筒遞給哈裡斯。
“問候一下吧。”
一雙裹著黑色皮手套的手輕輕托起了伊莎貝拉滿是扎傷的玉足,用潤濕的毛巾輕柔地擦拭掉血跡。
“不用包紮了。”伊莎貝拉說,“公司的慶功宴而已,不會有什麽大礙。”
“是,伊莎貝拉小姐。”機械低沈的男聲,仿佛冥冥中響起。
“雷,我說過的。”伊莎貝拉皺起眉,一臉惱火的樣子,“沒有外人,就無需用敬稱。”
“好的,伊莎貝拉小姐。”
男人說著,開始為傷口塗上碘酒。
“…過分了,雷。”她輕嘆一聲。“真固執。”
“抱歉,伊莎貝拉小姐。”
繃帶開始纏住傷口。但在伊莎貝拉白皙的肌膚面前,雪白的繃帶也顯得灰暗而瑕疵。
“你似乎不大愉快。”她突然問道,“是因為放走哈裏斯麽。”
“不……我不過是個管家。”他答道,“只是憐惜您的身體。伊莎貝拉小姐。”
修長的右足被輕輕送進了一只昂貴的銀色高跟鞋。華麗的束帶被熟練地拉上系緊,幾乎將纖細的腳踝完全包裹。
“不用擔心的,幾個小時就會愈合。”她輕松地說。“而且我又從來不會痛。”
另一只高跟鞋也穿好了。
男人打理完伊莎貝拉的雙腳便站起身,頗有風度地微微鞠躬,向伊莎貝拉伸出右手。 copyright
他身高約摸1.8公尺,體態壯實,一身烏黑的燕尾正裝。他五官端正整潔,本應該相當帥氣,左頰一道延伸至脖頸的細長傷疤卻破壞了一切。漆黑的頭髮剃成如軍隊中的短寸,光滑整潔。鼻梁上一副墨鏡完全蓋住了雙眼,一副威風凜凜的距離感。
“伊莎貝拉小姐……”他豁然開了腔,陰森而清晰,“哈裏斯先生會比您想的要軟弱……
“一旦他們會發覺您還活著,就會覬覦您的身體。
“請您務必不要拿自己冒險。”

“……我知道。”伊莎貝拉扶著伸來的右手,矜持地站起來。
縱使全身沒有珠光寶氣的裝飾,她傲人的身軀也顯得富貴雅致。高大的胴體被包裹在黑色的禮服下,仍頂出健美的曲線。精緻如人偶般的五官依然無懈可擊,銀絲般的秀髮妥當地被扎起,配以素雅的髮飾。無袖低胸的禮服讓性感的香肩與酥胸一覽無遺,瘦削突兀的肩胛骨讓嬌嫩的背部愈發誘人。修長雙腿的曲線在拖地長裙下若隱若現。
站定,她輕輕跺了跺腳——意外的合身呢。
“但是,如果毫無對策,必然會輸的一幹二凈。
“‘雷德爾大人’。”她忽然調皮地說道。
“是的,伊莎貝拉小姐。”管家雷德爾謙卑地鞠了一躬,轉身為她打開了房門。第四章
由於發福,舊制服有些不大合身了。哈裡斯使勁地扯了扯衣領。避免在到達之前就被領帶勒死。
基地冗長的過道似乎沒有盡頭,過道相當寬敞,幾乎可以用來當機庫使用——而他卻只能在用拐杖一瘸一拐地掙紮前進,因為載具被禁止通行。新建設施刺鼻的苯系物的味道讓他心煩意亂。一切都糟透了。
九年前,爲了拯救他摯愛的布蘭妮,他被迫同那個矮小的上校做了比令人作嘔的交易,甚至背上了“屠夫”的駡名。那段經歷至今仍讓他不寒而栗。但是現在,該死!他又要面對那個可怕的女人了。
終於,哈裡斯停在了過道的盡頭,厚重的鋼製大門一側便是核心會議室。他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内容来自
精心的修葺的巨大會議室首先映入眼簾——這與陰冷骯臟的過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優質的桃花心木家具和巴洛克風格的豪飾讓其奢華程度幾乎不亞於伊莎貝拉的“皇宮”。
然而會議室盡頭的主席座前的場景,才是讓哈裏斯瞠目結舌的。
制服和內衣散落一地。躺臥於地板的赤條男性身上,蹲騎著一具瘋狂扭動的女體——在軍事重地的心臟中,居然正上演著一出淫靡的交合大戲。
約摸兩米高的胴體豐滿健碩,油亮古銅色的皮膚散發出難以名狀的活力,金色的齊肩短發恣意的飄散。她渾身赤裸,唯獨跨在兩側的長腿包裹著黑絲,繃緊的肌肉擠壓出誘人的線條。漆黑的高跟涼鞋,盡管束帶已經解下,卻依然套在結實的足掌上,露出踮起的飽滿足跟,撩得哈裏斯欲火難耐。這個女人,簡直同伊莎貝拉一樣出奇的美艷。
但是,不,兩人截然相反。
伊莎貝拉的聖潔美體是優雅而冷艷的,讓人心曠神怡卻不忍褻玩。而眼前的這個女人渾身散發著荒淫的活力,粗野的性感會吞掉所有雄性旁觀者的心智。
此時,女人圓實的臀部正有節奏地上下擺動,讓下方黝黑粗壯的男根不斷進出她的胯間,發出響亮的抽擊聲。
“恩……哦……哦!……”她發出恣意的浪吟,一副享受的的樣子。”很好……就是這樣!……再進來一點…”
表面上她沉溺于淫靡之中無法自拔。不過,她銳利清晰的碧瞳卻在否定這一點——果然,那這個可怕的女人。
而同時,身下的男人卻一副強弩之末的樣子,淩亂沈重地喘著粗氣。
“慢……慢點……安琪…不行了…我忍不住…恩……呃!”男人有氣無力地喊道。他一頓痙攣,猛然抽搐了數下。許久,下方再無動靜。
粉嫩的陰戶緩緩提起,自萎靡的男根處拉出一條剔透的銀絲。女人一臉厭惡地站起身。
“沒用的家夥。”她輕蔑道,“才這樣就昏過去了。”
女人踩著黑色的高跟,兀自坐到了主席座的真皮辦公椅上。圓滾的黑絲長腿恣意叉開,毫無顧忌地將淫靡的私處展示給了客人。
“好久不見了,哈裏斯。”她爽朗地笑道,“看來這些年大家都變了不少啊。”
“見到您很高興,上校。”哈裏斯吞下了諷刺,行了個軍禮,“您的變化讓人驚嘆…”
“叫安琪。你可是我的心腹。”安琪莉娜的蔥手輕輕撫弄著自己的陰阜,雙眼微閉,“托你的福,新的身體讓我相當愉快。”
“舉手之勞,我很榮欣。”哈裏斯說著,暗自在心理啐了一口。
“你的腿怎麽了?”她有意無意地問道。
“啊,該死的車禍…兩天前發生的,沒什麽大礙。”哈裏斯道。
“那就好…哦,對了,我的小寶貝布蘭妮呢?”她又問。
“啊,她非常好。”他警惕地答道。“不過現在在哈蘭公學寄宿,許久不見了。”
“哦?你真得小心點。”她笑道,“這麽漂亮的女兒,隨時會被色狼被拐走的哦。”
“……”
“那麽,說正事吧,哈裏斯。”安琪莉娜停下手,睜開了雙眼,“我需要你,和你的布蘭妮……兩者都需要。”
“上校…安琪,你在說什麽。”哈裏斯沒想到對方如此直接。“布蘭妮她……”
“你把她藏起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辦到的。”安琪莉娜盯著他,“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更不信任我。但你應該明白,和我做交易。回報向來豐厚。”
關鍵的時刻到了。哈裏斯重整了一下自己的心境,試圖表現得更堅定一些。
“我不會坐視布蘭妮受苦的。你休想對她不利。”
安琪莉娜笑了,她慵懶地靠下,雙手擱在扶手上,雙腿依然叉開,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
“不利?哦,不不不,親愛的哈裏斯。”她說,“我這是在幫你的寶貝女兒啊。”
“幫忙?”
“沒錯。如你所見,那個‘巢’讓我們擁有了超於常人的健體和美型。但這實在是在浪費它的潛力。”她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如果僅僅是誘導原有的幹細胞增殖,身體是無法突破現有基因的桎梏的。”
確實,伊莎貝拉的白化和觸覺障礙就從沒有被治愈過。
“但是,‘巢’是納米蟲附著在卵泡上形成的。它可以減數分裂產生卵子,吸收外來的基因,產生胚胎。重點是,接下來我們可以不選擇孕育他們…”
安琪莉娜有些出神,雙手撫摸起自己平坦的腹部。
“是的,讓子宮被誘導‘吃掉’這些胚胎,變成母體的幹細胞,完善母體…需要的只是激活一下納米蟲的功能。想想吧,哈裏斯。”
“抱歉,安琪,我不能理解你說的。”事實上,專業敏銳的哈裡斯已完全明白了。
“這是進化,哈裡斯!只要有無限的外來基因,就有無限的進化…”安琪莉娜緊繃身體,興奮起來,“想想吧…堪比摩天大樓的巨大軀體,鋼鐵般堅韌的肌膚,還有美妙的新器官,絕頂聰明的頭腦…
“是的……完美的身體,無可匹敵……只要願意,就可以成為神的存在……而全世界…只有兩個人類被選中。
“是的…是命運!命運選中了你的布蘭妮,哈裡斯…”
曾幾何時,哈裏斯一直為自己的變態癖好愧疚難當。當多少個夜晚,乘布蘭妮熟睡之時,哈裡斯一邊羞愧地舔吻著她的玉足,一邊瘋狂地自慰。他是那麽渴望著自己能被她絕美的軀體主宰,渴望某一天她僅僅用一雙玲瓏的裸足,就可以征服那個不停欺辱他的世界……
但是今天,他卻得知,他可以如願以償了!他為這種可怕的想法感到驚駭,又感到莫名的興奮。
“老天…你該不會想讓布蘭妮…”他喃喃道。
“是的…讓她和我一起…成為女神!…”安琪莉娜雙瞳圓瞪,沈浸在臆想帶來的快感中,雙手不自覺地托起自己脹痛的雙乳搓動起來。
“因為…我们是‘巢’的姐妹…血溶于水…所以我爱着她,要她和我一起…” 内容来自
“是的…不再為世俗所困……那些趾高氣揚的蛆蟲們…我們的赤體前哀求…仅仅踩下那双美丽的脚,就可以让他们绝望地暴死…
“真的是…太美妙了………哦……。”
安琪莉娜的暴露的美穴湧出泊泊的瓊漿,整個房間開始充滿著淫靡的氣息。
“……”
“是的…新的秩序…還有新的統治者…”安琪莉娜轉過頭,瞟了一眼昏厥在地上的赤裸男人,“不過,卡納裏斯將軍即愚蠢又固執…不適合做新秩序的領袖…這讓我困擾…我需要新的人選…”
“……”哈裏斯有些失神。難以置信,實在是太誘人了。
“你不用立刻做決定…”安琪莉娜注视着哈里斯,“是的…放輕鬆…先來做一點…準備活動。”
一條豐腴的黑色長腿伸出,然後重重地跺下,橫踩在男人面前。高跟涼鞋鞋跟的束帶被圓潤的黑絲足跟碾成一團亂麻。
“是的…可憐蟲…從一開始見到你…我就知道…”
“…你這條卑微的蛆蟲…腦袋裏的那些渣滓…
“是的…只有我才能滿足你…
“而你只能用盡自己的一切……服侍我……”
哈裏斯完全被征服了。慾望正驅使着他緩緩跪倒在“主人”面前。
安琪莉娜满意地闭上雙眼,享受玉足被爱抚舔吻带来的快感,雙手揉捏著自己早已硬挺的乳頭。她叉開的雙腿間,茂密的恥毛早已被湧出的愛液浸潤。粉嫩的玉門有力地一張一翕,一副想要吞天食地的樣子。
“…抓緊了,蛆蟲。你的時間不多……”第五章
兩個月後,“蟲巢”計劃項目如期開始了。
項目首席主管威廉-哈裏斯經驗豐富,訓練有素。成功似乎唾手可得。
與此同時,在這象牙塔之外,有關政權內部矛盾激化的消息不脛而走。
首都的衛戍部隊發生了異動。“政權可能發生更叠”的謠言風生水起。
命運的車輪正在轉動著。

伊莎貝拉端坐在布蘭妮前,溫柔地幫她翻動著琴譜。
“接下來的賦格,要舒緩平靜一点…
“…很好,很流暢,不過,請再輕柔一些…
“就快完成了,集中精神…
“完美…真的難以置信,布蘭妮。”
悠揚的提琴聲延綿不絕。那是少女布蘭妮正在演奏。她一手持琴弓,裸露的香肩扛著提琴,婀娜的姿態一覽無遺。
15歲的布蘭妮很早就顯得與同齡人顯得格格不入。身為“巢”的宿主,她體格健美,天資聰穎。1.7公尺的身高讓她鶴立雞群。初萌發肉體的上凸下翹的,令她那份未成熟的瘦弱格外誘人。她光潔紅潤的皮膚散發著青春的活力,她天真的容貌透著無限清純。
終於曲盡。香汗淋漓的布蘭妮從她纖嫩的頸脖下抽出提琴。她滿臉通紅,氣喘籲籲——她为演奏筋疲力竭,但仍露出青春的笑容——首次連貫地將這組巴赫的變奏曲演完,令她興奮不已。
“成功了……好棒!…真的太謝謝了,伊莎貝拉姐姐!”
伊莎貝拉抽出幾張紙巾,轻柔地為少女拭去臉上的汗水。
“這可全是你自己的努力,布蘭妮。”
“嘻嘻……不過,姐姐真的好厲害,什麽都懂呢…”
“哪有,只是活的久一些而已…”伊莎貝拉笑道,“布蘭妮好過分,讓我覺得自己老了很多。”
“哪有……!”
兩人嬉笑攀談著。好似久未謀面的重逢姐妹。
“那個…伊莎貝拉姐姐…”布蘭妮一幅猶豫的樣子,“那個…姐姐第一次戀愛…是什麽時候呢。”
“誒?要應付男人麽?姐姐可以幫你哦。”
“不是的…是那個…姐姐第一次那個的時候…”布蘭妮滿臉羞紅,欲言又止。不料額頭被狠狠彈了一下,痛得她一聲大叫。
“哼,原來是小色狼要傳授經驗了。”伊莎貝拉收回手,窮追調侃著,“布蘭妮追隨者這麽多,閱歷應該比我豐富呢。”
“嗚…哪有…姐姐真狡猾…”
“是布蘭妮先企圖八卦的喲。”
看布蘭妮痛得雙眼噙淚,伊莎貝拉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憐愛地撫摸起她紅腫的額頭。
“布蘭妮…真的很堅強呢。”她突然說道。
“……?”
“在這裏已經三個月了吧……被莫名其妙地帶來。”
“嗯……不過臨近暑假,也掉不了多少課的啦。”
“不會難受麽?”
“…會有一點吧…”
布蘭妮說著,雙眼失神,憂郁起來。
“雖然說是因為爸爸的工作原因…但是和爸爸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心不在焉…電話也越來越少…有時會很失落…
“不過,有伊莎貝拉姐姐在就不會寂寞咯。”她破涕而笑。
“布蘭妮…”
“要不,伊莎貝拉姐姐和我合奏一次把。”少女的幹勁又提了起來。
“我?不合適。很久沒碰了呢。”
“吶吶,樂器和曲目,選一個吧~”
“……”
“就一次嘛…求你了,姐-姐-大-人…”布蘭妮使出了淚目跪求的必殺技。
“………………
“…真拿你沒辦法…”伊莎貝拉繳械投降了。
她悠然起身,斟酌了片刻,挑出起一把中提琴。坐到布蘭妮身邊。
“亨德爾,帕薩卡尼亞。”棕紅光潔的提琴被酥肩托起,“三……二……一。”
淒美的弦音響起。時而低吟,時而高昂。
縱使指尖全無觸感,伊莎貝拉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音律。
雙琴時而競奏,時而合璧,如泣如訴,訴說著人生命運的沈浮。
她的身體隨著氣息而顫動,她的意誌沈湎在柔軟的回憶中。
身外全然無物,仿若隔世。
這超然的愉悅,真是叫人陶醉呢。

敲門聲驟然想起,音樂戛然而止。
一席黑衣的雷德爾出現在房門口。
“伊莎貝拉小姐…總統的特使到了。”
“哦?”伊莎貝拉有些惱火。她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提琴,換上了慣常的冰冷外表。
“是緊急召見,小姐。”
“我就來了”。她站起身向布蘭妮道別,欲步出房間,卻突然停下。
“?”

“趴下!”雷德爾喊出的瞬間,伊莎貝拉已經一躍而起,將布蘭妮撲倒在地上。
一發子彈擊碎了房間的窗戶,穿過布蘭妮剛剛坐在的位置,把身後的書架打的粉碎。
“嗚…”布蘭妮萬分驚恐,試圖起身,卻被伊莎貝拉又摁回了地上。
木屑橫飛。子彈似乎繼續飛行,穿到了墻壁上,房間裏灰塵四起。
“雷德爾!”伊莎貝拉喊道。
此時,雷德爾已箭步沖到窗戶一側。他環顧了一下房間,然後從手邊拿起一個梳妝鏡,緩緩移到窗前。
通過鏡子的反射,他仔細觀察著窗外的情況。
“應該是逃走了。”半晌,他擋在了窗前,示意二人起身。“但還是請小姐趕緊離開。”
伊莎貝拉抱起顫抖的布蘭妮,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安保工作很不盡人意。管家先生。”
“抱歉,伊莎貝拉小姐。不會有下次。”

“麗莎-布萊特中尉,內務部總統府保衛處。很高興見到您。伊莎貝拉小姐。”会客厅中,英姿颯爽的女軍官立正敬禮。锃亮的军靴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内容来自
“很榮幸,布萊特中尉。”伊莎貝拉上前握手。“讓您久等了。”
“叫我麗莎就可以。”麗莎接過雷德爾遞上的紅茶,點頭致意,“事態緊急。請允許我長話短說。”
“請講吧。”
“總統先生想要召見您。想必您已經知道。”
“是的,我很好奇其中的緣由。”
“是這樣的…想必您有所聞,現在在政府內部,尤其是在軍方內部,正在發生激烈的異動。”
“我聽說政府已經辟謠了。”
目送雷德爾離開,會客室的閉緊。麗莎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並壓低了聲音。
“不,確有其事……而且各方情報都表明,一場武裝政變迫在眉睫。”
“有趣。”伊莎貝拉悠然道,“不過,總統閣下是武裝部隊的總司令,如果發生政變,調集外省軍隊鎮壓不就可以了麽。”
“事實本該如此,但是對‘蟲巢’計劃的調查,讓事情有了變數。”
“哦?”
“您作為中央調查局偵察‘蟲巢’項目的重要情報源,此前是否有提到過,威廉-哈裏斯中校,即您的第一線人,已經有一周沒有消息。”
“是的,此事屬實。”伊莎貝拉頷首。
“而今天我們得知,該項目的負責人安琪莉娜-希爾上校也已經失蹤96個小時了。”
麗莎啜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與此同時,參謀長卡納裏斯將軍,於本周開始頻繁重組首都衛戍部隊的指揮層。”
“而卡納裏斯將軍又是‘蟲巢’計劃的主要支持者。”伊莎貝拉補充道。
“確實…”麗莎接道,顯得有些驚訝,“從一開始,調查局內部僅僅將‘蟲巢’認定為一個腐敗案件。但總統先生和他的幕僚認為事態要嚴重的多。因為按照您提供的情報,與軍隊激進派有千絲萬縷的‘蟲巢’將完成一個巨大的生物兵器。”
“據我所知,是如此。”伊莎貝拉點點頭,“而且,它的研究設施距離政府的核心只有兩小時的車程。”
麗莎的驚訝已經溢於言表,眼前女人的洞察力令她汗顏。
“所以…您認為,叛軍投入的生物兵器,可能讓總統府的防衛力量沒有辦法堅持到援軍到達。”伊莎貝拉推測道。
“總統閣下認為…”麗莎糾正,“確實。而且我們對新兵器的實力毫無頭緒。所以總統先生希望能從您那裏獲取建設性的建議。”
“我?”
“是的,您,伊莎貝拉小姐。”
“我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一個弱女子。對政治和兵器一竅不通。”
“但您是……
“我是?”
“您是‘母原體’…”
麗莎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她緊張地盯著面前的女人。試圖補充些什麽。“很抱歉,我們知道您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但這條消息自‘蟲巢’傳出,已經是情報部門裏公開的秘密。”
“果然是哈裏斯麽…”伊莎貝拉淡然笑道。“我已有心理準備。不會有大礙。”
“好的,真是太謝謝您了…”麗莎長舒了一口氣,“總統先生身邊現在遍布眼線,無論是激進派還是保守派。他需要一個了解‘蟲巢’,同時值得信任的幫手。”
伊莎貝拉放下茶杯,思索了片刻。
“我不認為自己能提供什麽幫助。”半晌,她答道,“不過既然是總統的召見,還是恭敬不如從命。”
“謝謝您,伊莎貝拉小姐。”麗莎起身行禮,“請您盡快動身。”
“辛苦了,特使小姐。”伊莎貝拉按響電鈴,示意仆從進來。
沒有回應。
“雷德爾?”她呼喚道。臉色變得凝重。

黑洞的槍口直指著布蘭妮,膛線清晰可見。
“為什麽…雷德爾先生…”她顫抖著,“不要…”
槍響,布蘭妮癱倒在地上。
麗莎已持握手槍出現在門口,槍膛冒出縷縷青煙。伊莎貝拉就在她的身後。
看到雷德爾手中的槍已經被擊落。麗莎奔上前去,將癱倒在地的布蘭妮扶起。
“布蘭妮怎麼樣了?”
“只是受到了驚嚇,沒有大礙。”麗莎回道。
“剛才那件事,也是你炮制的吧。雷德爾。”伊莎貝拉轉向雷德爾,威嚴的聲音散發出寒氣,“我相當失望。”
“伊莎貝拉小姐。”雷德爾長嘆一口氣,“這個女孩是一顆定時炸彈。”
“但她已經被軟禁了。”伊莎貝拉反駁,“你在違抗我的意誌。”
“這不夠,您比我清楚。”雷德爾避開她的目光,“對方不擇手段,且軍權在握。她會被利用來對付您。”
“這也是為什麽我要求過你,保護她。”
“但您的身份已經暴露,自身難保。”
“所以,因為你的無能,布蘭妮要付出代價?”
“我理解您對這個女孩的感情…但事態正在急轉直下,您的意誌不該被情緒左右。”
“難道,嫉妒沒有左右你么,雷德爾。” 本文来自
雷德爾怔住了片刻。他無言以對。伊莎貝拉粉色的冷眸幾乎要讓他結成冰塊。
“我拒絕傷害布蘭妮,這是我的命令。”伊莎貝拉加重了語氣,“如果你有異議,應該趁早請辭。”
雷德爾僵硬的死灰面孔,抽搐了一下。
“現在,請你離開。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我不想在看到你。”
黑衣的男人欲言又止。猶豫了許久,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沈默。
“遵命,小姐。”他謙卑地鞠了一躬。“一路請小心。”
伊莎貝拉冷冷地目送他離開,然後兀自走出了房間。
“姐姐…對不起…”布蘭妮已經淚流滿面,“都是因為我么……”
“走吧,布萊特中尉。”伊莎貝拉頭也不回。“我們即刻出發。”第六章
伊莎貝拉感到一股寒意。
冷?怎麽可能?
她醒了過來。發覺自己渾身赤裸,正被拷在血跡斑斑的手術臺上。
她環顧四周,那是一座陰冷的大廳。
空氣的潮濕氣息,手術臺墊單的柔軟粗糙,鐐銬的光滑冰冷。莫名的觸感從肌膚的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就是觸覺…原來是這樣的麽…
但是,這怎麽可能。
她想起來了。她和總統特使的坐車遭到了襲擊。
前往總統府的路上,數輛黑色SUV從側面沖撞而來,之後她便不省人事——人,真是脆弱呢。
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她聽到了的呼喊。麗莎?
順著聲音望去,衣衫襤褸的麗莎-布萊特中尉正在和一名彪形大漢激烈地搏鬥。她奮力地躲閃與反擊著,體力卻明顯不支。
而在她身後,是一條裹著黑絲的長腿。比照麗莎的身高,這條腿的長度超過了3公尺。
“這麽快就第三個了,和學校裏一樣優秀呢,麗莎。”洪亮的女聲響起。
伊莎貝拉擡起頭,看到了那張可憎的面孔。
是的,那個人還活著,而“蟲巢”的巨大化階段已經開始。
身高超過7公尺的安琪莉娜-希爾渾身赤條,只剩黑絲,正伏在地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麗莎廝打。她巨大化的身體顯得比以往更加豐滿,古銅色的肌膚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顯出剛健的肌肉線條。
男人終於被麗莎放倒了——一記正中面門的直拳。
“放她走…”麗莎喘著粗氣,“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還差一個呢,優等生麗莎。我們說好的。”
“…少廢話…下一個是誰……”麗莎踉蹌了一下,幾乎力竭。
安琪莉娜輕蔑地笑著,站了起來。地面在震撼。
“就算再優秀,每次都還是排在我後面呢……”圓滾的雙乳隨著她的步伐慵懶地擺動著。
“不…這不公平。”麗莎的雙腿發軟。
一對壯實的黑絲腿跺在她兩側,差點將她震倒。
 “呃!”
麗莎還未站穩,便被安琪莉娜一腳踢中了腹部。這一擊讓她飛出了數十公尺,撞到了墻上。
“我沒有穿高跟鞋。”安琪莉娜緩緩走至跟前,巨大的陰影籠罩著麗莎。“你應該感激,蛆蟲。”
麗莎雙手撐著身體,試圖爬起來。片刻後她擡頭,巨大的黑絲美足踩已在面前。
“向我求饒,”安琪莉娜踮起腳尖。
她啐出一口血汙。
“嗚!…”黑色的腳掌踩將麗莎按倒在地,她支撐的雙臂幾乎被壓斷,渾身的骨骼都在發出咯咯的悶響。
“求饒,然後舔。”性感的足尖帶著皮革和汗水的酸味落下,“滿足我,你的大小姐才有活路。”
屈辱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總統大人…不行…我必須……”
麗莎雙手撐地,掙紮著湊上去。

“麗莎,不要做蠢事。”伊莎貝拉厲聲令道。
“誒,小公主醒來了麽。”安琪莉娜放過了麗莎,轉過身來。“感覺如何,寶貝?”
她扭著臺步走到手術臺前,四肢撐地,伏在伊莎貝拉之上。伊莎貝拉才發現,她也變大了,不過連4公尺都不到——還沒有安琪莉娜的一半。
“來吧,試試姐姐精心給你打造的軀體。”安琪莉娜緩緩弓下身,把豐腴的乳房壓到伊莎貝拉的酥胸上。她淫蕩地擺動著腰肢,讓堅硬的乳頭摩挲著伊莎貝拉的肌膚。
酥麻的觸感傳遍了全身,讓伊莎貝拉的身體幾乎立刻癱軟了下來。她從未經歷過如此的快感,更不知道該如何去抵制。
她頭一次感到如此羞恥和無助。
“呵呵…我純潔的小公主,這感覺…是不是堪比毒藥呢。”安琪莉娜說著伏下頭,親吻起伊莎貝拉的耳根。
舌尖觸到肌膚的瞬間,乳頭下的嬌軀顫抖著繃緊。低頭,她看到滿臉羞紅伊莎貝拉雙眼微閉,緊咬著嘴唇,徒勞地吞咽著本能的呻吟。
安琪莉娜殘忍地笑了。她伸出手,扒開了起自己的玉門。
一條尖端分叉的細長觸須從她深幽的陰道的湧出。如同蛇的信子一般吐息著。那是安琪莉娜給自己創造的新器官。
“…哦…完美的進化…你也嘗嘗吧…我下面的舌頭…哦…”安琪莉娜享受著觸須進出下體的快感。
裹滿愛液的滑膩“蛇信子”扭動起來,舔舐著伊莎貝拉的稚嫩美穴。
“…嗯啊!…”伊莎貝拉終於輕輕發出嬌嗔。身體正在不自覺地弓起與扭動,似乎是想要迎合安琪莉娜的撫弄。
是時候了。軀體已經被征服,現在輪到她的意誌了。安琪莉娜打了個響指,鐐銬解開。
“求我。”嫵媚的聲線幾乎可以勾走人的魂魄。“求我給你更多。然後撫摸我。”
猛然,卻見伊莎貝拉纖手一揮,撓向安琪莉娜的左眼。
震耳欲聾的尖叫響徹了大廳。
乘著安琪莉娜捂臉哀嚎之時,伊莎貝拉敏捷地翻滾到一側。她抓起墊單系在身上,讓自己的赤體消失在一片白皙中。
縱使是這種時候,她依然高傲地立著,保持著自己的矜持。頎長的美體在床單下若隱若現。
“我要宰了你,婊子…”安琪莉娜站起來,面容可怖。面前的伊莎貝拉只到她的肚臍,卻毫無懼色。
是的,她能感受到地面的震顫,感受到氣息的波動。觸覺不但沒能擊敗伊莎貝拉,反讓她更加敏銳。現在她四肢解放,充滿自信。
龐然的乳房隨著身體劇烈擺動著。安琪莉娜發起了攻擊——任何一下都可以讓伊莎貝拉粉身碎骨。
粗壯的雙腿連續踩向那片敏捷的純白,卻屢屢擊空,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串龜裂。健碩的雙臂揮舞著想要抓住飛舞的銀絲,卻只是讓手指被反擊打得紅腫。
安琪莉娜一聲怒吼,抱住了鋼制的手術臺,渾身的肌肉鼓脹著,青筋在各處暴起。她渾圓的腰部猛地一甩,將成噸的金屬擲向伊莎貝拉。
扭曲的金屬滾過大廳,發出刺耳的撞擊和摩擦聲,與地面擦出飛濺的火花與碎石。
然而,未等安琪莉娜喘息过来,致命的白色已手持鋥亮的“利劍”出現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讓人結舌。
銀發還在飛舞,只見伊莎貝拉優雅地踩著弓步,側身前傾,右臂前伸。舒展的身體,手臂和手執的“利劍”三點一線。集中了渾身的力量的“劍鋒”輕巧地頂在了一下安琪莉娜性感的腹部上。
安琪莉娜豁然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雙膝在地上留下了兩塊深痕。
由於沒有刃口,腹部的表皮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她體內的臟器卻已被震成重傷。
同时,一聲金屬落地的脆響。那是伊莎貝拉的“利劍”——一截斷掉的手術臺支架。她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向一旁倒地的中尉。
“…你…以为能逃掉…”安琪莉娜挣扎着。
她沒有理會,只是溫柔地托起麗莎,瀟灑地步向出口。
麗莎朦朧的眼中,銀發正伴隨著雍容的體態飄動,白皙的肌膚在陰暗的大廳中似乎透著聖潔的微光。
“沒事么?”
“伊莎貝拉大人…”
正說著,金屬的大門卻突然敞開。
“布蘭妮?!…”第七章
6公尺高的布蘭妮和矮小的哈裏斯出現在面前,讓伊莎貝拉恍惚。
“布蘭妮…”
致命的遲疑之後,她從布蘭妮高擡的膝蓋上無力地落下——這一擊便使她的身體近乎癱瘓。
布蘭妮驕傲地挺著稚嫩的胸部,扭動著包裹在乳白色高跟涼拖里的晶瑩的裸足,任由腳下的哈裏斯不住的舔吻足踝。她萌發的身體被金黃的比基尼擠壓出瘦弱的曲線,然而6公尺的身高讓她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性感和致命。

“伊莎貝拉姐姐……”她的笑容依然天真無邪,“看到布蘭妮變得強大,伊莎貝拉姐姐是不是也很開心呢。”
“不…我很失望…”她虛弱地嘆道。“果然呢…”
“但是,姐姐難道不是一直想要保護布蘭妮麽…”布蘭妮換上一臉的委屈,似乎淚水就要奪眶而出。“現在,布蘭妮有了力量,可以保護大家了啊。”
“我想讓你遠離的不是危險,而是力量本身。”粉紅的眼眸透著悲哀,“過分的力量會讓人迷失。布蘭妮,你必須停下。”
“是麽,姐姐,你就是這樣想的麽……”
布蘭妮收起了表情,凝重地望著腳下的那片純白。突然,她擡起纖細的腿,將乳白色的高跟涼拖狠狠地跺在了伊莎貝拉的胸口。
“原來如此,原來你一直不過是嫉妒…”
又是一腳。輕微的骨骼斷裂聲響起。伊莎貝拉強忍著,只是冷冷地看著那天真的面容漸漸扭曲。
“看看吧,不需要人保護,還能讓爸爸和安琪莉娜姐姐高興,這有什麽錯!”布蘭妮越來越憤怒,“我現在可以得到想要一切,而就是你…讓我差一點失去這些。”
她擡腳將哈裏斯踢到一邊,雙腿叉開,然後一把撕下了自己黃色的丁字褲,露出自己的嫩穴。
“布蘭妮!你……”
一根黝黑的陽具緩緩從蜜穴中滑出。伴隨著碩大的陰囊自然地懸在布蘭妮胯下。
“看看吧…我和安琪莉娜姐姐情感的結晶…”布蘭妮一手掐住伊莎貝拉的脖子,豁然將她提起,讓白皙的香足在她的面前無力地垂著。另一只手扯掉了伊莎貝拉身上的墊單,然後摩擦起自己胯間的陽具。
“…嗯…哈啊…”隨著布蘭妮的臉上泛起紅暈,身下的陰莖也開始誇張地立起。布滿跳動青筋的的肉棒幾乎快和伊莎貝拉的胳膊一般粗長,讓布蘭妮單手都無法握持。 copyright
縱使是同比例地放在正常人身上,她的肉棒也顯得粗大的誇張了,何況現在是面對比自己小一倍的伊莎貝拉。但布蘭妮全無憐憫。她將伊莎貝拉按在墻壁上,一手扶著看充血完畢的粗壯分身,胯部前傾,刺向伊莎貝拉的稚嫩的秘穴。
巨大的龜頭殘忍地擠進未經開墾的狹窄洞口,消失在伊莎貝拉兩腿間。
秘穴全然無法容下巨大的陽具。下體正在被撕裂痛楚傳來,難以名狀,讓伊莎貝拉幾乎昏厥。她本能地雙拳緊握,腳尖繃直,咬緊牙關,收縮著自己柔嫩的肉穴,卻根本無法阻止體內異物的挺進。
“好緊…姐姐…好棒…”布蘭妮被伊莎貝拉幹燥狹窄的陰道內壁夾的生疼,也因此而莫名的興奮。她一手托著伊莎貝拉的玉腿用勁揉捏,一邊低頭強吻她溫暖柔軟的唇。粗壯的肉棒緩緩向深處挺進。最終碰觸到一層韌性的薄膜。
布蘭妮呆住了。
雪白的公主擡起頭,微睜的雙眼透出悲淒。痛楚已經將她的折磨的精疲力竭。而她的強大、純潔和高傲,也將在頃刻崩潰與喪失。
“…姐姐…是處女…”
不過是想要教訓一下伊莎貝拉,布蘭妮從未想過傷害那個永遠溫柔的姐姐。現在她卻發現自己要奪取對方童貞!她退縮了。巨大的肉棒想要退出。
“…不行…姐姐的第一次…我…”
“所以,你更要好好疼她啊,布蘭妮。”安琪莉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恢復過來。她貼在布蘭妮身後,陰阜頂住了她的臀部,阻止了她的抽出。“這個惡毒的女人…傷害了你的父親,奪走了你的力量…”
“…安琪莉娜姐姐…不要…”
“忘了我們的約定麽,布蘭妮。”安琪莉娜含起布蘭妮的耳垂,雙手撫弄著她的陰戶和陽具,胯部緩緩前頂,驅使著布蘭妮深入,“沒有人能阻止強大的你…為了你的父親…” copyright
“恩……”安琪莉娜的撫弄激起了布蘭妮的獸欲,處女膜正在向內拉伸的觸感和獵物淒艷的神情則讓她火上澆油。
終於,布蘭妮決定深入。
巨大的力量之下,被插入的嬌軀猛然一顫,阻力突然驟減。伊莎貝拉的處女膜被戳穿。
殷紅的血珠從秘穴中滲了出來,滴落在地板上。
沒有尖叫或是哀嚎,她只是安靜地仰著頭。晶瑩的液體劃出了她的眼角。她忍耐著一切,因為她知道,掙紮、咒罵或是哀嚎,只會更加激發布蘭妮的獸欲。
尋死或許可以擺脫一切。但,不。那是不允許的。
全然忘我的布蘭妮發出一聲獸吼,托起住對方嬌美的雙腿,猛力地抽動起來。堅硬肉棒將稚嫩幹燥的肉壁擦得鮮血模糊,帶出的血花四散飛濺。
痛楚甚至比破處時更加強烈了。伊莎貝拉終於抑制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這呻吟的布蘭妮心花怒放,她開始在對方的香肩上胡亂撕咬,強大的肉棒變得滾燙並膨脹著——連伊莎貝拉也本能地感受到了什麽了,她扭動著,想要擺脫,卻是徒勞。
一波滾燙的液體重重地沖入伊莎貝拉的腹中。之後,兩具攣動的胴體緩緩地趴倒在地面。
奇怪的是,伊莎貝拉感到力氣正在迅速恢復,源源不斷的能量正從腹部傳出——那些外來液體正在被她的子宮貪婪的吞食著,成為她身體的養分。
這就是“蟲巢”的能力麽……

“不行呢,布蘭妮。”安琪莉娜詭異的笑著,撫摸著那沾滿處女之血的萎縮肉棒,“她可是母原體,不努力會反被吸幹的喲。”
“我不會……認輸的…”失去理智的布蘭妮的憤然抓起伊莎貝拉的頭發,將她扔到一邊。萎靡的肉棒再次挺了起來。她伏在伊莎貝拉的身上,猛地再次插入。
處女之血潤濕了幹燥的秘穴,令這回的進出更加順暢,也更加猛烈。兩具巨大性感的胴體扭動在一起,十指相互交錯著,洶湧的乳房相互摩擦,布蘭妮的香唇瘋狂地親吻著伊莎貝拉的每一片肌膚。
伊莎貝拉的身體也因為連續的刺激而悸動起來,失去了控制。她的雙眼變得迷離,雙手撕扯著布蘭妮的背部,雙腿本能蛇纏在了布蘭妮的突起髖上。猛然,她玉足緊繃,腳趾卻縮成一團,身體一個激靈,一股生命的精華從子宮中湧出。
布蘭妮見狀猛然挺進,讓兩人的私處頂在一起,自己的巨大陰唇完全包裹著伊莎貝拉的陰戶。
終於,伊莎貝拉的愛液順著肉棒滑進自己的體內,盡數為她子宮吸收。
她,要榨取伊莎貝拉。
毫不在意那傷痕累累的胴體,布蘭妮繼續放縱起她的獸欲。她瘋狂地抽插著伊莎貝拉,只為榨幹她的力量。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隨著一次次的泄身甚至潮吹,伊莎貝拉的身體漸漸縮小,而布蘭妮的肉棒卻越戰越勇,堅硬挺拔。直到安琪莉娜打破了這場淫亂的筵席。
“已經夠了,布蘭妮。”她說,“把她玩壞了,姐姐我怎麽辦呢。”
已經成長到9公尺的布蘭妮停下下來,任由伊莎貝拉從她的那染的殷紅的陽具上滑落。她全然沒有一絲疲憊,渾身充滿了力量。隨著身高的增加,她瘦弱的體格也變得充實,嬌小的胸臀而變得豐滿。她還想要更多。
“好棒呢…這感覺…”
“忍一忍,我的布蘭妮。”安琪莉娜觀察著奄奄一息的伊莎貝拉,“馬上……就結束了…”

此時的伊莎貝拉已經只有1.4公尺的身高,因為脫水幾近休克。她傲人的身材已經縮得骨瘦如柴,整個人平坦得就好像一位十多歲的未發育少女。她蜷縮著,雙眼痛苦地緊閉。銀發散亂地鋪在地上,雙手攥在胸口。她的下體早已血肉模糊,唯一的那個飾品腳鏈也不翼而飛。
“真的,很像9年前的你呢。”安琪莉娜叉開腿,把細長滑膩的“蛇信子”吐了出來。“這樣,我們重溫一下實驗吧。”
扭動著的觸須爬上了伊莎貝拉的臉,盤在她粉紅的左瞳上。
淒厲無比的哀號回蕩開來。鮮紅的觸須揮舞著扯下的眼球,在伊莎貝拉面前炫耀著。而她只能痛苦地捂著左臉,任憑自己噴湧的鮮血染紅雙手。
“哎呀,當時是右眼的呢,真粗心。”安琪莉娜滿足地笑著,“不過沒關系,繼續實驗。” 内容来自
巨大的黑絲腳擡起,壓在了伊莎貝拉白皙修長的右腿上,輕易地將其踩得粉碎。完後還不忘就地旋碾,讓碎裂的骨骼和肉泥充分混合。
“最後一個咯,”安琪莉娜欣賞著腳下痙攣著的幼小身體,準備進行最後的摧殘。可憎的觸須爬向了那殘破的下體,順著秘穴滑入子宮。
伊莎貝拉幾乎陷入了昏迷,她張著嘴,卻發不出聲。她明白最後要發生什麽。
觸須在她的體內攪動了片刻,似乎在尋找什麽,然後猛然抽離。一個殷紅的葡萄狀器官被拔出,然後隨著觸須消失在安琪莉娜的胯下。
那是伊莎貝拉的“巢”。

伊莎貝拉昏死過去。鮮血從她的胯下噴湧而出,在混凝土地面上形成一道暗紅的溪流。
與此同時,吞噬“巢”的瞬間,安琪莉娜跪在了地上。她的身體誇張地向後仰著,挺起的嫩穴如高壓水槍一般噴出愛液。
“啊……終於有了……就是這力量……”融合原體“巢”的快感讓安琪莉娜不住地潮吹,直至整個人虛脫得癱軟下來。
整個大廳陷入了死寂,過了許久,才聽到安琪莉娜嫵媚的聲音。
“都結束了,我的小公主。”第八章
“這感覺…和妳父親預測的壹樣呢…”
“姐姐?”布蘭妮狐疑轉向腳下的哈裏森,後者正出神地撫弄著她嬌美的雙足。
“我要…開始了……”安琪莉娜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舔了舔血紅的雙唇,“…美味的大餐…”
地面隆隆響著,古銅色的性感胴體如小山壹樣挺立在麗莎-布萊特面前。鮮紅的觸須無精打采地懸在那誘人的黑絲腿間,觸尖不時落下壹滴滴透明的粘液。
腳下的衆人早已嚇得發抖。
“首先是…冷盤…”巨大的安琪莉娜轉向壹側,觸須猛然伸長繃緊,卷起了剛剛被中尉擊倒的壯漢,將其無助地拖向那巨大的美穴。
男人意識到要發生什麽,他拼命揮舞四肢,試圖阻止自己被吸進恐怖的深幽。
對7公尺高的安琪莉娜來說,要吞下壹個壯實的成年男人,她的蜜穴似乎確實過小了。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粉嫩的美穴突然湧出壹股愛液,瞬間溶解掉沾染上的每壹寸血肉。男人痛苦地慘叫著,化解的皮膚漸漸露出了猩紅的肌肉組織,然後是森白的骨骼。
隨著身體越縮越小,他終于被拖進了陰森的深痕中。剩下白骨森森的手臂徒勞地扒在肥厚的外緣上,隨著陰唇的張翕很快被吞沒。
裹著血肉的愛液漏滴到了地面。觸須隨即落到地上,繼續將這些美味舔舐幹淨。只留下潮濕的囚服——男人唯壹的遺物。
“姐姐…這到底是…”布蘭妮驚詫地看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緩緩縮爲平坦,而那具古銅色的軀體小幅地膨脹起來。
“…原來…比營養液好吃這麽多…”安琪莉娜沈浸在饕餮進食帶來的快感中,雙眼微閉,“感謝我們的小公主…我現在可以直接消化人體了呢。”
聽到“消化”壹詞,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觸須閃電般地再次彈出,卷起了另壹個男人。
“不……求求妳……不要……”懸空的男人哀嚎著失禁了,“要我做什麽都…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很快化作壹灘不成人形的血肉膠體,他扭動掙紮了片刻,終于歸于沈寂。
“勝者生,敗者死,我說過的。”安琪莉娜將自己的作品高高舉起。巨大的深色媚瞳悠然欣賞著,“而勝者…只有我。”
遺骸被送入翕動著的秘穴,經幾番吞咽,消失在那誘人的胯間。
飢餓的野獸馬不停蹄轉向了第三個男人,發現自己的獵物正尖叫著試圖逃跑。
冷笑。
颀長而豐滿的黑絲輕而易舉地超越了迷妳的獵物。踮起的玉足隨意點撥,便將男人踢到地。
男人試圖重新爬起來,頭部卻被柔軟的指肚緊緊按在地上。巨大的壓力令他的雙眼開始充血。
“…哦…布蘭妮…妳真該試試…”
修長的腿部繃出了壹道細微的肌肉曲線。頭蓋骨發出了咯塔的脆響。男人拼命扭動身體,拍打著地面,卻動彈不得。
“…指尖的快感…”
壹身輕微的爆響。男人的頭部如摔爆的西瓜壹般裂開。體液放射狀地從跷起的指尖下射出,染濕了絲襪。
“…令人陶醉呢…”
安琪莉娜輕輕碾動著她巨大的腳趾。剩下的軀幹隨即被卷入穴中,而頭顱的碎屑被很快瘋狂扭動的觸須舔食幹淨。
伴隨著滿足的歎息,她的身體在血肉的滋養下不斷顫抖,膨脹。貪婪目光已經轉向了剩下的兩人。 内容来自

“…不要過來…”麗莎緊緊摟起滿身是血的伊莎貝拉,“…妳要做什麽…”
“放心,妳們…若是做成基因標本,會更有用…”古銅色的巨人冷笑著,“尤其是妳,我的小公主。”
她打了壹個響指。
“哈裏斯,交給妳了。”
正在撫弄布蘭妮纖細足踝的哈裏斯直起身。與此前相比,他顯得更憔悴且失神,但欣然領命。
數名戴著防化面罩的衛兵進入了大廳,准備帶走兩人。

“內務部軍警!所有人!舉起手來!”
幾乎是壹瞬間,“衛兵”的槍口已經抵住了哈裏斯。黑衣的軍警從四處破門而入。淡紅的瞄准光束掃來掃去,嘈雜的口令和呼喊頓時充斥了整個大廳。
“安琪莉娜-希爾上校,根據總統令,妳被逮捕了。”壹名少尉肩章的軍官高聲喊道。“罪名是叛國和壹級謀殺。”
已經成長到12公尺的性感胴體並未曾回應,只是踏出了步,宛如壹幢四層樓房撲面壓來,震動了大廳,讓所有人不禁退避三舍。 内容来自
沾血的絲襪在地上印出壹塊鮮紅的足迹。
“停下!不然視爲拒捕!”面罩遮去了軍官的表情,但很顯然,他在畏縮。
“正餐。”古銅色的巨人無意理會。她陰森的雙眸噴出欲火,“布蘭妮,殺了他們。”
細長的鞋跟瞬間刺穿了那位挾持哈裏斯的士兵。隨著粉嫩玉足的降臨,士兵的下半身軟綿綿地趴倒在地,如脫線的人偶壹般無力地挂在足跟下。
“開火!該死的!開火!”少尉手中的沖鋒槍開始怒吼,“帶中尉離開這裏!”
巨大化並不會使人變得遲鈍。相反,她們會變得比同比例的常人還要敏捷與靈活。然而當入侵者們發現這壹點時,已經太晚了。
幾乎是槍響的同時,殷紅的鞋跟抽出,少女布蘭妮壹躍而起,躲開了密集的彈幕。
學校裏的運動健將此時是9公尺高的殺戮女神,而那濺上鮮血的高跟涼鞋則成了可怖凶器。
三名士兵試圖扶著麗莎撤離,四人卻壹起爲震撼而跌倒——健美的少女轟然落入了那些未及她膝蓋高的軍人們中,頓時讓所有的槍械都暫時啞火。緊接著,修長的玉腿壹記橫掃,嬌美的香足猶如致命的攻城槌,將尚未清醒的士兵逐壹踢飛——成爲騰空的屍體。
槍聲再次響起,烈焰追隨著那高挑的身影,卻毫無效果。弓起的美腿每蹬壹下,便表示又有某個人類被刺穿或是踢死——壹出令人生畏的死亡舞蹈。

麗莎-布萊特強撐著爬起。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伊莎貝拉!那是她的使命。必須要帶她壹起走。
她轉身退回,卻迎面撞上伸來的巨大蔥手。
“麗莎!快走!”少尉扣動扳機。壹輪點射,9毫米的手槍彈只是在粉色的肌膚上留下紅色的擦痕,卻激怒了對方。
大手轉而壹揮,輕易地抓起了少尉的頭顱。白嫩的五指隨即攥緊。頓時,血漿如噴泉般從指縫射出。少尉擺動的四肢立刻癱軟下來。
巨大的少女則厭惡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迹。遺體從高處落下,頭顱已經與鋼盔和面罩凝結成壹團模糊的固體。
“不!爲什麽…”麗莎哀鳴著,試圖奔向那團蜷縮在地上的白皙,卻被兩名士兵架住。
“太瘋狂了!中尉!”士兵們奮力將她拖向出口,“妳必須離開這裏!”
腳步聲再次響起。
目睹同事被恣意地屠宰,使命漸行漸遠。
而她什麽都做不了,正被拖離這片血腥。
她掙紮著回眸,卻只望見絕望。
中校制服的失神男人已走到染血的白皙旁跪下——她沒有機會了。
而粉色舞蹈的中心,龐然的黑色正悠然踩著處決的步伐:繃起的足尖輕推,飽滿的足跟緩緩落下,人類便被攔腰截成了兩段。
不費吹灰之力的慵懶。這是冉冉升起的女神在嘲弄渺小的生命。
而一切,才剛開始。
第九章
槍聲和步伐的震撼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規律的撞擊和刮擦聲,似乎隱約還能聽到浪蕩的呻吟。
麗莎-布萊特中尉甯可相信是自己走的太遠,回聲産生的幻覺。
胃液翻滾…
她毅然拾起一把衝鋒槍。槍栓清脆的拉動聲頓時讓她平靜——機構完好,膛內還有子彈。
行至某处,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麗莎順勢臥倒在屍體旁。一群基地衛兵從她面前奔走過去。
“1,2,3,4……11。”過道又恢複了死寂。完整的班,未經戰鬥,是朝基地深處去的援兵。
她爬起來,訓練有素地貓著腰,敏捷地在拐角、掩體和屍體堆間跨越式地移動,尾隨著這只隊伍。
這是一條狹窄的緊急過道,兩側排列著房間,似乎是屬于辦公區。一盞被流彈擊中的日光燈閃爍著,發出惱人的茲茲聲。
地面散落著銅殼,牆壁上盡是彈痕和血迹。看來這裏也發生過戰鬥。
她本是由兩名列兵“護送”著的,但中途的一場遭遇戰令她得以乘勢脫身——她要回去。
這是她的使命。

許久,反向而來的腳步聲讓她再次伏下。
兩個人…糟糕,身後只有一條冗長的狹窄過道。
沒有時間躲避了。她擡槍,瞄准了拐角處。淩亂的腳步逼近,似乎並不警覺。終于在拐角處停了下來。
中尉的武器在微微抖動。
漆黑的槍口前,身著中校制服的的矮小男人,身後跟著裹在防化服和白大褂裏的助手。助手的懷中托著的正是一片嬌小的白皙。銀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從他的臂上垂落。

“不要做蠢事,布萊特中尉。”哈裏斯全然沒有停下腳步,從她的一側穿過,“跟我來。”
“站住!”麗莎厲聲說道,“你要帶她去哪…”
“負一層調車場。”哈裏斯全然沒有停住腳步,“要快,時間緊迫。”
她想了想,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謹慎地跟在後面。
“扔掉武器。袖標撕掉。”男人的聲音陰森可怖,“前面有哨卡。”
“少廢話,繼續走。”她喝道。 内容来自
于是,女人汗濕的手指未曾離開過扳機,而男人卻毫不在意地快步前進。助手的表情被厚重的防毒面罩遮蓋,但能夠看出來,他試圖對上司的“成果”小心而輕柔。
三人就保持著這種怪異地姿勢前行著。
 數分鍾後,哈裏斯停下了腳步。麗莎幾乎快要扣動扳機了——直到她向前望去。
前方數十米的拐角處一側,閃爍的燈光映出數個荷槍實彈的身影。
男人回頭,注視著她。
她無奈,但還是小心地將武器擱在了地上,扯掉了印有“內務部”的袖標。
“放輕松,表情自然。”

“威廉-哈裏斯中校。”哈裏斯上前,遞上身份牌。助手也照做了。
“實驗體重傷,需要緊急撤離。”哈裏斯補充道。
衛兵檢查了證件,飛快地敬了一個禮。
三人正准備通過,麗莎卻被攔住。
“請出示證件。”衛兵機械地說。
“她是我的助理,”哈裏斯解釋道,“證件遺失了。”
“抱歉,長官。”衛兵很堅定,“沒有證件,我不能讓她通過。”
“實驗體正在死去,而我需要她的協助。這是緊急事態。”
衛兵掃了一眼麗莎。她一臉的疲憊和憂慮,看起來緊張不安。
“但是長官…”衛兵開始躊躇不決,“我們接到命令,要嚴格限制進出。”
“所以,我回頭只能和上面解釋…”陰森的語音轉而充入憤怒,“它死掉是因爲我的助理在槍戰中丟掉了一張他媽的破卡片?”
“抱歉…長官,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別忘了是誰該爲這場災難負責。”哈裏斯咄咄逼人,“因爲你們警衛的無能,整個實驗部門付出的代價將無可估量。”
“對不起…長官,我只是奉命行事。”衛兵不依不饒。
“那我現在以首席項目主管身份命令你,放行。”哈裏斯鄭重地說,“把這條命令記到日志上。”
“是!長官!”衛兵似乎也感到釋然,擺向了一側。
三人隨即魚貫而過。
“另外,聯系前面的人。”哈裏斯頭也不回,“我不希望每過一個次都要這樣浪費時間。”
“是,長官。”
 三人無言,繼續在迷宮般的地下基地中摸爬。幾乎過去了一刻鍾,他們依然還在望不到頭過道中穿行。每一個哨卡都在中校大人的威逼利誘下攻克,但是……
過道旁密集排列房間讓麗莎困惑——
這似乎不再像是“辦公區”。
“難道是!…”她忽然醒悟,“兵營?”
“是的,兩個整編的機械化步兵師。”哈裏斯答道,“一周前進駐的。”
“怎麽可能…”她迷惑不堪,“明明……換防的是兩個營…”
“總參謀部掌控了全局,因此呈報的信息當然是虛假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回頭繼續走著,“只能怪你們情報機關過于愚鈍。”
“那麽…這些部隊現在…”
矮小的中校突然痙攣了一下,將麗莎嚇了一跳。
“時間到了。”他渾身誇張地扭動緊繃著,“接好她。前面就是電梯…”
身後的助理走上前,將裹著大衣的嬌軀遞給麗莎。她猶豫著,接了過來。
很難想象——輕如鴻毛。一個小時前那頭四公尺高優雅巨獸,現在卻如一個全然未發育的女孩。

麗莎端詳著。
全身的傷口已被細心地包紮好,滲出的血液在繃帶上染出斑駁的暗紅。
骨瘦平坦的嬌軀放松地蜷向自己,裸露出的肌膚蒼白無瑕;柔順的銀發如她的身體一般長,恣意地滑向地面;
縱然半張面孔已經被繃帶覆蓋,安詳的五官卻依然令麗莎怦然心動。
好可愛,真是如人偶一般精致呢…

一身悶響驚動了沈溺中的麗莎。
“助手”已經抽出手槍,用槍托狠狠地砸向中校的後腦勺。哈裏斯應聲倒地。
“這是…”麗莎一臉錯愕。
厚實的防毒面罩被徐徐脫下,現出死灰般的臉。
沒有此前墨鏡的遮掩,一副瞪大而無神的義眼顯得著實駭人。

“?!”
麗莎欲言又止,因爲對方做了一個沈默的手勢。
“這些回頭再解釋。”雷德爾蹲下,在哈裏斯的耳根下拔出一個耳機狀的黑色裝置。
“那些部隊,三小時前已經向市區開拔了。”他掏出一副墨鏡戴上,蓋住可怖的義眼,“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我不能允許你帶她回去。”
“政變…已經成功了麽…”她不安地問道。
“政府區已經被包圍。”男人望著她,慣常的陰冷,“最近的援軍需要12個小時才能到達。”
麗莎側過頭去,表情複雜。
她明白,面對軍隊,她的同事或許還能應付拖延。但在兩頭新生的怪物面前,那只可能是螳臂當車——
或者更糟。
而總統先生…
“很遺憾,特使小姐。”男人催促道,“如果你執意要…”
“我明白了。”麗莎打斷道。“我跟你走,帶她離開。”
死灰的表情觸動著。似乎在遲疑。
“不用懷疑,”中尉回過頭,一臉的堅毅。“這是……總統先生給我的最後使命…
“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伊莎貝拉小姐。”
男人退後一步。雙腿並攏,鞋跟磕碰出脆響。
一個標准的軍禮。
“第十二工兵營,雷德爾上士。”他說,“歡迎您,中尉。”

夜晚,本是一座城市最爲光彩奪目的時段:金碧輝煌,鑼鼓笙箫,車水馬龍,天空被文明的燈火照耀著形同白晝。
然而今晚,柴油引擎的轟鳴和履帶的铿锵湧進了戒嚴後的死寂。燈火管制下的首都一片漆黑,只剩路燈的幽光。
敦實的APC威風凜凜地停靠在路中。結對的士兵高聲傳達著口令,在關鍵路口處設置路障。
吵鬧的宣傳車穿梭于大街小巷,作用不過是讓市民難以入睡。
“現政權以其慣有的無能及腐敗,再次背叛了人民…
“軍方決定承擔責任,拯救國家于危難…
“我們承諾…”

“嘭……嘭……嘭……嘭……”
嘈雜的人聲漸漸被轟響蓋過。
從一個街區到另一個街區,有如人類奔跑落腳的頻率,有節奏地震動直指政府區。
市民好奇地探頭張望,卻只是見高大的黑影從大街上呼嘯而過。馬路上留下一串痕迹。那是一前一後,一大一小坑凹的重複。酷似高跟在地毯上踩出的鞋印。
人們相當迷惑,但沒人猜到發生了什麽——
否則,他們會趁早逃離的。

轟響聲漸漸平息。惱人的人聲幾乎再次占據了城市。
猛然,政府區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接著小口徑火炮開始連續悶響。
最後是重武器造成的爆炸。奔腾的焰火吸引了大量群众的眼球。
隨著火光與爆炸的蔓延,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了驚呼。
總統府面前的烈焰之中,一個五層樓高的曼妙黑影若隱若現,形同夢幻。第十章
世间的一切都变得迷你,令布兰妮欣喜万分。
她昂首站在残败总统府的草坪上,越发成熟身影正随着火光跳动。坚硬的混凝土路面在她的脚下卑微地凹陷。 内容来自
尽管相对她体型也算是万米长跑,一路奔来的少女却全无疲惫,甚至无需喘息——新的力量让她着迷。
两辆被击毁的APC毫无生气地挡在身前,形成一片天然的掩体,庇护者蹲踞其后的士兵们——这些高大壮硕的男人曾让布蘭妮向往悸动,现在却只是不及她小腿粗壮的畏缩宠物。
高跟鞋,似乎有些紧了呢……
少女傲然笑着,抬起修长的美腿。乳白色的高跟鞋从士兵们头上划过,重踏在APC的残骸上,造成士兵们的骚动。
“怎么了,大哥哥。”她故作责问道,“你们不是跟安琪莉娜姐姐说,十五分钟就能拿下么。”
“抱歉,布兰妮大人,圆顶埋伏了一挺反器材枪…”一个士官回应道。“而且前方有一百码的空旷草坪,我们无法靠近…”
“哦?”布兰妮一副委屈的样子,“那该怎么办好呢…”
“重炮和工兵30分钟内就会抵达。”士官不住地低头。头顶那条大腿让他坐如针毡,“压制住狙击手和机枪,我们就可以…”
"是麼…”
少女突然显出一副厌烦的表情。胯下的士兵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真没用…。”致命的长腿稍事绷起,让金属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轻易地,布兰妮将脚下的APC推翻至一边。有着雅致的圆顶总统府出现在她诱人的胯间。

防守的安保部队对布兰妮的出现感到困惑。但此时有绝佳的靶子,定然不能放过。
隐蔽在楼内的机枪发出了闷响。拽光弹拖着金色的轨迹尖啸着从她的胯下穿出。失去了掩体的士兵们呼喊着退后逃离。然而灵巧的香足却開始拨弄匍匐的士兵。庞然的高跟鞋不时将他们踢到开阔处。
看到数名士兵无助地被击倒,布兰妮发出调皮的笑声。

开阔处已经没有站立的活人,机枪索性转向了更加明显的目标——子弹开始击中了她粉嫩的小腿,扎出血红的坑迹。
“哎?”少女笑容滞住。“果然還是不行么…”
布蘭妮終於停下了步伐,好奇地注視著自己的傷口,似乎是與己無關的某種事物。
“可惜了…我还是很喜欢这种身材的…”
挺起的小腹剧烈蠕动着,渐渐变得平坦。
“嗯……”她满意地嘤咛,“但是現在…你們都去死吧…”
她张开双臂,踮起双足,舒展自己的身体。等待羽化的一刻。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欣喜。布兰妮趴倒在地,身体痉挛着。
吃的……太急了呢……
从小腹延伸的青筋在浑身暴起。每一寸肌肤剧烈地浮肿起来,纯净的粉色由于发热变得通红。
猛然,她浑身凸起的青筋开始喷胀,几乎要爆裂而出。
伏地的少女仰头,一声兴奋的呻吟。喷胀的青筋似乎收缩了——
不,是她的胴体在膨胀。
“…好快…呃啊!”
又一次喷胀。少女的身材本是稚嫩小巧的,却开始撑得比基尼咯咯作响。
“…啊啊!…好棒!…嗯呃……””
第三次,第四次。随着布兰妮的呻吟,她的肿胀的肌体开始有节奏地脉动。
第五次,第六次。金色的丁字裤和文胸被粗暴地撑断。乳白的高跟鞋也被挣脱,消失于紧踮的足掌下。精心修葺的草坪早已被她的手臂和膝盖翻犁了一遍。
第七次,第八次。烈焰与火光中,一对巨大的香肩瞬间越过了四层的总统府。消瘦的肩胛搭着缕缕金色的长发,带出了绝美的脊背曲线。
……

隨著週期性的不斷的膨脹,少女的身體漸漸穩定下來。脉动也渐渐趋缓。她已经不再能感受到子弹带来的刺痛,
双眸紧闭的胴体喘息着,快感的余韵久未平息。
她嘗試著撑起身体,在守军中引發了恐慌。

 一霎那,几乎所有的窗口都开始喷射火光。机枪的枪管开始过热,却没有停下射击去更换。全自动模式下的轻武器恣意扫射着,全然不在乎准头。
巨大而坚挺的双乳抖动着,消失在窗前守军的视线之上,接着升起的是平坦的小腹,骨感的髋部,修长的大腿。
最終,能看到的只有直挺的小腿和一双修长玉足。
五十公尺高的巨大胴体在代表人类最高地位的建筑前冉冉立起。
連布蘭妮自己都感到驚奇。她抬起自己的手端详着,接着又抚摸了起自己不再小巧的双峰。
身体成长了三倍還多,出乎意料呢。
这是……命运的赐福…
豁然,天真早已远去。少女轻蔑地笑了。
“出来吧,总统叔叔。”

轟鳴。
玉掌一击,瞬间削去了建筑精致的圆顶,让方才击伤她的狙击手尸骨无存。接着,一組五指毫不費力地捅穿了天花板。
握緊,潇洒地扯动。建筑的的屋顶顿时无影无踪。卫戍的军警们如同被捅开蚁穴的蝼蚁,四散窜逃。
精壮的军人试图举枪还击,却被玉手抓起,送到嘴边。
灵巧的香舌吐息着,挑逗着男人身下的异物。 内容来自
“为什么…要开枪呢……”她吃吃地说,“明明人家……那么可爱。”
葱白的五指缓慢匀速地收拢。指腹下的挣扎渐渐化为蠕动。
少女感到掌中有器官在破裂,骨骼在折断。哀鸣和扭动渐渐停止。
她依然无情地攥紧,直到血污连同肉泥从指缝中被挤出。隨後,五指展开,恣意地展示着沾满的血腥,任由不成人形的残渣跌落。
她掃視著,嘲弄的目光落到了一位年輕帥氣的士兵身上。
“你是下一個。”
士兵失魂了。他战栗地扔下武器,双手高举。
然而,庞然的足跟已然落下。少女一脚踏在了男孩原本的位置,将和他一同的数人碾成鲜红的足迹。
“看到了么,总统叔叔。”她讪笑着,“出來吧…”
高抬的大腿猛然压下,玉足轰然踩向地面。建築一側的四層瞬間化為瓦礫。
“否則…他們…”
精美的長腳高高踮起,繼續施加著壓力,将建築的残骸和人类的身體不斷摁实。
“…所有人,都得死。”第十一章
一片皚皚中的焦土,依然冒著硝煙。
面色死灰的軍人哆嗦著手,向槍膛中填入最後一顆子彈。
最後一人,然後就可以結束了。
記憶或情感,他一無所有。他是一頭麻木的靈魂。
唯有的,就是這條簡單的使命。
人類個體不可謂不脆弱,卻繁榮至今,立於食物鏈頂端。
相較之下,獅群以最壯實者為王,狼群以最智慧者為統領。兩者之兇暴為萬獸之巔,如今卻瀕臨滅絕。
為何?
“長弓手的優劣取決於他們的身體素質,而火繩槍手沒有這限制,。”——1595年英格蘭《終止長弓法令》。
因為只有人類,發明了鋼鐵,火藥和紀律,令精湛的武藝讓位於齊整的操練。個體在肉身上不再具有差異。 内容来自
“教材須與人類的共同利益有聯系,才是人類化的教材。”約翰-杜威如是寫道。
因為只有人類,擁有了文字,哲學和教育,用公務官僚將王宮貴族逐出體制。個體在心智上不再不可替代。
英雄和史詩成為茶飯後余的消遣,個體的奉獻和犧牲才是文明穩定和繁榮的基石。
此之謂“同質”。人類的進化。

“好勝心……它根深柢固地存在於人的本性……在這種復雜的感情中,建設性的力量同破壞性的力量密切地交織在一起。”——艾爾伯特-愛因斯坦。
本是同根,卻不甘平凡。競爭是生物的本能,是進化的動力。人類的好勝,遠超進食和繁殖的需要。
這種本能驅使文明前行,進而讓競賽愈演愈烈。從石器到冶金,從火焰到蒸汽;從凝固的封建到沸騰的民主。
這種本能驅使文明毀滅,進而自我滅絕。共和制度和公民社會,要歷經2000年的輪回才重回現代文明,如今又面臨困境。
在有記載的5560年的歷史中,平均每年發生2.6次戰爭。
早在此前,人類已無生存之憂。而工業化後發生的世界大戰起,這一點開始逆轉。
人類掌握了毀滅世界的力量,卻只能用“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n”(相互保證毀滅)維持微妙的平衡。
核按鈕目前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但同質卻開始讓未來變得危險。
沒有人會懷疑技術和教育進步。屆時,裂變武器、炭疽桿菌或者神經毒氣可以被任何人類個體輕易獲取和使用,而傳統的道德和律法早已失效。
——這將是是一幅無法想象的圖景。
同質讓所有人都擁有毀滅的力量。
它日漸成為文明的絕癥。
因此,大戰結束。保守主義被打入冷宮,自由主義與社會主義兩大對立的意識形態開始角力。人類試圖建立全新的秩序——一套能夠壓制住自我毀滅的制度。
自由主義者要逆轉同質,讓健全的個體意誌得以自我保衛,自我生存。
社會主義者要強化同質,用威權的集體意誌禁錮個體的欲望。
前者曾如日中天,最終卻完全出局。後者以為獲勝,最終卻發現兩者殊途同歸。

毀滅之路上,同質是死穴。個體之間沒有力量的差異,全然無法互相約束。制度層面的革命終將失敗。
事實如此。連槍支的普及都要忌憚的人類社會,全然不可能應對危機。
人口爆炸,經濟崩潰,環境危機,資源枯竭。饑荒,騷亂,武裝沖突此起彼伏。
生存和競爭的壓力之下,國家,民族,個體間的沖突失去了分寸。極端主義走向前臺——
他們堅信,技術將鑄造新的秩序。
轎車飛馳在洲際公路上。滂潑大雨。
麗莎坐在後座上聽得入神,只是不時低頭,拉起伊莎貝拉身上滑落的大衣。
“…右翼的…‘後自由主義’?”她吃力地試圖跟上,“以及…左翼的…‘進化社會主義’? 本文来自
“原本不過是學術和政治上的爭端。直到頻繁的戰爭成為暴力變革的溫床。”駕駛座上,面色死灰的男人答道,“軍人本不被允許接觸政治。但近50年聯邦三次擴軍,產生了的大批年輕軍官。這些人中充斥著政治理想,讓軍方成為變革的最大推手。”
“有所耳聞…內務部也對此事有過警覺。”她接到,“但是一直沒有料到……呃……會極端到何種程度”
“後自由主義者試圖完全異化個體,創造一個權利分明的社會。”雷德爾解釋道,“簡單來說,一個無可撼動的貴族政體,用生理上的‘貧富差距’來隔絕個體之間的沖突。”
“所以,伊莎貝拉大人被……”
汽車離開了高速路,滑入崎嶇的小徑。
“是的,但當初他們並沒有做到這麽遠。”男人小心地控制著速度,“直到發現對手超越了自己。”
“對手…超越?”
“進化社會主義者,他們的實踐取得了初步的成功。”雷德爾接著道,“相反,他們試圖完全同質化個體。不僅是肉身,還包括意識。”
轎車滑行著,漸漸在一幢平凡的木屋前停下。豆大的雨點擊打著車頂,發出連貫的嘭響。
“通過改造和藥物,將所有成員的意識鏈接為一體。
“這就是第十二特種工兵營。”
雷德爾靠在座椅上,沒有再說下去。他的靈魂已失去知覺。
除了那條延期了九年,仍等待完成的使命,除了唯一清晰的,有她在的記憶。
他一無所有。
少女的背影——白皙的魅影在眼角一閃而過。
單薄的墊單裹著她的軀幹,胸口處被染出一片腥紅。及地的銀色長發亂舞著。裸露的四肢在極寒下凍的通紅,而她渾然不覺。
她只是註視著腳下。那是破土而出的一株翠綠。頑強的嫩葉在寒風中不住飄動。
粉色的雙眸,並不顯得無神,也不乏生氣。只是太過純凈,全無眷念。
嬌小的嫩足擡起,落在翠綠之上,輕輕地旋碾。
一片皚皚中的焦土,依然冒著硝煙。
摯愛的女兒…妹妹…領主…無數種念頭,無數種回音同時響起。
他明白,那些不是他。他的靈魂沒有知覺,只有那條命令。
但他還是走向前去,褪去外套,輕輕搭在那瘦弱的肩頭上。
因為那粉色的雙眸,只是太過純凈。第十二章
議會,國家法理及權力的最高源泉。
身著華麗將官制服的中年男人,筆挺地立在大廳的中間。他堅定而從容地來回踱步,他的發聲嚴厲而不失儒雅。
“議員先生們,”將軍微昂著頭,“這是事關人類生死存亡的抉擇。我希望你們能理解。”
“卡納裏斯將軍,我要求你們立刻離開。”年邁的後座議員憤然站起,“您這是在背叛憲法。”
“您是指,這部拒絕公民們自我拯救,”卡納裏斯回擊道,“但容忍最高權力中充斥屍位素餐者的憲法麽?”
將軍側耳聽著,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欣慰。
“先生們,”他清了清喉嚨,讓大廳安靜下來,“我剛剛得到消息,總統先生就要來訪,”
他點頭,向巨大的胴體示意。
“鑒於本人身份的特殊性,安琪莉娜上校會主持接下來的事情。”
白色的幕布落下,露出赤裸的曲線。腿間暴露的美穴仿若有生命般張合著。
安琪莉娜伸出手,一把拎起了年邁的議員。人群中發出驚叫。
“…因此,我希望諸位盡快達成共識…”
開始了,哀鳴,恐號和尖叫。
空氣中彌漫著淫靡的氣味。四濺的血肉沾到了他全無褶皺的褲腳。
將軍只是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軍帽,在一旁的角落處坐下。
“我對結果…非常樂觀。”
麗莎擦拭著她濕漉的頭發,有些發呆地走進臥室。
方才,梳洗鏡中的那個自己,似乎陌生了很多。這令她不安。
鏡中的女人比起以前,皮膚或許少了瑕疵,身形或許更加成熟,秀發或許越發飄逸柔順。但對她自己來說,全然已沒有了魅力。
為了使命而活,如果龐大裝置中的一顆齒輪,緩緩失去著自己的生命。她一直這麽做著。
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自我…直到失去了愛人,失去一切。
她幾度欲要哭出,都強忍了回去。這個時候,女人的柔弱是要不得的。
以後,也不能有。

房間很小巧,也很溫暖。
四壁沒有太多的裝飾,只是密布著支架上,堆滿厚重的精裝書籍。一側的臥鋪上,嬌小的伊莎貝拉安然睡著。
雷德爾換上了慣常的黑色禮服,端坐床前。看到麗莎進來,他禮節性地起身。

“很合身,布萊特中尉。”他說,“您的儀容,真是令人驚嘆。”
“謝…謝謝…”突如其來的贊美讓中尉不知所措。不過,褪去了軍裝,穿著伊莎貝拉的睡衣,一席淡雅淺綠的麗莎著實韻味十足。 本文来自
她並非美艷之人,但長相可謂姣好端正,出浴後更顯得水靈。高束腰帶,交領大袖的東方風格,讓拘謹的姿態平添賢淑的氣質。
“伊莎貝拉小姐…怎樣了。”她不甚習慣地擺弄著身上爽滑細膩的高檔絲綢。
男人倒了一杯水,遞給了麗莎,然後示意她坐下。
“布萊特小姐。”他冷冰冰地說,“過於專註自己的職責,往往是異常的表現。”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她強作笑顏,“…話說回來,我確實…有工作狂的傾向。”
雷德爾註視著她。
“是這樣的話…如果有傷心或者不快,請不要隱瞞。”他回道,“雖然我知道您並不信任我。”
男人糾纏著,讓她有些惱火。
“當然,我知道該如何控制情緒。”她回避道。
“是麼?”
“我們都是使命在身之人。所以這點您應該能理解。”
男人微微搖頭。
“…如果您是這樣想的…那麼不,您和我不同。” 本文来自
他摘下墨鏡,呆滯可怖的義眼直指麗莎,看得她脊背一陣發涼。
“所以,在您眼中,伊莎貝拉小姐不過是某種珍貴的器物。”他接道,“如果命令要求您除掉她,您會毫不手軟。”
“是的。”她故作堅定地答道。“這是軍人的原則。”
“那麽,所以,因為有保護她的命令…”雷德爾的語速漸漸放緩,“即使是摯愛的人,也可以放棄。”

麗莎的纖手不自覺的捂住胸口。她的視線開始模糊,腦中一次又一次閃過那些片段。
“你到底要說什麽…”
“保羅-邁爾少尉…”那名字,幾乎將她撕碎,“我為你感到遺憾。”
“我才不會…在乎…我…可以忍的…”
——巨大的手被滲出鮮血染紅,失去頭部的身體如斷了線的傀儡一般,在她的面前無力地落下。
男人重新戴上了墨鏡。
“麻木和堅強是截然相反的兩碼事。”冥冥的聲音少了些許陰沈,“您首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然後才是一名軍人。”
——“傻女孩,你還不明白…”他輕柔地撫著她的面龐。“你有服從的義務…但更有思考和愛的權利。”
麗莎的眼眶開始濕潤,漸漸如決開的堤壩,湧出眼淚。
她已然看不清,面前的男人是誰。
還有三天,她就可以如自己一直幻想的那般,披上純白的婚紗,成為他的新娘。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選擇…”英俊的臉龐一直都掛著這般憐愛,“我等你回來。”
而她的貪婪地耗盡了他寬容的溫柔。她固執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為了使命而活,如同龐大裝置中的一顆齒輪,緩緩失去著自己的生命。她一直這麽做著。
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自我…
直到失去了愛人,失去一切。而現在,甚至沒有勇氣去追悔。
她已然哭成了淚人。

她伏在座椅上,不住地抽動,直到流盡最後一滴淚水。
許久,雷德爾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站著,任由她發泄悲傷。

“抱歉,布萊特小姐。”他遞上紙巾,“您的反應超出了預料。”
她感激地接過,手忙腳亂地整理著面容。
“謝謝…好多了…”她囁嚅著,“我還是…太軟弱…”
“好好活著,才是對亡者最好的慰藉。”他冷冷的說,“睡一覺吧,今晚由我值夜。”
她虛弱地笑了笑,點點頭。
好好活著?…
擡頭望著滿壁的藏書,她有些出神。
“…可以借閱麽?…”似乎想起了什麽,她問道。
“當然,請隨意。”
搜索片刻,果然有呢…她順手抽出一本。
那是歌德的《威廉-麥斯特的學習時代》,也是他的摯愛。
而她卻從未試圖讀過。
也許醒悟的很晚……但總比太遲要好。

“晚安,雷德爾先生。”
“晚安,麗莎。”第十三章
Ma
“當然,戴維斯…我並不是來尋求合作的。”
“很好。那么,如果要動手的話,請盡快。”
“不,戴維斯。恰恰相反。”
將軍將頭伸出機艙外,出神地俯視著一切。
“看吧,戴維斯…這座‘永恒之城’,”他的聲音由於引擎的轟響若隱若現,“兩千年前,抵擋野蠻人的入侵…一千二百年前,從席卷大陸的瘟疫中保全…七百年前,止住遊牧民族的肆虐…四百年前,承受列強的蹂躪…每一次她都得以幸存…
“然而在一百年前,第二帝國的空軍只用了72小時就將她夷為平地。而重建則耗去了整整20年。
“是的,她已經不再永恒…人類亦是如此,不再永恒。重生在毀滅的力量下已經無足輕重。下一場沖突或許就是一切終結。”
他沈默了。試圖平息自己的激昂。

“你要相信,卡納裏斯。只要尚有理智,人類就不會終結。”
“不,我看到的是…只要尚有瘋狂,人類就必然會終結…
“……”
“僅僅數百年前,殺戮還不過是少數強者的特權。而今天,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都能輕易殺掉身邊所有的人。我去過很多地方,在那裏,步槍甚至比書籍還要容易獲得。想想看吧,未來會發生什麽。”
“但我看不出…這些何以能成為你創造怪物的理由。”
“恐怕真正創造她們的人是你,戴維斯。我不過是續寫了一筆。”
“……”
“而且比起怪物,我更寧願稱其為‘可能’。”
“可能?
“如你所見,她們貪婪、愚昧而脆弱。只是不完美的半成品。”
“老天,你還覺得他們不夠強大?”
“當然。她們最終要造就的,是一種主宰。神靈,或是暴君。因此需要有人來操縱這一切。”
“該死的,卡納裏斯,如果你只是想要獨裁…”
“不,戴維斯,是你。”
“…!?”
“是的,是你…我很榮幸地通知你,方才在軍方的協調下,議會已經一致通過了新的權利法案,並將把所有權利賦予總統。”
“……”
“您,總統先生,將掌控一切,把握人類的未來。”


哈裏斯緊緊地握著手提箱。滿地殘碎的木屑和石塊讓他步履蹣跚,不時因踩上粘滑的血肉打個踉蹌。
“真是辛苦了。承蒙您親自送來…”巨大的安琪莉娜橫躺在大廳的中央,捂著自己臃腫的腹部,“那只‘蟑螂’沒給你留下什麽後遺癥吧。”
“不…有些頭暈而已…”哈裏斯漫不經心地答道。
“哦,您確定?”她伸出兩公尺長的大腳,磨蹭著矮小的男人,“我還以為,他在你的腦子裏留下了點什麽呢。”
男人推搡著試圖抗拒。玉足輕松地一推,便將他踢倒在黏糊糊的地面上。
他試圖爬起,卻又立刻被按倒。反復數次。整潔的軍服染滿了血肉的汙漬,狼狽不堪。
“不得不說,我必須感激您的天才。這種力量實在是讓人上癮。”她嘲笑著,再次將男人踩到地上,“因此…我也很好奇…該拿最後那個‘巢’怎麽辦。”
男人停止了掙紮,擡起頭。雙眼散發出灼人的怒火。
“安琪莉娜,我希望你不要和卡納裏斯將軍走的太近。”
仿佛受到了驚嚇,巨大的黑絲停止了撥弄。
“果然呢。那只‘蟑螂’,消息一如既往地靈通…”她輕蔑道,“確實,卡納裏斯將軍追求完美……他找過我,要求儘快淘汰掉弱者……”
“你拒絕了?”
“不,相反。而且我要求你也合作。這是交易的一環。”
“背信棄義。你明知這不可能。”哈裏斯的憤怒壓過了膽怯,“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我不這麽認為。別忘了,是誰先耍的花招。”
男人愣了片刻。“…花招…?什麽花招?”
安琪莉娜冷笑一聲,指了指著他身旁的提箱。
“基因標本。沒有它改良身體,再多的營養也無法堆砌成力量。”她儼然道,“而他的創造者,似乎無意公平分配。布蘭妮小姐…真是有福分呢。”
“你應得的,從來一分未少。我仁至義盡。”哈裏斯回擊,“而我必須警告你,不要打布蘭妮的主意…”
話音未落,女人妖艷的容顏瞬間深結。巨大的黑色長足猛然勾起哈裏斯,無情地將他倒踩向房頂。
男人發出一聲悶哼。精心裝飾的天花板被他撞得四散龜裂。
“警告?就憑…你?”她嘲笑道,“你,還有那個令人作嘔的卡納裏斯,都以為可以對我指手劃腳…”
哈裏斯奮力地掙紮著,發出含混不清的咒罵。
“沒錯,我無權無勢…出賣過肉體和靈魂…”她緩緩增加足下的力度,“你們這些養尊處優,吃著福利長大的蛆蟲…嘲笑我,鄙視我…把我的血淚視為笑談…”
他撕扯,黑絲柔韌有余;他捶打,玉足紋絲不動;他啃咬,反倒差點被足尖的氣味窒息。
“但是…看吧…現在,你們連我的一只腳都無法匹敵…”她的胸口起伏著。足下的刺激讓她情欲漸起,“卻還以為…可以和我談條件?”
“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哈裏斯雙目圓瞪,氣喘籲籲,依然在抗爭,“我能創造你,也能毀了你…”
巨腳漸漸松開,他順勢滑落到地上,跌得頭昏眼花。
“聽好了,小家夥…”她忽然回到了慣常的的語氣,陰陽怪氣,“你很聰明,但不代表可以不知好歹。”
健美的巨足砸在他面前。足尖蹺起,蹭著他的鼻樑。
“你要知道,同樣的話,卡納裏斯將軍也對布蘭妮說過。”她鄙夷地看著那擺動頭顱,“他試圖驅使我們自相殘殺。我只是試圖自衛。”
“為什麽…爲什麽不拒絕。”
她發出殘忍的笑聲。
“因為我的勝算更大。僅此而已。”
“你!…”
巨大的黑絲緩緩向兩側伸展。誘人的叢林之中,血紅的觸須緩緩滑出,爬向落在一旁的手提箱。一陣收縮和吞咽。便將其納入了美穴。
“你想改變結局,九年前就該動手了。現在,趁我將這棟破屋踩爛之前,滾吧。” 本文来自
然而,殘存的家具開始被推向墻壁,或被卷入前進的肉體之下,碾的粉碎。
巨大的胴體已然開始膨脹。他已經無路可逃。
“你…會後悔的。”他頑強地站起,怒視著。“準備受死吧。”
她放聲,發出了恐怖的笑聲。
“不,親愛的。我…只會是勝利者。因為規則…永遠由我來定…”

她低下頭顱,讓性感的香肩和脊背擠壓著屋頂;碎石與塵埃從她的肌膚下崩離。
“你的布蘭妮,不會消失…”
她的四肢刮擦著,深深地陷入墻壁,將建築的結構擠壓出咯咯的響聲。
”她會成為永恒的一部分,成為你的女神…”
無比柔韌和黑絲也隨之撕裂——膨脹猛然加快。
“因為我們只是……合而為一。”第十四章
議會大廈,這座雄偉的大理石建築。數百年的風雨,經受過重型航彈的直接命中,也成為過殘酷巷戰的焦點,至今屹立不倒。
然而此時,如同初生幼雛那脆弱的外殼,它已被安琪莉娜的伸展肉體撐得搖搖欲墜。
她雙肘撐地,由蹲姿漸漸轉為站立。光滑的背脊猛然躍出,將屋頂撞成碎磚裂瓦,沿之落下;飽滿的臀尖緩緩擡起,肆無忌憚地刮蹭過高聳的立柱,使其支離破碎。
夜空中,美艷的安琪莉娜正在破殼而出。緩慢——但還在成長。
她的一雙玉足高高踮著。灰塵與碎石隨著小腿肚上優美的肌線滾滾滑向足踝,連同足跟和腳掌下的肉渣與木屑跌到地面,最終要見證龐大玉足的膨脹,被無助地卷入強健的前掌下。
同時,向兩翼推進的膝蓋幾乎就要推倒了墻壁,很快又隨著雙腿的直立而退回,讓建築多茍延殘喘了數秒。

“……噢……”
安琪莉娜揚起頭顱,輕撫自己誘人的脖頸,滿足地長嘆了一聲。成長時,酥麻快感會從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湧出,縱使不太強烈,也足夠令人愉悅。
 至此,她停止了擴張。60公尺高的絕美身軀,傲然高聳在建築的廢墟中。
仿若包裹著一雙隱形的高跟鞋,她嬌巧的雙足依然踮起。帶著這高挑的姿態,她踏出了羽化之後的第一步。
大廈迎來了最後的一刻。
直挺的脛骨輕易地摧垮了前方的墻壁。斷裂的石材重重地砸在上升中的足尖和腳背上,卻反被撞得崩裂。似乎是故意如此,她選擇了門前的哨卡落腳——一輛敦實的步兵戰車正橫臥在道路之間。
最後一擊。
“嘭。”
並沒有想象中的巨響,只是如關閉車門般的的沈悶一聲。但奔走逃竄的士兵們已盡數踉蹌而倒。搖搖欲墜的大廈隨著這也開始了崩裂。
承載著近千噸重量的足掌的加速落地,蘊含著破壞力近乎無窮。
整棟建築的各個部分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向內倒塌,倚靠在她另一條壯碩的小腿上,在自身的重力下化為煙塵和碎片。
垮塌的持續轟鳴中,象征永恒權力的建築,就這樣毫無喜劇色彩地成為了她腳下的瓦礫,被隨意地踐踏著。

許久,士兵們頭暈目眩地扶著“戰車”爬起,卻感覺到手中滑膩的異樣。
那不是戰車,而是一只緊繃的香足。強健的五指和前掌深深地抓入地面,隨著重量的加持而繼續下陷,將戰車的前半部分踏成板料。
然而圓韌的足跟下,戰車的後半截高高翹起,依然幸存。
她皺起眉頭,壓下了整只腳。金屬扭曲著發出吱呀聲,被十公尺長的玉足整個吞噬。刮擦產生的火星點燃了泄露的燃油。烈焰從玉足的後跟洶湧噴出,不自量力地舔舐著她的肌膚。
整個街區頓時被照得透亮,映出安琪莉娜挺立的小腿曲線。如同踩滅一根煙蒂,她的微微擡高足掌,恣意地旋碾起足跟。很快便把戰車和烈焰一並抹去。
帶著滿足的微笑,她沒有再去理會那些驚魂未定的爬蟲,而是再次踮起香豔的玉足,扭動著纖腰和豐臀,任由足掌和五指在馬路中留下一串凹痕與龜裂。
她徑直穿過著城市,尋找著自己的同類——
今天,將是個偉大的日子。
 此时此刻,城市的另一頭。
瘦削而勻稱巨大少女赤裸著,蹲坐在一片低矮建築叢中,她金色的秀發被用發卡細心地紮起,打上了白色的布質蝴蝶結。腳下踩著的,是她的母校。
她,布蘭妮,曾是這裏的明星,風光無限,前途無量。
表面上上眾星捧月,她的生活卻充滿了中傷,蜚語和惡作劇。聰明的她知道,女同學妒恨她的美貌,男同學羨嫉她的才華。老師只是視她為功名的搖錢樹。
她只是希望做自己——熱愛音樂的活潑女孩,卻被覬覦她的身體的男人一次次欺騙。
早就厭惡了這一切。

她揮手扯碎了學生宿舍的墻壁,在戰栗龜縮的同學中挑揀出自己的“熟人”——5名女孩,以及所有的男孩。他們被扔到操場中,強迫著排起隊伍。
一名皮膚黝黑的女生尖叫著,轉身試圖逃跑。
女生的嘴唇蠕動著,試圖說著什麽,卻早被嚇得發不出聲,只能拼命搖擺著頭顱。
巨大的左手突然收攏,嚇得她驚叫一聲,隨即將頭埋入那片血淋淋之中。
她奮力地啃食,像是要將和她一般大的中指吞下似的。但數口之後便按耐不住,大口地反嘔。

布蘭妮只是靜靜地欣賞著。
時間,還有的是。
女生停止了嘔吐。她的胃還在痙攣,不過已經無貨可吐。她試圖再次面對那灘惡心的臟器,卻發現後者正在抽離。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大錯。
女孩竭盡全力地伸長脖子,哭嚎著,想要觸到那根中指。但是沒有機會了。
或者說,她本就沒有機會。
布蘭妮的中指收回至自己嘴前。她合上雙眼,仿若要開始品嘗某種可口的冰淇淋。櫻唇之間,靈巧的舌尖探出。輕輕一點,便將沾滿嘔吐物的臟器卷走。
手心的女生惶恐地望著,不知所措。而布蘭妮卻始終沒有睜眼,兀自舔舐著中指上的血肉。
同時收緊了左手的五指。
女孩詫異地喊了一聲,接著是捶打,踢踏,嗚咽的哭聲。事實上,她還並未感受到疼痛。只是但早已被嚇得歇斯底裏。
真正的痛苦來臨時,她根本就沒有發出噪音的機會。
仿佛在一瞬間,都停止了。
她張大嘴,想喊著什麽,但肺部被完全壓迫。骨骼作響,臟器腫脹,渺小身體企圖抗拒那股神力。
“噗。”一聲輕響,手心的抗力減輕,女生頭顱無力地垂下。但布蘭妮的左手卻還在繼續攥緊。
渺小的身體漸漸化作一股不可名狀的汙垢,從指尖被擠出,滴落在地上。

布蘭妮睜開雙眼,出神地望著剩余的三名女生。她的眼神專註而銳利——仿佛在閱讀某道簡單的習題。
滴血的左拳緩緩落在兩名女生前,徐徐展開。殘骸不忍卒睹。
一个,學生會長,不擇手段的教唆者。
另一个,布蘭妮在排球隊的隊友,惡毒不堪的中傷者。
“吃干净,全部。”
本是惶恐而退縮的兩個女孩猛然驚醒,互相推搡著撲上前去。
毫不意外,數口之後,兩人幾乎同時開始了反嘔,但依然強撐著著埋頭苦幹。
萬幸的是,大半屍骸其實早已從指尖被擠出。不然,以兩個女生的“食量”,是完全不可能吞掉一個人類的。
終於,剩余的殘骸居然被合力啃食殆尽。兩人精疲力竭,幾乎被撐得動彈不得。近乎崩潰的她们哀求地望著巨大的少女。
布蘭妮只是欣赏著被“清理”幹凈的手心,全然不曾憐惜。
“殺了她。”沒有主語,自然也不明宾语。
也就沒有遲疑。
女人間的廝打,往往比男人的更殘酷。牙齒,指甲,撕扯頭發,無所不用。兩人的衣褲鞋襪很快散落四方,裸露的皮膚上也間紅間紫,傷痕累累。
常年運動的排球選手占據了些许優勢,數輪下來终于制服了對方。她氣喘籲籲地坐在会长身上,居然猶豫著,無從下手。
她從未殺過人,也從未準備過殺人。這是致命的仁慈。
遲疑之時,學生會長抓起脫落一旁的一只皮鞋,將鞋跟猛地砸向对手的太陽穴。
昏厥的排球隊女孩癱倒在地上,停止了反抗。然而雙眼充血的學生會長沒有停下,她翻過身來,她一遍又一遍地繼續敲擊著倒地的對手,知道眼前的面孔已經無法辨認為止。
她扔掉兇器,跪地抽泣著。
全然沒有註意逼近黑影。
“纖細”的食指弓起著,貼住了她的腹部,將她按倒。第二指節如同壓路機的滾軸,緩慢而有力,在這個人體最柔軟的位置上來回碾磨。和上一個受害者一樣,她張著嘴,卻只能發出不連貫的微小呻吟。她的身體劇烈地蜷縮,雙手徒勞地抓扯著布蘭妮指尖的肌膚。
結束。血液夾雜著破裂的器官,如噴泉般從她的嘴中和胯下射出。
死亡,一直都是安靜而高效的。
“……布蘭妮……不……不要……”最後一個女孩被布蘭妮捉在手心,不住地哀求,“……我……我什麽都沒做過啊……”
是啊,一個旁觀者。冷漠,無情。甚至有時幸災樂禍。
旁觀者,就是無罪的麽?
鋒利的小指靈巧地劃過,女孩的衣物被精確地斬碎。露出雨季少女特有的粉嫩肌膚。
胸部微隆,臀部微翹,發育中的盆骨在髖部開始制造曲線,更重要的是,她身材高大——比現場的所有男孩都高。
若不是因為五官平凡,恐怕也是個萬人迷吧。
布蘭妮取下了自己發卡上的布質蝴蝶結,單手靈巧地將其展開。露出一把包裹的藥丸。
掌中米粒般比例的藥丸,實則卻如餐盤般碩大。對常人來說,這可是危險的劑量。
她靈活地地撚起一顆,塞入女孩的嘴中。
女孩掙紮了片刻,還是被強迫咽了下去。很快便起了反應。
她面紅耳赤,扭動下體,喉間發出陣陣低吟。胯下不住地流出的液體。
迷亂的情欲,叫人無法抗拒。一切都令他他爽快異常,難以自持。極限即將到來之前,只得減慢了速度。
 “不準停。”話語中開始顯出不耐煩。
毫不意外地,強行繼續的他立刻一瀉千裏,只得屏息凝神再次雄起。然而,僅僅數十個回合下來,便支撐不住,丟盔棄甲。
他試圖喘息片刻,卻忘記了,挺過了初夜痛楚的女孩正完全被情欲占據。
她本身就較男孩高大,在藥劑透支力量的作用下,她的力量已超乎常人。
她正變得狂野而危險。
狂躁女孩一個反身,毫不費力地地將他壓在身下,強吻著他。這几乎令他窒息。
他試圖反抗,交合的十指則有力地擰下,輕易地扭折了他的雙手。
而他的哀鳴只是更加刺激她的占有欲,驱使着她刨抓,抽打,弄得他遍体鳞伤。
下體更加頻繁地抽動,痙攣的穴道不時地收緊,擠壓著暴起的分身。男孩就這樣不斷地被瘋狂的女孩榨取著,不斷地,不由自主地勃起,然後泄身。直到力竭。
終於,他絕望地停止了嘗試。小聲地哭泣起來。

曾經,布蘭妮獻給他自己的童貞,換回的卻是,直到自己床上的“表現”開始在同學之間風傳。
她成了浪蕩和淫亂的代名詞,而他則不知廉恥地炫耀著,招搖過市,風流倜儻。
她試圖遠離他,卻遭到了強迫。沒日沒夜的玩弄與索取,直到他厭倦。
真惡心。
布蘭妮按住男孩,將女孩扯離。
矜持的她未敢和他人吐露一個字,甚至是對自己的父親。
但是今天,她要讓他見識到,自己是多麽的弱小而可悲,一無是處。
纖手撥開了胯下嬌嫩的玉門。可怖的黝黑豁然從中滑出。隨著五指靈巧的套弄,充血的巨物昂首立起,很快連巨大的蔥手都無法握持。 内容来自
這粗暴,醜陋且骯臟的器官,似乎生來就是雄性陽剛和強勢的象征。現在看來,這不過是男人們可笑的自我陶醉。即使是“身經百戰”的男孩們,此時也已被嚇得四肢癱軟。
布蘭妮的手腕靈活地翻轉,把失神的女孩倒抓起來。接著,食指與拇指輕易向兩側掰開了她的雙腿。將泛濫的下體抵住了粉色的巨頭。
巨頭光滑的肌膚讓女孩興奮,不禁躁動地蹭著,渾然不覺死期將至。很快,愉悅的呻吟開始變得淒厲,化為嘶喊。
比她的身體還要粗壯的巨物無情地推進,撕開下體,貫穿了她。女孩的軀幹如同氣球一樣被撐起,成為裹在巨物外的一層皮囊。鮮紅的巨頭從身體的另一段破繭而出,頂掉了她頭顱。
失去了刺激的巨物很快癱軟下來,砰然搭在地面。淋漓的鮮血和殘留的四肢隨著玉手的輕捋,順著滑下,落在男孩的面前。

“該你了,取悅它。”她的話,已然如神諭。
男孩哆嗦著,摟住了巨物。濃重的腥味差點令他退縮,不知所措。
“明白了麽?”她嘲弄著,“自己的身體是有多惡心。”
他哭喪著臉,顫巍著湊上嘴。脈動的青筋和滾燙的表皮讓他戰慄。
“我感覺不到。”聲音中帶著不滿。
他下定了決心,瘋狂地地搓動和舔咬,依舊頹然不動。
絕望。
“我來幫你。”布蘭妮微微收緊了小腹的肌肉,“不許松手。”
猛然,巨物高高昂起,帶著男孩躍向數米的空中。他只能死死地抱著,徒勞地空蹬著雙腿。
最後一瞥,是布蘭妮調皮的笑。仿若回到了初遇。
小腹戛然舒張,高揚的黝黑轟然轉而落向地面。“啪。”吊在下方的男孩瞬間被砸得粉身碎骨,隨著巨物拖滑著收入玉門,在操場上蹭出了一條艷麗的血泊。
藥片嘩啦啦被灑落到了地上。剩下男孩們已經了然自己的處境。眼前的少女,已是超越他們法則的主宰,任何人都無從抵抗。
而他們卑微而渺小的存在,為的只是讓她歡愉。
無論是真的罪孽,還是微不足道的冒犯。他們都要付出代價,一切的代價。
“每個人,都得吃。”
她感到自己身體正在催促。一股壓抑已久的狂暴。
“好戲…才要開始呢。”第十五章
盡管並非嚴冬,但首都的淩晨還是格外的冷。
學生們裹著單薄的睡衣,寒顫著縮在各個房間的一隅。他們是被強迫的觀眾。宿舍的樓頂和墻壁在開始便被布蘭妮扯掉。
而演員,早已聚集在樓下的操場中。在藥丸的作用下,男孩們的下體已高高頂起。
粉身碎骨的恐慌早已被拋到腦後。他們欲壑難填,只能可憐巴巴地望著眼前的那雙巨大的艷足,乞求著肌膚之親。
布蘭妮解下了閃亮的金屬發卡,任由披頭的金色散下,淩亂地搭在她的玉峰和香肩上。
在學校裏,披發是不允許的。赤裸更是嚴重犯紀。
但此時,她已是淩駕於法律和道德的存在。一念之間,便能讓這裏血流成河。沒有人能阻止她。
但她無意去體驗這種廉價的復仇。
這裏的男孩,女孩,以及老師,大多幻想過她的裸體和淫姿。不是嘆於她的美麗,而是由於淫欲和優越感。
她冷笑,從蹲跪轉為站立。隨著重心的轉移,足下的地面發出脆響。裂痕嘩嘩地從足跟延展至指尖。
她有了嘲弄一切的資本。今天,就讓他們看個夠。
——為她的無暇和強大,敬畏、顫抖。
布蘭妮利索地擺頭甩動秀發,金色的波浪帶著股不羈的野性,撩人心脾。只是如此的一個小動作,便讓腳下的男孩們意識迷亂。
接著。她扭動起緊致的臀部,姣好的長腿弓起又舒展,向人群中點出右足。修長的拇指砰然在水泥地面上壓出一片“蛛網”。
“過來。”
一聲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男孩們圍上了踮起的玉足,不住的將身體擦上高豎起來的柔軟的足心,舔吻和摩挲著粉色的綢緞,試圖減緩情欲帶來的瘙癢。就連留在宿舍中的其他男孩,也難耐套弄下體的沖動。 本文来自
撩撥和操縱愚蠢的雄性,實在是太過簡單。她早已精通此道。畢竟,她那放大過後的半熟的胴體,每一個細節依然完美,太過誘人。

時機成熟。巨大的裸足靈巧地跳動了。纖嫩的足尖輕巧地壓倒了一個男孩。
看似隨意,力道卻控制的很好。男孩承受重壓,筋骨欲裂,痛苦不堪,卻沒能立即暴斃。如同一只垂死的壁虎,竭力翻動著,正中少女的下懷
腳是女性的情色器官之一。不僅充滿誘惑,也是重要的敏感地帶。巨大化後尤甚。縱使是小人們的無力侍弄,也能帶來快感。
陣陣酥麻從腳下傳來,令布蘭妮享受不已。她的玉手滑到了胯間,熟練地撥開褶皺的包皮,露出飽脹的肉蒂,輕輕揉捏起來。
猛然,一聲嬌吟,力道失控。人類身體的結構簡直不堪一擊。壓在指尖下的男孩如同氣球一般爆裂。鮮血濺了圍觀的男孩們一身。

受驚之余,生存的本能開始顯現,男孩們意識到了危險,迅速跑開。但也有少數遲鈍者,依然沈浸在歡愉中無力自拔。很快,他們被落下的的足跟碾斷壓碎,只是成為一陣劇烈的快感,讓布蘭妮大呼過癮。
她翹起五指,左右碾動巨大的裸足,許久方才平靜。但冷不丁,再次踩向了人群。
“不許…跑…”少女鼻息著,欲求滿盈。“你們……就只配這樣滿足我…”
兩只十公尺長的細足,散著騰騰的熱氣,如貪婪的巨獸。它們一次五個、十個的卷入生靈,然後旋動,碾壓,將其轉化為酥爽的觸感。但是,
對雨季正旺的少女來說,這又如何能夠。
布蘭妮彎下腰,隨手捉起一個逃竄的男孩。另一手撐開私處的縫隙,露出巧致的肉穴。任憑他掙紮,哀求還是哭號,無情地將其塞入。
不過,似乎太小了…
對正常比例的她來說,這些小人不過只有六公分的長度。所以,她很快糾正了這個錯誤,又連續向自己的美穴中填入了兩人。直到感覺充實為止。 内容来自
“嗯…嗯!”
如她所願,在腥臊潮濕之中,逃開了踐踏的男孩們惶恐地擠在一起,推搡攢動,撐開柔軟的肉壁,不自覺地刺激著少女最敏感的部位。
一陣猛襲的快意幾近讓布蘭妮絕頂伴隨著她的浪吟,緊致的陰道也猛然痙攣收縮。
穴內的男孩們痛嚎著,幾乎被擠了出來,但隨即被兩根蔥指摁了回去——少女體會到了其中的奧妙。有節奏地收縮著自己的小穴,讓男孩們的身體不自覺地扭成一根假陽,進出自己的身體。
她繼續踐踏著操場上小人,將四處逃竄、恐懼得跪癱、或是被藥物折磨的失神遊蕩的渺小肉體化為指尖的快感,以及粘結在掌心、足跟和龜裂地縫中的血汙。
“哦!……”
她狂躁地吟叫著,耐不住雙乳的漲感,跪倒在未及腰的矮小宿舍前。任憑筆挺的脛骨和堅硬的膝蓋將男孩們連同地面一並砸爛。
她拔健的雙峰蹭上建築的棱角,摩擦著。裸露的鋼筋和鋸齒的混凝土被韌性的肌膚蹭彎折斷,倒黴的旁觀者被勃起的乳頭研磨撕裂。 本文来自
終於,在她聲嘶力竭的喊聲中,一切停止了。
少女手心,胸口,膝蓋,小腿,足掌,粉嫩的肌膚上,沾滿著殘肢和鮮血。胯下的纖手移開,擠出一團被擠壓成棒狀的赤色汙物。
她香汗淋漓,伏在飄搖的建築之上,喘息著,細細地回味肉體的歡愉,以及凡人的絕望。

這是她為自己的使命獻上的插曲。她明白自己的使命。
她在等那個女人。那是無法言傳的力量,來自地獄的氣息,眾神的狂歡——
甚至讓她有些緊張。
首都的淩晨,有些炎熱。
伊莎貝拉緩緩側過了身。
一番動靜讓雷德爾心神不寧。主人的作息總是有如時鐘般精確。因此也鮮有機會一睹她的睡相。
他將手中的厚書置於膝上,靜靜地等待著。
他看到,此時的她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原本蒼白的面頰微微發紅,胭脂般的雙唇偶爾張翕,似乎在呢喃著什麽。她瘦弱的身體更加緊張地蜷著,雙手未曾放松地緊攥在胸前。
平日威儀堂堂,冰雪孤傲的公主,卻有這般楚楚嬌弱的模樣。
是病痛,是夢魘,抑或只是正常的姿態?原本全知全能仆人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一種本能的驅使,他猶豫著脫下了手套。
死灰的肌膚上,遍布凍瘡留下的暗紅或黑色疤痕,醜陋不堪,惹人生厭。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輕輕握住了那雙冰涼的小手。另一頭,輕輕掠過她的劉海,捋開臉頰上淩亂的銀絲,用粗糙的手背貼上滾燙的前額。
9年前北地的寒冬,滴水成冰,呵氣成霜。
與外界的流言相反,統和意識是徹底的失敗。它並沒有預期的高效與無情,反而顯得多愁善感。
於是終於在那一天,第十二特種工兵營被強制植入自我終結的命令。
雷德爾是最後一人,只是幸運。在即將了結自己的一瞬,由於鏈接的不斷解除,支離破碎的靈魂湧入。他掙脫了集體意誌的束縛,獲得了自由。
但在紛繁的記憶和情緒中,沒有再找到屬於他自己的點滴。他成了一副遺忘了自我的軀殼,不過是盛滿了了不相識靈魂的容器。
說成是行屍走肉,也不為過吧。

終究,他遇見,並選擇帶走這個女孩。伊莎貝拉,她這麽稱呼自己。
或是,本能地想要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或是,無法按捺體內的那些殘魂。
或只是,她純凈的生命力,已然是他的寄托。為的是報復那個無能而麻木的“自我”,為的是報復自己空白而殘酷的命運。
命令?反正沒有時限。再怎麽推遲也不為過,只要最終能完成。
總之,他要她活著,為了她——為了他的寄托。為此,他未曾吝惜。
他的身體北地的那場跋涉中支離破碎,只得憑借藥物和義肢勉強維生。他的靈魂——至少是這麽試著做了,被抹掉。靠拼湊著那些豐富的意識碎片,制造出她的仆人,她的侍衛,她的監護者。 本文来自

女孩很安靜,很乖巧,也很漂亮。一路只是沈默著,任由他牽手,懷托或是背起,穿過齊膝的積雪,淌過齊腰的冰泉。
數不清累昏、凍癱了多少次,她總是顫巍著地爬起,踩著笨拙的步子試圖跟上。未顯出抗拒,也不曾試圖依賴。
她曾閱盡生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堅強。
這令他心動。
他見證著她的成長,看著她變得高挑,健美,性感。
她天資聰穎,性情敏銳。她雍容優雅,落落大方。
她是他的驕傲。
然而此時,他的麻木與冷酷,連最基本的慰藉都無法給予。一種念頭不斷萌生著。或許,那些驚人的品質,不過是女孩對孤獨的絕望堅忍。
她會恨他…
暮然,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迷離的右眼微微睜開。他飛速抽回了雙手。懊惱,又有些不安。
“雷…”伊莎貝拉慵懶地環顧四周,“幾點了。”
黑衣的仆人恭敬地立起,又有些滑稽地從懷中掏出一塊古董懷表,檢查了時間。
“兩點二十七分。伊莎貝拉小姐。”
她遲鈍地拖動著身體,惺忪地坐起。不情願地哼唧著。
像極了一個被迫早起上學的孩子。
“嘛…不重要了,反正也不知什麽時候昏過去的。”
“準確的說,您睡了三十五小時又三十一分鐘。您確定…”
仆人試圖打斷她,但失敗了。她已習慣性地撩開身上的被單,準備起床。
戛然楞住。原本右腿的位置如今空空蕩蕩——她已然是殘廢。
指尖要觸碰右眼,卻摸到了粗糙的亞麻。一絲冰涼和粘稠,那是滲出的血漿。
“鏡子,雷德爾。”
他呆若木雞,不知該如何回應。
“雷德爾…”她堅定地催促。
清晰的鏡面中,印出的是一具獨眼、斷肢的幼稚身體。原本艷極的白膚,紅瞳和銀發,現在只是讓她看起來越發詭異。
與九年前相較,她幾無異樣。只是現在,目光添了些許疲憊。

 半晌。波瀾不驚。
“抱歉…”他手足無措,換來好一陣沈默。
“雷德爾。”她放下了鏡子,一副平日的嚴肅與冷傲,“我記得我有提過,不許你再出現的。”
“…”男人失言了
伊莎貝拉微微歪下腦袋,似乎覺察到了什麽。
“原來如此,雷德爾…要趁我睡著…做猥瑣的事情。”她道。
過分清澈的粉眸端詳著他。露出一絲戲謔。
“當然沒有,小姐。您一定是誤會了。”雷德爾答道
“說謊。剛才那些…我都感覺到了呢。”
平日死灰僵硬的臉,也露出一副驚訝和惶恐。
“抱歉,伊莎貝拉小姐……只是例行的體溫檢查。”
“承認了。真是一如既往地笨呢,雷。”
“…”
“吶,我都感覺到了呢,從最開始,”她繼續著,“從一開始,一直被雷德爾抱著。”
“我想是那應該是布萊特中尉。”
“騙人。麗莎的身上可沒有福爾馬林的味道。”她眨著眼,“雷一直守在我身邊,沒有休息過。”
“…不過是做了本職工作。伊莎貝拉小姐。”
“所以,雷德爾是戀童癖,變態。”
這丫頭,而且越來越難捉摸了。
而她只是吃力地扭動著,向床的另一側挪了挪身子,留出一個人的位置。
“休息一下吧。”她道。
“不用,還沒有到時間。”
“雷德爾…”她輕輕拍打著空鋪。
他小心地將書折頁,置於一旁。然後尷尬地脫去了外套,端正地坐臥在床頭。而她則放松,溫順地靠向他,感受著他的僵硬。
“剛剛……伊莎貝拉做噩夢的樣子,嚇到雷德爾了吧。”
“不,沒有。”
“騙子…明明三天前就在看那一章的。”她指了指書,古靈精怪,“不坦率,真是相當討厭呢。”
“您剛剛提到了噩夢…可否有任何不適。”男人左右而言他。
女孩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溫馴地鉆到他的臂下,將傷痕累累的大手埋入自己濃密蓬松的銀發中。
像極了一只乖僻的小貓。
“我……夢到她們了。布蘭妮,以及安琪莉娜-希爾。
“我夢見…殘酷的事情。以及結局…”
發間的大手微微收緊。
“雷德爾…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問。
“要創造出神來拯救人類,卻只是在嘗試堆砌力量。”他答道,“這一回,依然不過是場人性的盛宴,無所期待。”
伊莎貝拉蹭了蹭腦袋,似乎是表示領會。
“沒錯。所以呢…這夢…也就越發真實得可怕…”她喃喃道。
“我以為,您應該無所畏懼。”他安慰著。
“以前,或許是吧。但是現在,有些東西……不忍失去了。”
她鼓起兩腮,裝出一副氣惱的樣子。
“比如說,一頓不會被變態蘿莉控打攪的睡眠。”
說罷,她將身子深深地埋入柔軟的床單中,再次睡下。
嬌小的白皙,輕松而安然。
“所以…晚安呢,雷。”
“晚安,伊莎貝拉…小姐。”第十六章
淋漓的香汗已被徐徐的威風帶走,在布蘭妮的肌膚上留下令人陶醉的微香。狂野的發泄之後是無盡的空虛。她沈重的呼吸漸漸平息,隨之也感到一絲乏力。
煩躁不堪的她擡起了身子。堅挺的雙峰由宿舍的屋頂升起,抖落下雨點般的殘骸——家具,混凝土,人體。
她略微掃了一眼,順手從屋内抓起一個白凈的男孩送入嘴中。太快,沒有掙紮,連聲音也沒有發出,男孩就已經消失在鮮血般的雙唇之間。
她咀嚼了片刻,秀眉微微皺起,吐出一片沾滿血汙和唾液的碎布。
人群的尖叫聲中,一個豐滿的女孩被抓起。女孩哭喊著,捶打著,直到鋒利而晶瑩指尖架在了她的脖上。
她沈默了,只是抽泣,任憑自己的衣服被撕扯,割裂,扔向一旁。滾燙的香舌開始在她的兩股之間遊走。
“…哈…”她小聲地叫著,弓起雙腿,迎合著快感。
猛然,兩排巨大的利齒貼到了她的腹部,將其攔腰碾斷。
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也是最鮮嫩多汁的呢。
受父親多年的影響,布蘭妮在人體方面可是相當了解。她沒有急於吮吸或吞咽,而是憑借舌尖的觸感,在堆積的臟器中搜尋。在牙齒的協助下,輕輕一刮,令膽囊脫落。
女孩還沒有死,也無力出聲,劇痛亦讓她動彈不得,只能無助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搗爛,吞噬。
最後一幕,是自己如註的鮮血,順著兩頰的酒窩,流淌下嫩長的玉脖,滯積在消瘦的鎖骨,最後隨著漲挺雙乳的起伏,化為潺潺支流,滋潤著那無暇的肌膚。一個吮吸,殘余的半身滑入了龐然的香唇。
完美的一餐,值得她細細品味。布蘭妮咀嚼著,同時捉起了下一個“點心”。
這時,一股微柔的觸感從足跟傳來。
少女擡起足掌,腳跟一個旋碾,將一個不知好歹的渺小肉體壓在了指間。低頭望去,是個再平凡不過的男孩。一身睡衣說明,他是從宿舍中逃出的。
“哈裏斯小姐…”他的聲音在發抖。但不是因為恐懼。
奇怪的家夥。不怕死么?
“哈裏斯小姐…你今天…很漂亮。”他滿臉通紅,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壓力。
她只是冷笑,指尖微微發力,便傳來一聲悶哼。

“她…已經不存在了,”女孩道。“而你,會死。”
她施加著,期待著。
期待他掙紮,哭喊,哀求。
然後快意地,碾碎他卑微的軀體。
“…不…不…我想…你就是她…熟悉的姿態…指尖的氣息…”
他承受著重壓,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依然試圖提高音量。
“我…我一直…在暗暗地關註…你的一切…哈裏斯小姐…
“你的琴聲,你的舞姿,你的笑容…最是迷人…一直都是”
“所以,你是在求饒麽?”她漠然道。
“…其實…是我…是我害怕…再沒有機會…”
他喘息著,然後,幾乎是聲嘶力竭。
“我想說…我…我喜歡你…布蘭妮…”
一時的沈默,空氣近乎凝固。
男孩咳出一口血。
“太晚了。”她道,手中的“點心”早已停止了掙紮,滲出暗紅的液體,“我現在…是來取你們性命的怪物。”
“不…一直都是…我的…女神布蘭妮…堅強的哈裏斯小姐…却看到…暗自哭泣…”
男孩已經吐詞不清,卻竭盡全力,只是為了讓自己響亮。
“對…對不起…布蘭妮…我太軟弱…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他是個微不足道的男孩,矮小,瘦弱,全無特長,從未引起過她的註意。
甚至在她挑選“祭品”之時,也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
但她卻記得,每每暴雨襲來時,腳旁出現的一把雨傘,或是午餐被惡作劇糟蹋之余,桌上總是多出的一份便當。
是啊,暗自抽泣的女孩。堅強的源泉又是什麽呢?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伊莎貝拉,還有她的父親,還有無數素未平生的善良面孔。
而她,無以索取,也無以奉獻——縱使無可匹敵,依然沒能改變自己。
那麼,力量的意義,又在何處呢?
她迷茫了。心煩意亂。
“你到底…要說什麽。”她黯然道。壓在男孩胸口的五指依然沈重,但漸漸不再迫人。
“對不起,我只是…很自私地想要一吐為快…”他哽咽,身體起伏著,“我…渴望成為你的男人,慰藉你,保護你…但是…抱歉…抱歉……我太怯懦…”
腳下的男孩,或許曾經是個膽小的猥瑣之徒。
此刻,他卻用駭人的勇氣與溫情,逼退著殺氣。
“我…不指望你能寬恕…”他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弱。“如果死能帶給你寬慰…我很高興死在你的腳下…”
“是麽…你已經有覺悟了麽。”
“是的。”他虛弱地笑著,已然無所留戀,“只是最後…我希望能吻一下…
猛然。致命的巨腳擡起,
“啊,你不願意的話就算…”
粉嫩的肌膚跺下,深深砸入了地面,憤怒地繼續施壓。飛砂走石之間,碎裂的肉體被再次重重地踩過。
男孩吃驚地看著,一只輕握著的蔥白的玉手羞澀地伸到他跟前。而蹲下的巨大的女孩側過了頭,秀美的臉頰不再是因淫欲發紅。
“…謝謝…”他幸福地笑著,安撫著抽動的手背,“謝謝你…布蘭妮…”
盡管受著重傷,但他依舊蠕動著挺起,溫柔地地摟住那白皙纖柔的手背,如同一位優雅的紳士,輕輕地吻下。
巨響。
“…!”
古銅色的健足,瞬間取代了男孩的位置。只留下一雙細微的手臂,毫無生氣地搭在少女的手背。
比布蘭妮還要高大成熟的女性,不知什麽時候已踩入了校園,散播出恐慌。
漸漸,女人的喉嚨發出低吟。她的目光漸漸冷去,仿若來自一條覓食的巨蟒。
“…真是鮮嫩…”
觸須攀延過少女每一寸的肌膚,卷去赤漬,留下一層晶瑩的粘液。最後甚至肆無忌憚地鉆入她的腳底,滑膩的觸癢的刺激下,玉足不禁繃起。柔韌的觸手遭到踐踏,蜷曲盤繞在嬌美的長足上。
“調皮的女孩…”頃刻間,須尖已經爬到了少女的胯間。
“哎呀。”布蘭妮一頓掙紮,香足卻被纏死。踉蹌之中,捆在一起的兩人轟然跌倒。本已遍是裂紋的操場,更是被少女寬闊的背脊砸的滿目瘡痍。
一旁的宿舍受到波及,還在搖搖欲墜,顛簸搖晃著,兩人對此不以為意,繼續互相輕吻愛撫著。
“還在為你的小玩具發火麽?”女人挑逗著問道。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閉眼享受。
“天真的小家夥…無論做什麽,你都不可能再屬於他們人類了。”女人將她壓在身下,兩對擠壓在一起的巨乳,時圓時扁,形狀百出。
“…不是…人類…”少女迷離著。
“是的,所有人…你的朋友,你的父親,但他們只是畏懼,畏惧女神的力量…卡納裏斯將軍,自以為能利用我們…而我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麽。”
少女似乎並不太驚訝,象征性地掙扭了一下。
“…誰都不會蠢到自相殘殺,對麽。親愛的…”安琪莉娜一手在自己的胯間遊走,一手襲向少女誘人的裂縫中,“…所以…我們…讓他們明白…自己的甜言蜜語不過是求饒…”
“…姐姐…”
豁然,女人感受到一股炙硬。一挺腰臀。粗壯的異物便倏地頂開了那扇不住翕合顫動的花唇,被巨大粘稠的甬道迅速吞沒。
“好脹,布蘭妮…滿滿的…愛死你了。”
安琪莉娜蹲騎在布蘭妮的腰間,任憑少女的雙手在自己的肌膚上抓扯。她螓首高揚,加速拋動著性感的腰臀。緊弓的玉足碾踏著,張分的足指恣意刨弄開地面。
快感和浪語的刺激下,身下的少女此時也情欲大開,不住地提身迎合。一雙頎長的玉腿不住地鉤向女人的纖腰,刮蹭之余,校園旁精心種植的高大喬木也被齊刷刷踢斷。修美香足的不時穿透一旁的矮樓,肆無忌憚地用頎長的足掌將其掃塌。
超脫了人類社會的榮辱,毫不顧忌地展示他們艷絕的赤身和淫姿,兩在光天化日之下交合,享受逃散於自己悸動的裸體下的人群的喧囂。
“好棒…姐姐…感覺像…女神一樣…”
“哦…小騷貨…你要弄壞我麽…”
“嗚…”
猛然,身下傳來一股強烈的擠壓。若是普通的鋼筋鐵管在裏面,恐怕早已被折彎壓斷。但對布蘭妮來說,是美快絕頂的酸麻。
急促的舒爽讓布蘭妮渾身一顫。不由得停下按忍。
“怎麽了,親愛的。這麽快就不行了麽?”安琪莉娜妖艷的笑容顯得詭異。
她配合地伏在少女的身上,止住不動。那柔嫩的深處卻仍在劇烈地收縮,
少女意識到了變數。
她收緊了身體,怎奈那玉戶竟若貪婪的小嘴,緊咬吮吸,連抽身都顯得困難。
“嗯…姐……姐…”布蘭妮渾身哆嗦著。一泄如註。
然而女人下體的吸力卻沒有停歇。珍貴的基因隨著濃稠熱乎的液體繼續噴湧而出,被對面的美穴一飲而盡。
这个女人,要榨取她的一切。
布蘭妮掙紮著,卻被身為軍人的女人輕易制服,四肢鎖死,不住地被吸取。
“好,就是這樣,都給我,全部…”安琪莉娜將少女壓在身下,不時強吻著,發出沈重的鼻息,迫切地吞咽着布兰妮的身体。
肌體蠕動著,要沖破那層皮囊。她開始生長,要變得更高大,更強健。
“…向我求饒…我多么渴望……把高傲的你…踩在脚下…”
“…啊…這感覺…我會把你變得和他們一樣…让你加入他们…”
她陶醉著,卻沒有註意到,少女的嘴角微微劃出的弧線。
 女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淩亂。
“你……做了什麽……”
她扭曲著身體,抽搐著。健碩豐滿胴軀仿若縮水般漸漸幹癟。胯間泊泊地湧出鮮紅的液體。
力竭的少女著撐起了身子,粘土和碎屑嘩啦啦從她的香肩上落下。輕輕一推,對方轟然倒地。
“抑制酶。”她隆隆地站起。修長的玉足踩在不斷變小的女人的胸口,“你吃掉的,有一半是抑制酶。直接進入了你的子宮。”
那是多年前的試驗中,用於緩解排異反應的抑制藥物。沒有被用來拯救實驗體,卻在此出現,成為了武器。
“這…不可能…為什麽你…”
“沒有事麽?因為那些抑制酶,是惰化的。”布蘭妮冷笑著,從地上拾起一片白色藥丸,展示在女人面前,“而活化劑,在死掉的人類體內。我知道,為了假作交易,你會吃了他們。”
確切的說,那是一把特制合金打造的兇器。

堅硬的刃口紮入了女人腹部。
女人的口中啐出血汙,只是惡毒而怨恨地盯著,發出模糊不清的狂笑。
“你…以為,這樣就戰勝我了…”
“…去死…死吧!”少女暴躁地橫豎攪動。
“你的靈魂,和身體,是屬於我的…你贏不了…”
“…去死…去死啊…!”她將手伸入,扯出一件件蠕動的器官,拿在女人眼前一一捏碎,徹底將蔥白的玉手打濕染紅,仿若是皮膚本來的顏色。
 毫無預兆的,殷紅發卡落在了地面,叮當作響。
少女扔下了手中的女人,一手遮腹,一手捂頭。痛苦萬狀。
“感受到了麽…我們的靈魂…是聯在一起的…自從激活這力量開始…那個手術…”奄奄一息的安琪莉娜落在了地上,大口地咳著血。“越是脆弱的時候,越是敏感呢…”
“死吧…我要殺了你…”
少女跺下了腳,卻因為劇痛擊偏。

飛揚的塵土中,女人的右手消失在了瘦嫩的足踝之下。卻仍只是興奮地歡呼。
“殺了我?…殺了我吧……記得那個叫雷德爾的蟑螂麽?…你…只會變得和他一樣…沒有自我…沒有意識…”
少女抖動的纖手摸索著,終於抓到了那片閃光的金屬。幾乎無法拿穩。
“是的…殺了我吧…你脆弱的靈魂,只會被新入的意誌擊潰…然後支配…”

最終,起伏的胸膛被刺入,緩慢而無情。
喘息,怒吼和狂笑,頃刻間停止。只剩下疾風吹過的嗚咽,以及一具伏在地上,手執利刃,靜止中的美艷裸體。
伊莎貝拉驚醒了過來。
周圍一片沈寂。晨曦的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滲入。
還是那個小屋。
只身躺在床上。身旁的空位早已冰涼——有那麽一刻,她以為一切都不過是夢境,但很快被右眼和下體的入骨痛楚喚回。 copyright
她提起床頭櫃上的管家鈴,熟練地搖動了一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麗莎推門而入。有些失落呢。
中尉的軍裝經過洗凈熨平,格外筆挺。她的欣喜溢於言表。
“早上好,伊莎貝拉小姐。”
“早安,布萊特小姐。您看起來很精神。”
純白的女子正專注于理順扭成一團的睡衣,顯得相當躁動。
但是,那冰冷的幼稚面容,卻隱約現出了一絲憔悴。
“那個…伊莎貝拉小姐…”
“恩?”
“還好么?您現在感覺如何?”
“…傷的有些重。不过有你們的照顧,沒有大礙的。”
女孩笨拙地抓擼著過長的袖口,甚是可人。
“謝天謝地…”麗莎的臉微微發紅,“那麽,您是要先更衣還是先用膳…”
暮地,她覺察到那只註視著自己粉紅的純眸,一時砰然心悸。
“布萊特中尉,您是軍人。”伊莎貝拉答道,“這種下人做的事情,還是交給雷德爾先生吧。”
“但…但是,雷德爾先生早些已經出門了。”麗莎堅持著。
“是麽?”
“說去附近的鎮上,有急事什麽的。”
“他所謂的急事,就是‘距離晚餐只有不到七百二十分鐘了而剩余的加碘氯化鈉只夠用到中午’之類的。”伊莎貝拉不以為然,“所以,你這麽答應代替他了?”
“沒…您誤會了,我是自願的…”
“自願的?”
“嗯…嗯!”
“布萊特小姐。”伊莎貝拉嘆了一口氣。
“啊…是!”
“是雷德爾欺負你了麽?”
“…沒,當然沒有…”。
“但是,您一直很緊張。”
“啊…那個…我也不知道…就是在伊莎貝拉小姐面前…很激動的說…”
“願聞其詳。”
中尉感到自己已經完全被犀冷的目光射穿了。她漲紅了臉,扭捏了好久,終於吞吞吐吐地發話。
“伊莎貝拉小姐…現在的樣子…實在是”
“…?”
“實在是…好可愛…
“…”
“真的…好像…像一只小猫一样…想抱起來捏…嗚哇”
話音未落,一具飛枕已經砸中她的面門。
“吵死了…真是聒噪…”伊莎貝拉嚴厲地盯著人仰馬翻中的女人,“布莱特小姐,請速去準備早餐,然後更衣。”
“嗚…”
“真是的,明明還有那麽多重要的事情…”
“是…”中尉還困在在方才的一擊造成的暈頭轉向中。
不過,卻感到莫名的愉快?
“對了,麗莎…”
“是…还有有什么吩咐…?”
麗莎怯生生的回頭,眼见伊莎贝拉的神情,一时愣住。
“如果有什麽…你認為必須做的事情…為了大家的安危…”
床上的女子,一下變得異樣的嚴肅和堅定。却令人不安。
“請放手去做…我…不會怪你的。”
許久,一對光鮮圓嫩的肩頭開始徐徐越聳於樓林之上。黎明的首都,不由隨之驚駭。
她動了。
滿是血腥的胴體正埋下頭,在殘破的屍體中掏弄。片刻,手中出現了兩具葡萄狀的器官。 本文来自
稚純的臉頰,浮現出某種不屬於少女的詭笑。金色的劉海之下,無神的雙眸帶著血色——
也許,只是火紅朝霞的光怪陸離罷了。

“我和震驚,卡納裏斯。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如您所願,總統閣下。當然,並不會是…完全的,”第十七章
舒適的細風拂過,帶著北方特有的清涼。赤紅的繁復洋裝的襯托下,銀色的瀑布滾動波瀾,格外耀眼。
“布萊特小姐。”
“恩…是!”
麗莎-布萊特從恍惚中驚覺,立刻端正了坐姿。
這時,她才意識到,面前的茶杯早已幹涸。隨即將其斟滿。
“請不要心不在焉。”
“抱…抱歉…”
“有什麽心事麽?”
“沒…沒什麽,只是…”她僵硬地笑道,“伊莎貝拉小姐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野餐麽…”
野餐…?!
確實,此時的兩人,正安坐在湖景大樹的蔭蔽之中。兩片華貴塔裙的裙擺如巨大的蓮葉展開。身周鋪好的墊單上,擺滿了精心準備的茶點。
一身鮮紅的伊莎貝拉端莊地坐臥著,膝上穩穩地承著本厚重的精裝書。維多利亞風格的古典長裙和大披風,配上華麗的蕾絲與荷葉邊,將那小巧的身體點綴的煞是精致。
一張繁華的軟罩帽套在她漂亮的大腦袋上,靠緞帶束於顎下,裹得相當嚴實。梳成馬尾的齊身長發自然垂出,中段由一只蝴蝶結束好,說不出的可人。
她一手翻弄書頁,一手則靈動地托著茶杯,安詳地享受著閱讀和紅茶。
不時舒展的身體,讓掛著銀色足鏈的小腳露出裙擺,又很快受涼抽回。
而一旁的麗莎,盡管似乎並非情願,也穿著類似的粉色華服。不過從姿態上,恐怕比起一名大小姐,更像女仆吧。
“當然,這是人生的極樂之一。”說著,白皙的小手伸入了餐籃,優雅地夾起一塊小巧的餅幹,送入嘴中,“而且等下回去之後,會忙的不可開交的。”
無論是說話還是取食,她的目光都未曾離開過書本。
“是…是嗎……”
“除此之外,現在還有什麽更重要事情的麽?”
“話是這麽說…”麗莎無奈道,“明明是逃亡者…”
“所以,你和雷德爾才會在這裏,”似乎在為某些精彩的章解著迷,伊莎貝拉淡然啜了一口茶,“安全問題不是該你們操心的麽?”
“但…但是啊,那些警察,軍隊,間諜啊,還有兩個十公尺高的怪女人什麽的…”麗莎嘆著,”…這些敵人,任何一個都相當棘手。怕是我和雷德爾先生…嗚哇…”
尚未說完,一把松脆的甜點精確地塞入了她的嘴中,不住地被向裏摁。
“嗚,嗚嗚!嗚…嗚嗚,嗚!”
她試圖說些什麽,對方卻不曾罷手,直到她掙紮著咽下。
而作惡的少女只是註視著膝上的書籍,頭也未擡。
“說完了麽?”
“嗯…嗯!”
麗莎委屈地地喘了口氣。只見對方又撚起一只大的誇張的甜甜圈,驚得直退。
“布萊特中尉。”伊莎貝拉若有所思,輕輕的咬下,“你們帶我逃出來的時候,有被追蹤過嗎?”
中尉定了定神。
“應該沒有…”
“那,針對逃犯的盤查呢?”
“沒有。”
“之後的搜索呢?”
“也沒有。”
“這就對了,”她淺笑,“我已經…沒有價值了。不會有人來找我的。”
“這是什麽話…”麗莎為難道,“您不是…”
“所謂的原體,確實。”嬌小的女子娓娓道,“但原始納米蟲的制造資料,已經在九年前被付之一炬了。沒有這些,要生出新的‘巢’是不可能的。”
“…這…怎麽會這樣…”
“麗莎,”粉紅的冷瞳中透出快意,“你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是希望我變成那種怪女人麽?”
“是…是有那麽一點啦…”被戳中的中尉只好坦白,“要是伊莎貝拉小姐的話…肯定不會變成那樣的…”
“這又是哪來想法?”
“要說的話…”麗莎-布萊特微微仰頭,做回憶狀,“我還記得,在那個實驗室,被小姐您救起時的感覺…
她頓了頓,似乎在竭力組織語言。
“嘛…我也形容不出…就是覺得,要是由小姐您掌握那力量,應該是件好事吧。”
悄然,膝上的書本被合上。伊莎貝拉轉過頭來。
精致的臉蛋上,失去的左眼被黑薔薇式樣眼罩巧妙地掩飾著,乍一看,有些冷酷。
“這麽說的話,再次碰到哈裏斯的時候,我也曾想過。”
甜甜圈上出現了第二道缺口。神奇的是,冷漠的語音卻沒有隨咀嚼而受到影響。
“想象過…自己哪一天醒來,可以踩在建築的廢墟中,藐視眾生…人類的武器打在肌膚上,形同瘙癢,而你輕踏一只腳,就可以讓成百上千的人如螻蟻般被踩死,把整條街區化為廢墟。”
話鋒一轉。
“那麽,麗莎是否羨慕呢,這力量?”
“我…我麽?為什麽是…”
紅色的女子湊上跟前,麗莎被貼近的紅瞳直直地盯著,甚至能感受到輕微的鼻息,。
“告訴我,如果麗莎…能夠擁有無上權力,會做什麽呢?”
“既然這麽問…”麗莎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擾,“像我這樣普通人…如果有能力…可能只會想到…放縱情緒什麽的呢…”
放縱地去愛麼?真是美妙的想法。
“是麽…渴求情感,靈魂上,畢竟還是同質的吧。”伊莎貝拉退了回去,“但是,變成那樣,沒有了肌膚之親,也沒有了體驗上的共同語言,甚至自己本身的一舉一動,都能威脅到他人的生命。那樣的自己,又該怎樣去得到人類情感的認同?”
“您的意思是?”
“所以,一旦獲得,就不再屬於人類。那只是會一種…永恒的,絕對的孤獨。”
她停頓片刻,露出凝重的笑。
“這種孤獨,我曾體會過。”
“伊莎貝拉小姐…”
“慶幸地是,當時…我並沒有毀滅的能力,而且,沒有肉體的知覺來把我逼瘋。”平淡冷漠的模樣回復了,“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個人類。”
“那,如果擁有同類,會不會好一些呢?”
“兩個個體的話…競爭的可能性遠大於容忍。詹姆斯-麥迪遜有雲,異質性是植根在人類的本性之中的。”伊莎貝拉愛惜地拍了拍膝上的書,“人性,還真是復雜而矛盾呢。”
“…確實。”
“所以呢,這種力量,不可能屬於人類…如果強行取得的話,恐怕只會成為麻木而殘暴的存在。除了肉體的歡愉,再無別的慰藉。”
“那樣…不可以麽?”
“當然不可以。不受自己意誌掌控的生命,連野獸都不如。”伊莎貝拉厭惡地皺了皺眉,“這樣,和死在腳下的卑微人類,有什麽區別呢。”
麗莎會心地點了點頭。
“所以…您的意思是,無法支配的力量,不值得接受。”
“沒錯。或許唯有超脫欲求的神靈意誌,才可能駕馭吧。”
“我明白了。”
不知何時,伊莎貝拉已經消滅掉了手中那塊誇張的點心。她再次輕松地擡起茶杯,抿上一口,相當受用的模樣。
“吶,布萊特小姐。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離正午還有三刻鐘。時間充裕。今天的午餐,應該萬無一失了。
雷德爾收起懷表,掏出了鑰匙。
一股焦糊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
“伊莎貝拉小姐。”他呼喚道,“布萊特小姐。”
灰頭土臉的麗莎不安地出現在玄關。
“雷德爾先生,您回來了…”
雷德爾微微點頭示意,脫帽換鞋。
“對!對不起!!”她猛然九十度鞠躬,懺悔道,“請原諒!沒有聽從您的警告…”
“沒有關系,辛苦您了,”男人只是順手將褪下的披風掛起。並未顯得嚴厲,“您和伊莎貝拉小姐都沒有受傷吧。”
“沒有…”麗莎沮喪地答道,“只是…伊莎貝拉小姐回房間去了,說是不想吃午飯了……啊,雷德爾先生!”
她追著雷德爾進了廚房,再次目睹了慘烈的景象。
爐竈附近的一切存在都已經被熏的透黑。奶油,番茄醬,果汁,芥末,以及其他無以名狀的液體沾滿了墻壁和家具。打翻的食材和摔碎的餐具堆積在房間的一角,幾乎將倚在一邊的的掃帚頭淹沒——應該是麗莎-布萊特徒勞的清理成果。
“1812年的莫斯科。”他冷不丁形容道。
“對…對不起…”麗莎無心去應付這種幽默感,“我本以為…她只是要做頓飯而已…”
“確實只是料理。”男人走向一側,從櫥櫃中掏出圍裙和橡膠手套。
“…我來幫忙吧…如果…您不嫌棄…”
“不用太在意,我能理解。”他道,“以伊莎貝拉小姐的執著和手腕,您必然會丟盔棄甲。”
“呃…謝謝…”
還是管家先生體貼人呢。
“但是,我很好奇,”雷德爾遞給她一套“防具”,“交易的具體內容。”
麗莎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沒…沒什麽啦。”她支吾著,“嘛…那個…只是…受了些盅惑…”
男人轉過頭來,黑色的墨鏡隨著表情,似乎也變得冷峻。看得麗莎頭皮發麻。
“啊…其…其實是…看伊莎貝拉小姐的樣子,似乎是特意想為雷德爾先生準備午餐。所以就…感動得一塌糊塗了啦…”
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只是盯著她。
“雷德爾先生,如果有怨,就懲罰我吧!請……請不要生伊莎貝拉小姐的氣!伊莎貝拉小姐她…真的盡力了。”
說吧,整個人如同泄了氣般軟了下來。
“當然不會。感謝您的提醒。”他道。
面前的男人,從來就沒有露出過表情。這次也依舊死灰一團。
“那麽,麻煩您了。布萊特小姐。請負責地面的清潔。”
“是!”
黃銅光澤的懷表哢嚓地閉上。雷德爾托著餐盤,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他推門而入。
房間中,彌漫著微香的身體氣息。一側的床上,嬌小的身體縮成一團,用被褥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伊莎貝拉小姐,午餐時間到了。”
沈默。
男人輕咳了一聲。
“不用了,沒有食欲。”被褥發出嗡嗡的聲音,“我記得有叫麗莎轉告你的。”
“今天準備的有,日式鰻魚蓋飯和味噌湯。”
男人兀自說著,故意加重了菜名。看著床上的褶皺漸漸松弛。
“甜點準備的是不含朗姆酒的意式提拉米蘇。”
很惹眼地,蝶蛹一般的被褥顫了一下。
“你自己吃吧。”她不甘地悶聲道,“算是懲罰一下我自己了。”
雷德爾小心地托著餐盤,跨過滿地的書堆,走到床前。
“謝謝關心。已經吃過了。”他道,“有現成的牛排,煎蛋和意大利面。”
聽罷,伊莎貝拉一頓翻動,竟霍地探出身來。她發紅的臉蛋顯出一絲疲憊。
“你怎麽能吃…那個…”她叱責道。
“確切的說,沒有想象的那麽糟。”男人平淡地說,“您的料理水平進展明顯。”
“真是刻薄的表揚呢。”
“至少,加碘氯化鈉和蔗糖沒有混淆。”
“哼,那是麗莎把著手教的。”
“雖然可能不夠,但煎制之前也記得放食用油了。”
“…需要…吶…你都這麽說,那應該是放了。”
“意大利面接近完美,如果不是煮之前沒拆包裝的話。”
“那個不該是和糖衣一樣麽?現在的商人,又懶又奸呢。”
“煎蛋沒有混雜蛋殼了。”
“那當然,我可是特意分開煎的。”
男人滿意地點頭示意。
“總而言之,您的料理令人愜意。因此,請不要苛責自己,誤餐傷身。”
伊莎貝拉緩緩坐起,有些懊惱地鼓著腮幫,警惕地望著。
“真是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只好屈就了。”
她抖了抖散披在嬌瘦的肩頭的銀色的長發,理好松垮的淡雅睡裙。嬌小的身體端莊地接受了遞上的菜肴。
“可以先吃甜點麽?”
“當然不行。”
少女聳了聳肩,接過筷子。
“伊莎貝拉小姐…”
只是,那只蒼白的小手,正顫抖著。
“沒事。”她淡然道。臉頰卻已然通紅。
而伸出的筷子卻抖得越發厲害,怎麽也夾不住心愛的食物。
“是哪裏不適?”男人上前一步,單腿跪於床前。
“吶,沒事。只是有些…頭疼。”
她擱下了筷子,輕輕靠回了床頭,竭力做出一副安然的樣子。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感官也開始遲鈍。
“嘛…休息一下…就好了。我還等著…雷做的甜點呢。”
終於,她的意識墜入了黑暗。
……不,不要走……
視線中,只剩下男人奔離的背影。第十八章
又是這夢呢。她想著。
她赤裸著,踩在冰冷的凍土之上,卻未有寒意。兩百公尺高的的白皙胴體,豐滿而緊致,健美而聖潔。婚紗般的長發,柔順地鋪向地面。
凜風帶來的生命的氣息,泥土中傳來的渺小的顫抖,都逃不過她的感官。加密的無線電在她看來,不過如初等算術般容易破解。
甚至,人類靈魂的悸動,也盡在她的掌握。
她又成了淩駕於萬物的存在。
她走入盆地,踐踏。
看似無意地腳步,總是準確地戳入脆弱的建築,踏中逃跑的平民。
軍隊的抵抗傷不到她的分毫,成建制地倒在她完美的長足之下。
粗糙的廢墟,脹裂的人體,黏滑的血肉,在她的腳下化作撩人的舒爽。靈魂散發的痛楚與絕望,只是變成難以抵抗的絕味。
每一步,都讓她越發沈醉。
她引以為傲的意誌,也就越發飄渺。
不,不對。她要尋找「那個」。她堅持著。
她不清楚,也從未想弄明白,「那個」究竟是什麽。夢境裏,她無可匹敵,為所欲為。早就不再需要理智的加持了。
她卻只是執著。
或許,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意誌殘喘。
終於。
「從今天起…是陛下…」她威嚴地糾正道。
天空開始如拼圖般一塊塊崩裂,露出至黑的底色。
結束。該醒過來了。
「真是優雅而迷人的夢呢。」
她警覺地轉過身。
幻境停止了崩壞,如同一幅靜止而殘缺的畫卷。
不遠處,蒼白而巨大女孩,正坐在村鎮的廢墟之上。華麗的銀發蓋住了她的背影,落在地面。
「為什麽…為什麽只是陛下,而不想做女神?」
她沒有接話,而是不友好地向前一步。
大地隨之轟鳴。
「你是誰。」她質問。
女孩咯咯地笑起來,緩緩轉過身。
「不用懷疑。我…就是你自己…伊莎貝拉。」
吃驚,甚至恐懼。
伊莎貝拉不由退了一步,踩上了一片靜止中的人群。
女孩的軀體,稚嫩而消瘦,幾近幹癟。左眼中泊泊湧出的鮮血,染過半張清秀的臉頰,順著平坦的胸腹滑下。破碎的左腿已經不成形狀,混雜著森白的碎骨。撕裂的陰戶隨著呼吸的起伏,奄奄一息地蠕動著。
嶙峋的的手掌拍向地面。殘余的生命消失於無情壓下的手心。女孩拖動著身體,竟向她匍匐而來。她的身後留下了一串血的湖泊。柔韌的銀發將殘垣斷壁一一刮倒。
「不要過來。」伊莎貝拉厲聲道。
女孩停止了爬行,吃力地擡起頭。
「怎麽了…害怕麽…」粉紅的獨眼,猙獰地望著她,「但這才是…真實的你呢…」
「…為什麽…」
「為什麽?現在才問,太晚了…」
她無言以對。
「為什麽,當初不除掉威廉-哈裏斯?…為什麽,收留了布蘭妮?…為什麽,要為麗莎舍命搏鬥?…為什麽,饒過了安琪莉娜-希爾?…一直在問自己,卻從未有答案,不是麽?」
「我不需要答案。」她堅持著,「無端的傷害,不屬於人類理智的範疇。」
「那這夢,又該如何解釋。…厭惡,甚至憎恨人類,卻又渴求關心和愛護…希望有力量保護自己。卻又害怕,回到那個孤身一人的深淵?」 内容来自
「不過是夢境罷了。」
「所以,是害怕麽?害怕再次被拋棄,再次被傷害…」
「那又如何。」
「你自己也清楚吧。人類呢…總是功利而善變的。像我,像你這樣,醜陋而沒用的東西,結果必然是會被拋棄的呢…」
「已經習慣了。沒有別人,我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是呢,如果只是,那些陌生而骯臟的人類。不在乎。」女孩提高了聲音,哀怨道,「但是…那些,你看中的…自以為安全的『港灣』呢?就不怕……失去麽?」
伊莎貝拉輕輕咬住了嘴唇。
「或許吧,有些人忠心耿耿,意誌堅定,或只是熱情善良。」女孩繼續嘆著,「但他們也不過是…渺小的人類,也有著痛楚與悲哀,也渴求關愛。而你,卻只是把自己藏在冰冷的甲胄中,用利益的鏈條去束縛他們。」
「這樣的話,受傷的也只有我。有錯麽。」
「但即使是伊莎貝拉,也有承受的極限吧。到時候…又會變成怎樣呢。」
說罷,女孩俯首,伸出僅剩的一只腿,調皮地鉤向一旁的山丘。光滑的足踝很快埋在了坍塌的土方之下。
「所以呢…與其這樣在人世中掙紮,不如把這一切痛苦的源頭…都毀掉的好呢。用你的天賦……就像夢境中做的那樣。」
「住嘴。」
女孩擡頭,突然意識到了危險。
伊莎貝拉的腳下,泥土開始融化,血肉開始灼燒。夢境的大地如紙張版,漸漸被青色的烈焰蔓延,焚噬。
無處可逃的女孩瞬間即被烈火籠罩,扭動,哀鳴。
「不管你是誰,滾出去。」伊莎貝拉恢復了往日的冷峻,「這裏是屬於我的夢境。」
女孩的身體漸漸被燒盡,消失在茫茫的漆黑中,聲音卻可以從四面八方的冥冥之中繼續發出。
「竟讓被識破…真是久違的氣場呢,不愧是我的小公主。」
「安琪莉娜……」她憎惡道。
「不,安琪莉娜-希以及布蘭妮-哈裏斯,都已經不存在了。我是她們的記憶和意識的集合。」
「意識鏈接麽?」
「沒錯。準確的說……也包含了你的一部分呢。你最脆弱的…那個部分。」
「什麽時候…發生的。」她質問著。
「在活化的『巢』的過程中。卡納裏斯將軍秘密加入了相關的改造。從此我們三人的意識,相互聯系的。」
「這麽說,布蘭妮,還有那些事情…」
「沒錯,你之前的『噩夢』,是真實發生的。」
一絲悲涼。她難以接受。
「但是,安琪莉娜之死,為什麽我沒有受到影響。」
「很敏銳呢。這個問題,就要問你親愛的管家朋友了。」
「雷德爾?!」伊莎貝拉驚訝道。
「改造是無法被移除的。所以,他在你的身體上做了手腳,一定程度上阻塞了鏈接。身為第十二工兵營的殘黨,應該得心應手吧。」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能出現在這裏。」她咬牙道。
四面傳來了戲謔的笑聲。
「很簡單…我在變強。而你的靈魂,越發漏洞百出。
「不要擔心。很快,但不是現在…我會去找你。我的小公主。
「我要取走……我應得的。」
黑色的背景漸漸淡去。四周開始彌漫起一股寒冷的腥氣。
這是…首都?
伊莎貝拉發覺自己恢復了常人的身高,正立在一所學校的操場中。身體也不再赤裸。
放眼望去。似乎,是一個平常的清晨。
她回頭,卻是另一副光景。
成河的血流,殘破的肢體,凹凸龜裂平的地面。
一旁,則是那具熟悉而陌生的龐然胴體。
「布蘭妮…」
不,不是她。她已經不存在了。
少女伸手,抓起曾屬於令一個女人的肢體和內臟,撕扯,吞食。冰冷的雙眸,幾乎見不到靈魂的光。
一個哆嗦,她伏在了地上。發出夾雜著痛楚的愉悅呻吟。
白嫩的手指在混凝土的地面上挖出一道道深渠。頎長的雙腿胡亂地踢出。一只嫩足插入了搖搖欲墜的校舍,激起嘈雜的哭喊。
她昂首,抖起金色的秀發,呻吟。身體的劇變開始了。
校舍的外墻出現了裂痕。柔嫩的肌膚擠撞著墻壁,壓扁了每一個幸存者。
終於,整棟建築四散破開,露出一只血跡斑駁的玉足。
修長,細嫩,健挺而強大,少女胴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是如此。
少女滿足地享受著,不住地挺起身體。
猛然,她尖叫一聲。
粉嫩的腳底開始發紅,映出密布的毛細脈絡。跳動的血管延伸之處,肌膚上的血跡竟開始褪去。
少女正在用…皮膚…吸收養分!伊莎貝拉顫抖了。
不經意之間,少女已經停止了成長。她喘息著,輕輕撫摸一下自己的胯間,悠然站起。
那是完全超越自己認知,甚至想象力的存在。仰視百公尺高的赤裸女神,伊莎貝拉不禁心生戰栗。
步伐邁出。
輕質的碎片,在煙塵的夾雜下,襲向四面八方。她下意識地躲避,卻只見物質穿過自己。
這是夢境,是記憶。而她,是旁觀者。 copyright

她開始奔跑,追逐,超越著少女的腳步,不肯放過一個細節。
曾經遍布城區的軍隊,不知何時,早已撤離。街區之間,擠滿了逃難的人群。
他們見識了夜間殘酷的點滴,也感受到迫近的恐怖。但只是茫然而無措。對這種全新的存在,每日只是忙於生計的,愚昧而脆弱的凡人,必然是沒有什麽概念的。
忽然,在隆隆的腳步聲之外,傳來了爆破聲。
消息漸漸傳來,逃離城市的橋梁,被盡數炸毀。
人群開始了騷動。
咒罵,哭號和歇斯底裏的哀求。伊莎貝拉只是走在他們之間,端詳著每一個經過的面孔。
除了雷德爾和那些冰冷的董事,她真的很少有機會接觸「人類」。
她一直以為,人類的靈魂,是灰色的。
她毫不意外,瘋狂的男人們推搡和毆打,為了自己渺茫的生命爭取時間。也毫不意外,落魄的女人癱倒在路邊,喃喃地請求憐憫。
但是,她不會沒有註意到,大多數人,只是帶著絕望的沈默。
一名年長的警察站上了了車頂,振臂呼喊。
他看上去並不強壯,也不算威嚴。他的聲音毫無特色,激情寥寥。
只是上司早已逃之夭夭。作為這裏官階的最高者,他無畏地站了出來。
枯燥的說服,竟讓人群漸漸恢復了秩序。
令人震撼的肅靜中,婦女和孩童開始被蠕動的人潮推向前方。而男人們自覺地向道路的兩側退去。
不,不對…
「我…不明白…」她喃喃著。「為什麽…」
沒有人聽見她。隊伍只是安靜地,緩緩地前行。
她能看到,丈夫強作笑顏,向妻女揮手安慰;也能看到,年輕的情侶,不舍地相互吻別。
她能看到,佝僂的背影,黯然退回屋內;也能看到,堅毅的青年,一言不發地傳遞著嬰孩。
「為什麽…要做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
沒有人聽見她。盡職的神甫爬上了高處,帶領人群祈禱。
窗口中也傳來了樂器的奏鳴,贊美詩的歌聲開始傳開。
不,不對…
「…你們…」
難道不該是,如螻蟻般,四散奔逃麽。
難道不該是,如困獸般,互相傾軋,自謀生路麽。
Dear Lord a
高舉的足踝靈巧地左右擺動,讓赤裸的美腳沐浴在血浴中,貪婪地碾著。流動的血汙亦開始向扭動的雙足匯聚。
「哈…哈…」
少女緊攥著雙拳,閉眼哼吟著。榨取的和成長的快感令她忘情。
她挺拔的胸臀隨著腳下的收放,緩緩脹起,洶湧顫抖。她延伸的指尖和足跟已經陷入了兩側的建築中,壯實的小腿肚刮塌了上方的樓層。
猛然,她側身,迎向彈雨。纖手一揮,將一座大廈攔腰扯斷。建築的殘骸落下之時,反抗也隨之停止。
這些零散的雜碎,不值得她用身體去費神消滅。
銀鈴般的笑聲中,她轉身,踩向下一片街區。
伊莎貝拉只是呆立。
孤獨的幸存者,踉蹌著,穿過飛揚的塵屑。終於,豁然跪倒在她面前,不住地抽泣。
她本能地伸出手撫慰,卻只是徒勞。
他珍重的一切,在那美麗的怪物眼中,不過是卑賤的快感。
眼睜睜看著戰友被埋葬,看著成千上萬的人被殺死,羞辱。他盡了全力,甚至沒有幹擾到少女的屠殺。
他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抽出配槍。子彈穿過了伊莎貝拉。打向她身後的粉色。
巨大的背影,卻只是輕侮地隆隆地離去。
他囁嚅著,推入一顆子彈,將槍膛送入自己的嘴中。
她閉上了眼睛。第十九章
也不知道是何時才鼓足勇氣,伊莎貝拉再次睜開了眼。
醒來,環視著那個熟悉的,溫暖而淩亂的小屋。麗莎-布萊特中尉正坐在床邊,出神地盯著墻角堆放的樂器。
失落萬分的她試著爬起,牽動了傷口。
入骨的疼痛讓她幾乎哼出身來,只好僵硬地倒回。
真是沒用呢。
「伊莎貝拉小姐!您…唔!」
覺察到了的異動的麗莎幾乎是撲到了床前。却只是被一只小手捂脸摁回。
「我很好,沒有事。」
「可是…」
「嗯?」
「之前,雷德爾先生談起您的身體,一副很嚴峻的樣子。」仔細看去,麗莎的發紅眼中竟噙著一絲晶瑩,「真的沒事麽?」
「好了,好了…他什麽時候若是信心滿滿,恐怕是要出大事。」她憔悴地笑了笑,「可能是之前失血過多了。沒有大礙的。」
「…既然您這麽說。」麗莎-布萊特擦了擦眼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雷德爾先生在準備晚餐,有什麽要吩咐的麽?」
「可以麽,任何事?」
「嘛…」
「先吃甜點。」
中尉輕咳一聲,端正了坐姿,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當然不行。」
真是赤裸裸的讽刺,連伊莎貝拉也忍俊不禁。
「吶,要有心理準備,」她捂嘴笑著,「某人若氣到頭上,會用俄羅斯輪盤跟你決鬥的。」
「別…別啊…」麗莎冒失的樣子更是滑稽。「您不會想看到我腦袋開花吧…」
「說不準。」
「那,那…興許中槍的是雷德爾先生呢。」
「他會作弊,死掉的只可能是布萊特小姐。」
「討厭…」中尉有些氣急敗壞,「不要這麽淡定地討論這種事情。」
「好了。好了啦,我不會說出去的。」
「真…真的?」
麗莎松了口氣,露出溫柔的笑。
「太好了呢…伊莎貝拉小姐,看起來又有精神了。」 内容来自
「我?…」
「嗯,很開心呢。」
伊莎貝拉擡起頭,意味深長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

「麗莎,你的關心…有些過頭了。」
「誒…?」
「抱歉…但你不過是奉命保護我而已。份外的事,就請不要操心了。」
出乎意料的是,盡管是一頭冷水,麗莎-布萊爾竟沒有顯得沮喪。
「一開始,我是這樣想的。」她堅定地說,「但是現在…已經喜歡上伊莎貝拉小姐了呢。」
「性取向異常?」
「不…不是這個意思啦。」她解釋著,「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冷酷的樣子,還偶爾捉弄人…但是習慣後又覺得,很容易相處呢。」
「有麽?」
「是呢。拜職業所賜,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吧。那些大人物…都有接觸過。」她有些羞澀地笑著,「伊莎貝拉小姐,和他們不同。」
「不同…?」
「嗯,我總是在想,伊莎貝拉小姐一定是經歷過很多磨難,才會對陌生人這麽警惕。」中尉的眼中閃著柔光,「其實私下裏,相當單純體貼呢…尤其是,對雷德爾先生。」
聽到那個名字,少女扭捏地鼓起腮幫。幾乎是同時,一張飛枕騰空出現。
這次,卻被早已準備的中尉躲過。
「哼,我若是單純,那麗莎就是沒大腦了呢。」
「嘛…也不算錯,家父生前…也經常這樣批評我…」
「麗莎…」
中尉並不顯得為難。
「不過,伊莎貝拉小姐經歷的磨難,一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吧,卻依然能自我堅持地活著…所以,像我這樣幸運的多的普通人,更應該積極地活下去呢。」
「固執的堅持,不討厭麽?」
「不討厭。相反,很鼓舞。」
麗莎頓了頓,燦爛地望著迷茫的少女。
「如果沒有這個任務,我也會願意陪著伊莎貝拉小姐的。」
少女略有失神,與熱情的雙眸對峙著。 本文来自
「像你這樣死纏爛打的孩子,還真是少見。」半晌,她才開口道。
「嘻嘻…」
「但是…」
蒼白的臉頰,竟露出了久違的酒窩。
「謝謝…謝謝你,麗莎。」
這,恐怕是麗莎-布萊特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動情的笑容了吧。
似乎是為了彌補午餐的損失,今天的晚餐顯得異常豐盛。
雷德爾一席漆黑的燕尾,手托餐巾,筆直地立在餐桌旁。
「布萊特小姐,您是喝果汁,牛奶還是葡萄酒?」他問。
「這…實在是過意不去呢…」
焗蝸牛,香脂醋烤雞,檳榔排骨,咖喱油煙蝦段,馬賽魚羹…在這個荒僻的小屋中,竟擺出了一整套法式大餐。讓麗莎-布萊特這個經常出入政要宴席的軍人,也不由得驚嘆。
她轉頭望向上位,視線卻被一堆小山一樣疊起的食物擋住。伊莎貝拉嬌小的身體,幾乎完全消失了。
「香檳好了。麗莎會喝酒的吧?」食物堆的背後,傳來模糊的聲音。
「誒…會一點,謝謝…」她無奈答道。
斟上酒後,雷德爾順手又取出一罐牛奶。
「不用了,來點酒精吧。」伊莎貝拉阻止道,「沒有酒的法式大餐,會很乏味。」
「您確定麽?」
「蘋果酒的話,沒事的。」
雷德爾遲疑著,但還是替她斟上了。少女隨即舉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白皙的臉蛋很快泛出紅暈,煞是有趣。
「看吧,哪會那麽容易醉。」她放下酒杯,雙眼迷離。
「吶,雷德爾,坐下一起吧。」
「不用了。這裏需要有人斟酒。」
「坐下一樣可以。」
「也需要有人上菜。」
「都端上來好了。」
「現在未著禮服,恐怕不宜…」
白皙的小手伸出,輕輕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左眼眼罩上的黑色薔薇,如有生命般地怒放。
「雷德爾…」
又一次,仿若魔術般地,升高的語調下,冷面的男人就範了。
於是,就這樣環開坐定的三人,開始了這場有些怪異的晚餐。
不過,也並未出現想象中的沈悶。
餐刀鋥亮,叉勺飛舞。
身著純白哥特禮服的少女,舉止一如既往的矜持優雅。層疊垂墜的荷葉袖地在滿桌的食物間自由地舞動,一塵不染。
那是目光銳利,身手敏捷的伊莎貝拉。嬌小的她,消滅菜肴的速度卻令人瞠目。
當然,最令人叫絕則是她嘴中塞滿食物,卻仍能正常說話的特技了。而她冷嘲熱諷的的主持,總是恰到好處地打破沈默。
「吶,雷德爾沖出來的時候呢,一手拿著菜刀,另一手則拎著剛抓到的那只貓,渾身沾滿紅色的番茄醬。當場就把撞見的貝洛克夫人嚇昏了。」
而面無表情雷德爾,則總是以的脫線般的吐槽還以顏色。
「但從外觀和質感上來說,土豆和鹵制雞蛋並不是沒有差別的。請伊莎貝拉小姐務您必不要否認這一點。」
作為內務部成員的麗莎-布萊特,自然有不少政府要員的八卦給大家調劑。
「交換位置之後,終於逃過一劫了。後來有聽交警們討論說,『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那個女人的司機可是總統先生啊。』」
溫馨的小屋,不時傳來女孩們輕聲的嬉笑。而酒足飯飽的三人,並不急於結束。
或許,是對向來的謹慎和持重的發泄吧。隨著氛圍漸入高潮,不知何時掏出了小提琴的管家,竟站上餐桌,兀自演奏起來。
《威尼斯狂歡節》,歡快輕佻;《G弦上的詠嘆調》,舒緩安詳;《愛的致意》,柔軟溫存;《魔鬼的顫音》,莊嚴肅穆…但無論哪一首,在他的手中,卻總添了分莫名的詼諧,相當的古怪。
猛然,他身體一側,略略橫移。一塊襲來的蛋糕擦身而過。身後正專心斟酒的中尉,當場人仰馬翻。
再看,滿臉通紅的少女,一手托著半滿的高腳杯,一邊用蓬松的袖口捂嘴媚笑。
「吵死了,」她抱怨著,「華彩…全被你搞砸了。」
就這樣,本來秩序井然的就餐,開始演變成狂歡。女孩們一掃矜持,淩厲地抓起食物,相互攻伐。
只見麗莎-布萊特踞在桌椅之後,她迅猛的投擲動作,如教科書般標準。即使用水果替換了手雷,也依然精確得出奇。
不甘示弱的伊莎貝拉,揮舞著餐刀自衛,將襲來的「炮彈」盡數斬於面前。她的反擊相對零星,但即使是小片餅幹也削得人生疼。
而身處戰場中心的男人則優雅地跨步,如表演華爾茲般輕快,閃躲著橫飛的異物。同時還不忘繼續用提琴制造噪音。但當兩頭的「火力」漸漸全部轉向他時,這份悠閑遭到了滑鐵盧,立刻被淹沒在西紅柿和奶油之中。
少女調皮的嗤笑,女子爽朗的大笑,含混不清的大喝,器皿翻倒落地的脆響,以及琴弦發出的亂糟糟的碎調,匯聚成縱情混亂的雜燴音符,響徹夜空,久久未絕。如果有鄰居的話,恐怕早就被吵得投訴報警了吧。
但,這一晚,只屬於他們三人。
暫避世俗的糾纏,也無憂心靈的羈絆。

小屋的喧囂漸漸平息時,已是深夜。
麗莎-布萊特四肢伸展,軟軟地靠於餐桌的一腳。她淺淺笑著,在沈重的鼻息伴隨下,喃喃地說著夢話。
雷德爾輕輕地放下提琴,抽出紙巾,略微擦拭了一下斑斕的黑衣。轉身靠近了那片嬌小的白皙。
陷入昏沈的伊莎貝拉,雙手置於膝上,看似正襟危坐,其實微微下沈的腦袋,已在不住地點著。
男人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她,緩緩擡起
…越來越輕了…
爛醉如泥的女孩,終於沈進了柔軟的被褥。但即使是此刻,也在下意識地調整著身體。
無論何時,她姿態都端莊得一絲不茍。不禁令人心酸——這,要經歷何等嚴酷的家教。
雷德爾跪蹲,拿起沾濕的毛巾,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汙漬。處理停當,便起身離開。
但很快,他又回到了床前,一番猶豫,伸手解開了少女的胸前緞帶。
「等等…」伊莎貝拉不知何時已經坐起,「等我睡著了…再走。」
他放下衣物,在床側理出一片空隙,坐了下來。
女孩搖搖晃晃,腦袋重重地靠上了他的胸側。
「真是掃興,」她鼓起泛紅的臉,嘟嚷道,「雷德爾…對我提不起興趣呢。」
「您喝醉了,伊莎貝拉小姐。」男人的身體拘束地繃著。
「果然呢,還是貧乳的緣故…」她癡笑著,只是自說自話。
「您的酒量問題恐怕更值得擔憂。」
他又開始用特有的尖酸安慰,卻再沒有受到反擊。
很長時間,伊莎貝拉只是倚著。前額的不時蹭動,才讓雷德爾知道她並沒有睡去。
終於,還是她打破了沈默。
「吶,雷德爾白天去鎮上,是為了打聽消息吧?」她問道。
「是的。」
「總統…的沒有死麽。」
「沒有。」
「就是說…內務部門沒有被清洗了。」
男人迟疑了一下,或许是未曾料到这个问题吧。
「是的。」他答道。
她又輕柔地蹭了蹭,似乎是表示滿意。
「那麽,明天就讓麗莎…回去吧。」
「您確定麽。」
「麗莎不是逃犯。繼續呆在我身邊,恐怕不再合適。不如早些歸隊,恢復身份的好。」
「了解了。」他頷首。但不顯得吃驚。
「然後…」
她埋下頭去,輕嘆一聲。似乎是在擺脫某種重壓。
「然後,雷德爾也和她……一起走。」
罕見的驚訝表情浮現於死灰的面孔。而她只是埋得更深,躲開了他的目光。
「您喝醉了。請即刻休息…」他仍然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或許吧,」她的聲音忽高忽低,「但是不喝一點,我恐怕,說不出口呢…」
「伊莎貝拉小姐,請您務必再多做考慮。」
「不,不用了,在之前,就已經拿定主義的…」
「但…」詫異之中,夾雜起陰沈的怒氣,「是麽。是和『她』有關麽。」
「不…請不要恨她…」面對殺氣騰騰的男人,她竟緊張起來,「她要的只是我,和雷德爾無關。」
「您是認真的麽?」雷德爾為自己的失態後悔,不得不緩和了語氣,「只要您願意,隨時都可以…」
「沒有用的,逃跑,或是抵抗…雷比我更清楚,她有多強大。」稚嫩的聲音依然堅定,「她有能力找到…並殺死每一個人。」
「那麽,這似乎沒有什麽不同。」他不依不撓。
「危險的,只是雷德爾和麗莎。相信我,雷…」伊莎貝拉竭力安撫著,「我於她,還存在著利用的價值。如果只是我,是不會有事的。」
「抱歉,我還是不能理解。」
「你…還不明白麽,雷!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你想要的那個女孩了,不再是那個有資格陪伴你的,可以挑戰命運、蔑視神靈的伊莎貝拉了,」她陡然發作,卻幾乎在懇求,「伊莎貝拉對你來說,不過是帶來活著的理由和慰藉的存在…不是麽?不過像是需要呵護的珍貴瓷娃娃,無論是換成『伊麗莎白』或是『特雷西亞』,都沒有關系吧!」
因為激動,伊莎貝拉顫抖著。她那抓著衣擺的小手,因為用力而越發慘白。
而她卻始終只是低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雷德爾無話可說,也手足無措。他歷經過無數生死,卻從未見過她的歇斯底裏。
「想想看吧,雷。一個掙脫記憶和的牢籠,重新找回自我的機會…」她只是恍惚地繼續,「全新的自己,屬於自己的事業,朋友,還有…家庭。這些,都是我…永遠也無法給你的,不是麽。」
他幾乎要被說服,但只是莫名的不甘。
「但是,伊莎貝拉小姐。即使這是您的要求。我也难以接受。」
「拜托了…雷德爾!我…不想命令。」她的聲音忽高忽低,「對我來說,你絕非僅僅是個仆人,或者夥伴。你…是不可替代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
向來冰雪冷傲的少女,此時竟發出了哽咽,無法再說下去。
心目中那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卻開始在他的面前分崩離析。
困惑,迷茫而猶豫。他開始退縮。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他究竟,漏掉了哪一個步驟?
「相信我,雷。我會沒事的。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她暮然擡起頭,堅強地与他对视。
沒有流淚。
粉色的深眸,和九年前他在那個冬日裏的見到的,一樣純凈。
一切,都似乎沒有改變。
粗糙的大手擡起,輕輕地壓在她蓬松的頭頂,感受她的溫暖。
「如果…這是你的意誌。伊莎貝拉。」
他明白,那不過是一張空頭的支票。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他從未做錯什麽,她也沒有。或許,真的是互為對方生命中的路人。遲早分道揚鑣。
但是即使是這樣,順從,卻未帶來一絲的釋然。
「嗯,謝謝你,雷。」
她松開了手,聲音輕到幾乎無法聽見。
「請務必照顧好自己。」
「嗯,謝謝,雷…」
「我會…回來找你。等一切都結束。」
「嗯,謝謝…」
一動不動,溫順地倚著,享受埋入發間的溫柔。
也許,是兩人一起的最後時光了。她明白,自己做出了什麽決定。
獨自面對未來,独自面對那個…
夢魘。
但她並不後悔。
 这是将是独属于她的宿命。
她將把自己的軟弱連同孤獨,親手撕成碎片。
第二十章唱機的磁頭輕輕落下,在膠質的唱片上劃出圓潤的曲徑。伴隨著雜音的沙沙聲,撥弦聲砰然響起。那是提琴唱出的節奏,是維瓦爾第的《雨》,如深冬冰雪溶出的潺潺細流。「Signore guidami. E dimmi cosa fare.」身著白色華服的女人,在柔和的白熾光下緩緩淡入。纖細的陰影中,隆起的腹部顯得誇張。她倚靠在床頭,憐愛地撫弄著蜷縮於被單下的女孩,小聲歌唱著。她的歌聲,有著近乎童聲的樸實明凈。「Ho vista l'amore della mia vita. E lui ha vista me.」雖然顯得瘦弱而憔悴,縷縷柔順的黑發卻青春地自然披散,棕色的雙眸湧出不竭的活力。歌聲漸漸淡去。一席正裝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噓…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男人走上前,輕輕吻上了女人的額,又溫柔地出伸手捋順女孩散亂的白發。「情況怎麽樣?」他小聲問道。「還有些低燒,不過應該沒有大礙了。」她出神地盯著女孩微紅的臉頰,顯得開心,「那幫烏鴉嘴醫生,之前真是嚇壞我了。」男人解開領帶,仿若脫下了某種重擔。「今天我來,你快去休息吧。」「嘛…我很好的,」她調皮地歪過頭來,「倒是你,大英雄,操太多心了。」「親愛的……不要固執。」正要發難,男人的雙手被女人緊緊托住。「貝拉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女人的堅定幾乎無法動搖,「我答應過她…」一時,她的眼中閃著熱情的光。「我答應過…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直到醒來。」一陣撕裂的雜音,伊莎貝拉撥起了磁頭,停下了音樂。她怔了很久,擡頭望著窗外。傾盆的大雨正在敲打著門窗,全然沒有音樂中那種和諧的意境。快一整天了。雷德爾他們,應該早已經開出這個行省了吧?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或者…更遠。她本就煩躁不安,想到這裏,她竟感到有些悵然。不行。這個時候,怎麽能考慮這種問題……她抓起一把小提琴,胡亂撥弄著。試出幾個音符,又煩躁地擱在一邊。扭過頭去,面朝書架,她檢視著成排的書籍。試圖整理一團亂麻的思緒。仿若將軍檢閱自己心愛的士兵。伊莎貝拉的的指尖劃過一排排厚實的書背。這些是陪伴她多年的心愛之物,是她智慧的源泉,是她最終的慰藉。更重要的是,這裏承載著她的回憶。《理性時代》那發黃的扉頁,幾行工整的字跡總能令她忍俊不禁:「親愛的貝拉:抱歉。祝早日康復。——你忠誠的門梁。」翻開《倫敦日誌》,密密麻麻的便簽幾乎蓋住了原文。那是她短暫的上學期間,焦慮的男人給出的「關照」:「請用完午餐再閱讀此頁。」「放棄讀完這章,或者等待下一班列車。」或者是:「看在上帝的份上,請不要親自泡茶。」那本血跡斑斑的《政治中的人性》,似乎總是在諷刺她的笨拙,「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讓您醉酒,唱歌或下廚。」男人包紮著她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很遺憾今天您同時做到了。」她繼續翻弄著,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片段。盡管很多已經模糊不清,但她卻固執地反復回憶著。這樣做真的很蠢……但是,她停不下來。在旁人看來,雷德爾不過是她這顆明星的怪異而陰沈的陪襯。甚至有的時候,她自己也會為他的喋喋不休和拐彎抹角的修辭而惱火。但她明白,無論如何陰沈和冷漠,男人曾用耐心,給了她一切——給予了一個已經失去生欲的少女…重生。暮然,從《古典劍術》意外地地滑出了一張的相片。她看到,兩公尺高,身著緊身衣和護具的白皙少女,右手托著頭盔,左手執劍,亭亭而立,英姿盡顯。冠軍!在此數秒前,她擊敗了對手,獲得了巨大的的殊榮。然而,面對無數觀眾的掌聲,無數粉絲的歡呼,無數傾慕者的殷勤,她只是旁若無人地側過頭去,驕傲地註視著後臺那個孤零零的身影。一名敏銳的記者抓拍到了這一瞬間,并將底片贈予了她。「炙熱的雪」,他這麼稱呼道。是啊,也許,孤傲和冰冷只是人們的錯覺。她只是過於專註。因為對她來說,那就是整個世界,別無其他。伊莎貝拉註視著相片,註視著那個曾經自信而優雅的自己。她曾經以為,一切都將平淡地存在下去。但現在……或許連花劍都無法拿穩吧…中提琴,恐怕要弄出聲音來都很困難了…就連取出高處的那本《浮士德》……她掙紮著撐起身體,伸直了手臂,幾乎是夠到了。她竭力扣動食指,厚重的書本卻死死卡住,紋絲不動。…她坐下休息了片刻。繼續努力著。紙張的墻壁開始松動,然後……崩塌。一摞摞書卷紛紛地落下,連續不斷地落在她的頭頂。她只能無助地蜷著身子,任憑堅硬的封殼帶著精裝書的厚重砸在身上。許久,劈頭蓋腦的懲罰似乎才結束。伊莎貝拉捂著腫脹的腦袋,半晌不能動彈。猛然,一直搖搖欲墜的《劍橋史》仿若惡作劇般地姍姍來遲,幾乎將毫無防備的她擊得眼冒金星。伊莎貝拉有些惱火爬起,抖落壓在身上的書本。她的右眼竟一時通紅,噙著淚水。不只是疼痛還是委屈。似乎,有些異樣……她振作了自己,擡起頭來。豪雨大的過分了。天空似乎也染上了怪異的紅色。她吃驚地看著窗外的積水不斷上漲,漸漸如決堤的洪水,淹沒了房間。這到底是……一股鹹腥嗆入鼻中。「咕…」伊莎貝拉本能揮舞起四肢,卻找不到任何憑依。這是…海水?!她見不到海面,也踩不到海底。只是無助地遊動,漸漸窒息。直到一股暖流湧入了她的身體,幾乎將她融化。——她的身體開始了膨脹。酥麻的快感從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傳來,讓她下意識地伸展自己的四肢。終於,大地劇烈震顫著。那是她的雙足穩穩地踏在海床上。她高傲地破水而出,全然不顧數十公尺的海浪可能帶來的後果。當然,對數百公尺高的伊莎貝拉來說,那不過是幾乎無法感知的漣漪。尖銳的觸感從下方傳來,令她回過神來,俯下頭去,竟發現自己身處一支船隊的中心。龐大的艦隊正因為她的出現陷入了混亂。小型的船只因為她卷起的海量盡數翻覆,稍大的貨船和艦艇則爭相避讓。正是一艘倒黴的驅逐艦撞上了她的右脛骨。尖利的艦艏不僅沒有傷到她的小腿,整艘船卻反而因為高速的撞擊而扭曲裂損。只是得益於優秀的設計和制造工藝,才免於沈沒。伊莎貝拉將腿跨了過去,任憑這破損的玩具在她的漣漪之中無助地掙紮,等待著。意料之中的攻擊開始。小口徑彈雨夾雜著艦炮的彈丸,紛紛落在了她的肌膚之上。她輕蔑地揚起嘴角,只是弓起了那條跨過的小腿。用豐滿的腿肚輕輕頂起了了受傷軍艦的船腰。夢境中那個優雅的妖怪回歸了。但這一次又有些不同。她能感到,無盡的力量在體內狂怒地沖撞著,撕扯著她的每一寸理智。她的身體比任何時候都更強健,更敏銳,更……饑渴。她迅速蜷起自己秀美的長腿,僅用兩只飽滿的腿腹夾住了淩空的軍艦,要將它活活碾碎。不過,脆弱的金屬結構並沒有堅持到那一刻。伴隨著惱人的崩裂聲,整艘船瞬間被她的身體截成了兩半。重重的跌入水中。幾乎無人能有機會生還。她的左足順勢竄出水面,輕巧地踩上了一艘油輪。這艘油輪的長度幾乎超過了她身高的一半。瘦長的船身卻容不下她嬌小玉足的橫踏。幾乎沒有用力,她的玉趾便壓爛了上層建築,毫無阻攔地戳入船艙。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迎接她腳掌肌膚的,並不是飛濺的油料和殉爆的烈焰。是血肉!穿透油輪的左腳,踏上的竟是攢動的人群。她意識到了什麽。這支巨大的船隊,其實僅僅包含少量的護衛軍艦。主要的組成,皆是油輪,拖船和漁船。而上面的「貨物」,是無數逃難的人類。伊莎貝拉有些迷惑,卻沒有得到時間再去思考。碎裂的肉體和鮮血似乎有生命一般,緩緩附上了她的趾尖。不,事實上,是她的肌體在貪婪地吞噬著血肉。她能感受到腳下傳來的暖流,就和之前巨大化一樣。酥麻的愉悅及滿足,是她自己也無法描述快感。軍火的攻擊不過是加劇了她的欲火。她的身體隨著刺激產生了反應,令她惱羞不已,卻又興奮莫名。原本豐滿的胸乳竟變得更加挺拔,難耐的脹痛著。胯間的器官也蠢蠢欲動,瘙癢難耐。膨大的小核竟沖破了褶皺,不知廉恥地呼喚著愛撫。白色的惡魔發出了沈重的嘆息,無法再抑制自己的身體,猛然拖拉起自己嬌小左腳。殘碎的人體把整艘油輪瞬間染成了鮮紅。隨著巨獸覓食般的修長玉足不斷攪動,旋碾,十萬噸級的油輪頃刻被強行踩入海中,激起及腰高的百尺水柱。她宛若天神般的身軀淌過船隊的中心。她無情地踐踏,將比她的纖足還要弱小的船舶整只踩入海底。她恣意地沖撞,讓人類脆弱的軀殼在柔嫩的肌膚上撞得粉碎。她伸出手臂,將細長的戰艦淩空捉起,輕易地捏成兩段,讓金屬的碎屑和落下的人群沐浴自己的雙肩和玉峰。淩虐的快感是如此的強烈,讓她感到窒息,似乎已被感官無形地控制。她的姿態依然優雅輕靈,卻已在發泄和報復的迷亂中無法自拔。她還想要更多。她伏下身去,托起一艘精致的客輪。她甚至能感受到手心傳來的,顫抖中的驚恐。淫亂的高潮正在引誘和舔舐。一切突然靜止了。伊莎貝拉錯愕又惶恐地註視著。手中的客輪上那支離破碎的玻璃映出「自己」。金發碧眼的面容,充滿少女的朝氣和欲望。是那只怪物!她的夢魘!她扔掉客輪,巨大的金屬玩具卻只是靜止地懸浮在空中。她退後一步,竟發現自己已化為了人類大小的遊魂,直接剝離了那具身體。無助地從身體的酥肩上跌落。「怪物…」巨大的少女轉過身來,只是戲謔地望著。直到世界漸漸變得灰暗,不見五指。「從前靈魂蔑視肉體,這種蔑視在當時被認為是最高尚的事:--靈魂要肉體枯瘦、醜陋並且餓死。它以為這樣便可以逃避肉體,同時也逃避了大地。啊,這靈魂自己還是枯瘦、醜陋、餓死的,殘忍就是它的淫樂!」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不……不是這樣的…」伊莎貝拉不住地擺頭,「不是這樣的…」「我很失望…」面色死灰的男人鄙夷道,「你和她…和那個怪物,是一樣的。」「那不是我……不是我……」她絕望,卻又不知所措,「我根本沒想到……」她追上去,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卻總是差值分毫。「等一等…」一個踉蹌,她跌倒了,無助地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之中。「你們的肉體是怎樣說明你們的靈魂呢?你們的靈魂難道不是貧乏、汙穢與可憐的自滿嗎?」身後,一臉疲憊的中年男子厭惡道,「沒用的廢物…」「對不起…」她無力坐在原地,甚至沒有勇氣轉過頭。「我真的…什麽都做不了…」「…為什麽你還能活著?因為你就是詛咒本身…」無數血淋淋的手臂,如同她的回憶和妄想,從四面八方伸來。「…對不起!…對不起…」她閉上眼,喃喃地重復著。她沒有嘗試反抗,任憑自己的頭發和四肢被撕扯。只是發瘋似地擺動頭顱。「…對不起…我什麽都沒做…對不起…」那個憔悴的佝僂背影,那雙無神的灰目,似乎永遠也無法從記憶中抹去。他只是試圖尋找精神的救贖。最終,卻得到絕望,投向了瘋狂。她無法恨他,只是悲哀。她很清楚,長期積蓄的背負和痛楚,「忍耐」總歸會有一個極限。而要超越這個極限,不過需要一點幻覺。而現在,輪到她自己了。她是永遠孤獨的,也只能永遠無力地掙紮。因為她的意義,不過是這具可憎的身體而已。沒有人在意伊莎貝拉的情感,甚至沒有人會在意伊莎貝拉的存在。人們關照她,覬覦她,摧殘她,不過因為她是身體的一個傀儡。她感恩地依賴著那些愛著她的人,卻無法破除身體和命運的魔咒。她渴望擁有精神的家園,卻只見到自己的無能。她的世界崩塌了。滿身是血的她,只是虛弱地蜷在原地,等待時間的終結。「沒事了,親愛的…沒事了。」不知過了多久,死寂中再次傳來了冥冥之聲。「都結束了…親愛的,不要再責怪自己。」她感到皮膚傳來的溫柔觸感。熟悉而又陌生。她被輕輕扶住,平躺下來。她沒有試圖掙脫,任由蒼白的人影伏上自己的身體。「這個弱肉強食世界……本身就是如此。沒有人是生來有罪的。」濕潤的舔舐攀上了她雙唇。強壯的人影托住了她,呵護著她的每一個角落。她早已失去了神智,毫無保留地接受了憐愛的暖流。很快,一股炙熱的力量輕易侵入了她。「不要……」她曾經第一次的經歷。但現在卻沒有任何痛苦。「…來吧,這是你應得的…你想要的。」她那受詛咒的身體,充滿著毀滅的力量。女人最基本的幸福,對她來說也不過是奢望。她痛苦地試圖拒絕,卻融化在溫存的充實中。雄性的氣息讓她興奮到窒息。她摟住了強壯的人影,盯著男人漸漸清晰的臉龐。舒緩的摩擦帶來的滿足,要治愈她的傷痕。她熱烈地享受著親吻,愉悅撫摸著對方光滑的肌膚。她配合著擺動著纖腰。她的本能毫無遮掩,引導著溫柔的深入,直到身體的盡頭。…等一等……慢一點……啊!…溫柔正在她的身體裏生根發芽,對方動作變得有力。快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頻繁。她感到了,即將絕頂的一刻,一直以為只有夢境中才能感受到的一刻,感動得她幾乎要哭泣。她失控地抽動著,發出幸福的嗚咽,緊緊地纏上了男人,不肯放過絲毫的溫馨。他就是是她的整個世界。她張嘴呼喚著那個名字。卻如哏在喉。不…不對…為什麽…那不是…她使盡渾身的力氣,猛力踹向人影的胸口。如同黑屋中突然點亮了燈光。一座微型的城市豁然出現在了伊莎貝拉的腳下。隨著肋骨斷裂的巨響,被踢開的龐然人影撕裂了市區,撞上了一座數百米高的摩天大廈方才停下。滑過之處的矮樓盡數碾為碎石磚瓦。大廈也很快崩碎坍塌。放眼望去,竟然是一副性感的女體。唯有在淫靡之處,一具出奇粗壯的陽器邪惡地豎起著。「真是頑強呢,小公主。」可怕的是,受到致命一擊的身體,竟然又緩緩坐起。醜陋的器官也緩緩縮入體內。「安琪莉娜…」伊莎貝拉踉蹌地站了起來,「你已經有了三個巢的力量,為什麽還不罷休。」「不要裝傻了,親愛的。你我都清楚,進化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女人怪異地扭動著身體,發出清脆的骨骼契合聲,「你以為,我會安心呆在這具無聊的身體裏,靠踩扁人類維持生命?」很快,修復的胴體立在了城市的廢墟之上。她只是較伊莎貝拉略高,但卻有顯出壓倒性的健美和強壯。她的渾身沒有一絲衣物和裝飾,唯獨右足踝上垂著一條怪異的腳鏈。「我要的是征服一切的力量,吞噬萬物的力量……」安琪莉娜向前邁出一步。大地怒吼著顫抖,連伊莎貝拉也幾乎無法站穩。「這力量,在你的身體裏。我能感覺到。」她滿足地看著自己玉足周邊的的建築盡數坍塌,「所以,我要支配你,支配這具身體。」伊莎貝拉沒有再說話。只是退了半步,擺開了戰鬥架勢。這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解脫,盡管如此絕望。女人輕巧地踏出一步,竟淩空飛躍起來,猛然踩下。巨大的沖擊幾乎在瞬間便夷平了中心的市區。白發的少女靈巧地閃開。落下的女人卻早已向她的腰部掃出一腿。「呃!…」伊莎貝拉被震退了數步。淩亂的步伐很快將路過的街區淹沒在灰塵和瓦礫中。太快了……幸虧敏捷地用小臂格擋住,否則很可能當場就被打殘。這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那個男人,也選擇了放棄,不是麽。因為你的無能。」未等少女站穩,女人輕踮雙足,瞬間便閃到了她跟前。一拳正中腹部。比上一擊還要快。一股鮮血的鹹腥湧入嘴裏。伊莎貝拉砰然跪倒在了廢墟中。她超人般強韌的體質,此時竟如此不堪一擊。「妄想以放棄力量換取人類的感情麽……太天真了,」女人滿意地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這一點,恐怕還不如那冒失的小妹妹呢。」「布蘭妮…」伊莎貝拉吃力地擡起頭,才發現眼前的秀足上懸著的「腳鏈」,竟是滿是淚痕的女孩。布蘭妮似乎已經喪失了意誌,只是呆滯地望著前方。她的雙臂被環繞女人腳踝的粗壯的繩索拉扯到極限。女人的每一個動作帶來的痛楚,清晰地浮現在那稚嫩的臉上。憤然,搖搖欲墜的伊莎貝拉,竟卯足力氣,一記直拳打上了女人的脛骨。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女人的小腿誇張地向內折去。然而,對方卻依然穩穩地站立著!她擡起頭來,卻只見到對方嘲弄的笑容。「真是缺乏想象力…」女人稍稍擡腳,將伊莎貝拉按入一片矮樓,痛得她發出悶哼,「…我開始厭倦你的頑固了。」話音剛落,腳鏈上的女孩便失聲痛鳴起來。再其之上,女人斷掉的小腿幾乎立刻便恢復原狀,她性感的胴體隨時竟開始了異變。性感的脊背上,蝙蝠一樣的巨型薄膜雙翼豁然展開,幾乎將半座城市蔭蔽,密布的血管清晰可見。豐滿雙股間,光滑的觸須盤繞著健美的長腿,徐徐滑出。踮起頎長雙足下生出密實的角質,形成天然的高跟,讓她的踐踏更加有力。她的肌膚逐漸變得粉嫩朦朧,仿若套上來了一層絲襪般的薄紗,越發的柔韌。她渾身凸起的滿暴起的青筋,隨著身體的擴張動跳動著。她還要變得更巨大。布蘭妮扭動著,哀求著,仿若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從體內抽離。而女人卻無情地享用著他,恣意地膨脹著著胴體,直到女孩昏死過去,隨著崩斷的繩索落到地面。。之前還要巨大三倍的安琪莉娜,傲然地浮在伊莎貝拉的面前。下體觸須閃電般地彈出,扼住了全未反應過來的少女,緩緩地擡至胸前。觸須漸漸勒緊,少女的掙紮變成了無力的蠕動。很快。女人一手扯住了那柔順的白發,將她的頭扭向一邊,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血紅的雙唇貼上了那緊繃的蒼白肌膚,輕吻,吮吸。仿若捕食者玩弄自己的獵物。「現在,讓我來品嘗你吧。」尖銳的犬齒殘忍地撕裂了血脈。噴泉般湧出的鮮血很快消失於性感的厚唇之下。嘴角滲出的殘汁挑逗地落回少女的身體,在嶙峋的身體上蜿蜒,最終化為汽車般大小液滴,從繃緊的趾尖滑落。「啊啊啊!」女人貪婪地舔食著,發出了癲狂的呻吟。她如同降落人間的滅世惡魔,侵入到不屬於她的世界中饕餮,瘋狂生長。陰影如同將降臨的夜幕般飛速擴展著,整片大陸在她的腳下開始震顫得四分五裂。「好棒……啊啊啊!」她的兩翼因為喜悅而勃起抽搐,她的雙峰因為興奮而驕傲地挺擎。她已然成了這個世界的新神祗。僅僅是她的一只高挑玉足,就和高樓般的少女一般大小。數十年的忍辱負重,背叛和殺戮。她,安琪莉娜,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要主宰人類,主宰現實了。現在,她要主宰這個少女。要誘惑,淩辱,榨取,讓她崩潰,讓她絕望,讓她也成為自己的奴仆,輕吻自己的雙足。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呼嘯著,樹木被連根拔起,房屋如骨牌一般顛簸倒塌。那是她扇動巨大的雙翼,制造了毀滅文明的風暴。「我…拒絕…」虛弱的少女匍匐著,不斷被橫飛的土方砸中。她的頸部鮮血淋漓,但依然努力的刨動著女人腳下的廢墟。因為,她有過約定。她答應過的一切。「但是…原諒我…雷…」終於,她找到了,埋在廢墟下那個氣若遊絲的女孩。沾滿血汙的纤手輕輕將其握住,護在懷中。在這本屬於她的世界中,一切規則都不復存在。她拒絕交出靈魂,卻孤身一人。所能做的,只有這麽多。连自己也无法拯救。「原諒我,我已經……盡力了……」————————————————————————————————————————————————本來準備把這一節劇情寫完再發的,不過留學申請的事情折騰的死去活來,下周恐怕還要繼續折騰。而本來又答應過近日填坑,所以就先發一部份吧。一如既往的渣更,不過光這擼主已經要精盡人亡了…所以膜拜各位長篇大神,不僅腦力過人,體質也過硬啊……咳順便提供一點曲子的信息:Vivaldi's Rain-Celtic Woman (凱爾特女人)原曲:維瓦爾第《四季》,冬季組曲第二樂章。第二十一章
白色的長發淩亂地飛舞。
伊莎貝拉的身體重重地劃過了空蕩蕩的市區,終于倒在一座鐵塔的廢墟之中。她修長的雙腳在地上犁出數裏長的深溝,堅韌的小腿肚將一列骨牌似的宿舍撞得粉碎。
如果在住滿人類的真實城市,恐怕已有數萬人被無意中碾死或掩埋。而這,僅僅是那三百公尺長的裸足的輕松一勾。
「意外的頑強呢,就像……蟑螂一樣。」

兩下沈悶的震撼。未等少女爬起,白皙的性感巨足懸在了她的頭頂。輕易便用陰影將蜷曲的蒼白籠罩。
雨點般的碎石和瓦礫紛紛落下,擊打著少女的身體。
巨足嘲諷地晃著,沒有踩下,只是輕描淡寫地搭了一旁的高樓之上。然而,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樓層開始無助地坍塌。遠處看來,如同正被一頭白色的巨獸緩緩吞噬。
湧出的煙塵迷離了伊莎貝拉的雙眼,嗆得她輕咳。
半晌,塵霾散去,白皙的巨足已踮在高樓原址之上,如履平地。
「看著我……」
巨手降下,鉗住了伊莎貝拉,將她舉起。
夜幕一樣的黑暗被洗刷一淨。刺眼的陽光一時讓她頭暈目眩。少女吞咽著牢握帶來的痛楚,勉強睜開雙眼。
她的面前,是一只得到進化的,豐滿而龐大的金發妖怪。
「僅僅是前戲,就已經無力抵抗了啊。不過,這可憐的執念…又是怎麽回事?」
尖銳的拇指尖地劃過少女的身體,停留在她水蛇般纖細的腰間。
「讓我猜猜……有兩個妳很在意的男人……」
手中的少女停止了掙紮,只是緊緊繃著身體,徒勞地抗衡著五指的壓迫。
「沒錯呢,再怎麽神通廣大,他們也不過是蝼蟻,擡一擡足趾就能碾死吧。」拇指調戲地戳動著蒼白的腹部肌膚,在這個身體最柔弱的部分留下猩紅的刮痕,感受著指尖傳來的顫抖,「所以,看著自己熟悉的,甚至疼愛的女孩成爲神,並死在她的腳下……他們,也會幸福吧…」
「爲…什麽,他們明明……沒有…」終于,少女發出了因壓迫而破碎的聲音。「…我…不要…」
面前那雙純淨的冷眸,分明閃過不甘的晶瑩。
下一秒,是少女悲慘的呻吟。
「嗚……!啊啊啊……」
「明明是個不停被出賣,被欺騙的蠢貨。」安琪莉娜厭惡地收緊了五指,「妳這樣的弱者…令我惡心。」
然而,女人緊皺的眉頭,隨著少女的呻吟化爲嗚咽,漸漸化解。
不經意間,殘忍的笑容浮了出來。
手心放松了,小心地托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指尖輕輕挑過柔順的發絲,輕柔地撫摸冰涼光滑的脊背。
「既然如此,那就,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放棄所謂『自我』的殘渣,接受我吧,爲了妳所愛的人…」
「妳的情感,妳的願景,妳的一切,我都會領悟。」
「我,會成爲妳的新生。」
僵硬的堅持,漸漸失去。一言不發的伊莎貝拉,只是放松地躺在溫暖的掌心。
「沒錯,就是這樣,你能做到的……」
怪異的沈寂,只聽到漸漸加強的肉體脈動。
有什麽東西……在異變。
「現在,看著妳自己…滿意麽?」

少女擡起了眼瞼。
她的頭頂,是純淨的白發,粉紅的雙瞳,人偶般精致的面容。
她的身下,是極盡美麗的曼妙裸體。
幾近完美的曲線,無處不散發著性感與活力。修長的雙足下,渺小的街道和建築只是化作模糊不清的線條和方格,甚至無法被看清。
夢境中的那個自己,毫無羞恥感地展示裸體,咨意地踏入凡人的領域,將鮮活的生命化作廉價食糧。
是她,也不是她。

手掌翻下,任憑少女跌落。
一聲巨響,伊莎貝拉的身體在城市和瓦礫中硬砸出數層樓深的巨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于,得到了,得到了啊!」
妖精般的巨人發出了狂喜的笑聲。
「愚蠢的蟲子。妳以爲,成爲神之後的我,真的會被妳可憐的記憶所束縛麽……」
「我,將在這強大的身體裏重生,然後……殺掉妳們所有人。」
白皙纖細的腳,擡起,矜持地繃緊。
夜幕降下,伴之以雨點般的泥土和廢墟,要奪取這夢境中最後的生息。
——曾經屬于伊莎貝拉的力量和優雅。

「終于…」
遭受重擊和背叛的少女,只是在廢墟中晃晃悠悠地撐起了自己。
她似乎並不擔憂那即將湮滅她的美麗器官,也無暇看一眼身邊那些得一見的末世場景。
伊莎貝拉只是托起雙手,虔誠舉在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掌心,正盛著某種珍貴的器物。
擰開。
「對不起了,大家……」
她能感到,自己已然是在笑吧。
不過,並非絕望的釋懷,而是勝利的自信。

毫無預兆的,就好像放映到高潮的電影突然遭遇斷電。
支離破碎的城市,夾雜著濃密灰土的、叫人窒息的空氣…難耐的劇痛,嘲弄的低語…以及沾滿粘稠血迹、要碾碎她身體的巨物,一瞬之間統統化爲漆黑,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死麽?」
真是單調!還以爲會有聖光顯靈或是走馬燈之類的儀式……伊莎貝拉閉上了雙眼,沈入了軟綿綿的漆黑。
什麽也感覺不到——甚至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成功了麽?還是……
「不對啊,不該是這種感覺……」
意識卻沒有消弭,反而漸漸彙聚。溫度也開始重新回歸。
「咚咚咚!」
一陣沈悶的敲擊聲,驚得她睜開了眼睛。
經過一番遲鈍的掙紮,輪椅上的伊莎貝拉終于緩過了神來。
窗外暴雨傾盆,向溫馨的小屋中滲入著寒氣。之前被抽動摔落的書籍,怄氣似地賴在她的腳下。
「失敗了麽…?怎麽會?!」
她攤開手心,閃著黃銅光澤的管狀小瓶靜靜地躺在其中。急忙擰開,一只纖長的膠囊滑出。
「藥…沒有吞下去麽…」
大腦飛快地轉著,力圖回憶最後的細節。
「難道是……『鏈接』被中斷了?但是,沒有道理會發生這種事…」
事實卻發生了。
無論如何,她又陰差陽錯地逃過了一劫麽?不過,這種尋死未成的失落感是要怎樣啊!伊莎貝拉嘲笑起自己。

「咚!咚!咚!」
之前喚醒她的打擊聲再次響起。原來是有人在不耐煩的敲門。
「雷德爾?…」
鎮定下來的伊莎貝拉,輕輕呼喚著那個名字。但又很快警覺起來。
這粗暴的氣息……不,不是他。
那麽,是軍隊的追兵?不過,好像只有一個人?
「咣!咣!咣!」
似乎要將門砸壞一樣,敲門者似乎已經在發泄自己的憤怒。
可惡,是難民中的暴徒麽……這恐怕是最糟糕的,也是最有可能的情況了。
一想到這裏,伊莎貝拉不禁感到一絲無助。
她可以直面那個數百公尺高的怪物,也未曾畏懼過人類夢魇般的戰爭機器。畢竟,不過是死亡而已。 内容来自
但是,無盡的侵犯和羞辱,則是另一回事。真是諷刺呢。
「咔嚓。」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是鑰匙?怎麽會…
還未等她理清頭緒,一片陌生的粉紅便出現在臥室的房門口。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伊莎貝拉開始有些惱火了。
眼前的女孩似乎只有十七八歲,不過個頭卻相當高挑,恐怕至少有一百七十公分了。她穿著一身巴伐利亞風格的粉色洋短裙裝,梳著北方山民特有的麻花辮,手中提著圓滾滾的草籃。可能是因爲大雨的緣故,她的渾身濕漉漉的,顯得頗爲狼狽。白色的刺繡長棉襪和粉色的布長靴沾了不少了髒兮兮的汙點。

「唉!弄了半天原來有人在家啊!好歹答應一下啊!」
女孩可愛的臉蛋露出了煩躁。
「我想妳是用鑰匙開的門吧。」伊莎貝拉正襟坐于轮椅上,冷冷答道,「還有,請解釋一下妳私闖民宅的行爲。」
「唉唉,之前忘了把鑰匙放在哪裏了啦!還有,什麽叫私闖民宅,是奧威爾先生叫我來的啦。」
「奧威爾先生…」
想起來了,那是伊莎貝拉和雷德爾逃出升天之後,兩人用的假名的姓氏。
不過,自從兩人安定下來之後,假的身份也用的越發少了。
「就是喬治?奧威爾先生啦!他要我來照顧……诶,妳是誰?」
「我?我是……」伊莎貝拉努力回憶着自己的假名,「…伊蒂絲?德?米吉多?奧威爾。」

「伊……伊蒂絲?妳是伊蒂絲?!騙人的吧!」
女孩毫無收斂的高聲驚叫,讓伊莎貝拉皺起了眉頭。
「有任何疑點麽?」
「沒……沒什麽啦!我還以為…」女孩扭捏著捂住籃子,完全沒有試圖蓋住自己的驚慌,「唉唉!討厭啦!奧威爾先生也不講清楚一點…」
搖擺之间,蓋住籃子的花布已被掀起,露出了內藏的寶貝。

「線團?還有……貓!糧!…?」————————————終於,六個月的掙扎!無節操的更新,3000字不到的樣子吧。不過,好歹是突破了劇情的瓶頸,今後更新會更順利吧(也許?)。咳咳,「本次更新提高伊莎貝拉S屬性20%,并上調其攻防和智力屬性,以符合劇情和平衡性要求。」(大霧)我說過,不會輕易坑文的。而且簽證順利的話,八月份就要去英國了。因此,我會力圖在三個月之內將此文完結的。無論如何,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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